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物语：Next World》凪寺响

2、3-4

　　3.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的梦。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它，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故事很难用几个词概括出来，梦里的世界与我生活的世界完全相似又截然不同，如果非要我将过程复述出来，那么我也只能用自己习惯的对比方法来说明这场充满着未知、惊险与奇迹的梦境。
　　——大概就是恐怖游戏的导入，悬疑游戏的开局，惊悚游戏的转折，动作游戏的过程，最后是老套经典但是格外好用的王道式角色扮演游戏中主角队伍陷入大危机时特有的俄式救援行动，再以标准的前方道路开满花朵的光速逃跑收尾。
　　——啊……所以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启太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与额头上印着金色的V字的脑袋，意识拉回的同时思维渐渐恢复正常运转的功能，通过用眼睛观察能够获取的信息开始整理、分析、得出结论，然后放弃挣扎接受现实。
　　“不是梦啊。”
　　来到陌生的没有人的城市是真的，遭遇到未知存在的袭击是真的，被迫进行斗智斗勇的逃亡环节是真的，最危险的时刻有人出手帮助将自己从死亡边缘带走也是真的，就连莫名其妙重温生长痛这点都货真价实。
　　痛、好痛、太痛了，为什么人好好的要在白天体验生长痛，还要忍着痛下车啊！
　　想到这里的启太嘴角上扬起来，虽然有些僵硬，但是应该能算得上是安详。
　　——重温过生长痛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不过那些花里胡巧的东西先丢到一旁，他还有需要搞清楚的事情。启太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环顾周围一圈后才将注意力放在救了自己的人身上……不对，那不是人类，只是有着类似人类的躯体结构而已，有着强壮的四肢与尾巴、头部有一对不知道是耳朵还是角的弯折的蓝色触角，额头上印着十分有标志性特色的金色的V字。
　　比起说是人更像是兽，或者说是与人类结构相似拥有双臂和双足的龙？
　　“VV？”
　　自己当时好像是这样喊的。
　　“嗯。”
　　对方点头回应道。
　　从直觉的角度去形容有点矛盾，至少在启太这边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他确定记忆中没有见过VV，却下意识将对方当作老朋友看待，无论是身形、声音、还是接触时感受到的气质都是难以理解的熟悉，导致启太忍不住去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有缺损。
　　难道说他真的有忘掉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脑袋中空白一片，怎样回忆都寻找不到能勉强对应上的答案，有些泄气的启太甩甩脑袋，决定采取最符合大人逻辑的没脸没皮搭话手段。
　　“我们……是不是有见过？或者是认识过？”
　　“应该、没有吧？”
　　他似乎也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苦恼地用手抓着脑袋。
　　反倒是启太彻底放松下来。
　　“既然这样就干脆重新认识吧！我是启太，谢谢你救了我。”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也许未来的科学能做到，但不是现在——启太既不是理性的追随者，也不是感性的狂热者，他更愿意相信符合自己直觉的理论与认知，好比此时此刻的启太的脑海中冒出来的“VV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这条结论。
　　蓝色的龙形未知生命瞪大眼睛，抓住启太的手。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启太。”
　　“我是V仔兽，是你的搭档。”

　　4.
