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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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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找尚明倾诉的次数越来越多。
“父亲跟哥哥的关系变得很糟糕。”佐助盯着黑沉沉的水面，双腿垂着，偶尔会小幅度摇晃一下。
“鼬的叛逆期到了吗？”宇智波尚明坐在他旁边，盯着灰暗的天色偷偷打哈欠，很想回家睡觉。
尚明在族长家吃完晚饭玩了会儿，正准备回去休息，佐助突然说想去他那留宿，尚明自然答应。
然后就被拉到了河边谈心。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可是很认真的。”佐助瞪着尚明，他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更显圆润。
转头看着黑发男孩儿闷闷不乐的脸，宇智波尚明咧嘴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安心啦~哪天我去找鼬谈谈，他向来很听我的话。”
佐助也没去管脑袋上作乱的那只手，他看着宇智波尚明一如既往的白痴笑脸，迷起眼睛浅浅的勾了勾唇角，“嗯。”
真好，尚明还是原来的尚明。
一切都会变好的。
族里的气氛似乎并不能影响到宇智波尚明。
他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溜达，偶尔给运货的人搭把手，扶老奶奶过马路。
但某次宇智波佐助放学遇到他时，发现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宇智波尚明似乎在看着很遥远的地方，空茫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目标和方向。
佐助在那一刻恍然意识到，宇智波尚明没有亲人，也就没有期望，所以他不去努力也没关系。
没人去指责他，没人会管束他，他可以任意挥霍逝去的父母的积蓄，表面上看的确是无忧无虑。
但无忧无虑真的就是幸福吗？
再一眨眼，那个半大少年已经转眸看了过来。
“佐助，你放学了啊。”宇智波尚明咧嘴道，笑容潇洒恣意，又莫名的感觉有些勉强。
宇智波佐助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被你尚明哥帅气的容颜晃花了眼，所以看呆了？”宇智波尚明慢慢走近，然后微倾下身，向前张了张手臂。
佐助警惕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哈哈哈哈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尚明捂着肚子笑，“你都这么大个了，我还能让你骑脖子上？”
宇智波佐助：“……”
他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哎哎哎你生气了吗？我还等着你拉我去族长大人那吃饭呢。”
***
宇智波尚明也并非什么都不干。
他努力的在跟全村人打好关系，起码别人见到他时会热情友好的打个招呼，他还去武器店当了个学徒。
每天就是打磨着苦无手里剑，堪堪跟忍者行业沾了个边。
漩涡鸣人可没有在尚明面前时那么乖。
宇智波尚明撞见过他的一次恶作剧，那个孩子笑得贱兮兮的，刚嘲笑了把被恶搞的摊主，还没跑几步就被提了起来。
摊主拧眉张嘴就要教训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从单纯对熊孩子的恼怒变成了冰冷恶劣的鄙夷，随手将鸣人扔到了地上，像是驱赶什么脏东西一样挥着手，“滚开这里！”
鸣人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身后的宇智波尚明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见漩涡鸣人转头像是不屑的“嘁”了一声，起来拍拍屁股转过身，抬眼对上宇智波尚明的视线后，整个人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宇智波尚明朝他招了招手。
漩涡鸣人瘪着嘴挪过去。
他刚站到宇智波尚明的身前，冷不丁的就双脚离地，整个人腾空了。
这是个很奇妙的感觉，从未感受过拥抱甚至连与人接触都很少的漩涡鸣人，那一瞬间连受到些微惊吓的喊叫都忘了。
“臭小子就会搞事。”宇智波拿头顶了下鸣人的前额，将穿过其腋下的手移到他的腰部，让他翻了个身，轻松的举过头顶，再稳稳放下。
漩涡鸣人就骑在宇智波尚明的脖子上了。
“你你你你！！！”反应过来的漩涡鸣人结结巴巴道，下意识挣扎起来。
“哎你别动啊，会掉下来的。”宇智波尚明摇晃了几下，最后乖乖让人落在自己背上。
他背着漩涡鸣人，静静的踏在木叶的街道。
漩涡鸣人圈着宇智波尚明的脖子，也不说话，看上去心情还很低落。
“腿疼吗？”
“……”
“摔地上的时候要记得尽量护住自己啊。”
“我怎么知道他突然扔我。”鸣人抱怨道。
