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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作死的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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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点-砒-霜。”
“没有。”
“啊?”
林子眠这才知道,原来本朝不允许百姓随意买卖这些剧毒之物。医馆有是有,但是除非坐堂大夫开了这味药,否则是不单卖的。
为什么要买-砒-霜呢?
因为林子眠急着去投胎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毒死比较快,趁着听琴被支开,连忙过来买-毒-药。
“这样卖吗?”
林子眠张望了一眼,医馆没有别人,把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放到了桌上。
大夫看清楚了银票上的额度,镇定自若的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
“成交。”
等听琴提着翡翠从珍宝阁走出来,发现少爷不在门口,而是从对面的医馆出来。
“少爷,您怎么去医馆了?”
林子眠淡定的说:“刚才看见有个小孩因为没钱被赶出来,所以帮他出了银子。”
听琴没有怀疑,因为自家少爷从小就乐善好施,坐实了散财童子的称号,林老爷也没拦着,想的很开,爹赚了银子不就是给儿子花的吗。
回府后,林子眠立马吩咐下去,做一桌全是他爱吃的菜,他要默默的为自己践行。
遣退了众人后,从袖口掏出了-砒-霜,洒在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上。
还没来得及动筷子,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算到我今日要来,特地准备了美味佳肴?”
来人是他好友,许承安,许大人。
许大人出生在寻常百姓人家,年纪轻轻还当上了吏部侍郎,和林子眠从小游手好闲的纨绔做派截然不同,但偏偏两人还是极为要好的朋友。
这要归功于10岁时候的林子眠。
林·10岁·眠,带着他的一众仆从正在逛街,看到一个衣衫破旧面貌清秀的小男孩,立马蹬蹬蹬跑过去。
“小弟弟,你是不是想吃这家的烧饼呀?告诉我你的名字,哥哥就买给你吃好不好呀?”
十岁的许承安已经比林子眠高了两个头,鄙夷的看着这个比自己矮,还敢自称哥哥的萝卜丁说道:“贫者不食嗟来之食。”
林子眠也没有生气,好看的人生气起来都是好看的,他继续笑嘻嘻的说:“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把这个烧饼摊买下来给你好不好呀?”
如此炫酷霸道的行为,即便是饱读诗书的许承安,也被深深的震撼了。
“许承安。”
他那时双亲正重病,急需用钱,所以他连一个烧饼都舍不得买。
林子眠眉开眼笑:“真好听,我叫林子眠,睡觉的那个眠。”说完就从身上的小荷包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许承安。
他自然是看出来了许承安的窘迫,比起烧饼摊,应该更需要钱。
许承安看着这张银票,咬咬牙接过,脸涨得通红:“这笔钱,我一定会还你的,你家住何处?”
林子眠摆摆手:“不急不急,你先用着,我家在西门街,要是不够的话,到时候再来找我,我叫林子眠,记住了哦。”
“我一定会还你的!”许承安大吼一声就跑开了。
林子眠看着他跑进了一家医馆后,开开心心的继续逛街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街上看见许承安了,第一次见到他被医馆赶出来了,第二次见到他提着药正对一家包子铺发呆,第三次就是这天对烧饼摊流口水。
深感和这个小弟弟有缘,又猜到了他的情况,这才出手相助,他是有钱,但是又不傻。
烧饼摊的大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童,在她面前演出了霸道少爷爱上我剧情。
说好的买烧饼摊呢!连一个烧饼都不买!
*
“承安?你怎么来了?”林子眠惊了。
许承安晃晃手上的鸟架说道:“这不是给你送宠物来了吗?”
鸟架上是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看见这一桌子美食,念叨着“吃、吃”就飞到了林子眠面前,对着那一碗红烧肉就啄下去了。
“诶!”林子眠没想到这么一桌佳肴,它完美的避开了所有能吃的,挑中了唯一一碗有毒红烧肉,连忙伸手去抓,抓是抓住了,那只鹦鹉却已经啄了一口撒满-砒-霜的汤汁。
“它很调皮,但是能说会道,正好给你给你解闷。”许承安觉得这是鹦鹉像极了林子眠,爱吃还爱说,就买下送来了。
鹦鹉还没来得及吃第二口红烧肉,就倒在桌上抽搐身亡了。
许承安脸色突变,上前一看,鹦鹉口吐白沫,料到肯定是这碗红烧肉出了问题。
“来人!”
最终红烧肉被验出有剧毒,林老爷大怒,彻查全府,赶走了一大批人,林子眠更是被严密保护起来,院子各个角落都是家丁。
听琴听说了少爷被下毒的事情,更是立马去禀报了老爷,把之前落桥和在揽月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
林老爷面色阴沉的派了几个侍卫贴身保护儿子,睡觉的时候都得在边上守着。每顿饭菜都试毒的小动物和验毒的大夫,确认安全了才会端去给主子们。
这些事林老爷是下了令不允许外传的,可不知道哪个家仆说漏了嘴,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一件事——林氏票号长子为情自杀。
一日企图投河自尽。
一日企从揽月楼跳楼自杀,
还有一日在家服毒,被救了回来。
林子眠知道后,感慨了一番广大八卦群众的实力,真相中包裹着不少谎言,谎言里还残留着一丝事实。
“可怎么就变成我为情自杀了?”他还是想不明白。
听琴小心翼翼地说:“陈姑娘前些日子进了宫,现在已经是贵妃娘娘了。”
林子眠不可置信的问:“就陈叔叔的那个女儿?陈容?”
听琴点点头,见少爷“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差点扇自己一巴掌,本来这些事是谋杀,现在不小心把这个噩耗说了嘴,少爷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傻事!
林家和陈家都是富可敌国的商贾之家,林家经营林氏票号,陈家则是经营赌石,靠着当今天子对赌石的放任逐渐壮大,京中绝大部分赌石场所,都是陈家的,唯独珍宝阁不是,这也是林子眠老去珍宝阁的原因,因为去其他地方,根本不会收他银子。
全京城都都觉得林子眠和陈家唯一的女儿陈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等长大了,肯定是要成就一门好亲事的。
但主角之一的林子眠从不这样觉得,他一点都不喜欢陈容,只把她当儿时好友看,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两人起了些摩擦,也逐渐不太联系了。
就算陈容长得是十分娇俏可人,可和他完全没有半点关系啊。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子眠问道,早说的话,他还可以送点贺礼过去。
听琴回道:“老爷吩咐的。”
林老爷也以为儿子喜欢陈容,只不过害羞,一直没对大人说。毕竟小时候每次两家一起吃饭,都会和陈容跑去玩,还会时不时问起对方的近况。知道陈容进宫后,林老爷去陈家彻夜长谈,回来后直接对下人们说不准把这件事告诉给少爷,能瞒多久瞒多久。
林子眠表示老爹真的是想太多了,他对小时候老欺负他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女生本来就比男生发育的早,林子眠小时候是身体还不好,所以比陈容还要矮一点。陈容又在自家赌场里呆惯了,一副大姐大的做派,时常命令林小眠干着干那,不准和这个小朋友玩,不准和那个许承安玩儿。
陈容不喜欢许承安,觉得他家穷,配不上当林小眠的朋友,林小眠怎么可能介意这种事,他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有没有钱,只看脸。
许承安长相清秀白净,诗词歌赋张口就来,对学习一窍不通的林小眠可喜欢了,为此还和陈容大吵了一架。
“竟然都是贵妃了啊......”林子眠拖着腮沉思。
当今陛下口味挺别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