　　在V仔兽的介绍下，启太对数码兽、数码世界以及他现在所在的空间有了些许了解，接着在端在的茫然中发出来自内心的感叹。
　　“离谱诶。”
　　这个世界属实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加神秘多彩，甚至是超越现代人类想象力的程度，纵使是小说和漫画都扯不出比启太刚刚接收到的情报更加神奇的设定。
　　由数据组成的生命体生活在数据构成的与现实世界相对应的数码世界上，这份过程充斥着奇迹，没有人能理解它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就结果而言，那些杂乱无章的数据确实是抓住那几乎为零的可能性成为独特的生命。
　　数码世界与数码兽是超越时代的奇迹、无法被复刻的奇迹。
　　“所以这里是数码世界？”
　　“应该是类似于异空间的地方。”
　　V仔兽甩甩头，语气听起来模棱两可。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既不是数码世界也不是现实世界，而是独立于二者的特殊世界。
　　“还真是难理解。”
　　启太盘腿坐着，双手环抱在身前，整个人侧着身体拧起眉毛，模仿学者的样子。
　　“没解释到位吗？”
　　“不，我是觉得自己好端端坐地铁去见朋友的路上突然被拐到异空间里来还被奇奇怪怪的家伙追杀这件事非常难以理解，我是有什么主人公模板吗？人生注定充满着刺激那种，天生的事故体质，走到哪里事件就在哪里发生？”
　　“很难否认啊。”
　　V仔兽做出和启太一幕一样的动作。
　　有些事情确实没办法用常识来理解，无论是人类的常识还是数码兽的常识都做不到，继续纠结下去只是给自己增添烦恼，两个家伙很默契地把着一个问题甩到脑后去，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管是从理性的角度还是从感性的角度，启太都会把回到现实世界作为第一目标，然而这里是异空间，是完全独立的地方，先不提要如何离开，假如他真的能离开异空间，那么目的地又是什么地方？是现实世界？还是数码世界？又或者是新的异空间？这里面包含着太多不稳定性，启太又不是特别心大的那类人，做不到完全忽视不管的程度。
　　然后他又想到放在口袋里的那台来源不明作用不明得到BB机。
　　“这个是？”
　　V仔兽凑过来看着启太手里的红橙色机器。
　　“我来的时候捡到的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地铁的电子播报系统是故意的，没有那句“请各位乘客清点自己随身携带物品”的话，被生长痛折磨的启太是绝对意识不到这台BB机的存在，更别说在下车时顺手把它当做手机带上。
　　“在我准备离开地铁站的时候自己开机过一次，把我引出车站后就关机了，之后我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停止工作前红色指针还闪烁过几下，越想越觉得是因为没电导致的。
　　“给我看看。”
　　V仔兽从启太手里拿过BB机。
　　“VV知道这东西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毕竟是现实世界的东西。”
　　启太叹口气，接着他便看到V仔兽的右手闪起蓝色的光芒，“0”与“1”构成的光带围绕在周围，蓝白色的方块反复进行着聚集和散开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释放魔法的前置演出，使得启太沉寂许久的魔法师学徒的心活跃起来，他满脸期待地朝着V仔兽望过去。
　　“达不溜酱！我要学这个！”
　　“启太啊……”V仔兽歪着脑袋眯起眼睛，嘴巴拧成W的形状，一副想笑又不知道该不该笑的模样，“先不提‘达不溜酱’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启太你想要学这个的话可能比较麻烦吧？我说过数码兽是数据构成的生命对吧。”
　　“所以你这是数据化吗？”
　　“既然是类似通信装置的电子设备，我就想能不能读取里面的信息。”
　　“直接上手总觉得很危险。”
　　“总有要试试看才能知道的答案。”
　　熟悉的话由自己以外的人中说出让启太呆愣住。
　　“也对。”
