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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摇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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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时莺的脸色,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怕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又补充道,“虽然是去酒店,但有可能是工作原因,应该不是跟别的女人那什么啥的。”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时莺更是觉得喉咙都被人掐着,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刚刚那个没有接通的电话,舌尖像是压了一片药片,苦涩的味道一直从舌尖蔓延到心口。
助理想说什么,可是话语在舌尖饶了一圈,最后又艰难地咽了下去。
一直到酒店,时莺都没再开口。
她回去之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常怎么护肤还是怎么护肤,可时不时放在手机屏幕上的眼神将她的心情暴露了个彻底。
时莺终于没忍住,她纤长的手指将旁边的手机拿起来,打开通讯录,手放在置顶的贺臣泽名字上。可是犹豫片刻,她竟然没能播出去。
因为她发现,她竟然没有任何的立场去质问贺臣泽。她没办法像其他女孩子对男朋友一样让他解释,她怕贺臣泽听完自己说的话之后,淡然地来一句,“所以呢?”
所以呢?她要离开吗?又或者说,她能离开吗?
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窸窸窣窣的声音落到耳边让人觉得心情莫名地烦躁,负面的情绪因为噪音加上连日的阴雨如同木耳浸水一样泡发了起来。
时莺一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和贺臣泽亲密的回忆。
拍戏的时候,贺臣泽会认真地跟她剖析角色。她听着听着,微凉的手指突然碰到她额头。时莺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抬眼见贺臣泽亲昵地帮她将头发拂到耳后。男人的眸光带着几分暖意,和平日里的冷傲完全不一样。
毕业典礼贺臣泽也参加了,时莺看到他坐在台下,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笔挺的西装裤勾出一丝褶皱。可等她下来的时候,他眸子里多了几分温柔,像早春温柔的风拂过尚未融化的冰。
明明知道那些回忆带着瘾带着毒,可她还是忍不住,然后越回忆越难以自拔,周而复始。
时莺睡不着,准备起来看会儿剧本,突然门被敲响了。介于先前的私生饭事件,她警惕地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门口站的是祁燃,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她打开门,懒散地靠在门边,“怎么了?”
“祁燃……”
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时莺这才认出她是剧组里的女三号关莉,对方见到她十分地不满,一副好事被打搅的模样。
“时莺姐,她来找我对台词,我想着你也在这层,干脆一起。”
就在几分钟前,她借着对台词的理由,敲响了祁燃的门,想着跟他独居一室传一些绯闻出来。谁知道说了半天,祁燃见她强闯没办法拒绝,干脆敲响了时莺的门。
既然要对台词那就拉上时莺一起,总不能传他有两个女朋友吧。
时莺打量了这两人一眼,唇角向下,眼神微微带着几分刻薄,“那走吧。”
关莉自然不乐意,“我跟祁燃对就好了,反正这部分戏份有你没你都一样。”
“?”
她撇撇嘴,又小心翼翼地补充,“我不是说你角色没有存在感没有演技的意思,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贺导告状吧。”
本来时莺没这意思,硬生生被说成这个意思,好像她是什么屁大点事就告状的小学生一样。
关莉一副“我好害怕”的表情,“还是对吧,我跟祁燃哥哥不会介意你加入的。”
祁燃和时莺:“……”
祁燃想说什么,时莺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
最后三人最后没去祁燃的房间,去的是时莺的。关莉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没带台本。祁燃和时莺也没带,但是他们俩都记得台词,不仅记得自己的台词,还记得对方的。
这也就导致对台词的时候这两个大佬在那飙戏,关莉一句简单的台词都说不好,结结巴巴的。她涨红了脸,越紧张越说不出来。之前嘲讽时莺的话,现在就像两个巴掌一样狠狠地抽在自己脸上。
时莺低着眼睑看她,明明神色淡淡的,但莫名有些压迫感。
女人有些烦躁,拿起茶几上的烟,刚放进嘴里想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没点。打火机轻轻地落在玻璃上,虽然声音很小,但却像是某种讯号,意味着她的耐心到了极限。
看时莺的表情,大概是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
她单手支着腮帮,脸上带着几分倦意,“做戏都不认真,也不知道带个本子来?”
关莉心咯噔一声,“你说什么呢?谁做戏了。”
时莺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脸上映出橙色的光亮,“这种低级的招数都是别人用剩下的,时代在进步,怎么你的心机和你的演技一样还在原地踏步?”
“你……”
女人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露出来的地方比月光还要皎洁。她懒懒地侧着,吊带滑了下来,她也不提,冷冷淡淡地说,“你放心,我没兴趣跟贺臣泽告状,他不会把你这种货色放在眼里。说给他听,你配吗?”
