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讲理 ...

  •   北月将秦似的手拍开,示意她不要管这些,转而看着崔莽,等他的答案。

      “你们要我做什么?”

      “在知道要做什么之前,你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北月收起弯刀,居高临下的看着崔莽,秦似站不住,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崔莽看着登堂入室的两人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什么问题?”

      “你,和许莺是怎么认识的?你最好不要和我耍什么花招,你可能不知道我,但你一定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样的人。”

      “太太太太子殿殿下派你来的?”

      崔莽蒙了,这件事情怎么就和太子扯上关系了?那个太子,哪个小老百姓敢惹?

      “这倒不是,我现在的主子,是这位,秦似,你们残害的主角,行了,不该问的少问,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的,如果说谎,我会让你和许莺一起下地狱的。”

      烛光的照映下,北月原本人畜无害的那张脸在此时变得和地狱罗刹一般恐怖,崔莽看了看北月手里的弯刀,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秦似,只能招认。

      听完事情缘由,北月警告崔莽不许声张,也不许崔莽给许莺通风报信,若是如此,下场便是死路一条。

      崔莽连声答应,经过今晚,他哪里还敢做哪些害人的勾当,稍有不慎,可是要没命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谁都懂。

      “他们是不是把我的心衣和香料拿你这来了?”

      秦似豁的站起来,拿过北月手里的弯刀,又一次架在了原本以为自己终于从死神手里解放了的崔莽脖子上。

      “姑奶奶你轻点,小心点,我不想死啊!”

      “那你就告诉我!我告诉你,我杀鸡杀鱼无数,手上可没什么分寸,要是一会把你当成鸡杀了,可就不关我事了!”

      崔莽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觉得但凡自己要不是觉得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吓到尿裤子太丢脸,这会自己这裤丨裆这会怕是全湿了。

      “在在在,在桌上那个行囊里,广平王府一个叫栾青的丫头送来的,我一进门就把它放桌上了,晚上太忙,就给忘记了!”

      秦似一把拎起崔莽的衣襟,“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我的姑奶奶哟,你们两个一进来就扮鬼吓我,完了还把那道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就是记得,也被你们吓忘了!”

      北月在一旁看得有点呆,秦似居然杀过鸡?看不出来这小小的身子里居然蕴藏着这么大的力气,崔莽一个大老爷们都要被秦似给拎起来了。

      “好了小姐,谅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先回去商量对策吧!”

      北月将秦似拉开,接过弯刀,在崔莽的脸上拍了拍,“刚刚和你说的话听清楚记明白了吗?要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是个鳏夫,但你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说话点到为止,你懂就行。”

      两人离开之后,崔莽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自己是答应了秦似他们,可是一旦自己反了许莺的意思,自己年迈的父母,刚刚成婚不久的弟弟弟媳,还有弟媳肚子里的孩子,全部都会遭殃。

      死自己一个,还是死自己一家人,他崔莽知道怎么选择。

      “对不住了秦似小姐,我也有我的家人要保护。”

      秦似和北月出了崔莽家,原本秦似想要沿路回去,但北月不同意,这个点还有打更的人在街上,若是被撞见,又要被冠以孤男寡女夜半三更街头幽会的罪名,到时候全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北月又一次抱住秦似的腰,飞身往屋檐上掠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处酒楼尖角屋檐上,立着两道人影。

      “那是北月吧?”

      白衣男子戴着一副面具,他微微偏过头,目光追随着北月而去。

      “应该是他,不过他怀里那个人一看就是个女的,会是谁呢?也没记得他有说过他有对象。”

      赵鄞呈坐了下来,嘴里还咬着一根枯草,将剑枕在身下,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月色之下显得更加吊儿郎当。

      “应该是广平王妃。”

      “什么??”

      赵鄞呈惊坐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才北月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合上嘴。

      “这叫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大街上幽会吧?”

      季旆睨了赵鄞呈一眼,转身就走,赵鄞呈听到季旆的声音随风传来,“定然是有什么事要他出手帮忙解决,北月比你,稳重得多。”

      赵鄞呈来不及吐掉嘴里的枯草,抓起瓦片上的剑就跟着季旆一起离开,但是心里略微还是有点不爽,自己怎么就比不上北月了?

      自己和北月在季旆身边待了接近十年之久,两人可以算得上是季旆的伴读,前段时间季旆让北月去公隐找季风,这番又出现在京安,和广平王妃在一起,还真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等哪天殿下这边给自己放半天假了,自己得去广平王府会会北月,和着这人比自己还早,就找到了对象了,而且还是广平王妃,这真是长得“丑”玩的花。

      两人回到东宫,一个婢女焦急的在季旆寝殿外徘徊,一见到季旆和赵鄞呈回来,慌忙迎上前去。

      “殿下,今天下午陛下那边派了人过来让殿下过去,属下以殿下身子不舒服挡了回去,但是毕竟是驳了陛下的面子,属下以殿下的名义送去了一盒莲花酥过去,发现八殿下也在,似乎在帮陛下批阅奏折。”

      季旆摘下面具,捏在手里,月色之下赵鄞呈和红妆都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是吗?他倒是正在积极的为自己找后路呢?”

