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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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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青蛇罢了,你放开我,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单宁有些无奈,他倒是没想到江墨隐这么个武林高手,居然还会怕一条小青蛇。
“嗯。”江墨隐低低地在单宁耳边说道:“它是不可怕,可我还是害怕。”
单宁叹了口气,随手捡起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伸长了胳膊在小蛇面前晃了几下。
那小蛇显然也被单宁吓了一跳,吐着信子对这那根树枝摇了几下头,然后刺溜一下钻进草丛里不见了踪迹。
“好了。”单宁侧身看着江墨隐,道:“它走了,你可以松手了吧。”
江墨隐却看着那小蛇消失的方向,后怕地说道:“它万一还会回来呢?”
“那我就再把它赶走,你总不能一直攀着我赶路,在野外遇到蛇不是很正常?”单宁看江墨隐似乎是真的怕,又不忍心硬生生把他推开。
就连段恒也看不下去了,拍拍屁.股起身,道:“庄主,你……”
“段恒也怕蛇。”江墨隐直接打断了段恒,跟单宁继续说道:“现在这个时节蛇又特别多,不攀着你,我才没办法继续赶路。”
单宁平日里总被江墨隐欺负,倒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孩子气又无助的模样,不觉心情大好,开口讽刺道:“你们葬剑山庄的人真是个顶个的英雄!”
段恒有苦难言,无奈地看了江墨隐一眼。
小青蛇的风波过去了,他们一行人也歇息够了,收拾一下又继续赶路。
“再穿过这片林子就要进城了,离火舞堂也就不远了。”江墨隐带着单宁上马,一边给他讲解。
单宁平静地点点头,心里却逐渐急躁起来,他只盼着能快点打听到七杀散人的行踪,然后找到救治汐芷的办法。
就在单宁低头想着汐芷的事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啼叫,随即只听得一声大吼:“庄主,你前面有情况!”
单宁心中大惊,抬头看了过去,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在距离他们一行人前面不过几丈距离的地方,郁郁葱葱长着几棵单宁叫不出名字的大树,盘根错节地互相攀比着生长,着实是单宁从未见过的一番奇景。
可就这么一幅本应令人惊叹的美丽画面,却看得单宁头皮发麻——那几棵大树的树干上,密密麻麻盘着无数条青蛇,大大小小,冲着他们的方向吐着信子,互相交叠着蠕动。
江墨隐显然也被这个场面惊呆了,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大声吼道:“退回来!我们换路走!”
说着,江墨隐一只手紧紧护在单宁的腰间,另一只手用力拉着缰绳转头。
然而一行人刚刚调头,就发现身后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大群青蛇,匍匐着朝他们一点点地围过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害怕惊动了这群青蛇,一时间四周只听得到嘶嘶声,还有蛇的身体在草丛中滑动的声音。
江墨隐脸色一沉,突然拔剑而出,猛地将马又调头回转过去,大吼道:“无路可退,冲出去!”
单宁被他中气十足的一声震得耳边嗡嗡作响,随即又听到江墨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抱紧你,别怕。”
单宁心里一惊,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下的马已经快速的飞奔起来,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不间断的嘶鸣。
单宁被颠簸得说不出话来,江墨隐又一直捂着他的眼睛让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着听力来猜测周身的情况。
不过单宁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江墨隐根本不可能怕蛇。
等到四周风波渐熄,坐骑慢慢平稳下来,江墨隐才松开了一直捂着单宁的手。
单宁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一阵才终于看清四周的景象。
他们一行人已经出了方才那片林子,往前不远处就是城门。
很多人都下马整理行李,江墨隐在他身后不知和谁在说话:“看来是有人故意要阻拦我们。”
“那我们用不用……”
“无妨,那些蛇都无毒,对方无非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罢了,看来这件事真是牵扯不小。”江墨隐沉声说道。
单宁听到江墨隐的声音就莫名地气恼,转头气呼呼地瞪着江墨隐。
江墨隐也正好低头看他,立刻笑了笑,换了个语气问道:“小宁儿,方才没受什么伤吧?”