关莉脸青一阵白一阵,没忍住看了一眼祁燃,后者根本没给她眼神,反而对时莺说,“对不起姐姐,我不该来打扰你的。”
两个人的闹剧无端牵扯到时莺,按理来说时莺该生气的,但是她没有。女人望着桌子出神,似乎在想什么。
祁燃也是病急乱投医,现在对自己为了躲避关莉就去敲时莺的门后悔莫及。
出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贺臣泽来的某天,他当时在两人身后,原本准备回房间。抬眼一看,两人在房门口停住了。
男人将时莺压在门上,那是一副极其美妙的画面,女人纤细的腰肢被他轻轻掐着,凸出来的曲线压在白衬衫上。贺臣泽揉着她娇嫩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突然,贺臣泽像是知道自己在后面一样,突然抬起一双桃花眼看向祁燃,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像是在蹂/躏脆弱的玫瑰花瓣。
祁燃读得懂那样的眼神,是在宣示主权,贺臣泽好像在说——
我的夜莺,不论是枯萎还是绽放,只能在我怀里。
关莉拽着祁燃的胳膊好一阵诉苦,却发现对方正在出神,好一会儿他才将眼神放在她身上,“你说得对,这么晚了是不是该睡觉了?”
其实他刚刚根本没听清这人在说什么,纯属敷衍,他现在只想摆脱这个麻烦。
“你就不心疼我吗?我只是没她有后台而已,她就这么看不起我。”
祁燃:“……”
他彻底失去耐心,大概是因为她诋毁了时莺,祁燃不像之前那样礼貌,“是吗?其实我也瞧不起你。”
“?”
走廊外的声音越来越远,夜重新安静了下来。
时莺看了一眼时钟,想到刚刚的闹剧,刚下去的烟瘾又犯了。她坐在窗边燃起一根纤细的烟,心想这种用剩下的招数,她又何尝没对贺臣泽用过呢?
他那时是圈内说一不二的大佬,有权有势就罢了,还长了一副好皮囊。比起被迫跟那些又老又丑的金主睡,贺臣泽自然成了那些走捷径的人的首要目标。
时莺偶尔听到有人想借着对戏的借口去贺臣泽房间,好勾引他。她当时慌乱不已,生怕贺臣泽真会对别人做出什么,于是拿着台本,也假装要去对戏。
最后令人无语的场面出现了,一众女演员都要去贺臣泽房间对戏,时莺也跟在后面。这壮观的场面让外人看了,还以为这剧组的演员有多好学。
贺臣泽二十岁出头就混这个圈子,什么人没见过,他一眼就看穿了她们的目的,一个都没让他们进,他当时冷淡地看着这些人,她们也只好离开。
时莺在最后一个,她准备走的时候被一双手拽了一下。男人身后的门开了一个缝子,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她被拉了进去。
周遭无比地安静,时莺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贺导……”
贺臣泽离她离得很近,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他的声音轻柔,带着某种诱惑的意味,“来这的人都是来爬床的,你也想?”
时莺赶紧摇头,涨红了脸说,“我真的来对戏的。”
贺臣泽嗤了一声,“这么好学?”
他抽出女孩手上的本子,“明天是床戏,你想跟我对?”
“啊?”时莺这才反应过来,她当时也是太着急了,面对男人戏谑的眼神,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我……明天不是有裸替吗?又不是真的。”
贺臣泽身上侵略性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她,他轻声细语地问,“所以呢,你很失望?”
???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解释不清,简直是越描越黑。最要命的是,她问心有愧,因为她是真的想爬他的床。只不过她的目的跟别人不一样,她是因为喜欢。
时莺选择躲避,她想走,门却被男人紧紧按着。贺臣泽似乎故意为难她似的,一点也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女孩不免有些急了,大概是被逼狠了,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对,我也是来爬床的。”
原本是想着大大方方承认,贺臣泽会当成一个笑话,可没想到那时候年轻没什么出息,说完脑袋都在冒烟了。
贺臣泽沉默了半晌,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轻笑,“那你倒是比她们专业,还知道带着本子来。”
“……”这能当成是夸奖吗?
时莺以为能走了,突然眼前的男人将她扛了起来。时莺吓了一跳,脑袋晕乎乎的,后背触感软软的。
她坐起来,这才意识这是贺臣泽的床,灰色的,看起来很沉稳,她甚至能闻到浓烈的独属贺臣泽的气息,让人闻着面红耳赤。
贺臣泽俯身,将她摁在床头。时莺吓得呼吸都喘不匀,该不会……她感觉自己在做梦,难道真的……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贺臣泽突然止住了动作,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不是要爬床吗?床软吗?”
嗓音轻柔,像羽毛一样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
他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的意思,单纯想戏弄戏弄她。既然她是来“爬床”的,就真让她爬爬自己的床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