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溯空と花之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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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没想到竟然是跟花祭一起呢。”跑在旁边的少年傻笑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她，然后又别开脸去，脸颊微红，“那个……”
“嗯？”花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微笑着眨了眨眼，“什么？”
“咦？没什么没什么！”一护忙不迭摆手，正想转移话题，冷不防听身后传来一阵大呼：“一——护——”
他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小小的破面女孩大哭着向他冲了过来，同时还不忘大喊着：“一护，不要丢下我啊——”
“呃，”花祭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停下脚步，“这是哪位？”
一护的眼角也狠狠地抽了抽，半晌才无力地回了句：“来这里的路上遇到的，叫妮露。”
好不容易赶上他们的妮露抽泣着抬起头，看着花祭上上下下打量起来。就在那个视线将她盯得开始冒冷汗的时候，妮露终于懵懂地开口道：“你就是一护的女朋友吗？”
“诶？”
“喂！不要乱说啊，妮露！”一护的脸腾地变得通红，随后就一把捂住妮露的嘴巴，慌忙冲她解释起来，“那个……花祭，不要误会……那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花祭好笑地打断他，看着他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倒是不由觉得有趣，“一护你不用这么紧张的。”顿了顿，她抬头向前望去，语气隐隐郑重起来，“比起这个……前面又出现岔路了呢。”
一护皱了皱眉，脸色同样凝重起来：“走哪一边呢？”
“还是分头行动吧。”花祭笑了笑仰着头看向他，“不要说‘不可以’这样的话，放心，不会有事的。”看着一护犹豫的表情，她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又笑了起来，“呐，一护。我说不出像露琪亚那句‘我不是为了受到保护才来这里的’这样的话，但是——”琥珀色的眼眸中是如往常一般的笑意，然而更多的却是不变的坚持，“你相信我吗？”
你相信我吗？
他当然相信。可是……
一护愣了愣，随即释然：“我知道了。那你走左边，我走右边？”
“嗯。”花祭说着已经走了过去，“那就在这里先分别吧。”
“好。”少年看了看她，随即也向着另一边走去。然而就在最后那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喂，花祭。”
“嗯？”脚下一顿，花祭转头看去。
妮露站在他的身后，他没有回过头来，但是声音却坚定地传了过来，“我刚才说的你也许没有听见，那我再说一遍。
花祭，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记得回来。
我会等你的。”
通过长长的走廊，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湛蓝的天空。
花祭皱皱眉，疑惑不解地喃喃道：“为什么宫殿里面还会有蓝天？”
脚下是一条类似天桥的走道，连接着前方一座看似白塔一般的建筑。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才抬步向前走去。
可只走了一步，身后突然悄无声息地响起一个诡异的声音：“想知道为什么吗？”
“谁？”条件反射地握住刀柄，一转头那个声音又在前方响起：“进来里面谈谈吧。”
前方的白塔门口立着一个戴面具的家伙。他向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走进了不知何时已经敞开了的白塔内。
脚下一顿，花祭立马追了上去。
“轰——”身后传来一个沉闷的声响。石门缓缓合上的瞬间，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殆尽，黑暗蜂拥而来。
“呼，到这里我终于比较放心了。”前方的高台上立着一个身影。他依旧戴着面具，声音却与刚才有些不同。
花祭皱了皱眉，抬眸向上望去。那个声音……为什么竟如此熟悉？
“抱歉，我从以前开始就比较惧怕所谓的‘阳光’。既然是在我的宫殿里，那我就把面具摘下来再说。”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而且你也不喜欢我这样与你交谈吧？我叫亚罗尼洛……”
这样熟稔的口气，令花祭不由自主地再次皱起双眉。她警觉地看着高处的人抬手抓住自己的面具，随后缓缓移开——
“十刃之NO.9——亚罗尼洛•阿鲁鲁耶里。”
少女的瞳孔猛地放大。她呆立在原地，双拳却下意识地握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个人怎么会还活着！他明明……他明明……
她猛地抽出斩魄刀，高高地跃起至半空中，对着眼前的男子狠狠挥刀斩下：“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可饶恕！无论是谁都可以！可是、竟敢假扮那个人，这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喂喂！”男子险险避过锋利的刀刃，纵身落在地面上，抬头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小心点啊！万一真的砍到我了怎么办啊！”
