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娘的梦想家园[快穿]》芙蓉三变

12、十二

　　大冬天的出外景拍照其实是件苦差事，但被拍的三个人都跟放风的狗子一样，显得甚至精神得过了头。

　　这是小红了一把的成就感打出的鸡血。
　　至于团队的员工们，是出差补贴和年底加班的奖金带给他们的动力。

　　三个人难得合作一次，又是出外景，干脆多拍几组造型。

　　他们选了两个主题，一个是以游戏人物为原型，另一个是西方神话人物。
　　西幻题材的服装，尤其是女装一般都是那种轻飘飘的裙子，神话人物的服装没办法，游戏COS那一套菇娘千挑万选选了个女法师的角色，不为别的，就为那个角色的经典皮肤是带一条滚毛长斗篷的，看起来比较暖和。

　　这个法师的角色也是比较有名的，有名就有名在她被玩家们称为“大姐头”，又名游戏第一近战法师。
　　游戏形象是个白毛金眼的御姐，白色长裙加斗篷，武器是一把比人还高的金色法杖。
　　游戏策划很有点儿恶趣味，一般法师施法效果都是法杖一挥，风火雷电水之类的各种特效，这位女法师大招的时候倒也有龙卷风的效果，但是平A的技能名字虽然听着是个法系技能，但看起来就像是用法杖直接把人抽出去满地滚，打击效果一流。

　　戚将军选了个战士，潇湘君选了个刺客，再加个近战法师，乍一看很像菜刀队呢，就那种“大姐头”带队出征的感觉。

　　因为时间赶得比较紧，没办法像是之前那样连兵器都是定做的搞得特别精细，好在他们选的游戏人气很高，COS的人很多，借个道具也不太费事。
　　菇娘掂量了一下她那个法杖，还挺有分量，看着也金碧辉煌的，估计也不便宜。
　　戚将军那俩锤子看着就略感飘轻，倒是潇湘君那个刺客匕首看着挺好看，菇娘甚至都有点儿想要问问人家是在哪里做的，想要也搞一把同款了。
　　她当年就有一把匕首，也不对，那应该叫军刀吧。特别多功能，能防身、能当菜刀、能砍能锯能撬还能拧螺丝，非常好用，那真是走了大运才能拿到的好东西。
　　感情太深，以至于看到这种类似的她就很想要，家里有弟弟妹妹，她也不敢搞一堆真货回去收藏。
　　不过心动了一下也就算了，没啥实用性，意义不大。

　　就好像她身上这件儿看上去长到几乎拖地，领口和兜帽的帽檐儿上还都滚了一圈毛毛的大斗篷，看着是挺暖和的，实际也应该有一定的保暖功能，可在这种风贼大、还到处乱刮的地方那也是起不到什么卵用。

