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轮回》北夙鸢

3、前尘往事（1）修改后

　　“父皇，皇爷爷走的时候为什么要抱着一个漂亮姐姐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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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的风呼啸刮起，将那十岁孩童的小脸吹得通红，他将手揣进袖口。

　　天色突然阴沉，层层灰黑色的云朝皇陵压了过来，不一会儿便飘起了洁白的雪。十二月的中旬，和瑞帝顾榕逍下葬了。

　　良久，锦衣男子才涩涩开口。

　　“你的皇爷爷猜想，他只要这般做了，就永远不会忘记等她。”

　　“等谁？等皇奶奶吗？”

　　“不是，他在等一个不归人。”

　　雪越下越大，无数鹅毛洋洋洒洒落下，很快地上便铺上一层薄薄的积雪。风是从西北吹来的，雪是倾斜着落的，不少的雪花轻点在脖子上，瞬间化成水滚入背脊。

　　“不归人，她为什么是不归人，是因为她不回来看皇爷爷吗？”孩童吸了吸鼻子，寒气入体，鼻尖瞬间紫红。

　　男子接过宫女递来的狐裘，蹲下来裹在孩子的身上，然后在身前系上个简单的扣子。他掸了掸孩子毛毡帽檐上的雪，用温暖的手掌捂着那冰凉的小脸，“那个姐姐，她已经死了，所以她没有再回来寻你的皇爷爷。”

　　孩子望着他父皇深邃的眼睛，觉得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眼眶里晃动，他惊奇的叫道:“父皇，雪都飘到您的眼睛里了。”

　　男子眨了眨眼睛，他扶着孩子的肩头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睿儿，父皇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孩子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男子起身牵着孩子朝已经搭好的茶棚踱去，两排宫人垂着脑袋跟在他们身后。脚底下的雪被踩得嘎吱嘎吱响，缓慢而又沉重。

　　“那日丰鼎铁骑踏入姜桓的土地，冲破铁门血洗都城，硝烟弥漫……”

　　“儿臣没有听过丰鼎和姜桓这些国。”

　　“嘘……睿儿，父皇与你说了，这只是个故事，你听听就好。”

　　“嗯……”

　　“丰鼎的将军将姜桓王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赤红的战旗冉冉升起，那一刻宣告姜桓的陨落。”

　　“哦哦！”孩子扬起了然的笑容，“父皇你今日还想讲成王败寇的故事。”

　　男子笑着摇摇头，“当时姜桓皇室除了一个小公主长离，无人幸免。仅有十二岁的长离被宫人偷偷送了出去，那天她还发了高烧，治好后就忘记所有的事情，再来就是由一聋哑老伯抚养长大。”

　　“后来呢？是不是小公主长大了，然后记起了家国仇恨，开始展开报复？”这话说完，孩子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男子被逗得一乐，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叹道:“那个聋哑老伯很疼长离，每天都会走个七公里去集市买甜食捎给长离。在长离十四岁的时候，老伯出事了。”

　　“啊？”小孩子听了立即哭丧着脸。

　　“老伯照常去给长离买甜食，但那天正巧遇到恶霸，抢了钱袋，送了命。”

　　“什么，皇城脚下竟能出现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小孩子思想单纯得很，他捧着腮帮子，“那个恶霸有没有受到处罚啊？长，长离最终怎么办？”

　　“长离察觉到不对劲，去集市上寻人，看到的只是老伯满是伤口的冰冷身体。”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伸张正义，她只能无助地叫嚣。就在她也要遭受不幸时，遇到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而这个人既带给她救赎，也给她带来祸殃。”

　　小孩子眨巴眨巴好奇的眼睛，“谁啊？”

　　“丰鼎的一个王爷。”

　　“他派下属林初和她交谈，林初不仅当着她的面杀了那个恶霸，还以帮她安顿老伯护她周全的条件带走她。”

　　“那个王爷为什么要带走长离啊？”

　　“你还记得父皇方才说的吗？两国交战，丰鼎占领了姜桓土地后有不少姜桓良才忠烈不愿屈服丰鼎的统治，当时皇帝惜才不肯轻易对他们下手，他们在皇子眼中便宛若一块肥肉，谁都想得到他们的臣服。”

　　“哦～长离可是姜桓唯一的血脉诶！只要她出面……”小孩子终于答对一次了。

　　“对。”男子笑着点头，“正如那王爷的意，长离乖乖地跟着他了。”

　　“父皇，儿臣好奇，那个王爷叫什么？为何你都不直说他的名字？”

　　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轻轻叹一口气，哈出来的白雾袅袅蒙上眼前。外面雪还在下，他侧头看向覆上皑皑白雪的皇陵，声音轻得似从远古而来，一字一顿道：“他姓顾，名榕逍，字靓瑾……号和瑞。”

　　“他……”孩子惊得圆起了眼睛，“那个王爷是皇爷爷？！”

　　“是。”

　　“那父皇，皇爷爷怀里抱着的是长离的画像吗？”

　　“准确的说，画像的人是晌晌。”

　　“晌晌是谁？”小孩子拧着小粗眉，他咋越来越听不懂了。

　　“是长离后来的名字。”男子解释道:“长离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包括她的名字。所以顾榕逍便给她重新取了个名，就是晌晌。”

　　“哦——那儿臣怎没见过晌晌呢？”

　　“你又忘了，父皇才与你说过，晌晌很早很早之前就死了。”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