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道》君芷锍

31、31. 林好姿

　　31. 林好姿——千载岳阳，繁华一梦。

　　五月十一，宜沐浴，宜出行，宜宴酒，忌乔迁。

　　果然是吉日。

　　对我来说，只要没有那个阴恻恻的枭，没有那个阴魂不散的师兄，再加没有那个牛皮哄哄的萧灵，这就是大吉大利日啊……

　　我在戏楼高座上翘着腿，磕着瓜子，等一会儿的花魁大选开始。

　　岳阳不比扬州，但商贾往来，也算繁华。此间参与花魁大选除岳阳城里三大名楼外，还有十二间绣房戏楼茶轩船坊，另还有些单个生意的花娘。也是好大的阵仗。

　　“呦~南海明珠果然有手段，真是个高瞻远瞩的好地界儿。”一个嬉笑背后响起，我扭头一看，唐岚的眸子在扇后微微弯着，“不介意搭个桌儿？”

　　我把瓜子一丢，也笑道：“坐吧。你的全睿哥呢？”

　　话还没尽，就见楼梯上又上来两人，李全睿和倪幼薇。

　　唐岚看我脸色一变，立即道：“林姑娘，大家都是出来找乐子的，没必要又闹到不欢而散谁都不好看。今儿算卖我个面子，你就当看不见，成不成？”说着附耳过来低声道：“我这几天看着，总觉得这倪幼薇似乎对全睿哥有点……嘿嘿，如此好戏，林姑娘肯定是不会错过的。”他低低笑着，暖暖的气挠在我的脖子上，我一抬睫，只见他漆黑泛光的眼，像两个小吸盘。

　　倪幼薇也看见我了，脸色也是一变，李全睿立即对她轻声说了什么，她恶狠狠看着我，终于勉为其难点点头。

　　三人各自坐下，李全睿周围看了看，问我道：“林姑娘，你师哥呢？”

　　我坏心一笑，道：“我师哥为人老实，我怕这风花雪月的地方把他带坏了。”

　　唐岚笑道：“你这姑娘都来逛窑子了，就不怕自己把自己带坏了？”

　　倪幼薇轻轻哼一声，似自言自语地道：“本就是窑子里出来的姑娘……”

　　我对唐岚轻轻一笑，道：“唐公子，你对你家大狗可真好，不但给好吃好喝，还带了条母狗，情急之时还可以去伺候伺候。”

　　李全睿道：“话不是这么说的……”

　　我立即道：“啊，对了，唐公子，你那狗是不是叫睿哥？真是好名字啊好名字……”

　　唐岚才不看另两人脸色呢，只管拍手笑道：“妙语连珠，妙语连珠……哈哈。”

　　李全睿行走江湖是把老手，总惦记这惦记那，未免有些太过规矩，唐岚则不同，他想笑便笑，想骂便骂，不看人眼色也不讨谁开心。我听唐岚赞我，心里欢喜，正要再说几句，就又听得另有一声兴高采烈地说道：“太好了，你们都在这里！”

　　却见燕倪偲撑着一支拐，一拐一拐走过来。

　　唐岚扇子一收，飞快地低声说道：“让他来，大家见机行事。”

　　“你们在说什么呢？啊！！这位置可真好！！”燕倪偲眉飞色舞。

　　倪幼薇随手拖了条凳子过来，冷淡地说：“坐下吧，别一惊一咋的丢人现眼。”

　　燕倪偲道了声谢，正要坐下屁股还没着落，一旁的唐岚就一脚把凳子踢开。

　　“啊——”燕倪偲一屁股做在地上，我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哎呦，燕高僧，怎的就坐地上了？来看窑姐儿还要先打个坐儿不成？”

　　燕倪偲脸一下就红了，他生的虎头虎脑，脸这一红，顿时像个未长成的少年人一般。

　　李全睿轻咳了一声，道：“燕兄弟腿上伤还没好，你们就别拿他开玩笑了。”燕倪偲听了，感激地望向他，却听李全睿续道：“就让他舒舒服服站着就是了。”

