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夏夜と流魂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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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叛变后的第二天。
露琪亚被判无罪，总算免去了刑罚，一护一行人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不过因为这场混乱，四番队的综合救护所中一时人满为患。
“身体并没无大碍，不过……”卯之花顿了顿，抬眼温和地笑道，“花祭桑，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吧？竟然这样冒然卍解，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花祭笑笑，站起身来：“我本以为应该可以撑得再久一些的。既然没事了，我去看看其他人。”
微微行了行礼，她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却不料在即将走出房门时，听见身后女子温婉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花祭桑，可以告诉我、你的灵力下降得如此明显的原因吗？”
脚步顿了顿。其实她也没有想明白，为何露琪亚在当初身体里藏着崩玉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而她却因为崩玉的影响而失去了那么大一部分的灵力。否则以她原本的能力，不可能连卍解也无法维持的。
于是，花祭回过头来，淡淡一笑：“抱歉，我也不知道。”
“是吗。”卯之花笑了笑，点了点头不再深究，“那么，请多保重，花祭桑。在还未恢复之前，请务必不要使用卍解。”
“我明白了。多谢卯之花队长。”
离开卯之花的执务室后，她本打算先去隔壁看看露琪亚。可还没走进房门便听见恋次和一护争吵的声音，然后是露琪亚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吼。
敲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垂眸笑了笑，最后收回手转了个身走向走廊的更深处。
其实今天是一护陪着她来四番队作检查的，但因为不想让他在旁边干等着就打发他去了隔壁看望露琪亚。不过依现在这个状况，她还是过些时间再过来好了。
现在还留在四番队中的有些交情的人其实不多。火舞的肩伤并不严重，当天便回清水本家休养去了。白哉的伤虽说治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被送进了病房疗养。接下来的便是——
花祭叹口气，轻轻抬手敲了敲房门：“我进来了，冬狮郎。”
这个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刚走进门去便见到少年皱着眉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半敞的病服拉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与刚出门的四番队队员点点头打个招呼，花祭走上前，下意识地扶他在床上躺好：“刚刚是在检查伤口吗？恢复得怎么样了？”
冬狮郎再次皱了皱眉，面色有些凝重地别过头去：“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怎么样？”她有些不满，伸手扶上他的肩头，在那个伤口上轻轻一握——
“嘶。”冬狮郎倔强地轻哼了一声，随即不悦地大吼，“可恶！你这个女人到底在干嘛！”
花祭挑眉笑了笑：“只是检查一下你的伤口罢了。这样还叫‘差不多’？”
冬狮郎一下子噤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再次别过头去望着旁边的白墙。花祭也饶有兴致地陪他沉默着。
许久，少年略显沙哑的声音终于低低地响起，在一室的寂静中显得有些突兀：“抱歉，没有保护好雏森。”
花祭愣了愣，看着他脸上混杂着黯然和不甘的神情有些不解：“为什么跟我说‘抱歉’？”
顿了顿，他仍是没有回过头来，只默默道：“我没能遵守当初的约定，抱歉。”
约定？
她再次愣住，然后终于想起当初带雏森回奶奶家时曾说过的那句话。那一天，她站在门口笑着对他说：“要好好保护她哦，小白！”然后再次被他吼了“不要叫我‘小白’！”这样的话。
她从来都不知道，只是这样一句戏言，他竟然一直记到现在，竟然这样不管不顾地、一直坚持到现在。
“冬狮郎……”她轻叹口气，站起身将少年搂进怀中，“没有关系的，谢谢你。”
“喂！”冬狮郎挣扎着似乎是想要离开她的怀抱，却在听见那句“谢谢”的时候猛地停下了动作，只剩下声音闷闷传来，“谢我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到。”
“不，你做得很好，冬狮郎。”花祭摇摇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谢谢你一直这么努力，谢谢你一直记得我。”顿了顿，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宠溺的浅笑，“但是从今以后，按照你自己的心愿去做就可以了。请不要因为什么约定、什么责任，而被束缚了飞翔的翅膀。”
冬狮郎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抬起手，然后缓缓地抱住她的腰，将头埋进她的怀抱中。周身满满地充斥着清新的气息，仿佛秋雨后散落在空气中的桂花的淡香，柔柔的，暖暖的，又带着股不易察觉的香甜。
他突然就想起了昨天蓝染在清静塔居林中说的那句“憧憬……是距离理解最为遥远的感情”，那个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的竟不是雏森当年挥汗努力的场景，心中满溢的也不是替她所感到的不忿，而是那个粟发少女在他记忆中仅此一次的灿烂笑颜。胸腔中抑制不住地涌上茫然和无措。于是他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卍解了冰轮丸。
可是……这是不对的吧？至少……我所了解到的那个人，确实是你吧？
我可不可以……就这样任性一次？
……花祭。
病房内一时之间满是安静温馨。花祭拍着他的肩没有说话。冬狮郎微红着脸颊，僵硬着身体不敢轻易动弹。
就在他犹豫着究竟是不是该找个借口让她放开的时候，病房的门冷不防被人从外面推开，少年大大咧咧的声音伴随着外面不甚清晰的交谈声瞬间涌入：“花祭！”
“咦？”花祭条件反射地放开冬狮郎，猛地抬起头，看着走进房中来的橙发少年眨了眨眼，“一护？你怎么会来这里？”
“哦，我听花太郎说看到你在这边，就过来找你了。”一护看了看刚在床上坐好的银发男孩，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从他一进门开始这家伙就一直对着他怒目而视。抓了抓头发，他继续看着花祭道，“一起回去吧？”
“好，等一下。”花祭笑笑，转过头看向冬狮郎，少年别着头，状似漫不经心地拿起一边的书本，淡淡道：“要走就快走，我这里可不是会客室。”
