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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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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浅滩,喧嚣嘈杂,游人摩肩接踵。
金发碧眼穿着清凉的摩登女郎摇曳而过,遗留一段销魂香气,蓝到透明的海洋是冲浪爱好者的天堂。
和煦明媚的阳光、粉白交织的沙滩、碧蓝清澈的海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美不胜收,让人一颗坚硬的心变柔软。
洛宓漫步在异域的街道上,目光迷离,唇角微勾,湿润的海风吻过她玫瑰色的裙角和黑亮的秀发,她轻轻一撩发丝瞬间引起无数口哨声。
热情奔放的国度,男人们示爱的方式直接而大胆,洛宓见怪不怪,一个从小被鲜花掌声表白包围的女人,你无法要求她轻易对外界刺激做出相应的回馈。
众多深目高鼻的外国人中间,洛宓看到了一个极具辨识度的东方面孔。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扑棱棱扇动翅膀觅食的白鸽,那张脸依然以一种绝对之势闯入她的视线。
男人,不,更确切的说是少年比较合适。
白色棉质卫衣,浅蓝色直筒短裤,同色系帆布鞋,反戴一顶棒球帽,帽子边沿漏出几许细碎的头发,看上去柔软异常,与海风痴缠的难舍难分,干净清爽的大男孩形象跃然纸上。
他坐在木凳上,面前支着画板,背倚一棵椰子树,神态安怡祥和,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散发出朝气蓬勃的熠熠光辉。
从洛宓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少年一小段精致的下巴和白白净净的侧脸,像伊甸园里一颗缀在枝头引人垂涎的青涩果子。
洛宓微微一笑,香嫩可口的小鲜肉,这个年纪,正值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洛宓虽然不混迹灯红酒绿的夜场,但她知道白富美圈子里有一部分女人专挑这种小奶狗下手,乖巧听话又黏人,专治啥都不缺就缺爱的孤单症候群。
洛宓走过少年身边,不经意间扫了眼他的画板,上面赫然是画完一半的她。
不等洛宓惊讶出声,少年已经来到了她面前,笑容明朗,唇红齿白:“美丽又迷人的小姐姐,可以允许我将你入画吗?”
洛宓打量一圈眼前体态修长健壮的小奶狗,眼神别有深意:“搭讪?”
少年笑的人畜无害:“不,我只是觉得小姐姐看起来很有钱,或许我可以用自己和你做一笔交易。”
单刀直入,主题鲜明,真够不加掩饰的。
洛宓嘴角轻扯,逸出一抹讽刺的笑:“用你自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少年意味深长的笑了,眼睛里仿佛有繁星闪烁:“我只是打算利用自己的劳动换取今天的晚餐,你想的意思是什么呢?”
洛宓眸中光彩流转,忽然对少年有些感兴趣,原来不是小奶狗,而是小狼狗。
“好,看我满意程度,如果你的画令我满意,那么你今天的晚餐包在我身上。”洛宓踱步到海岸边,迎风侧过半边身子,拢了一把披散在肩头的大波浪卷发,露出优雅万分的天鹅颈。
双眸魅惑、红唇诱人、长腿雪白、脚踝纤细,将女性温柔的曲线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少年星辰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洛宓得意的勾起嘴角:“再看你的晚餐就没了哟。”
少年脸色一红,长舒一口气定了定心,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笔尖沙沙摩擦画纸,椰子树发出婆娑的声响,远方海浪拍打礁石,天际浅粉色的暮云给专心致志的少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
他不经意抬眼,恰巧与洛宓探究的眼神相撞,洛宓毫不避讳与他目光交接,眼神带着三分媚七分惑,勾的英俊少年愈发躁动不安。
来而不往非礼也,少年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毫不吝啬他那令人炫目的灿烂笑容。
这笑容晃得洛宓心神悸动,天地间仿佛仅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有小狼狗的盛世美颜为伴,漫长的艺术创作也没有想象中难熬。
少年招呼洛宓检验最终成果时,她仍有些意犹未尽。
洛宓摆动曼妙的腰肢走过去,她没报多大希望,对于欣赏且经手过无数名画的她来说,一个街头画家或许只是小巫见大巫。
真正让她愿意浪费宝贵时间留下的原因是这个漂亮少年,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然而洛宓失策了,少年的画很传神,她看第一眼就被深深吸了进去。
平心而论,他画的很好,看来她低估了小狼狗,人家是颜值与才华并存的实力战将。
洛宓手指细细抚过画纸:“你借鉴了Caspar David Friedrich的《夕阳里的女人》构图,那幅画诞生于1818年,两年前也就是1816年,坦博拉火山爆发造成极寒现象,所以那一年被称为‘没有夏天的一年’。”
少年脸上浮现一丝讶异,继而泛起淡淡的惊喜。
洛宓看了眼少年,声音一如既往诱人谛听:“据说火山活跃期由于化学反应天空较以往更红,所以那个时期流传下来的画作常常融入这种炽烈而又绚丽的色彩,你也觉得很美吧?”
