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大宴海阿九支线》SUI岁

4、NO.4【作者：离机】

　　“你准备要离开？”

　　“是的。”

　　“去哪儿？寻找罗杰留下的那个One Piece？”

　　“你不是知道么，为什么还要问？”

　　“那么你的计划里有我么，克洛？”

　　五年前的巴洛克·奈恩站在海边看着准备出海的青年，眼睛里不再黯淡，也不再拥有什么别的思绪，只是平淡地说出了一个事实：“没有，对吧。”

　　“……”

　　“我真庆幸因为我父亲和母亲的缘故我们没有举行婚礼，既然如此就退婚吧，沙·克洛克达尔。”

　　她脸上甚至于还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对面没有任何变化的青年心里却是疲惫至极。

　　因为她知道，她现在所有的笑容都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

　　一败涂地。

　　不过没有举行婚礼真是太好了，你不用违背在神明注视下说出的誓言，我也不用。

　　“我发现见到你之后似乎连口头禅都变了。”

　　略微退后一步欣赏了一下克洛克达尔的表情，阿九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点怨妇气息的。指间夹着已经点燃的女士香烟再度转身看着大海：“以前我的口头禅似乎都是‘可以呀’，对着你就变成了‘我有个问题’。仔细一想，确实挺微妙的。”

　　“你想要表达些什么呢奈恩，对我也嘲讽过了，见到我的样子了，还想要在我面前说什么？”

　　“要个答案啊，你到现在都在回避我的问题，我也就是想要个答案而已。”

　　并不是要个答案好死心——这种事儿阿九早就看开了，她只不过是觉得用这个当问题去逼迫克洛克达尔挺有意思的，尤其好像这个现在成为了他一个故意要回避，不去思考的玩意儿一样，弄得让她都要以为这是他的一个死穴。

　　以前她怎么不觉得这家伙这么有意思？

　　对着海洋喷出一口烟，阿九也懒得再说话。她不是很习惯吸烟，但是偶尔还是会来一根。一般都是在晚上自己写完稿之后突然觉得空虚，如果晴天没来找自己睡觉的话就一个人走到甲板上，对着月光点燃一根香烟。

　　不吸，只是看着它静静燃烧，然后闻着这种味道等到它全部烧完，然后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嗅着木制的气息陷入沉睡。

　　用旁边放置着的垃圾桶上方沙子掐灭自己手中的烟，正好一阵有些强烈的海风刮过直接把阿九头上本就没戴特别好的帽子吹到了天空。扭头看着帽子掉落的方向，先一步帮自己捡起帽子的人同样带着一点恶劣勾起了嘴角：“既然你把这个送给我，我就暂且保留下来好了。”

　　“随意，我又不是没钱。”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多了一道疤痕的男人，阿九也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唐笋交给她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查探克洛克达尔的消息，这个任务她都已经懒得继续做下去了。反正那个人活蹦乱跳得几乎什么事儿都没有，真是白瞎了她以为这货重伤濒死想去看热闹的心情。

　　不经意地吐出一口气，阿九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巷道从自己的斜肩包里拿出了习惯放着的笔记本和一支铅笔，用手比出一个相框之后简单地进行了一个速写，大概点出街道的特点之后重新翻过一页，还没想好要写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落笔了一个名字。

　　仿佛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把这张纸扯了下来团成了一团，阿九看着眼前空白的笔记本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在新的一页上重新写了下来。

　　这次重逢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什么都发生了。

　　我有的时候在想这么见到他到底是好还是坏，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回头，却又会因为听到对方的似乎受伤颇重的消息而前往陌生的岛屿。在我看到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活蹦乱跳的那一刻，刻薄而充满恶意的语言总会不自觉地从我口中吐露而出，偏偏他又完全不当一回事，甚至于还带着一点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我。

