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旅祸と重逢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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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
那几股熟悉的灵压在尸魂界的天空中出现的时候，花祭正跪坐在一间民房的地板上，捧着茶杯和坐在对面的老人聊天。
西流魂街一区。润林安。
一直都是个安静的地方。现在突然变得更安静了。
“怎么了？”面前的老人慈祥地微笑着，声音苍老却温暖。
花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到几个认识的人。”看到老人眼中的疑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是在现世的时候认识的孩子，奶奶。”
奶奶似乎是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继而又将对话带到了原先的话题上：“前段时间听冬狮郎说花祭回来了，这几十年过得还好吗？”
“嗯。”花祭点点头，“有故人照顾，生活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反正也就是换个环境，就当是度假了。”
“你这孩子……”奶奶摇摇头，“还是和当年一样任性啊。”
花祭神色复杂地一笑，也没有反驳，只捧着茶杯凑近嘴边呷了一口，便站起身道：“我去厨房切些西瓜过来吧。可惜冬狮郎和小桃都没在，他们两个都很喜欢吃西瓜呢。”
奶奶了然地一笑，点了点头：“也好。天气确实有些热了。”
在被海燕接回志波家之前，她曾在流魂街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冬狮郎和雏森都还没有出现，只有她和奶奶两个人一起生活。
花祭一直都很清楚，奶奶知道很多事情，无论是那些她想要隐瞒的还是她本就不想隐瞒的。也许这就是岁月的魔力。虽然她也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一百多年，却远没有奶奶这般来得通透明了。
在当初、她最孤独无助的那个时候，是奶奶找到了她，将她带回了家，像亲人一般对待她。直到现在，她犹记得那年夏天的暴雨中，那把泛着陈旧的黄色油纸伞下，那张和蔼可亲的笑脸和老人满是皱纹的温暖手掌。
那段日子里，她一度不怎么开口说话，将自己的灵压完美地隐藏起来，不愿被任何人——夜一、浦原、甚至是海燕——找到。
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虽然这里距离瀞灵廷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可是花祭仍旧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从白道门那里传来的不断碰撞的灵压。
奶奶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花祭，有事的话就不用陪我了。”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有些在意罢了。”顿了顿，花祭微红着脸，“奶奶不要摸我的头了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呵呵。”奶奶但笑不语，末了拍了拍她的肩，“想去的话就去吧。年轻人，总是有很多事要去做的。”
花祭犹豫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这段时间我、还有冬狮郎和小桃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奶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放心吧。”奶奶坐在正对着门的地板上，看着她走到门口，脸上的笑容像极了那年夏天、海燕带她回志波家时的那个笑靥。
一路上，流魂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然而道路两旁的房屋中，却隐约传来似有若无的目光。那些目光，偶尔从她身上掠过，然后，继续盯着那个相同的方向。
走到街口的时候，花祭便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白道门的全景，又恰好可以不被那边的人发现她的身影。
白道门巨大的石门訇然落下。
黑崎一护一行人站在围拢过来的人群之中，听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兕丹坊仰面躺在地上，他受了伤的手臂上覆着一层橙黄色的暖光。井上织姬正在为他进行治疗。
“怎么了？”人群外传来一个不重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一护摸了摸脑袋，有些诧异地抬头向着人群分开的地方望过去。视线所及之处，露出一个少女窈窕的身影。她斜梳着简单的发髻，穿着一身玄紫色的长振袖和服，衣上花饰简洁，只有袖口处绣着繁复细密的花纹，然而说是花纹，倒让人感觉那应该说是家族的图腾要来得更为确切些。
只是这一瞥，他便愣愣地僵在了原地。
那一头粟色的柔软发丝，那一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眸，还有那张精致白皙的脸庞……那分明就是雾月花祭！然而——
一护皱了皱眉，看着少女目不斜视地渐渐走近。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眉目严肃，毕恭毕敬。
然而，他可以十分确定，这个少女并不是花祭。即使这两张脸庞上同样是清清淡淡的表情，相似得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但是她们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花祭是雨后初绽的浅淡白莲，那么这个少女就是冰雪凝结时的清冷白梅。如果说一个是温润如玉的暖意，那么另一个就是清寒如冰的冷意。