　　更愁人的还是头发，不对，是假发。

　　戚将军的角色是个金毛，头发短到贴头皮那种，戚将军干脆把自己的头发剃了个寸头，然后染成金色，风再大也没烦恼。
　　潇湘君跟菇娘就都得带假发。

　　刺客是个紫毛，短发本来也还好，但是那个造型有兜帽，而且兜帽还要带起来，这么大的风，随便一吹那个兜帽就跟被吹胀的气球一样刷一样鼓起来然后往后飘。

　　菇娘的假发就更别提了，白色的长假发，被风一吹四散飘逸，不停地往脸上糊。

　　关键这个风向也不好把握，风从正面吹，菇娘的假发和斗篷都OK了，但是潇湘君的兜帽就带不住了，反过来也是一样。
　　找了好多个角度才抓拍到几张不错的。

　　仨人的精神头再好也折腾不动了。

　　“不行了，我脸都木了。”戚将军非常想要疯狂搓脸，他觉得脸都要被风吹裂了。

　　“你知足吧，至少你还不用顶着个假发，我每时每刻都觉得假发要被风吹跑。”穿上羽绒服，把斗篷给助理小姐姐先收起来，菇娘四下踅摸有没有看起来不错的饭店，她超饿的。

　　“啥也别说了，我觉得我脖子明天得落枕。”潇湘君也被吹够呛，脖子后头嗖嗖发凉。

　　仨人都被冻够呛，一致觉得中午应该去吃点儿热乎的，不然下午的拍摄不知道要怎么熬。

　　最后决定去吃炖鸡，加一倍辣椒和超多胡椒的那种大锅炖鸡。

　　菇娘捧着一杯热姜茶一面捂手一面喝，基本上所有人在等菜的间隙都是这么个造型，实在是太冷了，什么可乐啤酒都没有一杯热乎乎的姜茶来的舒服。

　　店就开在景区附近，店面挺大，虽然不在旅游旺季，景点的人不算多，但堂食的人还算不少。
　　他们这种打扮自然很吸引人眼球，好在也不是只有他们一组来拍照的，另外还有两组来旅拍婚纱照的，还有一组古风打扮也是来拍照取景的，都巧合地选了同一家来吃饭——应该也不算巧合，毕竟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想吃点儿热乎的也是正常的。

　　但在一群做不同打扮的人里头，还是菇娘他们最引人注目，也没别的原因，单纯就是因为好看。

　　因为下午还要继续拍的缘故，几个人都没卸妆。
　　服装的问题，不仅脸上有妆，身上也要涂满粉底改色，全套下来要几个小时，他们凌晨就起来化妆了，别说卸妆，就是假发都是固定得死死的确保不会被风吹歪吹掉。

　　这种特别厚重又戏剧化的装扮出现在日常中的时候一般都会让人感觉很违和。
　　尤其是银发金眼这种听着就是那种会让人想起高冷、圣洁、高贵等等一系列形容词的颜色组合，真的不是一个什么人都能撑得住的颜色组合，一个弄不好就不仅是不好看，而是恐怖了。
　　但菇娘硬是以着自身绝佳的皮肤和五官底子撑住了，再加上她身上那股硬朗的对外界眼光一概不在乎的气质，就算她顶着这么一身儿扮相自顾撩着假毛埋头吃饭都愣是让人觉得潇洒。

　　“哇，你胃口真好。”戚将军吃的差不多，顿顿顿又灌了一杯热茶，吃饱喝足又捂着个羽绒服，身体暖和了，就开始想喝冰可乐了，问了还有没有人想喝，结果一片举爪的，都是缓过劲儿来就想要造作的，戚将军就干脆点了两个超大瓶的冰可乐。

　　坐那歇气儿等可乐的时候一看菇娘还在埋头苦吃，面前一大盆炖鸡已经被吃得见底儿了。

　　他们人多，一共坐了两桌，他们仨和两个助理小姐姐一个助理小哥一桌，其他摄影师化妆师坐另一桌。
　　这家店的炖鸡按人数分大中小盆，最大号的是用那种比脸盆小点儿有限的大盆装的，服务员说每一盆里头有两只鸡，再加上土豆玉米之类的配菜，六个人吃也足够了，再说他们也不是只吃鸡，就想说一桌点一盆就够了。
　　结果菇娘当时就说他们这桌得加一盆，要不不够吃。

　　戚将军他们以前跟菇娘一起吃过饭，也知道菇娘的胃口比一般女生大不少，但也不至于那么多菜还不够吃吧，都不太信，就劝，说先点一盆吃着，不够再点，反正潇湘君要控制饮食也吃不了几口。
　　菇娘想说那也行，还不怕吃到后头菜凉了不好吃。

　　戚将军他们是真没想到菇娘是真的就有那么能吃。
　　大伙也的确都饿了，一大盆鸡上来稀里哗啦就下去了，其他的都是小菜，几筷子也就没了，菇娘看着吃的差不多了，就叫了服务员让再上一盆。
　　那时候其他人都这一盆就基本上都是菇娘一个吃的，本来他们还想说吃不完可以打包，晚上回酒店热一热当宵夜，结果真的被菇娘一个人吃掉了那么一大盆。

　　几个人都忍不住要去看菇娘的肚子，然而桌子当着并看不到，戚将军甚至想要弯腰从桌子下面看看菇娘的肚子是不是还好了。
　　菇娘的助理小姐姐紧张地直接就把手往上一摸。
　　主要菇娘吃的也不快，并没有狼吞虎咽，就是匀速在吃，导致戚将军不说她都没注意到菇娘居然吃了那么多下去，生怕下午拍照的时候风一吹，胃直接鼓出来一块，那能看吗？
　　结果一摸，发现居然是平的，菇娘的胃吃饭前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

　　“姐，你这吃都吃哪儿去了？”

　　“胃里啊。”