“你——”二话不说，又是一刀斩下。
男子侧身避开，脸上带着笑意，仿佛乐在其中。想了想，他终于还是伸手挡住了攻击：“我说，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不错嘛，小•花~”
那个瞬间，她仿佛听见世界突然消失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明明是当年最讨厌的称呼，可在这一刻听起来，却为什么令她这么想要哭出来？
握着刀的手完全使不上力气，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仅一秒，就那样鲜活地涌现出来，顷刻间占据了全部的身心。
他总喜欢一遍一遍强调那个可恶的所谓昵称，在看到她气急败坏之后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他总喜欢用力揉乱她的头发，然后还故作满意地点头表示肯定；他总喜欢在困扰的时候抓着头发，然后不在意地挠着脸颊大叫着“算了算了”；他总喜欢……
像现在这样不雅地翻着白眼，露出一副很蠢的表情说着：“我说你到底给点反应啊！”
花祭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早已刻入了灵魂深处的熟悉脸庞。在心中辗转过不知多少遍的名字终于再一次从口中溢出：“海……燕？”
“很好！总算有反应了啊！”海燕咧开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一如既往耀眼得恍若六月的阳光。他放开手中的刀刃，抬手就揉乱了她的头发，“唉呀，这么多年没碰了，手感还是一样的好啊！啊，对了，花祭，把刀收起来吧。我们先说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
她看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个坐垫，随手便扔了过来。急急接住之后，疑惑地坐下来，才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天晚上，你不是亲眼看着我的灵体溃散的吗？然后，我的灵体就直接来到了虚圈。因为那只虚是蓝染的实验体，一旦被破坏就会飞回虚圈重新组合，它似乎是被设计成这样的。而我与灵体融合后的虚重新组合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到这里,一切还是像他们计划的那样，不过，控制这具身体的似乎是我的精神。”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声音，语气变得极为自恋，“总而言之，我那钢铁般的精神力已经超过他们的想象了！”
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花祭忍无可忍地一拳挥了过去：“你个白痴！说话能不能正经点！”
“喂喂！跟你说了不要打脸的！”海燕伸手抓住她的拳头，原本大大的笑容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缓缓张开手掌，轻轻地包住掌心中少女的拳头，“真的好久没见了呢，花祭。”他这样说着，手上微微一个用力，下一瞬间便将她牢牢拥入怀中，“我想你了，花祭。”
身体猛然僵住。
他的双手紧紧环在腰间，身上传来的依然是那样炙热的阳光般的气息。眼眶中抑制不住地发酸，可又不想被他发现，只好低了头埋进他的怀中：“海燕……”
“花祭，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诶？
有什么光亮在眼角一闪而过。花祭突然抬起头来，只来得及看到眼前的男子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靥，便有什么呼啸着刺了过来。
“啊，没有刺中？”提着刀的男子无辜地眨眨眼，视线划过少女破碎的衣袖和滴血的手臂，脸上笑意不减，“这是‘四枫密技’空蝉吗？我倒是忘记你当年跟着夜一学过这个了。”
花祭抬手捂住手臂上的伤口，看了看他刀上的那件属于她的披风，又看了他脸上不变的笑容，不觉皱起了眉：“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海燕啊！”男子毫不犹豫地答道，随即沉下脸来，“你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我的心意。有的时候我真的会想，如果一起死去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只有这种方式，我们才可以再也不用分开？花祭……你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又该拿我自己怎么办？”他垂下头去，神色黯然，突然就让她想起了当年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吻她的那个夜晚。
那一天，磅礴的大雨倾盆而下，黑发的男子就那样隔着雨帘遥遥地站在那边。那中间，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那是宿命。那是最初的罪。
花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垂下头去，声音淡淡的，像是刚刚融化的冰雪：“所以，你要杀了我？”