　　燕倪偲脸色立刻就是一顿，随即坦然道：“没关系，站着就站着吧。”

　　唐岚扇子一展，道：“这算什么事儿！你们几个玩笑也别开过分了，燕兄弟，你来我这里坐。”

　　燕倪偲听了又高兴起来，搬了条凳子，挤在唐岚和我之间坐下。我正在暗自恼他，却见唐岚摇着折扇，眼里似笑非笑，顿时好像明白了一两分。

　　几人闲话几句，底下花魁大选终于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这次花魁大选在这间戏楼里进行，戏楼分上下两层，围着一个红绸装饰的戏台子，台前一个大桶。若有中意的人选，可将红筹投入。红筹不贵，一挂钱一个，我等几人各自买了二十来个，也无非就凑个趣。却见台下的地主阔少买来的红筹足有一斗，千金一掷□□芳，大抵也就是说的此般吧。

　　这花魁大选也不是所有姐儿都能来的，上得台面的后面必续得有一保，或为戏班酒楼，或为大官豪绅，但见一个个粉面桃花腮，绫罗绸缎衣，一个个粉墨登台，施得全身法术，换取众人一笑。或有人红筹满钵，春风得意，或有人无人喝彩，暗自垂泪。只教那春意盎然，便忘了今朝何日。那一曲红绡不知数。那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台上一姐儿弹地一手好瑶琴，只见十指如玉石迸裂，细腻白皙，在弦上轻轻飞舞。那姐儿口一开，一曲《百鸟》，艳惊四座。唐岚拿扇子轻轻点着手心，道：“燕兄弟，今年贵庚啊？”

　　燕倪偲正看地入神，口里答：“未满双十。”

　　唐岚“哦”了一声，道：“那也是不小了，何以还未婚配？”

　　倪幼薇轻笑一声，道：“我还不知少林俗家还可婚配？”

　　唐岚一本正经：“现在未遇良人，以后遇见了，不正好还俗么！不知燕老弟喜欢什么样的人儿？”

　　燕倪偲似没听清，“恩啊”了两声，两眼依然盯在底下的戏台。

　　唐岚也撇了眼台上，摇摇头道：“弹地倒顺，却美而无韵；相貌不差，却不见风神。唉……空可惜了那对玉手。”

　　他刚说完，那姐了一声拨弦，结束了这曲，台下呼声雷动，顿时有大把大把的签字投在台前的桶里。

　　燕倪偲这时也回过神来，问道：“哦？那唐兄眼里，怎样才算花魁？”

　　唐岚笑道：“天下间容貌再美，不过貌美如花四个字，美人若要胜花，则胜在‘神’这个字上，这风姿神韵才是最有品头的，不然，落得一个空壳子，还不如窗前一盆娇花来得芬芳。”

　　燕倪偲道：“有理，那什么样的算有品头？”

　　唐岚正要说话，台下一阵高声喝彩，我等低头一看，却见台子上已经换了一位胡姬，薄纱半蒙，却露着两只白生生的胳膊，穿着西域的灯笼裤，赤着一双好像莲花般的玉足，声乐一起，那胡姬踏着激烈的鼓点跳起了异域的舞来，纤腰如蛇，眼波明亮，仿佛就踏在人的心尖上舞着，让人心里说不出地痒。

　　唐岚也只看了一眼，又道：“金莲三十六格，道是：平正圆直，曲窄纤锐，稳称轻薄，安闲妍媚，韵艳弱瘦，腴润隽整，柔劲文武，爽雅超逸，洁静朴巧。这脚虽然骨正肉滑，却也谈不上个好。唉……可惜了这身冰肌玉骨。”

　　我笑道：“唐公子好高的眼界儿~”

　　唐岚一笑，道：“万般花虽好，不及眼前人。”

　　我心里一跳，不及眼前人，是说我么……偷偷瞥一眼唐岚，却见他打着折扇，微微笑着，似有所思。

　　李全睿看了那胡姬片刻，忽然道：“魏长倾她母亲就是这样的人么？”

　　众人一怔，好片刻，倪幼薇才道：“幸好他今日不在。”

