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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又一个开始 ...

  •   以前,我有时候会想我死了会怎么样。
      是灵魂脱体看着自己的残骸腐烂?是直接投胎?还是到地府成了鬼?
      直觉上绝对不是像睡着了一样一无所知。

      我并不害怕死,却不想死。
      虽然死很痛苦,可是死却是另一种开始,所以不害怕。
      然而,死了,这一世的一切便被抹杀了,我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做,即使我在世的时间已比其他蛾子多太多太多了。
      不想死,还想要发展蛾子族落。不想死,还想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不想死,还希望吃蛋糕。不想死,还想跟奇牙一起玩……
      但是我死了,亲眼看见自己折断的翅膀落地,亲眼目睹刺穿的身躯,闻到窒息的血腥味,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所以一切都没有了。
      我死了,正如我知道自己会思考一样,我依然知道我死了。
      我想我是个异类。
      看不见,听不到,闻不到,闻不到,我却仍在思考。
      如果死了之后是这个样子,那我宁愿像睡着了那样一无所知,或许还能做个美梦。梦里有灿烂的阳光,有倦懒的空气,有青葱的草茎,有美味的蛋糕,还有斗嘴的奇牙……
      其实,蛾子族落什么的,只是心底的执着而已吧,一种活下去的执着,活太久,终究是孤独了。

      时间似乎是停滞了,又似乎是在飞快逝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意识到时,亘古的沉寂黑暗竟显现出暗红色,然后逐渐明朗清晰,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描摹一幅图景,如洪荒大地般旷古深沉,然却了无生气,隐含了一丝绝望之意。
      “嘀嗒——”一声清灵之音,如最后一滴泽雨落入荒凉龟裂的红土中。
      刹那间,似洪荒觉醒,数不清的绿光如同无限蔓藤肆延生长。空灵缥缈而又不容忽视的强大之气直冲而上,充盈所有感知……

      —————————————————————————————————————

      我睁开眼,如往常睡醒一般。
      入目的却不是熟悉的布景。
      诡异的……金色。
      ……
      金、金色?!
      吓?!
      扼住心中的惊恐,我努力平定地去钻研……或许弄懂了我就能搞清楚状况了。
      嗯……仔细看,这金色很漂亮,是流光溢彩的暗金。
      稍稍扇动翅膀,我退离一点想看更清晰点,却发现那金色展现的只有一条狭长的不算小的缝……
      等等……
      我停住,这怎么那么像……人类的眼睛?
      脑中刚划过这个想法,我就读到那“眼中”闪过的寒光。
      好冷……

      我迅速飞离飞高,紧接着我看到了全景。
      确实是个人类,蓝色的毛发,金色的眼,唔,看不清样子,有布蒙住了。
      不知为何,那寒光愈冷,浮现一种暴虐之感……
      呃……为什么呀?
      (作:你俯视了啊……)

      “哼……”我听见那人冷嗤了一声,然后头顶一片黑暗。
      ……又来?!
      【等、等等……!!】虽然知道他(应该是个雄性)听不到,但我还是反射般的叫了出来,我不想被捏死啊!!
      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停下来了。
      金眸中闪过奇怪的光,他顿了下,然后有些迟疑开口,声音闷在布后显得沉闷,“念兽?会讲话?”
      【……我是一只蛾子,你听得到?】
      他没吭声,皱着眉,片刻他说,“听不到,但知道。”
      【哦……那没事,我先走了……】

      我没死,确切说,我死了,但我又活了。然而这显然不是我死时的地方。
      虽然好奇他为何知道我在说什么,但这地方绝对不是我呆的。
      很黏腻的空气,很血腥的地方,破旧的屋子像很久就被人丢弃,角落扎满蜘蛛网。
      蜘蛛……蛾子也是蝴蝶的天敌呀……

      “走?哼。”他又冷哼了。
      完全不同于奇牙给我的感觉,跟他在一起,我莫名害怕。
      【嗯……这是你住的地方吗?我不是故意来的……我现在就走。】未等他回话,我转身向窗口飞去。
      …………
      …………
      飞不动。
      转首。果然。
      【你扯着我的翅膀……】话语湮没,我心中无限惊异。
      我略带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翅膀——比以前大了一倍,两扇白色翅膀底上各增添了两抹血红色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会活过来……但,我居然还会……进化?!

      呆滞过后,我发现景色在不断退后,或者说那人扯着我的翅膀向房里走去。
      【喂喂……我说……】
      “在团长他们回来之前,你就呆在这,否则捏死你。”
      ……
      这是……威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又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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