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物语：Next World》凪寺响

26、31

　　31.
　　房间里最奇怪的三处地方，桌台和粉色球数码兽以及看起来像是数码蛋的红色金属球，桌台的作用他们刚刚体验过，那是伪装成桌台的远程通信装置，并且只有一次试用机会，第二次就需要满足激活设备的前置要求特殊权限才可以用。粉红球数码兽被防护的屏障罩在里面，既没办法把他从休眠中唤醒也没办法找到安全解除屏障的办法，剩下的也就那颗和数码蛋相似度过高的红色有角但是不能开三倍速的金属球。
　　看到红色的长角的东西就会联想到能开三倍速度算是部分群体刻入DNA的思维回路。
　　“这也是数码蛋吗？”
　　“那是装甲蛋。”
　　“装甲蛋？”
　　“能让数码兽进化的道具，在古时候算是比较常见的东西。”
　　早期的数码兽拥有着在情绪爆发时让体内的数据进行高速复写的能力，这项能力现在其实也保留着，只是早期的数码兽表现得更加明显。这种复写能在数码兽的能力，即便是没有进化也能施展出超越常规级别的力量，代价是对数码核的损耗，长期使用会加速自己的死亡，恰好这批数码兽又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来抑制住高速复写，从而诞生出装甲这样的偏僻方式来承担情感数据带来的副作用。
　　将情感数据导入到装甲蛋里生成与使用者配套的装甲来达成新型进化方式，类似于最早期的改造计划，也就是依靠外物来稳定和增加自身的力量。不过，生活在现在的数码世界里的数码兽已经不需要再用数码装甲来盛放自己情感产生出的各种数据，优化后的承载核心能百分百控制住情感数据的爆发，况且现在也找不到几只天生具备高速复写能力的数码兽。
　　“我以为都被拿走当收藏品，或者是放到钢之帝国当研究样本。”
　　巴达兽一边感叹着一边用前爪抓住金属蛋，像是要尝试着拿起来的样子，可惜的是这枚金属蛋似乎是固定在地板上的，巴达兽无论怎么拉扯几下都没有反应，他倒也没有感到遗憾，拍拍爪子摇晃着头松开手，不准备再去搭理那颗金属蛋。
　　“拿不起来吗？”
　　“可能是我和它没什么缘分吧。”
　　“诶……装甲也要看缘分吗？”
　　“数码装甲是用来承载情感数据的，换句话说，情感数据是驱动装甲的主要能量，如果没办法向蛋里灌输对应的能量，那么它就仅仅只是块超级重的金属蛋，就算想办法通过蛮力强行拿起来也没用。”
　　巴达兽的意思是他能提供的情感数据与这块红色金属激活需要的不符合，启太却很自然地歪起脑袋放飞灵魂让思维跑到其他地方去，主要唯心理论装甲变身的设定即视感太强，让他忍不住会冒出把金属蛋往腰边塞摆出姿势大喊变身的冲动。
　　“说起来，要不要让V仔兽来试试？”
　　漂浮在启太旁边的巴达兽提出这样的建议。
　　“VV？他可以用？”
　　启太转过身看向站在桌台旁边的搭档。
　　“啊？”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话题中心的V仔兽有点迷茫。他还在研究激活那套远程通信装置需要的权限，无论是读取方式还是核对模块又或者是其他部分都是V仔兽在数码世界旅行时从未见过的新种类，未知的存在极大程度的引起V仔兽的好奇心，尽管V仔兽没办法肯定自己能解析出什么东西，只能说有尝试总比没尝试要好。
　　“我们在说数码装甲的事。”
　　启太指向自己脚边的红色金属蛋。
　　“VV要不要来试试看能不能拿起这颗蛋。”
　　听起来有点像是不列颠的骑士王传说，被安置在废墟里的装甲蛋等待着命中注定者的到来，能拿起它的人将会被赋予救世主的身份带领数码兽拯救这片土地……开玩笑，巴达兽明确说过数码装甲算不上什么稀有道具，顶多是过期的收藏品，而且他没办法拿起蛋的根本原因在于情感数据不符合，也就是说如果V仔兽的情感数据也不能满足这颗红色金属蛋，那么他们就失去获得道具的机会。
　　“那是……勇气的数码装甲？”
　　“诶？VV你认识？”
　　“认识哦，旅行的时候看到过很多次这种图标。”
　　V仔兽指向金属蛋上面橙色太阳的图案。
　　和神庙外看到的以及正殿墙壁上的图案完全相同，未知的神庙突然间就变成勇气的神庙，启太双手交叉抱在身前，歪起脑袋进入思考状态。如果说这些图标都代表勇气，那么是否意味着激活数码装甲需要的情感数据也是勇气？