　　几人默默看着那胡姬舞毕，李全睿捏起几只红筹，轻轻掷了过去，他本内力就高，认位也准，几只红筹从高台落下，准确无误地落入红桶正中，那胡姬见了，向着我们这边微微福了福。

　　胡姬一番异域舞蹈，红筹满天，尽是捧了她的场，她却独独为李全睿这几支回了礼。倪幼薇见了，果然似有不愉，我笑道：“李少侠果然与众不同，不如一会儿去会会这舞娘，说不定可招为入幕之宾。”

　　李全睿摆摆手，道：“实无此意。”

　　我又笑道：“李少侠哪里话，在这儿的男人，哪个又没有那意？李少侠尽管放心，我们帮你跟萧姑娘保密。嘿嘿……若真算起来，萧姑娘是和枭有婚约在前，又收了你的金刀在后，你这么做，也不算负了她。”

　　李全睿苦笑了一下，道：“林姑娘莫要相逼了，不如实话告诉你，枭待小灵其实就如兄长，并无意娶她。而我的金刀……萧灵也一把沉到洞庭湖里去了。”

　　唐岚扇子一颤，却听倪幼薇似惊似喜：“此、此话当真？”

　　李全睿点头，正要说是，台下忽然又再次欢声雷动。

　　燕倪偲叫道：“这！！这！！这不是萧灵吧！？”

　　却见台上站着一个白衣丽人，金铃玉坠妆娇颜，锦绮珠翘饰美容，猛一看确然和萧灵有七八分像，仔细一看却又不然。萧灵眸更黑，眼更利，这丽人却眼如春波，柔媚生情。萧灵下颚更尖，线条分明；这丽人却下颚圆润，小巧诱人。萧灵像只野豹，美丽而矫健；丽人却像只家猫，温柔而多情。

　　我拍手笑道：“真是不枉了走这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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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人刚一露面，立即满堂喝彩，她水袖一挥，身段一展，立即有铺天盖地的红筹向台前红桶里投去。她媚眼一抛，脚尖一踮，仿佛就像故事里会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李全睿喃喃道：“长地真像啊……”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两眼直直地看着台上那个白衣翩翩的影儿，心里狠狠呸了他一句：色！刮骨钢刀！！

　　倪幼薇侧目而视，道：“舞姿也平平而已。”

　　哎呦，快来闻闻，月下嫦娥酿了好大一缸子美醋……啊，对了！倪幼薇之前不是喜欢我二师哥刘昌？端着点苍高徒的架子，整天道貌岸然似的，好像我二师哥捡了多大个便宜似的。后来知道我二师哥不喜欢她这样的名门之秀反而喜欢小鸟依人的多情女子，她又变了个死皮膏药缠着我二师哥不放，我二师哥下江南她也下江南，我二师哥去大漠她也去大漠，偏又不和我二师哥多说几句话，就在不远拿她那双幽怨的眼睛看着，看着我二师哥浑身发毛，躲都躲不开。

　　这次二师哥伤了不能来武林大会，指不定是个好事，终于彻底摆脱了这个点苍膏药。只不过……

　　啊！李全睿，愿佛祖保佑你！

　　唐岚一拍桌子，惊道：“啊！！是萧灵！”

　　倪幼薇白了他一眼，道：“你发什么疯？”

　　唐岚急切地说：“那不是萧灵还能是谁！？天呐……萧灵怎么……怎么……”

　　燕倪偲接口道：“萧灵怎么可能来花魁大选争花魁？”

　　李全睿状似沉思：“没错，依萧灵的性格，不可能……难道说，她是被人逼迫的？”

　　我颇是吃惊，这丽人分明不是萧灵啊！这倆男的难道真如此迟钝？

　　唐岚一拍大腿，道：“魏长倾！！魏长倾昨天去了君山，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是……”

　　李全睿也是一惊：“对！君山和水晶殿都在洞庭，两者很有可能同气连枝！我们一窝端了水晶殿，那魏长倾不就是羊入虎口？”

　　唐岚又道：“啊！！我今早出门就见萧灵在心神不宁地在大堂里坐着！该不是她真是被人逼迫了吧！？”