一护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看着她最后站定在呆立着的织姬身后、看着昏睡着的兕丹坊微微皱了皱眉，袍袖下的双手却猛然握紧：“神枪？”
听她这么一问，原本站在她身后的老者转头扫视了一遍人群，随后几步走到流魂街长老的面前问道：“长老，适才发生了何事？”
长老做了一揖，简要地将刚才一护、兕丹坊与市丸银之间的争斗讲了一遍。老人点点头，走回少女身后：“家主大人，就是这样的。”
少女轻勾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市丸队长还真是不辞辛劳呢。”语气中说不上是讽刺还是不甘，竟隐隐有些酸涩。顿了顿，她侧头正欲交待老者什么，一护的声音却突然在她身边响起：“喂！你是谁啊？”
少女不悦地扭头，微抬高了脸看向他，却在看清他的脸的那一刻露出一个猝不及防的惊诧之色。但是下一瞬间，她敛了敛眼眸，神色再次恢复了原先的清冷：“难道汝在询问吾之姓名之前，不该自报家门吗，旅祸的少年？”
“呃……”一护愣了愣，摸了摸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奇怪的说话方式”之后，别着脸说道，“黑崎一护。”说着他“唰”地转过头来，理直气壮地吼，“喂，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是谁？”
少女身后的老者有些气愤地正欲斥责，少女轻轻抬手拦了拦，难得好心情地与他周旋起来：“这很重要？”
被她这么一提醒，一护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同伴们。他抓抓头发说着“也不是那么重要。”转头去看其他人，不出意外地看见石田、茶渡、织姬或探究或惊异的表情。倒是黑猫的夜一优雅地蹲坐在原地，金色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锦衣华服的少女，熠熠生辉。
少女顺着一护的视线看着夜一，琥珀色的眼眸中流转出些微的光芒。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管家，我们从朱洼门进去。”
“是，家主大人。”老者应着，转身跟上。
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之外。人群再度热闹起来。
一护莫名其妙地转过身看着黑猫：“喂，夜一先生，他们到底是谁啊？”
黑猫还未答话，身边有人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那是瀞灵廷四大贵族之一的清水家的家主清水火舞和管家清水秋明。”那人看着刚才少女和老者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虽说清水家的人不像其他贵族那样那么令人讨厌，但是……咳，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流魂街。”
“清水家？”一护更加不解，“那人怎么会和花祭长得那么像？”
“花祭？”那人不明所以，“那是谁？”
“啊？”
夜一显然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将目光转回，随后步履轻盈地走到长老面前：“长老，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花祭回到志波家的时候，天色已晚。空鹤无所事事地坐在餐厅里，托着腮抽着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不吃饭？”
空鹤回过头来瞟了她一眼：“等你。”
“啊啦~”花祭摸摸鼻子，“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在餐桌边坐下，“那么我们现在开饭吧？”
话音刚落，金彦银彦便端着饭菜风一般冲了进来：“晚饭来了！！！”
呃……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有活力也可以的。“啊，对了，怎么不见岩鹫？”
“不用管他了。”空鹤不在意地大口吃饭，“反正门禁前会回来的。”
然而事实证明，那天晚上岩鹫在门禁时间过了五分钟之后才冲进家门，于是，非常悲惨地被空鹤修理了一顿。
“我说过了吧，这房子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此时，夜一一脸轻松地站在草地上，看着眼前造型奇异的房屋，似乎对前面那几个家伙的反应甚感满意。
一护暗暗咬牙：“我绝对不要让人看到我走进这种房子里去。”
正在这时，两个高大的人影突然从天而降：“来者何人？！”
夜一从一护身后探出头来，指了指自己的脸：“是我。”
金彦和银彦愣了一下，随即大吼：“夜一大人~~~~！！！”
“啊，夜一来了？”一个清浅的女声带着点点笑意从门后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粟发的少女正缓缓从房内步出。
一护愣住。
今天，她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小振袖，双手捧着满满一束盛放的百合花。清晨的阳光洒在花瓣上，露水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纯白的花朵后露出少女精致的脸庞。她轻笑着，道：“好久不见了，各位。”
心跳似乎猛然间漏下了一拍。又或者，根本不只一拍。
“花祭，”夜一朝她点点头，目光最后停留在她抱着的那束百合上，“去……看他吗？”
“嗯。”花祭微笑着歪了歪头，随后转头对金彦银彦道，“金彦银彦，先带各位去房内吧。”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夜一，“我先去看看海燕，空鹤在里面。”
海燕？
一护一震。
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他终于想起来，那个雷雨之夜的山洞里，她浑身颤抖着喃喃：“不要死，海燕……”
心脏瞬间下沉，仿佛有彻骨的寒意从深处涌上。
那个名字的主人……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旅祸と重逢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