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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惩罚 ...

  •   宋京绽,你是为谁掉的眼泪。

      是痛哀自己的命运,还是为了那个长眠土里的男人。

      “宋京绽,你在为他守贞吗?”时柏拍拍他的脸,眼皮敛下时显出几分不近人情。

      雪山一样的冷酷。

      宋京绽好像很难理解他的意思,直到时柏说出口,他才摸到自己脸上的水痕。

      那双美丽空洞的眼睛看不见什么情绪,他还维持着膝盖跪在地上的姿势,做错事一样的低下头。

      这对他来讲太难懂了,宋京绽没有学过如何降服一个正在盛怒中的男人。

      虽然时柏暂时没有表现出他性格上的偏僻,却已经很好的叫宋京绽领教了他的冷漠和不近人情。

      宋京绽于是学着讨好戚容的手段,慢慢,慢慢将脸颊依偎到时柏的手边。

      凉丝丝的头发泛着绸缎一样的光泽,垂下的长睫毛在灯光下散出疏密的阴影,是很漂亮的。

      漂亮到让人无法对他真的生气。

      时柏敢笃定,在花房的那个戚家小辈如果真的把宋京绽搞到手,看他结束之后咬着手指在哭,一定又会跪在地上承诺下次再也不会。

      他会深深为这个宅里豢养的艳兽着迷。

      一如戚容先前。

      他被时柏打的都站不起来,嘴里说着怒骂的话,眼睛却流连忘返的盯着宋京绽,不肯移开半分。

      宋京绽实在是有讨人喜欢的本事。

      谁能不爱他呢?

      那么多人迷恋他,追求他,借着贬低打压的话疯狂抢夺他。

      但宋京绽呢,他爱着谁?

      时柏心脏针扎一样的疼,忽然问他:“宋京绽,你还记不记得我?”

      宋京绽略顿两秒,忽然抬头,眼中泛着迷蒙水光,好像在问,我该记得你么?

      时柏转念一想,他是不该记得,戚容也不会容许他记得。

      当时的宋京绽比现在还要小,满眼依赖地窝在戚容怀里,天真到不谙世事,像高塔里的长发公主。

      而当日的时柏狼狈窘迫,连抬头的权利都不具备。

      他妄想宋京绽还能记住他,简直天方夜谭。

      粉光脂艳的一张脸,没有怯懦讨好的表情,只是空洞,像精美着了彩的皮影,薄薄一张,随时都能飘走。

      时柏抬起宋京绽的下巴,拇指碾过他的唇瓣,宋京绽驯服的张开嘴巴,任由他摩挲逗弄。

      忽然间

      宋京绽被呛的通红的眼睛像兔子,他吐出时柏的手指,双手握着他的手掌。

      轻轻,轻轻地在他手背落下一吻。

      似在无声求饶

      对时柏说,请怜惜我。

      这和勾引有什么分别?

      时柏冷静发疯。

      他将宋京绽整个拎起来,扔在床上,他张着嘴巴,好像在轻轻惊呼,但声音被一瞬覆在身上的男人压回喉咙。

      很厉害的舌头抵着宋京绽的嘴巴,他下意识拍打,却在被察觉到挣扎意图的一瞬捆紧了双手。

      时柏有手段

      不光对外。

      他是宋京绽为数不多的经验里让他最溃不成军的一个。

      时柏富有磁性的声音落在耳边,像情人呢喃,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要他回忆:“在花房的时候,他有没有摸到这里?”

      宋京绽摇着头,眼泪水翻飞,像条被丢在岸上的白鱼。

      宋京绽不讲话,时柏也不在意,将他整个人翻面,脑袋和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摁进枕头里,强硬又残忍。

      碾过宋京绽稀碎的贞洁和稚嫩。

      宋京绽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他和戚容不一样。

      戚容在这种事上总是温柔,怕他受伤,每一步都要问疼不疼,爱惜的好像宝贝。

      时柏却完全相悖,他强硬又鲁莽,只顾自己的快乐,要宋京绽配合他,他是真真切切哭出了声,还被要求不能停下。

      这个男人的控制欲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切结束

      天光在水平线上升起,照亮时柏锋利的鼻梁,他在白雾中吞吐,喉结滚动时有性感的线条起伏。

      宋京绽咬着被角小声哭,还在痉挛。

      时柏却并不管他,连吻都吝啬施舍。

      在这一瞬,宋京绽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变化。

      戚容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念头一旦成立,宋京绽就再也不能用幻想来欺骗自己。

      他跟着戚容的时候还没有成年,才十六岁就被抱进宅子,头两年戚容表现良好,好到宋京绽一度将他当成可以依靠的长辈。

      直到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戚容身体力行教他长成了大人。

      那是宋京绽为数不多感受到伤心,但戚容却在他耳边对他说欢迎长大。

      如今再来一次,宋京绽感受到的是比戚容当年付诸他身上的伤害还要惨痛几倍的教训。

      没有人来哄他。

      他哭的累了,于是往床里更深的藏了藏,刚要闭上眼睛,被拍了拍。

      “来”。

      一个冰凉的东西被扔到宋京绽身上。

      ——是雪茄剪。

      宋京绽拖着两条腿,哆哆嗦嗦给他剪雪茄,时柏却不让他碰,反捏住雪茄剪,带着薄茧的手摩挲着宋京绽的手指关节,说出的话却令他不寒而栗:

      “来,给你量量。”

      宋京绽看着手指被送入雪茄剪里,扑腾着,要把手往回撤。

      但时柏的力气哪里是他能对抗,手指被拉扯的咯吱作响,如果宋京绽有尾巴,大概此刻吓得毛都要炸起来。

      “不,不,我不要!”他咬着嘴唇哭,很无助。

      跌跌撞撞爬到时柏身上,用柔软的唇去亲他英俊冷硬的脸。

      “求求你、求求你……”

      “瞧瞧,跟怎么着你似的。”宋京绽能听到他很轻地笑了下。

      他说:“你把我的裤子都弄脏了。”

      宋京绽坐在时柏的大腿上,竟然连反驳的话都不能说出口。

      他委屈地,“对不起。”

      宋京绽用手背给自己抹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

      道歉声被抵进嘴巴里,男人叹了口气,好像沉沉的笑了下。

      他说:“伸舌头。”

      宋京绽这次很听话。

      眼泪混合着时柏嘴巴里的烟味被宋京绽咽下,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孤立成一座小岛。

      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听话又漂亮,没有人舍得伤害他,但时柏显然是个例,甚至连基本的安抚都不给他。

      宋京绽在隔天一早成功拉了肚子,白着一张脸坐上餐桌的时候,时柏已经离开香山别墅。

      时柏是北方人,阿姨早晨惯做面食。

      但宋京绽最不喜欢面食,戚家的阿姨会把馒头面点做成各色颜色的动物形状端上餐桌,每当这个时候,戚容就会把他搬到自己身上哄,宋京绽才会勉为其难吃两口。

      但他最爱的早饭还是甜汤,他无理由无条件的热爱一切甜的东西。

      阿姨严肃又规矩,做完事情就离开。

      香山别墅的所有东西都跟时柏一样,精密,冷漠,一丝不苟。

      但戚宅不是。

      戚容会为他在规矩森严的大宅子里种花,各种各样的花,宋京绽很喜欢。

      他吃过早饭之后就去窝沙发,香山的佣工给他准备的是简单干净的衬衫裤子,所有人都知道,时先生带回香山的,是一个男孩。

      男孩,理应直起脊梁,堂堂正正的穿裤子,打领带。

      但宋京绽不习惯。

      他喜欢穿裙子。

      最早是没有衣服穿,只能捡姐姐不要的裙子蔽体,后来从那个落后闭塞的小山村出来,心里的执念却已经无法抹去。

      他无法正视换上男装的自己,总觉得被从女孩的魂灵里拽出来,牢牢套在紧绷的裤子里,来支撑他并不存在的脊梁。

      宋京绽感到窒息。

      旧日回忆如潮水扑来,宋京绽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泣的哀嚎。

      他是

      他是婊子生的小婊子

      一辈子只配被人压在身下的贱货。

      “不,我们宋珍珠才不是什么贱货,是最最漂亮的宝贝。”

      戚先生用裙子做成的山把他堆满,看他的眼睛里丝毫没有鄙夷和歧视。

      他牵着宋京绽的手,将他拉倒镜子前,抚摸着他青涩的脊梁和贫瘠的胸。
      他的残缺和不完美都成了锦上添花的点缀,戚先生会满眼欣赏地夸他:“真漂亮。”

      “我们宋珍珠,最漂亮了。”

      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戚容,会把他当做宝贝,叫他宋珍珠。

      宋京绽恍惚间,仿佛看见戚容正向他走来。

      他张开怀抱,似乎在等宋京绽主动过来。

      宋京绽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噔噔噔扑上去。

      被接住。

      不是错觉。

      他满怀依恋地,哀哀开口:“戚先生,我好想你。”

      但来人并没有回抱住他。

      雪松气息的冷香覆盖住宋京绽,将他拉回现实。

      他一瞬间反应过来,脸色苍白的往后退。

      没有离开半步,就被扯着头发定在原地。

      他细瘦的手从宋京绽的长发里穿插而过,微微佝偻下身子来与他平视。

      时柏温柔地摩挲着他的侧脸,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这么喜欢他,我把你送回去吧?”

      他笑着,“听说戚家小少爷养了三条猎犬,说是正找着发情的母狗来配种。”

      “谁知道呢,我把你再送回去吧,想必他也乐意接手。”

      本就因为腹痛而惨白的脸彻底失去血色,他腿软的要命,其实本身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级,又没有接触过太多人,他什么都不懂,怕的几乎失声,话都说不出,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考虑好了吗?”他问。
      宋京绽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嘴唇颤抖着,嗫嚅开口:“不、求求……不要把我送回去。”

      “我是谁?”他眼神微暗,落在宋京绽身上,像打量一件货品。

      “时、时先生。”

      “再一次。”他拍拍宋京绽的脸,淡淡地:“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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