　　就神奇！

　　围观到这一幕的人脸上分明写了这三个字。
　　菇娘无动于衷。

　　说神奇，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应该也算神奇了，毕竟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像是她出身的那个世界的人一样，因为自然环境的剧烈改变，为了求生，在极短的时间里进化出了一种类似骆驼一样可以在体内累积能量和水分的能力。

　　菇娘也没想到这种应该是作用在身体上的能力竟然还能跟着她到这个世界。
　　一般情况下她也不会这样大量进食，以她的体力，吹个一上午的风也不会真的筋疲力尽。只是这个环境太容易唤起她的记忆了，而那些记忆又注定都不会有多美好。

　　就比如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某次迁徙，为了抵达下一个“绿洲”（她那个原生世界习惯将可以提供一定生存资源的短期聚居地称为“绿洲”）而不得不徒步穿越戈壁，活活地走了一个半月，补给极度有限，身体内储存的能量和水分也远远不够。
　　除了无尽的狂风黄沙和光秃秃的巨石以外什么都没有，没有水也没有一丁点儿绿色，活物更是连只虫子都很难碰到，运气差一点儿她都挺不到跟系统签约的那一天。
　　不过也说不定那次就完蛋的话还能早一点儿跟系统签约，谁知道呢。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总归后来那次她反倒没什么感觉，结束得很快，眼睛一闭再一睁就看到那扇皮卡皮卡卖萌的大门了。

　　也不是说就严重到会留下什么PTSD到这个世界还是没好那样的程度，就是难免在这样的环境下就会条件反射地有些反应——比如想要疯狂进食饮水积累能量和水分以应对严酷的环境之类的。

　　当然理智上还是很明白这并不是必要的，菇娘这样想着，筷子可没停，依旧稳准狠地夹菜夹饭，保持着两筷子菜一筷子饭的规律默默进食。
　　等大瓶可乐送上来之后，又非常爽快地顿顿顿，2.5升装的大可乐，她几乎自己就在短短时间内干掉了一整瓶，以至于剩下的根本就不够分，戚将军干脆就让服务员再上五瓶来。
　　虽然说在景区的饭店点这种可乐会比在外面超市贵将近二分之一的价钱，戚将军就是忍不住好奇心，宁肯花上一笔冤枉钱也想长长见识。

　　至于潇湘君，那完全已经是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在看菇娘了。
　　天知道他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男人，换句话说就是正值人生最能吃的阶段，偏偏为了练舞保持形体不得不常年节制饮食，天知道他可是个热爱重油重辣的人。为什么同样是人，待遇可以差这么远？！

　　菇娘也不是没感觉到潇湘君“热辣”的眼神，她无动于衷，持之以恒地把后点的一盆炖鸡连带里面的配菜一起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放下筷子。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儿，至少菇娘敢肯定，再怎么爱美又爱吃的人也不会愿意为了得到这么个能力而跑去她的原生世界进化一下的。

　　“请问你们是在拍大胃王视频吗？”
　　旁边有被他们的扮相吸引，一直不住地往他们这边看，所以也注意到菇娘食量的人好奇地凑过来问。
　　因为看到助理小姐姐时不时拿着相机在拍视频，而菇娘又那么能吃。

　　戚将军和潇湘君还有他们的助理一听就噗噗憋笑。
　　只有菇娘的助理小姐姐十分无奈，“不是，我们是来拍COS照的。”

　　“哦哦，这样哦。”凑上来的人不明觉厉，还试图给菇娘拓展一下业务面，“我觉得这小姐姐拍大胃王视频也肯定能红的，我以前还以为那些视频都是假的呢。”
　　这人同桌的那些人也跟着附和，“确实，这姑娘的确是太能吃了。”

　　行吧。
　　助理小姐姐没话可说，只能尴尬地干笑几声，脚趾已经尴尬地在抓地。
　　然而她那位终于吃饱喝足的老板居然还在劳神在在地捧着可乐喝。
　　那她除了傻笑还能怎么办呢？不过要是她早知道她老板还有这能耐，也会有这种想法的吧，说实话还靠谱的呢。

　　助理小姐姐还在懵呢，她跟菇娘一起工作了那么久也没发现过她老板居然这么能吃啊。
　　那是因为菇娘之前也没遇到过这种会激发她身体本能的环境嘛。

　　“能拍个合照吗？能发个朋友圈不？”

　　有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少，毕竟一个好看又能吃的大美人也不是很容易遇到，尽管没认出来菇娘是谁——说明她也没那么红——但合照一下也不亏。