　　更进一步，阿萨交谈时提出过心之力的概念，也明确说明心之力是如何生成的，加上数码装甲能承载数码兽爆发出来的情感数据并提供额外的稳定的力量，很容易就能得出勇气是心之力的其中一种的结论，以此为依据能推出友谊、爱、求知欲以及毅力等等容易产生剧烈情绪起伏的特点也可以作为心之力，改变角度还能得到愤怒、贪婪、憎恨之类的答案。
　　谁也没说必须要正面的情感数据才能作为力量使用，既然有黑暗区域这种专门存放负面情感数据的地方，也侧面证明负面的情感数据是能拿来当做能量的。
　　“所以VV能用吗？”
　　“我？我不行，我和勇气没关系。”
　　“啊？”
　　“为什么启太你会觉得我像是很有勇气的那种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V仔兽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
　　“我看你遇到什么对手都会对上去，这也算是勇气的一种吧？”
　　“那是因为我确定能打败对方，就算打不过也可以带着你逃跑，与其说是勇气倒不如说是底气太足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说到这里V仔兽还特意伸手拿数码装甲，结果地板都抖动起来数码装甲也是纹丝不动，“你看吧，我没有遇到过什么会让我感到恐惧的东西，理所当然也感受不到勇气，自然没办法满足勇气的数码装甲的激活条件。”
　　“诶……”
　　眯着眼睛的启太把嘴巴拧成W的形状。
　　巴达兽和V仔兽都没有成功把数码装甲拿起来，说明这里是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吧？启太的脑袋里忽然间冒出他们肯定是来的路上少调查什么导致错过前置条件的想法，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明明找到道具却没有人能用的情况。
　　无论如何，关于数码装甲的调查似乎都只能到此为止。
　　“启太你不试试？”
　　“诶？人类也可以吗？拿起数码装甲然后变成红色的模样？”
　　“……倒不是说你可以用，只是觉得你说不定能把他拿起来。”
　　有时候V仔兽是真的很想知道启太的脑洞到底能开多大。
　　人类的情感数据能对数码兽产生影响，也同样能被数码装甲接受，或者说任何被数据化的能产生情感数据的个体都具备着能激活装甲蛋的可能性，如果启太能满足那颗红色装甲蛋的激活条件，当然能将巴达兽和V仔兽都提不动的数码装甲拿起来。
　　前提条件是启太拥有足够的勇气才行。
　　“唔……VV，我和你说。”
　　“啊？”
　　“能清楚地认知自己优点和缺点是人类应该有的良好品德，坚持在拒绝恐怖游戏与惊悚游戏第一线的我绝对和勇气扯不上半点关系。”
　　“你这种认清方式也太奇特。”
　　启太里里外外都透露出没兴趣也不想去试的意思，数码装甲的事情被迫放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粉红色数码兽团成的球体上，这么久他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整个房间里又始终找不到什么值得在意的隐藏机关，能想到的办法只剩下强行拆开屏障再叫醒粉红球。
　　不过，在那么做之前巴达兽还是决定进行最后的尝试性行动：让启太去触碰屏障看看会不会出现其他情况。废墟来自现实世界，它们或许都像树灵兽那样会对人类特殊待遇，这面和阻挡蝎狮兽攻击并隐藏废墟本身的屏障数据结构相似的透明玻璃大概率是废墟意识特意留下来保护粉红球安全的，也许能分辨接触者是人类还是数码兽。
　　“屏障说不定只能阻挡数码兽。”
　　“识别功能是吧。”
　　“总得试试，说不定就成功呢？总比强行拆除要好。”
　　“行，伸手看能不能穿过屏障吗？”
　　“纯粹防护用的，没有反击功能，这点我已经确定过。”
　　得到巴达兽肯定的启太抬起右手轻轻放在透明屏障的上方，手感与想象中完全不同，冰凉凉滑溜溜的，比起说是抵御攻击阻挡外者的屏障，启太更感觉像是堆积在旁边的高透明程度的果冻，稍微用点里就可以让手挤进去，果冻壳内外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突然间就联想到多啦○梦里的控温照片，那是启太曾经最想要的秘密道具的第一百七十二位。