单宁脸色阴沉,在江墨隐胸前重重地砸了一拳,然后趁着江墨隐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笨拙地慢慢踩着脚蹬下了马。
江墨隐愣住,眼看着单宁带着气一个人步行朝城门的方向走去,连忙下马追了上去。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又生什么气?”江墨隐拉住单宁,疑惑地问他。
单宁听着他的这句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江墨隐甩开,转身看着他冷冷地质问道:“刚才是你带着人从蛇群里逃出来的?”
江墨隐迟疑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单宁为什么生气。
江墨隐无奈地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牵着马跟上来,然后自己陪着单宁一步一步朝城门走去,一边还要给单宁解释:“我其实真的怕蛇,只不过刚才那种情况,我身为葬剑山庄的庄主不得不站出来。”
单宁根本不理他,任凭江墨隐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直到进了城,单宁走累了自己钻进了一家酒楼,江墨隐这才无奈地带着手下的人一同进来歇脚。
江墨隐坐在单宁身旁,仔细地查看着单宁的表情,喝了口热茶,然后才叹息地说道:“你要气到什么时候?”
单宁还是不理他。
江墨隐又道:“我也不过是想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这两日为了汐芷和珍珠的事,一直心情不好,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些。”
单宁举着茶杯的手一抖,无声地抬眼看向江墨隐。
江墨隐苦笑,“我与汐芷相识数年,虽对她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可看她在我眼皮底下变成这样,你真当我是铁石心肠?”
单宁慢慢放下水杯,轻声说道:“我还当你真的不在意。”
江墨隐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江湖人生来就在这个名利场中,谁也逃不掉成为牺牲品的命运,汐芷她该看得比我透,只是可惜了珍珠。”
单宁心里又是一紧。珍珠何其可怜,如果不是慕不留把她带在身边,她又怎么会误打误撞闯入了江湖,从小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本来马上就能摆脱过去重新开始,又落得一个如此结局。
“所以你也不用为汐芷太伤心,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帮她们把仇报了。”江墨隐说道。
单宁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已然忘了方才江墨隐骗他的事,近日来郁结在心的烦闷,确实也纾解了些。
“咳咳,打扰一下。”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单宁抬头,看清来人的那一刹那,就连心跳都乱了节奏,下意识地看向了江墨隐。
“咳咳……这大厅里已经满了,可否和二位拼张桌子?”
这人脸色苍白一副虚弱的病秧子模样,手帕捂着嘴一直咳嗽个不停,不正是玄日教的左护法沈诛心?
自从那日杀了刘长老后单宁让他带着人先行离开,玄日教的人再也没有闯入过单宁的视线,以至于单宁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另外一个身份。
江墨隐也不喜欢有人打扰,刚要拒绝的时候,沈诛心就已经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单宁身边。
“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不知是要去往何处?”沈诛心刚一落座,就转头跟单宁搭讪。
江墨隐眉头紧皱,不等单宁说话,便率先开口道:“拼桌就拼桌,最好不要问太多。”
沈诛心淡淡地看了江墨隐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单宁一直浑身紧绷,想要看看沈诛心,却又怕江墨隐看出什么来,只好低着头不停地喝茶。
“我们先走吧,别耽误时间,还要赶着救人呢。”过了许久,单宁才借口想要赶紧离开。
江墨隐点点头,二人刚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沈诛心却又握住了单宁的手,轻声问道:“咳咳……你可是会医术?能否帮在下瞧瞧?”
单宁心里发苦,他吃不准沈诛心是什么意思,如果在这里多做停留,难免不会让江墨隐看出什么端倪来,可他这个时候如果拒绝,那他一直在江墨隐面前治病救人的形象肯定要塌了……
而江墨隐一双眼睛瞪着沈诛心握住单宁的手已然要冒出火来,心想这个病秧子倒真是会找借口,他这时倒宁愿单宁甩开这人,管他死活!
沈诛心见到单宁有些迟疑,立刻又试探地问道:“医者仁心,公子不会见死不救吧?”
单宁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自然不会。”
“是又如何?!”江墨隐却几乎同时拉开沈诛心的手,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