　　菇娘无所谓，大方地同意了。
　　来要合照的那个小青年情商挺高，觉得只要菇娘的可能不太好意思，还很热情地问可不可以来一张大合照。
　　戚将军和潇湘君并不介意当一把“绿叶”，谁让他们既没有菇娘好看，又没有菇娘能吃呢？

　　小青年要到合照，心满意足地去发朋友圈了。
　　而他们还要继续下午的工作，一想到还要继续吃风就已经开始犯头疼了。

　　下午的照片要去另一个景点拍，开车大约要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借着坐车的功夫，三个人都在抓紧补觉，睡不着也要闭目养养神。

　　下一个拍摄场地才是重点，他们选了很久才选中的地点。
　　那里有百余米高的悬崖，峭壁与地面垂直，遗世独立，矗立在茫茫黄沙中。然而只要转过一个角度，就能在悬崖上眺望到一片无比清澈美丽的大湖，天空倒映其中，蓝的那样清透，像是一只巨大的沉静又美丽的眼睛，默默地在凝望这世间。

　　他们提前预约了马儿，策划是一路牵着马儿顺着山脊走到悬崖上去，为了更好地拍到这一幕，他们甚至还专门借了无人机。
　　这是这一次外景最花钱的地方了，而且容错率也很低，团队的人都有些紧张，也尽量不去吵他们几个修养精神，希望下午开始的工作能够顺利些。
　　最好风别那么大，那个无人机老贵的，万一出了问题他们真的赔不起。

　　车子停在山脚下，再往上只能步行或者骑马。
　　他们预约的马已经被老板牵着等在山脚下了，两匹黑色的，一匹白色的，都是颜值很高的马。
　　他们也就只能看看颜值了，菇娘他们三个的骑马技术约等于没有，尤其是在山脊这样高难度的地形上，他们就算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敢骑。

　　在老板的指点下跟各自分配到的马儿套了会儿近乎，都是很温顺的马儿，很快就能摸摸鬃毛了。
　　他们在车里补过妆之后，就各自牵着马，沿着平坦的沙土路面往上走。

　　这个景点的游客明显比上一个景点要多，不过跟他们一起上来的游客大多都在岔路跟他们分开了，跟他们要去的悬崖方向相反的那一方有一片数百年历史的建筑群，相较于悬崖，那里才是这处景点必看的地方。

　　可惜那样精美大气的建筑群并不符合他们这一次的拍摄风格，不过要是他们结束的时间能早一点的话，也能省出点时间去参观一下。

　　上山的路并不长，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专门等了一阵子，等到没有什么行人的时候才牵着马往上走，虽然耗了些时间，但后期的时候就会比较省事。

　　站在悬崖上极目远眺，一面是无垠黄沙，一面是碧蓝湖水。
　　天空仿佛就在很近的地方，更远的反而像是大地。
　　苍茫又寂寥。
　　菇娘站在最前方，身边只有一匹白马，很容易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可惜曾经她迁徙的时候并没有这样一匹马儿作伴，不过对于马儿来说就是一种幸运了吧。

　　菇娘想着想着就笑了，这许就叫做忆苦思甜了。

　　操控无人机的摄影师小心翼翼地盯着画面，菇娘觉着他们这要是一时半会儿拍不好，那家伙可能手都要抽筋儿。

　　结果她刚收回不小心分散的心神，想要认真入入吸的时候，就听摄影师在后面喊，“好，很好，姐你保持住！潇湘再往后退一点儿，离将军再远一点儿，对，这个角度就好看了……”

　　看样子是没发现她走神儿的事儿，那行吧，不过刚才她啥表情来着？

　　摄影师对无人机的操作不是特别熟练，风一大、风向变化一快他就有点儿露怯了。
　　只好先休息一下，等等看风势稳定点儿再接着拍。

　　菇娘三人赶紧把羽绒服披上，别看只差三十几分钟的车程，也只有一百多米的高度，温度可是差了不少，比上午那会儿冷多了。
　　三人裹着厚厚长长的羽绒服，捂得跟熊似的围一圈蹲那儿喝保温杯里装的热姜茶，极度没有形象。
　　也没办法，这崖顶上也没个可以挡风的地方，不这么干太容易呛风。

　　“那个，请问……是茄子姐姐吗？”
　　一个芋圆奶茶一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菇娘甚至还真的闻到了点儿芋圆奶茶的味道。