　　顺带一提，因为最想要的秘密道具排名名额只有一百名，所以他决定把所有秘密道具都放在并列第一的位置，然后按照心情将那些道具的名字进行顺序排列。
　　总之，巴达兽的想法没有错，废墟设置的屏障确实能分辨出人类与数码兽的区别。
　　摇头晃脑拍打耳朵的巴达兽对启太能成功穿过屏障完全不觉得奇怪，人类在与废墟相关的事物接触时具备天生的优势，这些来自现实世界的数据集合体对人类有着类似偏爱的情感，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里会安置着一只陷入休眠状态的数码兽，甚至还特意准备好保护措施避免被偶然来到废墟内的闯入者袭击，又恰巧是能够区分人类和数码兽的程序，像是提前预料到未来的时候会有人类来到这里唤醒那只粉红球。
　　——难道说这只粉球才是真正的给启太准备好的搭档？
　　被世界选中的异世界人类，在经历磨难后终于来到只有他能穿过的屏障前，唤醒和他最默契最合拍的搭档，然后引导本地的居民对抗灾难……嗯嗯，非常标准的召唤勇者到拯救世界的流程，可惜启太始终不愿意去尝试拿起数码装甲，如果成功那么他就有响亮的名号，例如说勇气的勇者什么的，非常符合现在的状况。
　　想到这里的巴达兽低下头用包含着关爱和怜悯的目光看向V仔兽。
　　“我怀疑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
　　“怎么会！”
　　巴达兽露出标准的充满同情感的又不失风雅的笑容，挥舞前爪拍在V仔兽肩膀上。
　　“这都是成长路上需要经历的。”
　　“尽管没有证据，你刚才是不是在怀疑我和启太的关系？”
　　“震惊！”
　　“不知道你这种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能感受到启太的心情变化和想法，比如说现在应该是在想着屏障的触感很像是果冻没准能咬两口看看，粉色球戳起来毛绒绒的拿来当做解压玩具会很好使，捣鼓到这种地步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这家伙是不是睡死过去了需要点比较强硬的冲击性大的唤醒手段，哦！还有巴达肥皂块拿来擦灰相当好用。”
　　“……最后那句也是真心话吗？”
　　“是真心话。”
　　“真的不是因为我怀疑你们关系强行编撰出来的吗？”
　　“不是，要是你没有怀疑，我可以选择不把这部分说出来。”
　　重度记仇和冷不丁开始施展报复的特点和启太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光凭借这点就很难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这种清新脱俗充满个人趣味的象形流称呼方式确实是启太能想出来的，对V仔兽的担忧瞬间消散，巴达兽此时此刻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毕竟他在很久前有被另外一个人类用差不多的话吐槽过。
　　——“橙白色的，方形的，能吐泡泡的，是肥皂。”
　　——“你没看到这对耳朵和四肢吗？”
　　——“那就是有耳朵有手有腿的肥皂，肥皂成精！”
　　短暂的生命中遇到的两个人类都是这种思维回路能歪出大气层的家伙，给枯燥的日常增添过量到能淹死的乐趣，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运气，是好是坏似乎都说得通。
　　那边的启太好像彻底戳上瘾，差不多要到忘记原本打算的程度，他家里有类似的毛毡球，专门用来排解压力或者是活动手指头。老实说启太是没有想过要这样玩的，在别人睡觉的时候乱戳的家伙多半容易被打，可是这只粉红球数码兽似乎被他戳中什么很舒服的地方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让启太回想起在猫咖里给猫崽按摩的记忆。
　　——果然不该这样。