　　我最讨厌他过度自信的样子，然而在那张脸上充满着一种我无法去用言语描绘的笑意的时候，我大概明白如何形容我们之间了。

　　孽缘。

　　阿九看着自己的字迹，她原本的字迹看上去就是那种特别优雅的样子，如果说对比一下现在的写法，或许也只有几个特殊的字符能让人觉得出自一人之手，现在的话……

　　棱角分明，手腕中的力量让字迹变得有力了起来。至于别的——

　　也没有什么变化

　　钢笔与纸张摩擦发出了些许声响，在寂静的小巷中似乎有些响亮了起来。偶尔有个本地住户经过，在看到坐在一边写着东西的金发女子露出了个友好的笑容，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同时回身和身后的几个小孩子竖起一根手指压在了嘴唇上。

　　太阳光一点一点变得炽热，安娜贝尔本就是一个夏岛，如今虽然是春天但依旧算得上炎热。感觉到太阳光照射在纸张上反射出的白光已经不适合在露天进行写作，阿九对着自己刚写完的段落轻轻挥了挥手让墨水快速变干，慢慢合上本子放到了背包里。

　　反正唐笋也说过这相当于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放假，放假就应该什么事情都不做才对。

　　在岛上闲逛了一圈，回到饭馆里吃了一顿主厨推荐的午饭，阿九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坐在阳台的那张摇椅上，随着晃动闭上了眼睛。

　　她很喜欢这种摇摇晃晃的感觉，在魔方号上唐笋喜欢平稳的航行，再加上她这个技术宅本来就需要更加平稳的环境方便工作，因此很少有这种感觉。对此她还特意去买了一张摇椅，在上面铺满了厚实的羊毛毯，一坐就能坐整个下午。

　　好像后来晴天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在考虑该魔方号的图书馆里也增加这种配置。

　　坐在阳台的摇椅上，阿九觉得自己才离开不到一天她就开始想念魔方号了。这种想念并不浓烈，温和而让人舒适，就像是明白自己有家可回，有地方可以去的归属感。

　　摇椅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吱呀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古旧。阿九闭着眼睛直到感觉到好像有太阳光找到了自己脸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大概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下午的阳光似乎并没有那么热烈，颜色却变成了金黄，让整个海滩都染上了瑰丽的颜色。海景房或许就是这点好处，就算不出去也能欣赏到这样的美景。

　　白色的沙滩上还有着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看着穿着泳装的少女走在沙滩上也算得上是美景。躺在摇椅上脚下略微用力停下了晃动，阿九坐着拿出了自己的纸和笔，慢慢地继续把之前的文字续了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长时间不出门，具体有多长……

　　看她能活多久吧。

　　想到这里轻笑一声，阿九能够感觉自己对于岛上景色的描写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只要旁边住在她旁边那位别来和她说话，什么都行。

　　“你是在写新的小说？”

　　“你打扰到我了，克洛克达尔。”

　　狠狠划去刚才不小心写下的错别字，阿九抬起眼睛看着靠在自己这边阳台上的青年海贼，脸上多了一点嫌弃：“还是说你现在对于一个姑娘的搭讪技巧已经低下到类似于‘拉她辫子引起注意’了？在人写完的时候开口是基本的礼节，你的礼仪去哪儿了，Sir？”

　　一语双关的称呼让阿九说完一长串话的时候顺势摇了摇头，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也不愿意再写下去了：“那你说吧，找我干什么？”

　　“只是想问问美丽的小姐愿意和我共进晚餐么？”

　　“别想了，不愿意。”

　　毫不犹豫地从摇椅上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锁上阳台的门再拉上窗帘，把笔记本放到桌上之后阿九直接扑到了柔软的床铺上闭上了眼睛。

　　她绝对不会再穿着什么正式的服装，接受类似于这种约会的邀请。

　　不过说起来，自己的行李里面似乎带着一条小黑裙？

　　细细思考了一下，阿九打开衣柜看到自己挂起来的两条裙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反正今天的字数早就已经超标了，晚上的时间就让她自由地去消遣吧。

　　也不知道在这里的晚上，会遇上什么人——

　　更正，除了旁边那个丑八怪以外，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人。

　　她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