少年并未看画,目光紧锁洛宓,薄唇弯出一个浅弧,透着几分落拓不羁,暧昧不明的说:“确实很美。”
洛宓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轻轻一笑:“多谢夸奖,你也不赖。”
少年眼里兴味更浓:“《夕阳里的女人》是Caspar David Friedrich为数不多的温馨之作,因为1818年他和妻子结了婚,你也喜欢他的画吗?”
洛宓耸耸肩:“不,他的画大都带有冷寂虚幻的感情.色彩,描绘死亡与永恒的意象,我不是很喜欢浓郁的阴沉气息,你一定想问既然不喜欢为何这么了解吧?”
少年点了点头,很期待的望着她。
洛宓嘴角噙笑,避而不答:“你的晚餐有着落了,跟上。”
洛宓在少年专注且迷惘的视线中径自向前走去,海鸥从她身边横掠,玫瑰色裙摆鼓荡,细长白嫩的两条小腿掩映其间。
浓密飘逸的长发尾端是包裹在布料下方的小翘臀,随着她的步调扭出风情万种的姿态。
“小姐姐,等等我!”少年手脚麻利收拾好画板,欣喜地跟上洛宓。
——
夜间的酒吧迷醉而又放荡,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变换的灯光增添了几分醉生梦死的糜烂。
洛宓坐在吧台边,手持一杯mojito细细品味。
她显然有些朦胧的醉意,泛着潮红的眼角瞥向舞台上弹吉他的帅气少年。
他摘掉棒球帽,重新打理过头发,露出光洁的前额,显出三分男性的成熟魅力,比白昼海滩画家的形象多了点狂野味道。
他半站半坐在高脚凳上,一条腿曲起,另一腿自然垂地,膝上放置着吉他,这种坐姿极富延长的视觉效果,他结实的小臂横过,用来拿画笔的手指拨动透明的丝弦。
不经意接触到洛宓迷离的视线,少年挑出一个笑,不深,极淡,稍纵即逝,洛宓通过他邪魅的笑读出几分勾引的意思。
刻意为之的勾引呐,太明显了……
勾引技术不纯熟,稚嫩,很烂,估计是第一次实践,他该回去再好好学学怎么钓富婆。
洛宓歪着头观赏他,像观赏一只外表漂亮的宠物,不知不觉她的心境慢慢转变,眼里开始闪动噼里啪啦的小火花,一丝两丝……逐渐燃烧成熊熊烈焰。
洛宓始觉或许小瞧了他,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张白纸更吸引人的了,当你提笔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时,那种成就感无法用言语表述。
之前在酒店的餐桌上洛宓知道了他的名字:解(xiè)谜。
人如其名,他像一团解不开的谜。
此情此景,谁能相信这是他们的第二次偶遇呢,没错,就是偶遇,不经设计的邂逅。
短暂分别之后的重聚,大概只能用缘分来概括。
和解谜在酒店用餐的情形历历在目,他将方正平整、色彩素雅的餐巾放在膝上,很礼貌的对她说:“谢谢你的晚餐,希望我能让你用餐愉快。”
洛宓风姿万千地端起高脚杯,浅啜了口红酒:“你该感谢我愿意和你共进晚餐。”
解谜摇首:“恰恰相反,我是第一次和女人共进晚餐,所以你赚了。”
“听说左撇子比一般人更聪明,你觉得呢?”洛宓漫不经心开口,眼光落在少年持刀切割牛排的左手上。
“如果我能使你会心一笑,应该或许大概可能……算聪明吧。”
自恋又傲娇的小狼狗,还是很令人心动的,可惜在她这个年龄,理智永远大过冲动,她最终选择与他在陌生的异域see you~
see you,没想到这么快能再次see you。
