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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突然开心了起来。
她看到提姆错愕的表情。
她很早就有这种感觉了，感觉自己在被其他人做成一张表。诚然他们，那些大人们都很喜欢她，带着各种目的喜欢她，可夏洛特出于对他们的尊敬，可以无视掉那些微妙的不快。
年轻的那些里，罗伊和康纳是特别的，迪克是她最早认识的朋友，他们都在很单纯地和她交朋友。
提姆不太一样。
他应该是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东西，在一次次巧妙的设计下自然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无论是康纳的引荐、蝙蝠侠的背书还是引出她和迪克和好的契机，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顺利。
可夏洛特就是觉得不对。
她长了脑子、眼睛和嘴巴，她会想、会看和会问。
“提姆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想得太多了。”康纳挠挠头，说：“我觉得他是蝙蝠侠几个罗宾里最……不需要蝙蝠侠操心的吧？所以蝙蝠侠也不太关注他，这挺不公平的其实。越闹的家伙蝙蝠侠越操心，对，我就是在说现在那个罗宾。”
“啊……该怎么说呢，我觉得提姆作为罗宾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很谨慎，也很机灵，是个值得信赖的弟弟。”迪克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抓住阿瑟娜一顿乱揉：“我得感谢他，不是他的话，我也不会跟你和好啊。”
至于罗伊，他想都没想就说：“别理他，他看起来就满肚子心眼。我最讨厌的就是看上去跟小大人一样的人。这种家伙最会装乖卖好，让大人信任他们，一旦这种家伙要坑人，肯定会坑得你——我裤子都不剩。哦对了，他应该有女朋友。”
话题于是很自然地转到了搅局者（Spoiler）身上。
“我有他们一起夜巡的照片。”罗伊迅速拿出手机，登陆哥谭地下bbs进行搜索：“前一阵他们总是一起荡悠——看，还是个金发妹子呢。”
“史蒂芬妮……是个有点傲气的姑娘，性格也很坚强。不过我听说他们俩好像分手了？这种事情我不是当事人我不清楚啊，需要我帮你问问吗？”迪克揶揄地问。
“他们俩一直断断续续地分分合合，不知道什么情况。”康纳双手抱胸：“每次说是要分手，没过多久又一起夜巡了。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为什么？
那群大人把我当成小孩子看，重要的事情一句都不说，把我放在这里偶尔来看看也就算了。
你也就是个蝙蝠侠的小跟班，你也想跟着一起捉弄我？
夏洛特不知道，她的内心里对提姆是不是带着一种恶意。可是在说出史蒂芬妮的名字之后，她油然而生出一种快意。
你为什么出现？为什么试图拉近你和我的距离？
你以为只有你会观察、会分析、会进攻吗？
你是个聪明人，就可以把我当成傻瓜？
夏洛特还是抱着阿瑟娜，但她的半张脸已经隐没在了阴影之中。提姆只看到了她的眼睛，一黑一蓝，在暗处发亮。她的瞳孔中倒影着他一时无措的神情，和平时那个乖巧柔顺的小公主不一样，她的审视冰冷锐利，毫不留情，没有一丝温度。
那目光落隔着一层玻璃，落在他的皮肤上，激起了提姆隐秘的颤栗——他麻了一瞬，忽然地，他笑了起来。
“看起来你其实还是挺想了解我的，夏莉。但是……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因为你会说谎，而我懒得花心思去分辨了。”夏洛特转身：“回哥谭玩去吧，我不想再见你了。”
“可我从来没对你说过谎。”提姆说：“从来没有。”
夏洛特脚步顿了一下，但她继续走，没有回头。
“嗯……真严格。”
罗伊听说了这件事，躺在床上大吃特吃夏洛特带来的蒙布朗栗子塔，快乐地说：“我猜那小子应该蛮心碎的，应该是平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挫折。”
“他不会的，他的挫折应该只有蝙蝠侠能带来。”夏洛特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你好像特别开心。”
“我说了，我不喜欢这种同龄人。你还把他从你身边赶走了——这让我开心加倍。”罗伊咬了一口栗子奶油和酥皮：“嗯我讨厌——被偷家。”
夏洛特懒得理他，闭着眼睛休息。等罗伊吃完，他抖了抖盒子里的碎屑，倒进嘴里收尾：“怎么这么困？”
“你觉得蒙布朗很好做吗？”夏洛特说：“而且昨天晚上我刷了一下那个哥谭地下bbs。”
罗伊：“你去看搅局者的照片了？”
“我没有，”夏洛特说：“我只是看别的的时候顺便看到了。”
“啊，很正常，金发妞还是挺有人气的，所以哥谭坏蛋偶遇拍照的也多。”罗伊看了夏洛特一眼，又看了一眼：“又是蝙蝠系。”
“对啊，我听迪克说她还差点做罗宾。”夏洛特把报纸盖在脸上：“谁会不喜欢金发妞呢。”