      季旆嗤笑一声,往寝殿内走去。

      东宫分为四个苑,东南西北四院,季旆的寝殿在南苑,其余三苑西苑宫女太监和护卫居住,北苑为藏书阁和太傅讲学用,东苑则是会客之苑,比如皇后娘娘莅临东宫,就在东苑接待见之。

      南苑现在只有三个人,季旆,赵鄞呈,红妆,以前还有个北月。

      红妆年纪不大,待在东宫也已经有两年之久,还未及笄 ,之前是一个农家女,在生命垂危之时被外出的赵鄞呈和季旆救下,季旆见她无处可去,就将她放入了玄镜门。

      两年后,红妆从玄镜门出来,留在季旆身边。

      由于季旆不以真面目示人,从未让除了此二人以外的宫女太监踏足南苑半步,连官雪冷和季弘也不曾被他允许踏入。

      宫中,乃至外界,京安城所有的百姓,只有季旆亲近信任之人,才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也不尽然吧?殿下,”赵鄞呈和红妆跟着季旆进了前屋,季旆径直进了里屋,赵鄞呈也跟着进去,红妆留在了外殿里,“之前陛下与你的关系一直挺好,一素山人的事情始终有些蹊跷。”

      “蹊跷?害得一个仙风道骨之人残了双腿,终其一生只能在轮椅上度日,再也无法丈量天下传送佛法经书治国之道,这难道是一句觉得蹊跷能盖过的?”

      季旆解了衣裳,只着了里衣,扔给了赵鄞呈,赵鄞呈转身扔给了前殿里的红妆,红妆知晓这会两个人的对话自己不宜在场,拿着季旆的衣裳去了侧房,把衣裳先泡上。

      她记得殿下出门去恭贺广平王婚事的时候还穿了一件外裳,但是这一回来怎么就没了?

      莫不是这途中有人碰了殿下?

      这些天京安市井之间也没传来见血的消息,看来殿下已经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了。

      红妆回望了一眼正殿里闪烁着的火光,有些感慨。

      季旆救下她的第一年,她在玄镜门拼命的练功,为的就是能站在他身边保护他,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回报他的救命之恩。

      第二年末,听闻陛下和殿下失和,殿下一气之下回了眠山,她就从门主那请辞,去了眠山。

      第三年初,殿下和陛下明面上还是父子君臣,但心底面里早已经撕破了脸,若不是皇后娘娘从中调节,怕是殿下的太子之位早被废除了。

      五岁被送出京安,十五岁被接回京安,这个四岁就被立为太子的天之骄子,其实过的日子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稍微有一步踏错地方,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殿下,咱不能不讲理啊?你想想,陛下是个什么人不说千古明君万古一帝,好歹也是个百年难遇的好父亲好皇帝,一素山人对你的恩情和对陛下的指点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要我说啊,这问题,估计出在朝臣和后宫佳丽三千之上,你可以排查看看。”

      赵鄞呈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正准备抬起喝,想起这是季旆的寝殿,再放肆,也不敢在老虎的地盘放肆,他很自然的顺手把茶水递给了季旆。

      红妆刚刚换过热水,还很烫,季旆奔波了一路,还是有些渴闷。

      沉着脸接过赵鄞呈递来的水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多大变化,倒是脸上的那块黑色印记,正在悄悄游走着。

      这是季旆为了救一素山人而中的毒和蛊。

      南唐境内,无人可解。

      他一直都在寻找解毒之法,不仅是自己,连皇叔季风,也在不遗余力地为自己寻找各地的名医,但每人听了这症状,都只有一个动作,摇头。

      “百年难遇的好父亲?好皇帝?”

      季旆把茶盏往赵鄞呈手里扔去,示意自己还要,赵鄞呈乖乖倒了水,又扔了回去。

      “也是,兴水利振商埠,造码头修船只,确实,他是个好皇帝,但是他什么时候是个好父亲了?”

      赵鄞呈哑然,是不是好父亲,他还真不知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陛下是天子,也有犯错的时候呢。”

      “赵之敬,孤有理由怀疑,你是皇帝派来监视孤的卧底?”

      赵鄞呈惊坐起,慌忙摆手否认,“殿下,我就是有十颗熊心也不敢在您脸上拔毛啊!是吧?再说了我是大将军安排到你身边保护你的,咱俩这么多年了谁跟谁啊?还记得我去眠山找你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什么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都用了我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生疑了呢?”

      “咱俩?”

      季旆蹙眉,对赵鄞呈这个说法并不是很赞同。

      “不不不,殿下是殿下,小的就是个下人,哪能和殿下相提并论呢?”

      赵鄞呈毫无节操可言的跪下道歉,季旆也懒得和他计较,挥手让他下去,赵鄞呈巴不得季旆赶紧赶他走,立马屁颠屁颠的离开,季旆看着离开的赵鄞呈出了前殿,又关上了门。

      他平躺在床榻上,想着过往时分自己和季弘之间的相处,他始终找不到问题的出处。

  •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