洛宓一袭冰蓝色亮片深V吊带流苏裙,小巧而精致的锁骨下方是一道深不见底的事业线,两团饱满极其傲人,堪称人间胸器。
她对自己完美火辣的身材一直引以为豪,女人就应该善待自己,她定期护理保养练瑜伽做spa,珍爱每一寸肌肤。
只一小会儿,来约洛宓的年轻男士已经凑够一个球队,然而她意兴阑珊,逛酒吧纯属临时起意,她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场合。
洛宓起身走到解谜身边,她脚步虚浮,整个人有点飘,也许是喝醉的缘故,她胆子极大,从钱夹里摸出一沓钱顺着他裤腰塞进去。
走前还对他说:“我不喜欢听吉他,你改天给我跳脱衣舞。”
洛宓头脑晕乎乎走出酒吧,清凉的夜风吹乱她的头发,她口干舌燥,忽然好想喝椰汁,那种新鲜的椰子,直接敲开一个小孔,插入吸管就可以品尝到浓郁的椰汁。
洛宓记得穿过一条街,后面就是露天市场,她扶着墙壁走在空无一人的阴暗过道里,很快发现有人尾随,洛宓酒醒了大半,两人不堪入耳的对话传进她的耳廓。
他们说的英语,全程充斥着“Money、Big Boobs、C CUP”等下流字眼。
洛宓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对自己产生了猥琐的企图心,既想劫财又想劫色,她开始加快脚步。
后面两人一见她加速也跟着加速,洛宓见势不妙直接奔跑起来,嘴里喊着:“help、help me……”
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骂了一句粗话,几步追上洛宓,撕扯她的头发,扣住她肩膀一把将她甩在墙上。
洛宓手臂被坚硬的石砖擦伤,疼的她一双美眸立刻泛起水雾。
洛宓尝试和他们交流,告诉他们她可以把钱给他们,请放她走,但是两人淫邪的目光在洛宓丰满的胸脯和细长的大腿上打转,用意不言而喻。
这地方治安差到当街行凶都没人管的地步吗?
洛宓浑身虚软无力贴着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际,两壮汉身后有个黑色人影缓缓靠近。
洛宓瞪大眼睛,唇瓣微张,无声吐出俩字:解谜。
少年身穿宽大的黑色外套,脸上挂着残忍的微笑,犹如暗夜里从幽冥地界穿梭而来的使者,与白昼所展现出的阳光干净大不相同,如果不是那张脸没变,洛宓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天边冷月如钩,放射惨淡荧光,两旁高低错落的建筑物渊默无声,狭窄的通道里响起雨点般的拳头落在皮肉上的搏斗声,老鼠四处逃窜,发出狂乱的吱吱声。
片刻,青烟缭绕的路口,解谜抱着腿脚发软的洛宓走了出来,身后脏乱的巷子里是那两个血肉模糊不知是生是死的壮汉。
解谜拦了一辆计程车把洛宓放进去,不料洛宓环着他的颈项把他往下一拉。
她绸缎般的头发铺陈在身下,芳香馥郁的娇躯软若无骨,媚眼迷魅,红唇灼热:“去哪?”
解谜染血的脸颊映着邪肆笑意,带着钩子般的眼神扫过妩媚美人浑圆的酥.胸,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他们说错了,你是D。”
洛宓指腹轻轻抹掉他脸上的血迹,在他破损的嘴角印下一吻:“不许走,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