　　燕倪偲一头雾水：“他们逼迫萧灵争花魁是为什么？”

　　唐岚一拍头，叫道：“啊！不会是要萧灵卖身为妓吧？！”

　　燕倪偲大惊：“那如何使得！”

　　唐岚点点头，一脸凝重：“确实使不得，燕老弟，我们一定要救她出来！”

　　燕倪偲无比壮烈地狠命点点头！

　　李全睿道：“不！不能莽撞！他们能制服萧灵，说明也制服了枭！不可轻敌！这样，燕兄弟你先去救人，我等在暗处看是否有伏兵。江湖凶险，大家不可不防！”

　　我突然明白了，也立刻道：“对，燕高僧，你明修栈道，我等暗度陈仓，一定要救萧灵出来！”

　　燕倪偲热血沸腾，道：“好！既然大家看得起我，燕某定不负众意！”言罢，手带木拐，一飞身就飞身而下，口里大叫道：“萧灵！我来救你！！”

　　身一落地，立刻踢翻一桌酒水，燕倪偲木拐一横，他本是军中出身，横眉冷竖，顿时有一股横扫千军的气势。底下顿时炸开了锅：
　　“保护府尹大人！！保护府尹大人！！”
　　“啊——！——！”
　　“快来人！！快来人！！”
　　“公子！公子——！！”
　　“怜儿……”
　　“快，捉下这闹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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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几人站在看台上，忍俊不禁，我笑道：“呵呵，这燕高僧真是太……太……太听话了。”

　　李全睿摇摇头，道：“未免有点过分了。”

　　唐岚“唰”一下展开扇子，道：“戏演地比谁都真，就别在满口侠义道德！嘿嘿，本想给他下点痒痒粉的，看来也可以免了。”

　　十几个高壮的护院一涌而入，顿时把燕倪偲拦在台下，几个护院全是人高马大，皮糙肉厚，有几个似乎还学过点拳脚，他们一哄而上，顿时也把燕倪偲困在当中，燕倪偲行动不便，兵器……恩，木拐也不趁手，一时倒也脱不开身。

　　倪幼薇道：“唉，还是适可而止吧，万一闹到衙门里又要费好些功夫。”

　　我白了她一眼，道：“怕什么！反正燕倪偲是朝廷里的人，进了衙门也是好吃好喝伺候着。”

　　少顷，燕倪偲已经料理掉一半护院，正慢慢向台上靠去。那白衣丽人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四周都是慌慌张张跑来跑去的人，她亦不知该是走是留，只傻站在台上。

　　唐岚摇着扇子看了片刻，对李全睿道：“全睿哥，送你个大好因缘。”说罢，一指那丽人，道：“英雄救美！”

　　丽人六神无主，秀美微微蹙着，看着又是怜又是爱。李全睿隔了片刻，摇摇头道：“这是趁人之危。”

　　唐岚撇撇嘴：“这是救人水火。顺便一慰相思。”

　　一旁的倪幼薇忍不住了，道：“唐岚！李少侠不是那种人！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整天就想着妓院窑子……”

　　心里突然有点哽，望向唐岚，却见他薄唇含笑，眼带风流。忽然念及，他成日的醉花眠柳，玩世不恭，只怕也和我二师哥一般，宁愿要那一双玉臂千君枕，半点绛唇万人尝；也不愿甘为情缚，活来辛苦。

　　唐岚笑道：“婊子无情戏子无意，不过是露水情缘，图个你情我愿就成。”

　　李全睿正色道：“唐岚，你莫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这女子确然有几分貌似萧灵，可她毕竟不是。掩耳盗铃的事，我做不来；浑水摸鱼的事，我也不愿做。即便我真配不上萧灵，也断不能用这样的事侮辱了她。若真和她无缘，那也是月老弄人……我心里想着她，也就够了。”

　　“砰！”一声桌翻，燕倪偲料理掉了最后一个打手，一个快步就迈上高台。

　　唐岚扇子一收，大笑道：“好！好！好！！你自做你的有情郎，我只做我的逍遥人。你不愿掩耳盗铃，偏偏我就图个一晌贪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怕只明日，连个念想也由不得我了。”