　　当V仔兽的右手靠近BB机的时候，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神秘机器再次亮起来，外壳的纹路释放出淡蓝色的光芒，沉寂许久的屏幕闪过一连串英文字符，接着毫无预兆地将V仔兽吸进去，启太下意识接住被地球吸引开始下坠的BB机，还未来得及惊慌，便在屏幕上看到由像素方块构成的Q版V仔兽。
　　“VV？你还好吗？”
　　“应该没事。”
　　BB机里传出来V仔兽的声音，可能是通过电子设备的原因，听起来有些失真。
　　“为什么会被装进去啊。”
　　“不清楚，但是这台机器既然能做数据存储工具，那么存数码兽也可以理解，”V仔兽似乎对自己现在的情况感到好奇，即使被加工过得到声音也能从里面听出他的兴奋，“还有，我知道不能开机的原因了。”
　　“没电？”
　　“没电。”
　　果然如此，启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的认知又被扭回来一点。
　　“比起这些，V仔你能出来吗？”
　　“唔……启太你把BB机丢出去试试。”
　　“什么充满即视感的操作。”
　　吐槽归吐槽，启太还是按照V仔兽说的那样把手中的BB机丢出去，在空中旋转半圈的BB机发出蓝色的光芒，大量的可视的数据从机器内流淌出来，在附近构建出V仔兽的身体，等光芒消散后，V仔兽重新出现在启太面前，手里拿着的是他刚刚球触的BB机。
　　启太的突然感觉有道电光在脑袋里闪现，他迷茫地望向前方，深深吸口气。
　　“原来我是宝○梦训练家？”
　　“应该是数码兽驯兽师才对吧。”
　　“不要从隔壁套公式啦！”
　　“好用就行。”
　　从BB机能把数码兽装起来那刻起，画风就以要冲出大气层彻底放飞自我的架势歪出去，以至于V仔兽完全没有要掰回来的想法，与其用生硬的提醒，倒不如顺着话题继续，指不定启太那神奇地抓重点能力就会生效让话题原地旋转180°回到原来的方向上。
　　——何况启太的形容真的很一针见血，完全找不到反驳的角度。
　　BB机恢复能进行正常工作的状态，屏幕右上角亮起代表电量的标记，像素方块组成的电池团里有两道斜杠，刚刚V仔兽进去给它提供接近一半的电量，这类设备拥有的功能基本都是不怎么耗电的类型，估计可以用相当长一段时间。
　　不过，V仔兽有点怀疑，这台机器，它是真的需要【充电】步骤吗？
　　在进入BB机时V仔兽没有过类似于能量抽离的感觉，唯一的可能就是BB机本身需要的能量非常小，小到不足以引起V仔兽的注意。
　　“这东西……好玄学啊。”
　　按出熟悉的红色引导箭头的启太忍不住吐槽道。
　　“诶？”
　　“我翻完所有UI看到一个叫做【指引】的程序，只有它的名字看起来最符合，”启太将BB机的画面展示给V仔兽看，红色的箭头出现在屏幕正中央的位置，更奇怪的是启太明明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箭头却缓缓移动着，“没有搜索引擎、不能输入关键词，按下去就会直接启动，根本不知道它响表达什么意思……按照指针的速度来看，这座城市里有什么一直在移动的家伙吗？”
　　首先排除主干道上无人驾驶的车辆，和箭头转动速度对不上，除此之外……好像确实还有个家伙符合这几点。
　　烦人的电流声从远处传来。
　　V仔兽捂住启太的嘴将他拉到房间的角落里，启太立刻明白V仔兽的意思，伸手捂住V仔兽的嘴，然后小心翼翼地随着V仔兽的目光朝着窗户外望去。扭曲的怪异的空间一点点出现在视野里，然后是手里重新拿起镰刀披着红色披风的【死神】慢悠悠地向前飘动着，它似乎正在寻找猎物的位置。
　　停留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死神】继续向远处移动，电流音渐渐消失，确认彻底听不到后V仔兽才松开手，然后他便看到自己的搭档嬉笑着看过来，像是在躲猫猫游戏中没有被鬼发现时的满足，同时示意着手中的BB机。
　　屏幕上那根红色的箭头全程锁定【死神】的位置。
　　“如果它真的是按照我的想法做出指引，那么这就是我们离开异空间的方法。”
　　不知道BB机是什么原理，也没办法搞明白它是什么原理，摆在启太和V仔兽面前供选择的路仅此一条，除非能找到更好的解题思路，否则再多犹豫和纠结都只是在单纯地浪费时间，甚至不如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击败【死神】。
　　“接下来是。”
　　“制定计划。”
　　两人站默契地抬起拳头碰在一起。