尚明侧了侧眸，只能看到一个金色的头顶。
漩涡鸣人正枕着他的肩膀，将脑袋撇向一边。
“来我家玩吗？”尚明这么问道，脚底却拐了个弯直往宇智波族地走。
他走了几步，慢慢停下了。
漩涡鸣人没有看懂他犹豫的神情里那无端的几分沉重，因为宇智波尚明很快就恢复成大大咧咧的样子。
“怎么了？”
“我想起我家什么菜都没有，还跟狗窝一样没有收拾。”宇智波尚明又转了个方向，“陪我去吃烤肉吧，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
宇智波尚明有幸再次见到了宇智波鼬。
是的，有幸。
这还是宇智波尚明日日在族长家门口堵的结果。
霸占了他陪佐助的时间，宇智波尚明拽着鼬的胳膊就往外拖。
他不像佐助一次次跟鼬商量请求抱怨撒娇，而是二话不说强硬的将人拉走梏在身边。
反正宇智波鼬又不会打他。
“肚子饿吗？”
“不饿。”
“那我们去吃丸子吧。”
宇智波鼬：“……”
他这一次异常顺着宇智波尚明，尚明要去做什么就跟着，这种安静的陪伴，在日落西头后终将结束。
“鼬……”走在回去的路上，宇智波尚明低头看着他们两人拉长的影子，声音有些低沉，“想咱们当初第一次在战场上见面时，还是腿短头大的萝卜头，现在也变得人模狗样了……”
“……啊。”
尚明仰了仰脖子，对着暗沉下来的天空喃喃道，“真想看着佐助忍校毕业，步步晋升，加入宇智波防卫部，然后你们兄弟俩共同出任务…美琴阿姨和富岳叔叔退休在家钓鱼晒太阳，心情一好再添个孩子什么的…”
宇智波鼬的步子越来越慢，他前面的宇智波尚明已经停了下来。
半大的少年肩膀微微颤抖，最后趋于平静。
“回去吧，母亲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菜。”鼬这么说道。
尚明应了声，没有回头。
宇智波鼬之后回想起来才明白，宇智波尚明那段莫名其妙的对未来的幻想感慨，是他最后的，微弱的挣扎。
或者说，是他在无助的倾诉。
能这样放肆的畅想将来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宇智波尚明一直都很细心敏锐，族里发生什么，即将发生什么，他全看在眼里，却藏在心里。
***
宇智波尚明开始每天接佐助放学回家。
佐助要去训练，他就跟着去，从不提醒要早点儿回去，一直陪佐助耗着。
“我太无聊嘛，看你傻逼兮兮的扔手里剑挺有意思的。”佐助问起的时候，尚明这么答道。
随后黑发男孩儿便羞红了脸，气呼呼的转身不理尚明。
嘴里声音不大不小的念叨：“分明扔得还没我好……”
有一次佐助练到月上枝头才停下，他正要嗔怪尚明不提醒他时间，转头就看到半大少年靠在石头上呼呼大睡。
把人叫醒，佐助拉起尚明急急忙忙往家赶。
“锻炼的那么晚，父亲母亲该等急了。”他低声道。
踏入族地后，却发觉气氛异常诡异寂静。
佐助不禁攥紧了尚明的手，“今天大家是怎么了，那么安静。”
宇智波尚明把佐助往身边揽了揽，佐助才发现他的手很冰。
“尚明哥，你很冷吗，我们快点儿回去吧。”
街道漆黑一片，夜风吹来的凉意贴上皮肤，佐助不禁打了个颤，心里那份莫名滋生的恐惧止不住的扩散，他催促道，“快走吧。”
他们在路上看到了尸体。
早上出门前才打过招呼的族人正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喷溅的鲜血被尚明一不小心踩到了。
“爸爸，妈妈！”佐助不管不顾的跑起来，想快点儿回家，说不定家中还亮着暖黄色的等，父亲母亲正坐在餐桌边等他。
宇智波尚明默默的缀在他身后。
他们推开虚掩的大门，踏过木制的走廊，直到拉开门后看到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的尸体才停下来。
佐助从刚才就发抖的身体一软，跪在地上哭嚎起来。
宇智波尚明至始至终沉默着。
“尚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会……”
“我愚蠢的弟弟……”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气。
惶恐的宇智波佐助并没有听出异样，他欣喜的抬头，“哥哥！”
宇智波尚明就站在门口，听着宇智波鼬给佐助解释他所谓的因为测试自己的气量而屠尽一族的说法。
不可置信的佐助向后伸了伸手，摸到了宇智波尚明的鞋，他像是稍微镇定了下来，“你在说什么啊，哥哥，这种话连尚明哥都不会信，对吧，尚明哥？”佐助抬头看向尚明。
却发现宇智波尚明正咬牙切齿的拼命抑制着唇间泄出的细碎声音，像是在哽咽，又像是极其愤怒。
“尚明哥？”
宇智波尚明突然发出一声低吼，似是毫无选择的穷途之人，他弯腰一把将佐助提起夹到腋下，转身就跑。
他跑过走廊，努力改变着轨迹躲避身后不时飞来的手里剑，却突然就被拐角处横起的刀刃抹了脖子。
宇智波尚明踉跄着把佐助放在地上，狠狠推了一把他，“走！”
“尚明！”宇智波佐助颤抖着手捂住他的脖子，
滚烫的液体不一会儿就顺着他的指缝落到地上，佐助看着尚明表情痛苦的大口喘息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温度般寒冷彻骨。
“宇智波鼬……”宇智波尚明抬眸，那是他从未表现出的攻击性十足的凌厉眼神，
“我他妈当初救了你，你终是恩将仇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