　　“唐岚……！”我暗觉不对，伸手拉他，他衣服的锻子就这么从我手心滑过，人却已经翩翩落下去。

　　燕倪偲已经拉着那丽人，向外奔去，那丽人被燕倪偲一手拉着，根本全无反抗之力。唐岚人影一晃，封住去路，喝道：“嘚！哪里来的小贼，快将人留下，少爷我便留你条命！”

　　燕倪偲一呆，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见唐岚出手如电，一扇子戳向他缺盆穴。燕倪偲似有一惊，急忙举拐格挡，唐岚横腿一扫，就往他伤腿上踢。

　　我气极，扭头就冲着李全睿道：“李全睿！你就看唐岚这般胡闹么！”

　　李全睿哑口无言，倪幼薇却道：“你这小妮子这么紧张干嘛！该不会是……”

　　我一顿，不觉脸有些烧烫，眼一瞪，道：“是什么是！他要又把燕倪偲打残了，我们还有伺候那大爷一路！……算了，你们不管我管，给我让开！”说着推开倪幼薇，急急冲下楼去。

　　一头冲地急了，在楼梯口迎面就撞上一人。

　　任郁青一脸焦急正要进门，堪堪与我撞在了一处，“林姑娘！可找到你们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李全睿正跟着我也下来了，看着任郁青十万火急的样子，顿也有几分紧张。

　　“我置办些干粮药品回客栈，人就不见了！！”任郁青急道。

　　“什么人就不见了？你说仔细些！”李全睿道。

　　“我、我一回客栈，本想给南宫大哥熬些补药，哪知他却不在！萧灵，枭，殷又竹，都全不在了！我们寄放在客栈的马车也少了一辆！我在萧灵屋里发现了这个！”任郁青从袖子里扯出个信封，塞到李全睿手上，“信封上写着‘李全睿启’。我不敢私自偷看，急忙来找你们了。”

　　我又是一惊，不会吧，难道刚才我们几个胡说八道还成了真的？？

　　李全睿一目十行看完信，皱了下眉头，道：“萧灵说他们先走了，在萬洲等我们。”

　　倪幼薇“啊”了一声，道：“怎么这样！！”

　　任郁青道：“萬洲？魏长倾和花小妖呢？和她一起吗？”

　　李全睿一揉信，皱眉道：“她没有说。应该没有吧，魏长倾昨日去见那个什么君山老朽，一直没有回来。”

　　我道：“那我们怎么办？”

　　李全睿思索了片刻，道：“分头行动，任姑娘，你去把马车等东西准备好，我去君山老朽那里找魏长倾，唐……”

　　一抬头，众人傻眼了。

　　唐岚不知什么时候把燕倪偲放倒了，燕倪偲不知是被点昏了还是药住了，只昏迷不醒，由着几个公差模样的人把他五花大绑捆起来，而唐岚，以及那酷似萧灵的白衣丽人，却不见了踪影。

　　“唐……岚……！！！！！”所有人估计都和我一般，暗自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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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怪咱家速度慢啦，咱家已经很努力在码字啦~
恩，中途发表一个感谢致辞，多谢某冰、琳莫、炎炎、是丧、瀛子、随便吧、迦陵公子，thung、卧春风，颜亭、AA……还有很多我没列出来，以及没有留言的读者。
写出来的东西有人愿意看，我就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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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很懒的人，无法做到像很多作者那样每个留言都回复，但是大家的评论我都有仔细看，尤其是很多提出了关于文章需要改进的地方，我很珍惜。
很抱歉我同时又是个很粗心的人，错别字异常严重，关于这一点，我从小学一年级努力到如今，进展很小，但是若是大家指正了的，我一定会改。
再次很遗憾，武侠不是晋江的主流，这样的文章只能沦为鸡肋，不过也罢了，我写文不是求名利的。
最后再很高兴，我的读者都好聪明，好多伏笔都看出来了，忍不住自我吹嘘一句：果然是物以类聚啊，哈哈，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