　　一般菇娘的逗比沙雕粉丝都会亲切地称呼她“茄姐”或者“茄子”，像这样会甜甜地喊“茄子姐姐”的那可真是比抽卡游戏里的SSR卡还稀少。

　　菇娘带着几分期待地回头，的确是个小甜妹，就是长得有点儿眼熟。
　　菇娘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找到了在不远处等着的一群年轻人，里头就有小甜妹的双胞胎哥哥。
　　菇娘露出个可亲的笑容，连眼神里都带着十足的惊喜，站了起来，“呀，又遇到了，好有缘分啊。”

　　如此温良诚挚，任谁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
　　论演技，菇娘也算是个资深的体验派吧。

　　小甜妹楚辰羽当然什么也没发觉，只觉得这个好看又有才的大姐姐居然还记得自己，好高兴。
　　“嗯嗯嗯，对了上次没自我介绍，姐姐叫我小羽毛就行，那个是我双胞胎哥哥，姐姐可以叫他小鱼儿，其他都是我们的哥哥姐姐，我们一大家子正好一起出来玩儿。”

　　楚辰羽和楚辰鳞，乳名小羽毛和小鱼儿，非常合理。
　　当做网名也没什么说不通的。
　　小姑娘虽然热情，自我保护的意识还是很足的。
　　除了两个听上去亲密却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名字意外，并没有泄露任何更详细的私人信息，反而还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他们是一个“大家庭”这样对自己有利的安全信息。

　　对于小姑娘这样的年纪来说，这样就很好。

　　菇娘顺着小羽毛的意思往人群那边礼貌地点头示意，顺便目光一扫，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坐在他们邻桌来着，其中一个青年还来找他们要过合照。

　　真是一种不一般的缘分呢。
　　菇娘相信巧合是会发生的，但发生一次可能是巧合，接二连三……这就很有意思了。
　　她是个新人，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世界，的确缺乏经验，但有赖灵魂加强后随之增强的思考能力和直觉，她很肯定这里头是有点儿问题的。

　　既然她的任务就是推动故事线的偏离以获取能量，那么这样的“巧合”极大可能就不会是她的雇主系统安排的。
　　那么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原世界线的推动了。
　　区别只在于这种情况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菇娘希望是后者，一旦是前者，那就意味着她的任务难度会成倍数上升。
　　可以她前面二十年的行动结果来看，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难。在她爹再婚生下的弟弟妹妹都能已经能打酱油的现在再来推动这种“偶遇”又有什么意义呢？
　　总不会是反射弧太长吧？

　　菇娘推测应该是无意识的，所谓原世界线的惯性所致？
　　可能性很大。
　　至少在这个任务世界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是新手世界。

　　她很现实地并没有对以后的任务世界是否存在世界意识的问题做什么祈祷之类并无卵用的思想寄托，那完全就跟立FLAG没差。

　　“你们才去那边宫殿群参观完吗？”脑子快速转动不耽误菇娘的对话。

　　小羽毛兴奋地点点头，“对啊，刚从那边出来，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里面的彩绘，这么多年还保存的那么完好，连颜色都很鲜艳，导游说基本没有进行太多的修复，只有基础维护，真的很难得。”
　　楚辰羽喜欢绘画，提到感兴趣的事物时兴奋得眼睛亮晶晶的，说到特别喜欢的彩绘时还会双手比划着给菇娘形容，相当可爱。

　　小姑娘说话很有条理，描述时也颇有妙趣，菇娘是很乐意多听一听的，但是这会儿正好风小了，摄影师抓紧了机会再次放飞了无人机，一面大声地喊他们几个赶紧开工。

　　菇娘只好跟小姑娘道别。

　　“不好意思，我太啰嗦了，姐姐赶紧去工作吧。”小羽毛脸蛋有点儿红，又忍不住问道：“我们能在一边看看吗？我好喜欢姐姐的视频和照片，想看看是怎么拍出来的。”

　　这当然没什么不能看的，菇娘干脆地说：“当然可以看啊，不过拍摄过程会有些枯燥，而且我们这次还带了几匹马来，确保安全，一定要站在比较远的地方，不要靠近崖边。”

　　小姑娘就高兴地点点头，“姐姐放心吧，我一定小心。”转身哒哒哒地跑回哥哥身边，远远地还能听到她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