　　给猫崽催眠的手法在异世界得到生物上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唤醒工作变成哄睡工作，作为亲身体验过相似的专门对人类使用的手法的启太能理解这家伙为什么迟迟没有醒来，戳按改成拍打，粉红球抖动几下，慢慢舒展开身体，先是将四肢放开，然后是蜷缩在怀里的耳朵弹起，裹在身上的品红色围巾垂落在身边，毛球变成只能区分出手与腿戴着耳机的粉红兔子，覆盖在周围的屏障也在启太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消失，手臂表面残留着被果冻挤压的感觉证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非幻觉。
　　在这间房屋里休眠的数码兽终于苏醒过来。
　　“那是？”
　　V仔兽问巴达兽，他见过的数码兽更多，知道的东西也更多。
　　“可爱兽，少见的妖精型数码兽，胆小却喜欢恶作剧。”
　　“你说的恶作剧是？”
　　“偷偷摸摸帮看到的数码兽治疗伤口那种。”
　　“那也算恶作剧吗？”
　　“至少在他的角度是恶作剧，伤口突然消失事件听起来也挺有悬疑风格的。”
　　说到这里巴达兽带着满满无奈感摇晃起头，和V仔兽这种战斗力与阶段严重不符的大魔王幼年体不同，他的威胁力可能仅仅比部分幼年期数码兽高一点，因此他能比V仔兽更容易遇见那些稀少得很难见到的数码兽，其中就包括感知力强很会躲藏的可爱兽，甚至差点被对方带回家，理由是看起来很弱小夜里没躲起来容易被抓走吃掉。
　　得到从未有过的评价的巴达兽十分感动，然后欣然接受对方的邀请，麻溜得跟着那只可爱兽跑到他的藏身处渡过安静平淡没有任何干扰的夜晚。毕竟没有人愿意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荒野里直接过夜，那样很容易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粉红兔兔坐在地上揉着眼睛看向围在他周围的启太巴达兽以及V仔兽，没有表现出害怕也没有表现出惊慌，他的表情更像是长久没有休息过的旅行者见到远处的河流，眼睛中的喜悦和热情几乎要溢出来。
　　“勇者大人？是勇者大人！我有好好遵守约定，一直都在等着你！”
　　“……诶？”
　　状况外的启太陷入呆滞状态，趴在V仔兽头顶的巴达兽和V仔兽很同步地转过头看向被定住身体的启太并露出相同的表情以完全一致的口吻发出长长的感叹声，无论是语气还是面部变化都完美表达出对人类的震惊——明明是意外来到数码世界结果真的被叫醒的数码兽当做勇者来称呼——再联系上阿努比兽提到的平行世界里常用的套路，几乎可以认定启太的遭遇是被某种力量人为控制的结果。
　　“哇哦！”
　　“你们两个在哇什么！我都不知道这种事情啊！我不是！我没有！勇者和我没关系！”
　　“可是勇者大人就是勇者大人啊？魔王大人也没有否定地说。”
　　“姑且问一句，你说的魔王大人是谁？”
　　“V仔兽。”
　　“……”
　　被卷入的V仔兽陷入沉默。
　　巴达兽很机灵地落到启太头上，脸上浮现出和刚刚没有丝毫区别的表情，再次发出充满古怪意味听得任何人听到都忍不住会暴躁的悠长的感叹声，连启太也没有放过反击机会，很干脆地丢掉自己被喊做勇者的事情果断选择转过头模仿刚刚V仔兽的表情摆出相同的姿势，将记仇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哇哦！”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启太你起哄折腾出来的结果？”
　　“我不否认，至少你承认自己是魔王了。”
　　“喂……”
　　V仔兽看着死活要把自己拖下水的搭档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鸡飞狗跳的现场在数十分钟后终于被强行安抚下来，满脸茫然的可爱兽在经历过最凶最恶搭档——当事兔的说法，据说是启太对自己和V仔兽组合的夸赞——的反复劝说后，放弃勇者和魔王这种听起来就会浑身往外崩尴尬粒子的中二爆破式称呼，在进行完自我介绍后向因为数码器指引来到废墟的三人组解释自己在这里休眠的原因。
　　“因为这个！”
　　摇晃着兔子耳朵的可爱兽将放在身边的护目镜举起来，蓝色系带金色边框的护目镜看起来很常见又很特别，它的形状有点偏向，似乎是专门给未成年人设计的，即便是长时间放在地板上也没有沾上灰尘或是沙子，那层果冻壳估计发挥不少作用。