“是。”他竟然那样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说，“我要我们在一起。”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她就想要那样答应他。答应他，一起死去。可是就在那一瞬间，脑海中猛然想起分别前少年最后的那句话。声音不高，却直直撞入心海：“花祭，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记得回来。我会等你的。”
是的，她答应过那个人。她答应过他要一起回去的。她不想食言，也不能食言。而且，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对不起，海燕。”花祭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现在我还不可以死，我必须、救出火舞。”
闻言，海燕愣了愣，随即了然地抓了抓头发：“也是，我早就猜到了。算了，”他吐出一口气，走过来伸手抚上她的发顶，“既然这样，有一件事希望你去做。这件事估计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什么事？”
“把你那些同伴的脑袋、全部带过来。”
大脑一片空白。他接下去说了什么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双拳紧了紧，她缓缓抬手，握住头顶上的大手，然后一点一点从自己头上移开。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是海燕呢？
真正的海燕，说着“把心托付给同伴”这样的话，心甘情愿死在了同伴的刀下；真正的海燕，怎么可能说出“把同伴的脑袋全部带来”这样的话，还笑得一脸无所谓；真正的海燕，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刀刃瞬间出鞘，猛烈的萤白色灵压陡然膨胀。花祭狠狠瞪着眼前用着海燕样貌的人，怒火不可抑制地从胸腔向外燃烧：“绝对不许你这样侮辱海燕——
于空寂中旋舞，溯空——！”
“诶？”
正在长廊中奔跑的一护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张望起来。妮露看着他不解地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一护？”
“啊，没什么。”一护傻笑着摸了摸脑袋，随即再次向前跑去，“快走吧。”
“等等我啊，一护！”
绝对……不会原谅这样侮辱海燕的人！
那个家伙，虽然开朗到令人发指，虽然热情到令人愤怒，虽然脱线到令人无语……却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男子。
没有人可以替代他，没有人能够替代他。
因为——
他是志波海燕。
天生应该不受束缚、自由飞翔的海燕。
狂烈的旋风在少女身边缠绕着涌起，化作海燕模样的破面亚罗尼洛淡淡地挑了挑眉，提着刀轻笑起来：“不愧是花祭啊……既然如此，
让水天逆转，捩花。”
透明的风与透明的水，彼此纠缠在一起。
明明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样貌。就算知道这个人不是海燕，可面对着这张脸，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刀挥下去。
“哟，花祭，你变弱了呢！以前的你是不会只有这些的吧！你的灵力怎么了！不过风的能力也很有趣啊！要不把你也吞噬了吧！”
“你说……吞噬？”已经停止运转的思想又渐渐运动起来，花祭抬刀挡住攻击，然后不解地看着亚罗尼洛倏然退了开去。
“我是十刃当中唯一一个下级大虚，本来是没有资格成为十刃的，但实际上我不仅当上了十刃还被赋予‘9’的数字，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不等她回答，他突然嚣张地大笑起来，“那是因为我是所有破面当中唯一能够无限进化的破面啊！这能力原本是与志波海燕作战的‘梅塔史塔西亚’的灵体融合能力，是我将死亡后回到虚圈的梅塔史塔西亚吞噬后据为己有的！我的能力是——食虚。也就是说，现在你所感受到的关于志波海燕的一切，包括身体，包括记忆，包括经验，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哦——！
吞噬她，食虚——！”
巨大的红色躯体蠕动着向外扩展。那个破面依旧用着海燕的模样，却用那张脸做出他完全不可能会有的表情。
身体上的伤口已经数不胜数了，疼痛的感觉不断席卷而来。从伤口里，从血液里，从心脏里，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蔓延到所有的神经。
花祭低垂着头，缓缓抬起手臂，溯空银白色的刀刃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海燕，当初我没能救你，你会怪我吗？
海燕，现在我要亲手杀了你，你会怪我吗？
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火舞，只好拜托他们了。
然后，我陪着你一起消失，好不好？
“卍解——久溯繁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溯空と花之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