“我知道了，日番谷队长。”再次摸了摸他的短发，花祭直起腰，打了个招呼便跟着一护一起走了出去，临走带上房门的时候又不忘嘱咐了句，“一定要好好休息哦，冬狮郎。”
“知道了！”冬狮郎不耐地瞪了她一眼，看着她轻轻关上门，还能听见她淡淡含笑的声音： “一护你刚刚不是在露琪亚那边吗？”
“啊？哦，可是等了你很久都不见你过来，我就来找你了。”
“我又不会迷路的。再等我一下吧，我还要去看看露琪亚。”
“哦，没问题。”
……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渐渐远离，他不由下意识抿紧了嘴唇，将手中的书本狠狠翻过一页：“啧！”
在尸魂界多呆几天，确实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这个时候，正好赶上这里一年一度的夏夜祭。
一护不由想起去年夏天的时候花祭就有跟他提到过这件事。他犹记得那个时候她的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幸福表情。
于是他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含糊着拒绝了前来邀请他一起去观看志波家焰火的井上。“你们去就可以了。”
“诶？”井上的脸上带上了些许失望，但紧接着便又被大大的笑容替代，“听说每年志波家都会在这个时候放烟花，因为空鹤小姐有邀请我们去，夜一小姐也有说机不可失，所以我们就想去看看……既然黑崎君没兴趣，那也没办法啊。”顿了顿，她又问了遍，“黑崎君真的不去吗？”
“呃……”一护点点头，别开脸，“我有点别的事。”
尸魂界的夏夜祭与现世的烟花大会有着明显的不同。不仅仅是时间上的差异，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祭典中不仅仅只有烟花，还有类似集市之类的东西。
“突然觉得有种在古代的感觉。”一护摸摸脑袋，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沿途路过的各式小摊，再次挠了挠脸颊。
“啊，是吗？”身旁的少女仰起脸来笑了笑，“因为现世和这里的生活毕竟很不相同。尸魂界的时间流逝得极为缓慢，自然无法与现世的变化相比的。”顿了顿，她又笑了笑，“一护觉得这里的夏夜祭怎么样？”
“啊？哦，很特别。”一护点点头，随即却皱了皱眉，“就是很多人都在往这边看，感觉很奇怪。”
“因为一护就这么穿着死霸装还背着把这么大的斩魄刀就出来了啊，”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笑，她偷偷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回头率高这是必然的啊。”
“我又不是石田，怎么可能出来救人还带备用衣服的？”一护不满地嘀咕了句，突然意识到，“花祭你竟然笑我！”
“没有啊。其他人都没空真是可惜呢~”
“我说，不要转移话题啊……”
今天的花祭穿着一件绛紫的长振袖，长发松松地斜挽成一个髻。一护无奈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她，一瞬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觉得……似乎有什么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可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护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抬眼的时候看到花祭已经站在了面前。“怎……怎么了？”
“啊，只是觉得一护好像在思考什么的样子。”花祭摇摇头，“时间差不多了，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嗯……”她想了想，随后一把拉起他的手，转过头来神秘地笑了笑，“去了就知道了。”
“啊，黑崎君，你有见过朽木桑吗？”
井上跑来问他露琪亚的下落的时候，一护正站在瀞灵廷的街道上微微出神。“露琪亚？”他摇了摇头，“没见过。”
“诶？”井上看起来有些失望，四处张望着自言自语，“那她去哪里了呢？本来还想让她看看石田君特意为她做的这条裙子的……”
他这才发现井上手中的东西，是一条白色的裙子，和以前露琪亚穿过的那件很像的一条连衣裙。“也许恋次会知道。我帮你一起找吧？”
“啊！真的！那太好了！”
最后他们几乎跑遍了整个瀞灵廷，终于在西流魂街的志波家找到了露琪亚。还有花祭。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一护再次无法克制地想起了夏夜祭的那天晚上。
少女的掌心温润柔软。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从胸腔中蓬勃而出的感觉——与战斗时完全不同的热血澎湃的感觉。
穿着绛紫色浴衣的少女站在夜空下的草坡上，微微侧过头来。苍穹之上的满目烟花晕染上那张精致的脸庞，将她的身影完全笼罩在了旖旎的光辉下。
她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轻声道：“一直以来谢谢你，一护。”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感谢他什么，可他的脸庞还是不可避免地直线升温。他轻咳一声别开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悄悄弯起：“突然之间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少女一如既往的笑笑，就像她此刻的笑容一般，慵懒却又温暖：“原来露琪亚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嗯，是的。”露琪亚点点头，再次看向一护，“这次多谢你了，一护。”
“不客气！”一护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回去了。”
“嗯，”露琪亚点点头，“我明天会去送你们的。”
“既然已经找到露琪亚了，我们也先回瀞灵廷吧，井上。”
他没有去看那边的花祭，也不敢去询问她相同的问题。一护转个身，正欲先行离开，却听井上的声音缓缓响起：“对了，雾月同学，你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脚下的动作顿了顿，一护只觉心脏猛地一颤，不由转过头来傻笑着道：“花祭怎么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啊？这里可是……”
“嗯，回去哦。”
未完的半句话立马吞没在肚子里，他不可置信地望过去，只见少女笑着拢了拢头发，白皙的脸颊在夕阳的余晖中线条柔和，“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还得去趟现世呢~所以——”她抬眼望过来，琥珀色的眼眸直直望进他的眼中，
“一起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 夏夜と流魂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