　　V仔兽带来的不仅是数码世界和数码兽的情报，还有关于那位【死神】的信息：完全体的幽灵型病毒种数码兽幻影兽，脖子上挂着的眼球水晶拥有看透的能力，覆盖身体的布的内侧能通往异次元，必杀技是挥舞锁镰切割灵魂的【灵魂切断】，据说能从内部破坏数据。
　　“不过……”
　　“不过他应该没有看透的能力才对。”
　　启太替V仔兽补上这句话。
　　假如对方真的像是记录的情报中描述那样持有千里眼之力，不会弄丢自己和V仔兽的位置才对，这座城市总共也就那么大点，绝对在“千里”的覆盖范围内。况且，启太确定自己不记得【死神】的脖子上有锁链以外的东西。
　　“那可能并不是‘完整的’幻影兽。”
　　V仔兽趴在窗旁朝着外面望去，因为【死神】周围会出现空间扭曲的现象，所以就算看不到对方的位置也能根据视野中的场景变化判断出来对方所在区域。
　　“不完整的？”
　　“其实我在的世界正发生一种很古怪的状况。”
　　数码兽的结构从广泛的角度来看要比人类结构简单太多，他们身上无非是数据和数码核，其中数码核是最重要的部分，它相当于数码兽的心脏和大脑，决定数码兽的体型、能力以及记忆，然而【死神】的身体里却没有这种存在。
　　“纯粹的数据碎片在无外力影响下组合成数码兽，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能说是零，也算得上是极低概率的事件，但是这种小概率事件正在我生活的世界大量发生。”
　　就像他们现在遇到的【死神】那样。
　　如同不甘死亡的残骸拼凑组合出能够驱使的□□，向生者抱有极大的敌意，试图将感知中的任何生命都拖下水。
　　“听起来就像是故事里的亡灵。”
　　没有理由，单纯是站在生者对立面的存在。
　　启太将V仔兽提到的信息记录下来——他们现在正待在一家百货超市里，纸和笔都是在这里拿的——将【幻影兽】的名字圈出来，并在已有的几条猜测后面打上问号，咬着笔梢抬起头看向V仔兽。
　　“【死神】是完全体数码兽，VV你也是完全体吗？”
　　“不，我是成长期。”
　　启太地扒拉着头发，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成长期和完全体是什么概念？”
　　“按照人类的生长过程？从孩子变成成年人的感觉。”
　　启太整个人都倒下来，身体拧成反向的U型看着V仔兽，他是真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岂不是差距很大吗？”
　　“不知道启太你是怎么理解的，至少我觉得那玩意不怎么耐揍，还没有我在数码世界遇到的大家伙能打，”说到这里V仔兽伸手挥动着，打算通过手势来让启太更直白地理解他的意思，“可能是数据不完整的原因，我没有从它身上感受到完全体数码兽会有的压迫力，说是成熟期更准确。”
　　“可是你当时不是带着我逃跑吗？”
　　“空中不在我的攻击范围，而且启太你当时状态很差，体力耗尽，是完全依靠意志强行维持住意识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晕倒。”
　　好，结论得出，搭档非常能打，战斗力极高，就是身边跟着个拖后腿的。
　　瞬间苍白化的启太麻溜地爬到角落抱起膝盖快速消沉下去，当时在巷道里如果没有他在，V仔兽大概率会选择去寻找【死神】的破绽，找准对方进入攻击距离的瞬间出手，把【死神】解决掉光速完成这场新手教学关卡。
　　看到搭档这副模样的V仔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对自己的嫌弃几乎是写在脸上，任谁都能看出启太脑袋里的想法。
　　“没有那回事，启太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V仔兽揉着搭档的头。
　　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很扎手，摸起来挺软的。
　　“只要有启太在我身边，我就是最强的。”
　　“真的吗？”
　　“不骗你。”
　　“我是对VV专用BUFF机吗？”
　　“好像差不多诶。”
　　“嘿嘿。”
　　任由V仔兽把自己拉起来，顺着力道扑上去抱住搭档的脖子，其实刚见面的时候启太就想这么做，因为V仔兽看起来像是那种抱起来很暖和舒服的类型。
　　“说起来，VV你不觉得即视感更强了吗？”
　　“启太你怎么老惦记着那件事。”
　　“没有人能拒绝当宝○梦训练家，没有人能。”
　　其中自然包括启太自己。
　　不过他现在有更厉害更帅气的搭档。