“我就不喜欢。”罗伊立刻说。
“谁问你了。”夏洛特吐槽他：“你这话真多余。”
“是的，非常多余。”
露塔斯看到彼得戳在她门口，头有点痛。她大概简略地说了下自己捞了军火库出来，并且和蝙蝠侠过了案情，最后和卢瑟谈了谈的事儿。在彼得可怜兮兮地问出“原来我赶来是件多余的事”时，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爱心大发，而是冷酷地赞同了：“要知道，以后哥谭这样的事可能会越来越多，难道你每次都跑来吗？”
“我想的，我……不放心你，露露。”彼得说：“我真是搞不明白，以前在纽约的时候也不见这么多的事情和危险，为什么哥谭就这么高频地……是风水原因吗？”
露塔斯：“噗。”
她被诡异地戳了笑点：“或许吧，也有别的可能，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你累了吗？吃taco吗？”
“好啊！”彼得说：“吃我第一次来的那家吗？我喜欢那儿。”
当热乎乎的食物进嘴之后，彼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悄悄去看露塔斯。他微妙地觉得，露塔斯虽然很放松，但脑子里还是在想许多事。
“我在想，如果夫人需要我，我会随时辞职的。”露塔斯好像读懂了他的心：“虽然蝙蝠侠说过，夫人现在会留存证据，但我总是不心安。”
彼得吞了口口水：“为什么？”
其实彼得心里也觉得，塔利亚那留存了“异常”证据的杀人也不能称之为合法，也不能说合情合理，但好像也不能说是错的。归根到底，“天际线”和“异常”带来的震动还是太大，而露塔斯见到塔利亚时的变化的确……不再像他认识的露露。
“我觉得夫人会有危险。”露塔斯停止了咀嚼，把食物咽下去：“夫人看着很强势，但实际上有点傻白甜。在刺客联盟的时候，就有人仗着层级多忽悠夫人，差点酿成大祸。现在夫人掌管了利维坦，这名字就不吉利，里面的人也杂七杂八的，我不确定夫人的精力可以顾及管理和执行。”
啊，斯塔克先生，我都听到了什么呀。
彼得麻木地想。
有人觉得世界级的□□塔利亚·奥·古是个傻白甜。
“看问题不能看表面的，彼得。”露塔斯扁扁嘴：“你不知道一个刺客联盟里实际上有多少坑货，收两边钱不杀人的大有人在，口碑都要被他们做坏了。”
不不不口碑不是这么用的露露！
“呃，那个，你说的军火库，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夏洛特的朋友？”彼得立刻转移话题：“他出了事，夏洛特应该很伤心吧。”
“没死伤什么心，而且说起来我就来气，破个皮出了点淤青顶多断骨头的事情，罗伊·哈珀嚎得好像马上就死了一样。夏莉还当真了，熬夜给他做甜点。”露塔斯摁着额头：“你看着吧，她迟早会被男人骗得裤子都不剩。”
我该怎么接呢，这句话。
彼得犹豫了一下：“其实，夏洛特这个样子，唯一能吃的苦也就是爱情的苦了吧。”
在彼得的印象中，夏洛特总是笑眯眯的抱着小狗，身后有正联和她姐夫的支持，日子再怎么过也不会差的。
而露塔斯看着手里的taco：“彼得，看问题不能总看表面的。”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罗伊和夏洛特你一句我一句，最后说到了绿箭侠身上。绿箭侠一直试图找罗伊谈心，促膝谈心那种，主要就是希望罗伊倒向他们那一边，别再成为卢瑟的走狗。夏洛特托着下巴不发表看法，被罗伊问急了才说了一句：“你希望我鼓励你回归他徒弟的身份吗？”
“你都不挽留我！”罗伊说：“你看我都被你姐夫坑成什么样了！”
“所以我才不挽留你啊！”夏洛特说：“你被我姐夫坑成这样我还挽留你——你听听这话，我说出来我还是人吗！”
罗伊双手抱胸：“所以你希望我走咯？”
大男生目光灼灼地盯着夏洛特，指望她给出一个自己的回答。可是夏洛特憋了半天，哼哼唧唧地，就是没能干脆利落地说出什么。罗伊有点失望，不过没几秒钟就想明白了，想伸手去够她：“算了，给我亲一下我就不计较。”
夏洛特站了起来，噘着嘴：“我要回去了。”
“唉你怎么又急了。”罗伊跳下来：“好吧好吧我送你下去，你刚说你姐夫给你新派了司机，他现在在大门口对吧？”
何止在大门口，杰森在摩托车上等得快睡着了。夏洛特本想跟罗伊说这件事的，结果被他气忘了，现在剜了他一眼，也不打算说。
只是，她一下子定住了。
罗伊察觉到她的僵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嘻嘻的嘴角放了下来。
一个和罗伊·哈珀近乎一模一样，但是个子稍高、年龄看起来也更大的年轻男人站在几米之外。他身上穿着夹克和牛仔裤，收好了自己的帽子，夹在肩带上。抬头时，他也看到了夏洛特和罗伊。
“好久不见。”他握了握拳，就好像对面的罗伊一样：“听说你住院了，我觉得我该来看看你。”
“那你看到了。”罗伊正面向他，把夏洛特挡在了身后：“再见。”
“我现在叫威尔·哈珀。”年轻男人的视线越过了罗伊，落在了夏洛特身上。
“我们能聊聊吗，夏洛特？”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1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