　　可爱兽说这是启太交给他的很重要的东西，约定好等启太再次来到数码世界的时候还给他。对此完全没有印象地启太歪起脑袋，他不记得自己会有那么神奇的经历，也不记得自己有戴过护目镜——倒是之前那场穿越时空的奇妙冒险时阳斗提到过——或许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所做的事情吧？两者本质上算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会被可爱兽认错也挺合理的。
　　“听起来像是未来的你做的事情。”
　　巴达兽吐槽道。
　　他理所当然地认定启太是第一次来到数码世界，一方面是根据他的表现，对数码世界的事情完全不知情，见到任何东西都会露出第一次见到那种既担心又兴奋的模样，另一方面则是历史上没有关于其他人类穿过世界与世界的墙壁并成功数据化的案例——阿萨那种是近期，而且位置还很特殊根本没办法确定——所以巴达兽没有怀疑启太。
　　“不，按照他的说法，会很自豪地认定自己是勇者还把VV当做魔王这种操作，确实很像是过去的我会做出来的事情。”
　　要么是时间线上有问题，要么是自身成长上有问题。
　　启太更希望是前者而不是后者，勇者魔王之类的称呼听起来真的能尴尬值拉满啊！
　　“VV，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哦？虽然我也在奇怪，记忆里没有找到关于这只可爱兽的片段。”
　　V仔兽也陷入苦恼中。
　　在和贤者□□谈时确定自己的记忆存在空白部分，接着见到可爱兽又意识到那片空白部分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那段时间真的有和启太见过面并在数码世界走动过？在异空间被喊过来时确实有过“这不是第一次见面”的念头，但是直觉告诉自己那和可爱兽提到的情况不是一件事。
　　果然和被自己封存的数据有关吗？想要完全解开就要进化成究极体，问题现在的他连要进化到成熟期的感觉都没有，倒退人生重新开局的难度比正常数码兽的发展还要困难。
　　“启太？”
　　“啊、嗯，兔子先生？怎么了？”
　　“这个……你不需要了吗？”
　　可爱兽完全没在意启太的奇怪称呼方式，更像是已经习惯的样子。他拿起手中的护目镜，尝试着递出去，小心翼翼询问着原主人的想法。
　　还没能理清情况的启太深深呼出口气。
　　他是更希望好好解释清楚，现在在这里的【启太】不是那个将护目镜交给他并与他约定会再次见面的启太，可是对上那双充满热情和欣喜的眼睛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将原本溜到嘴边的话全部咽回去，换成平淡得像是老熟人的口吻。
　　“谢谢，等这么久辛苦你了。”
　　“没关系！我给你戴上！”
　　蹲下身体让可爱兽将护目镜挂在自己脖子上，颈部传来的重量狠狠压在肩膀上。
　　已经渡过喜欢往脖子上挂东西的启太又一次感受到胸前物体的沉重感，和那场奇妙的时空冒险不同的是，比起跑动起来就会疯狂甩动砸自己脸的乘车卡，这条护目镜给启太的存在感更低，似乎他早就习惯这样的打扮，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临时改变风格，直到现在才换回来。
　　“谢谢你啦！”
　　启太将右手手掌伸出去。
　　“嘿嘿！”
　　可爱兽甩动耳朵，与启太击掌。
　　有点开心，喜悦快要从胸口里迸发出来，就像是看到V仔兽和贤者兽见面时的感觉，让启太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什么时候来过数码世界，早早认识到V仔兽并进行对未知世界的探索和冒险，在过程中认识可爱兽，事后由于某些特殊情况被迫删除掉记忆，很快他又用手拍拍脸颊把脑袋里莫名其妙地念头甩出去。
　　——怎么可能。
　　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仅仅是普通人的启太收敛起自己容易发散的脑回路，开始思考日后是否要尝试着寻找下平行世界的自己，把这条护目镜还回去……既然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性格又差不多，应该会同意帮忙演戏这种事情吧？
　　实在是没办法对着满怀期待经历过漫长等待的人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