　　在确定敌我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后，新的问题便是要如何限制住【死神】的活动空间，确保它没办法很轻松地从V仔兽的攻击范围内脱离出去。启太理所当然想到室内战，随后他很果断抛弃这个念头，作为亲自见过【死神】镰刀威力并活下来的人类，他很清楚普通建筑物是无法承受住【死神】的破坏力的，一旦楼房崩塌，反倒是在给V仔兽增添负重。
　　室外……
　　高度限制……
　　“天桥？”
　　启太想出一个比较合适的答案，他看向V仔兽。
　　“假设能在它反应过来前把幻影兽引诱到天桥下方，这个计划是可行的。”
　　用来支撑的桥梁可以给V仔兽作为踏板用，变相增加V仔兽的灵活性。
　　“如果【死神】能穿透实体怎么办？”
　　“哪……也没办法啊。”
　　V仔兽无奈地耸耸肩。
　　计划很难十全十美，特别是当可使用的筹码不足时，必然会做出赌上运气的决定，对V仔兽来说，有计划总比毫无准备直接上去莽更安心。
　　他也清楚启太在担心什么。
　　“放心！启太计划不足的地方就交给我来补上。”
　　“嗯！接下来是引诱的方法。”
　　这个问题的重点在于【死神】依靠什么确认目标位置，是视力还是听力？又或者是别的超越人类常识的能力？
　　启太边想着边朝着V仔兽凑过去，把脑袋贴在V仔兽的胸口。
　　“……启太？”
　　“唔、从体温来看差不多，也有心跳。”
　　“虽然说幻影兽的形象来源于死神，但是他不是真正的死神，”基本上猜到启太在想什么的V仔兽单手扶着额头解释道，“比起温度和心跳，正常的幻影兽依靠眼睛的力量就能捕捉到目标的位置。”
　　“也就是说【死神】单纯是依靠视觉和听觉？”
　　“不确定，它不是我认知中的数码兽，说不定有比较特殊的地方。”
　　“所以我才希望能有个比较准确的猜测方向……唔啊！”
　　启太松开V仔兽后退两步，低着头在笔记本上记录信息并随意走动着，没有看路的他毫无预兆地撞上一旁的货架，随后又地板打滑摔倒在地上。放在售货架最上方给顾客体验的收音机在遭受冲击后掉落在启太旁边，下落过程中恰好与棱角接触碰到开关，躺在地上的收音机发出杂乱无章的电流音，揉着脑袋的启太无意识中感觉这段声音有些耳熟。
　　“你是小孩子吗？写东西的时候乱走不看路。”
　　V仔兽捡起收音机按下开关，正打算把收音机放回原位。就在这时，他再次听到那如同死铃的电流音，窗外的天空呈现出肉眼可见得到扭曲，V仔兽没有时间给自己的搭档解释，他拽起启太带到角落里，再次目睹到【死神】提着镰刀从窗外飘过。
　　启太的脑袋出现短暂的真空期，情报开始整合，形成完美的圆环。
　　在等【死神】离开后，启太深深吸口气，抓着V仔兽的手将那台试用的收音机举起来。
　　“VV！就是这个！我知道【死神】的感知方法了！”
　　快餐厅时候的袭击太突然，没理由他在街道上站了半天都没有遭受到攻击，反而进快餐厅里坐下来才被【死神】察觉到，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他有用手机，和眼前的收音机以及【死神】周围总是会出现的电流音联系起来，便可以得出答案。
　　——信号。
　　换句话来说，只要自己不出现在【死神】面前，那么它只能依靠“信号”来判定方向。
　　V仔兽眨眨眼睛，他已经完全理解搭档的想法了。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
　　“可以引导【死神】前进的路线。”
　　手掌在空中划过弧线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击掌声，击败【死神】的计划在解决数个前置后浮现在启太脑海里，剩下的便是执行计划以及针对现场情况进行即时调整。启太伸手拍拍脸颊给自己打气，左手握紧BB机。
　　“舍弃Plan A到Plan G，选择Plan γ！轮到我们上了，VV！”
　　“哦！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Plan A到Plan G是什么？”
　　“涵盖回避、突袭、正面强攻、等待支援、乱入等多种行动计划，顺带一提Plan γ是诱饵战术，我随口扯的名字。”
　　“唔……正面强攻的计划名字叫什么？”
　　“Plan B，因为Buster！”
　　“不如我们用Plan B吧。”
　　“诶！”
　　“开玩笑的。”
　　V仔兽背起启太，翻过窗户一跃而下，朝着计划中的地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