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性转后我攻了那些负心汉！》顾枕风

9、神水宫（9）

　　“......也是该退位让贤了。”他这话说得足够的狂，然而少年轻狂实在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成王败寇罢了，作为胜利者，再多几分居高临下也都不会奇怪。

　　水母阴姬抬眼看向司徒靖，那一眼似犀利到让人无所遁形，半晌，她说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司徒靖心中郁气上涌，正欲嘲讽两句，就听见水母阴姬又道：“你怨憎我。”她的语气平平，却很是肯定，犹如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当然是事实。理智与情感拉扯，阴差阳错之下，他莫名选择了掩饰，然而却不代表他对水母阴姬的憎恶就在这寥寥几句之中消泯，相反，正因为被强压下情绪，那些厌憎才更加难以抑制，甚至无法掩饰的泄漏出些许。矛盾的情绪似将他撕扯得四分五裂，内心深处如燃了一把火。

　　如果水母阴姬没有说这句话，情绪没有宣泄的出口，这事就也算掩过了。然而水母阴姬说了。这仿佛如一根导火线，瞬间引炸了司徒靖的情绪。那点仅有的顾念被激烈的情绪冲碎，如洪水一般泄出，一发不可收拾。

　　司徒靖忍不住冷笑出声，他并不惮于直面承认，常年累积到憎恶几乎掩盖了所有达到了顶峰：“是又如何！你该死！”

　　那些情绪终究倾泻而出，司徒靖也将那掩藏在心底多年的怨愤与憎恶全然展现于人前。

　　水母阴姬静静看着他，目光沉沉：“你仍把我视作你的......杀母仇人？”她顿了顿，到底还是说了出来。这件事她并不是毫无知觉的，在司徒静还小的时候，他其实并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然而她绝不会将那个秘密说出，就也任由他误会下去。

　　她是在暗示什么？亦或者试探什么？然而此时的司徒靖已经没办法冷静下来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情绪一旦开闸，就很难控制住了，尤其是他并没有要控制的意思。

　　那些仇恨太深沉也太久远，他不会相信水母阴姬的任何一句话。

　　“原来你知道啊，你也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样的事情？那你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那些情绪，随着吐泄而出，倒显得分外快意。

　　水母阴姬听着司徒静的憎恶，目光中情绪难辨。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反驳或者解释什么，而后又突然闭上了嘴。

　　水母阴姬沉默了一下，那些多余的情绪已被她藏得很好：“我原以为我养了一只温良的兔子，却不曾想，竟是一匹狼。也好。——你想要杀我，就是用这样的法子吗？”她站立着，衣摆无风自动。即便并不占据上风，却仍如端坐宝座一样，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和霸道。

　　她并不提之前她失口说出的真相，也不去解释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反而以这样的姿态，说了这样一番话。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告诉司徒靖事实，就是透露一点也都不会。

　　或许因为她太过霸道的姿态，这句话中，似乎也油然而生一股轻视。这无疑更让人冒火。

　　“这么拙劣的法子也不能识破，倒是我高估了你。......想来居士果然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司徒靖贬低了一句，随后一句却带出更多阴阳怪气。

　　水母阴姬的面容在失去了感情时，就显得格外冷硬，她若不是女性特征明显，简直就是一个再英武不过的男人：“你的易容术是他教的？武功天赋不错，却学了些乱七八糟的——罢了，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多，姑且算你的本事。”

　　“你想要神水宫？可以，自己来拿！”

　　她本身是不信这样的说辞，最后却认可了这样的说辞出来。这当然算是她的真心话，却一定不是她最开始想要说的。

　　她的话里充满着长辈对晚辈的指正考校意味。而司徒靖厌恶这种感觉。

　　司徒靖笑了一下。他突然好像就冷静下来了，神水宫他当然不会去拿，因为他本来就毫无兴趣，这种地方，还是毁了更好。

　　“从今日起，你就是神水宫的少宫主......”水母阴姬当然可以高傲自信，她有这个资本。她甚至完全可以不必向司徒靖解释什么，也完全可以把一些东西高高在上的赐予出去。上位者总会有不自觉的傲慢，而她自己却似乎一无所觉。

　　这已经很难说出，是身体上不适，还是心理上的不适了。他只知道，兴许是他见着水母阴姬，就忍不住想要呕吐。他掩了掩唇，压下了过分强烈的个人情绪。

　　司徒靖冷眼看着水母阴姬，带着一种近乎冷静的冷酷，他已完全从之前的情绪挣脱了出来，唯有唇角弧度讥诮不减：“我想......你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处境？”

　　“我要得到的，我会自己伸手去拿。”他从来不妄想所谓的运气亦或者天命，就像他不会白日做梦，梦着水母阴姬走火入魔而死一样，他想要杀水母阴姬，就为此布置，并动手去实施：“我厌憎的，我会自己动手让它消失。”哪怕不择手段。

　　他并不是一个品格有多高尚的人。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也并不以此标榜。

　　水母阴姬点了点头，脸上神情竟似有几分赞同。

　　但这句话的含义对应到此刻，实在不难理解其中的意思。她的目光从司徒靖脸上扫过：“想杀我？”水母阴姬道，她似乎对此并不介意，就像她也并没有介怀司徒靖之前捅了她一刀一样：“能杀到，尽管来杀！……”

　　她身上的气势逐渐变了，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如同看着已经长出爪牙但在她眼里仍旧稚嫩的幼崽：“......他应该并没有告诉你，无论什么毒，都无法困过我半个时辰。”而从最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也近半个时辰了。

　　这样的眼神......司徒靖心中的厌恶感更深浓，那种翻涌的呕吐感几乎到了喉头，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他是不知道。但他也从未小瞧过水母阴姬。或者说，这也算是他预料过的意外。

　　司徒靖也笑了，那笑是他往日伪装最为常见的笑容，既乖巧，又有一种格外天真无邪的甜美，他歪了歪头：“我应该也没有告诉过你，”他的笑容中渐渐染上了一丝疯狂，带着近乎孤注一掷的偏执：“如果计划成功，那你就和神水宫一起消失，如果失败，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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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积年累月下来的偏见与仇恨，不是一句话可以解决的～而且水母阴姬还不解释～
解决完心病再开启新地图。
感谢小雨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