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夫人上位记》南极海豹

3、第 3 章

　　宇智波优夏开眼是在她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有四岁，和斑死去的兄弟差不多的年纪。

　　身材矮小的少女将乌黑的长发扎成了高高的辫子，她的身上穿着厚重的银色盔甲，走起路来的时候，盔甲间就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宇智波优夏对于她早早在战场上牺牲的双亲没有什么印象。她只记得，每当她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祖父便会沉默着吐出一口烟，垂下握着烟杆的手。他坐在宽敞又明亮的院子里，身后的衣服上印着宇智波一族的家徽。

　　虽然说着“能为宇智波献出一份力是他们的荣耀”这样的话，可年幼的优夏总觉得，老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握着烟杆的手都在颤抖，眼神苍老又落寞，痛苦地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手里剑的碰撞声清脆，矮靴淌过血迹的小优夏安静地蹲在了合上眼的老人身边。

　　他的头发早已斑白，此时却被鲜血一点一点地染红。老人的背部插着一柄武士刀，连同宇智波的家徽，刺穿了他的身体。

　　她的祖父，宇智波一族的二长老死于与千手一族的战场。

　　人们在他的脸上盖上了厚重的白布，任由泥土一点一点地覆盖住他的身体。

　　收养她的宇智波田岛告诉她，她的父母，还有她的祖父，都是宇智波的英雄。

　　黑发孩童不言也不语，独自一人站在树荫的黑暗里。

　　【“战争啊……”】

　　年仅四岁的宇智波优夏，在开眼的时候，仿佛听见了她的祖父苍老又颤抖的声音。

　　宇智波优夏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害怕死亡，也害怕战场。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大概因为父母都牺牲了，祖父又是宇智波一族德高望重的存在的缘故，宇智波田岛对于这个“第一次上战场就经历了不幸”的孩子并不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严苛。

　　优夏没有将开眼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宇智波田岛也就自然认为她的天赋一般——没有开眼的宇智波的孩子，即便是上了战场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于是宇智波优夏便被留在了宇智波的营地里。

　　她每日要做的事，便是坐在高高的树干上，晃荡着双腿，看着远去又归来的族人们，偶尔为负责医治伤员的人打打下手。

　　她早就习惯了等待。

　　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等待。

　　直到得知斑可能也会在战场上死去后。

　　宇智波优夏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更准确地说，她无法欺骗自己忽略这样的可能性。

　　即使宇智波斑亲口对她承诺道“我不会死”。

　　宇智波优夏的双勾玉使得宇智波田岛难得地翘起了唇角。不过宇智波斑对此倒是没有感到任何身为大哥的骄傲与安慰。

　　身后的小跟屁虫突然消失了一个——这件事情对于宇智波斑来说，甚至算得上个打击。

　　他的优夏甚至连女孩子漂亮的和服都不穿了！连头发都因为怕妨碍战斗而剪短了。

　　那时候不过也就是个小屁孩的宇智波斑气得在战场上下手都狠了点。

　　不过即便是开了双勾玉，宇智波优夏距离上一次接触战场，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对于写轮眼的使用有些生涩又懵懂，而这双写轮眼，倒是给她招来了千手一族的围攻。

　　宇智波斑当然是护着她的。宇智波泉奈也是。

　　虽然泉奈对于自己的哥哥的关心被分走了一半这件事十分地不爽，但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何况优夏她还姓宇智波，即使她有时候意外地烦人又难缠，宇智波泉奈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就将这个“意外的妹妹”划入了自己的保护领域。

　　他就像是一头年幼的狮子，恶狠狠地瞪着同样抽出苦无蓄势待发的千手扉间，扬言今天就要让他死在战场上为他死去的兄弟报仇。

　　和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不同，迟迟赶来的千手柱间身上倒是没有任何的杀气，他的目光在触及少女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就变得崩溃又沉闷了起来。

　　“为什么连优夏也在战场上啊——”

　　千手柱间的表情里颇有一种[你会受伤的][女孩子怎么能上战场呢]的担忧。

　　这样的行为使得一旁的千手扉间咬牙切齿，他生气地呵道，“闭嘴大哥！这家伙是宇智波！宇智波和千手是敌人！”

　　和千手的一个同龄孩子缠斗在一起的优夏动作因为千手扉间的话一顿，苦无割破了她的脸颊，在少女白皙的两旁上留下浅浅的一道血痕。

　　她被削掉的黑发落在地上的一瞬，宇智波优夏仿佛又听见了她祖父的声音。

　　在得知自己的父母死在战场上后，小姑娘曾端坐在一旁，向那位老人问道——【“这是千手的错吗？为什么大家不能和解呢？”】

　　隔间里散发着难闻的烟草味，她的祖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战争带来的死亡从来就不是谁的错。只是啊……”】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战斗，二人都没有尽上全力。而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倒是打得起劲，他们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模样，刀剑的影子在空中闪烁，扬起一片烟尘。

　　而就在宇智波泉奈的武士刀触及千手扉间的前一瞬，千手柱间似乎注意到了这样的情况。他大喊了一声“扉间——！”，便瞬身出现在了泉奈与自家弟弟的中间，在掷出的苦无挡开刀刃的同时，他一掌拍在了黑发少年的肩膀上，逼得泉奈倒退了几步。

　　宇智波斑没有出手。

　　不，更准确地说，他没有来得及出手。

　　他握着武器抬起的手滞在半空中，鲜红的写轮眼中倒映出黑发因风而微微扬起的少女的身形。

　　她手中的短刃刺穿了不可置信的千手柱间的腹部。

　　少女的发丝散落在了她的脸颊两侧，这使得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晦暗难测。她抿着唇不说话，艳丽的双眸里凝着凛冽的光。

　　有什么情绪在那双转动着勾玉的眼睛里闪烁了一瞬，却又很快地向那颗曾经在南贺川的河面上跳过，最后沉入河底的石子一样，安静地没了声响，沉寂在彻人心骨的冰冷里。

　　宇智波优夏想起了她的祖父未能说完的那句话。

　　【“战争带来的死亡从来就不是谁的错。”】

　　【“只是啊……”】

　　【“宇智波和千手，注定是不能成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