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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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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过了第三个风雪平静的年头,便迎来了上元节。
小翠在这一日给我端了一碗汤圆,我吃了一口,是咸的,我喜欢吃甜食,自小娘总是在上元给我们煮一碗甜汤圆,小弟总觉得太甜,我又觉得不够甜。
虽然小翠给我端了三年的咸汤圆,但我还是默默地吃完了。
一碗汤圆下肚,坤宁宫来了个跑腿儿的,说皇后娘娘今晚邀请各位后宫姐妹前去猜灯谜,虽然傅皇后从来不弄这些,但掌管事务的淑妃总是很热衷于在后宫里安排些热闹行程。
我读的书不多,早年家里并不富裕,没有闲钱让我认字,也是后来我爹做了官,觉得我大字不识一个有些不妥,才请了个女先生来教我识字,我脑子不聪明,学的也勉勉强强,对于猜灯谜这样的事,虽然只能在旁边看看,但因为摆的糕点精巧,我也挺乐意的。
等到时辰差不多,我前去坤宁宫走过璇玑门时,看见坐着轿撵的苏贵妃,闲适慵懒,比起我这个用双腿走路的小贵人,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
苏贵妃也不怎么受宠,虽然是个大美人,但是由于家世太盛,当初险些被推上皇后之位,兴许是因为她背景太过强势,景元帝就不太喜欢她。
苏贵妃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皇帝的宠爱,她和贤妃是闺阁的手帕交,便和贤妃走得近些。
我上去见了礼,跟在她的轿撵后面一路走到坤宁宫,淑妃正在指挥几个宫人往树上挂花灯,傅皇后拿了本书在一旁坐着,任由淑妃忙活。
傅皇后的坤宁宫很大,景元帝后宫几十位美人倒也不显得拥挤,淑妃和其他宫的妃子关系都不错,美人们渐渐的也都放松了,叽叽喳喳的讨论起灯谜来,虽然有些吵闹,但也让人感到久违的鲜活。
柳嫔看上去并不想参与淑妃们的猜灯谜活动,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云昭仪和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皮笑肉不笑的拿出个镯子和她比试猜灯谜,云昭仪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她当然要好好的打压一下柳嫔的气焰。
柳嫔被赶鸭子上架,没猜完两个就晕了过去,被她的侍婢扶着回去了。
我在一旁吃完了一叠糕点,走过去看莲花灯,没入宫的时候,有人会去河边放花灯,这宫里唯一一条暗河离得很远,若是去那儿放花灯,兴许会随着水流往宫外飘去。
傅皇后拿了颗夜明珠出来做彩头,美人们的兴致更加高昂了,待到灯谜猜了一半,我消了食,宫婢呈来果酒,说是番邦进贡的特产,我抿了一口,甜滋滋的,忍不住多喝了几盏。
待到亥时,美人们才笑闹着将灯谜猜完,苏贵妃和贤妃都没有参与,全程在另一个角落里说话,云昭仪虽说为人不好相与,但才华出众,不负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拿下了傅皇后赏赐的夜明珠。
我喝了几盏酒,脑袋便有些晕乎,也有些内急,净了手出来后,不见小翠,只好沿着原路返回,但兜兜转转竟有些找不到方向,我在不远处瞧见苏贵妃头上的簪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她站在树下和贤妃说话,我离得远,只听见她略微提高了声音。
“阿月!你何必……”
我琢磨着这时候似乎也不太好上去问路,她俩似乎争执了几句,紧接着我就看到苏贵妃低头亲上了贤妃的唇。
她她她她俩亲嘴儿了?!?
我因为醉酒的脑子一下子激灵有些清醒过来,这时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上,伴随着轻柔的问话。
“李贵人?”
傅皇后的声音,有些冷。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理清了情况,转过头去醉眼朦胧的看着傅皇后,软了身子向她倒去。
我都做好摔地上的准备了,没想到傅皇后却伸手揽住了我的腰,接住了我。
我的脸撞进她的怀里,触到柔软的衣襟,闻到一种奇异的冷香。
“阿娘。”我也一下子抱住她的腰肢,嘴里嘟嘟囔囔。“我想吃甜汤圆儿……要吃……甜的。”
傅皇后沉默不语,也没有拉开我,我还在迷迷糊糊的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用左手抬起了我的脸。
她的手指冰冷,似乎上一次也是这样的温度,我被迫抬起头来,醉醺醺的看着她,对上她审视的目光,然后对着她精致的脸,打了个带着酒气的嗝。
……。
傅皇后的眉头皱了起来,“喝醉了?”
我笑嘻嘻的摇了摇头:“没醉,没醉……阿娘,我要吃汤圆儿。”
这时小翠急匆匆的赶过来,看见我死皮赖脸的在傅皇后怀里,满眼都写着震惊,急急告了罪才把我给扶走了。
我是真的有点醉了,迷迷糊糊的想:皇后娘娘的胸膛未免太过平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