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性转后我攻了那些负心汉！》顾枕风

35、狩猎局（5）

　　石观音又岂是善茬，一招落空虽让她有些意外，但并不妨碍什么。她即刻欺身而上，黏了上去。顷刻间，两人已交手数招。

　　石观音虽不及水母阴姬声名远盛，在江湖上却仍是扬名数十年的前辈，武功自然也非寻常人可以抵挡。然而——机会从来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确然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会抓住一切使自己变强的机会，也没有过高的道德感。无论什么情况下，他绝不会放弃武力使自己受人宰割。所以哪怕从神水宫叛出，他也并不会为了彰显所谓的一刀两断而自废武功，更不会因为仇恨嫌憎而不去练水母阴姬所给予他的高阶武功。

　　只有足够强，才能握住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所幸他一直在进步。

　　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那一剑如此隐蔽，又如此幽森，似一条伺机而动却悄无声息的毒蛇，任谁都不能说那一剑是不惊艳的。那一剑足够让人猝不及防，然而石观音却仿佛背后生眼一样，看不准她如何动作，只是袖口一动，那把还算好用的软剑就断成了三截。

　　只一招，便见其功底。纵然再天纵英才，数十年的沟壑与阅历仍非天资可以弥补。

　　然而，并不及等石观音嘲讽或是乘势一击，真正的杀机乍现，那是一招磅礴的掌力，如水一般轻柔，却有有着无比刚猛的劲道，石观音猝不及防，纵应变能力极强，卸去了部分劲力，却仍旧是中了部分掌力，一口鲜血就此吐了出来。

　　“你果然——”

　　司徒靖垂眸：“诚然，我算计了娘娘。”他看起来又高傲又冷酷，那种冷峻在他脸上，竟有几分神似水母阴姬。

　　他从不肯承认他们是像的，但他们确实是像的。

　　石观音的话戛然而止。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眼中惊骇万分，似见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就连身上也发起抖来。然而便是如此狼狈，她也还是美的，像风雨中被吹打的白莲，看起来竟如此楚楚可怜。

　　司徒靖此刻自然也对于自己的神情如何一无所知，但他确实是个恶徒。

　　他自一开始便重重布局，梳妆台的花，被点燃的烛火，以及房间里淡淡的芳香，都是他应对的法子。他善毒，且钻研的是能毒倒水母阴姬之流的毒，但世上不会正巧让石观音也拥有那样不讲道理的体质。她的招式越精妙，就越是合他的意，越是使用武功，那毒便越发深入。倘若不是如此，以石观音的本事，万万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的。

　　他不惮于去死，却不愿死得毫无价值，也决计不肯像一只落水狗一样狼狈死于石观音的手里。

　　“倘若娘娘肯将儿子嫁予我，自然是最好，倘若不肯，我自己来取，也是无碍的。”

　　这当然不是征求意见，也更不是什么礼貌，这是纯然的挑衅，且没有半分掩饰。石观音欲全然掌控无花，他必然是她计划外的意外。在这方面上他们天然对立，且没有缓和的余地。

　　然而事实远出于他的意料。他抬眼去看时，石观音身上已经失去了那种近乎嚣张的气焰，她的神情奇妙，态度看起来空前柔和起来，就连语调也轻如云烟，看起来虔诚而柔顺：“倘若是阴姬娘娘的意思，妾身莫敢不从。”

　　“？”司徒靖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明其意。说到底，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与水母阴姬有关。

　　然而不等他说些什么，石观音便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走得太过匆忙，以至于让司徒靖有种错觉她是落荒而逃。

　　不过他倒也没有自傲到这种程度。石观音想走就走，她们这等江湖扬名数十年的前辈，即便被算计到，也不是他可以留下的。

　　司徒靖看着石观音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脚下的碎剑，幽幽叹了一口气。

　　今日之事若无意外根本不能善了，他不是蠢人，对其中原因倒也并非一无所知。他闭了闭眼，开始去思索石观音此来背后的动机。

　　理清这背后逻辑并不复杂。若说这一出没有无花的手笔，他是一点都不信的。

　　石观音所透露的消息，已经足够他拼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石观音的弟子倾心，这实在是——太耳熟了不是么，这正是无花最为谙熟的手段。

　　所谓的乱点鸳鸯谱，又果真只是巧合吗？就当是巧合，那石观音所提的“费心掩饰”就实在是暴露了他的谋算。

　　这招借刀杀人实在是杀人不见血，其算计之毒辣缜密，大胆而精妙，甚至连石观音也算计在内。倘若不曾有意外，以石观音的性格，想来是不会老实回答什么问题的。那他至死，想来也不会知道这其中跟无花有什么关系。

　　这样毫无痕迹的手段，即便知晓也很难将之怪罪在他身上，比之先前猜测白玉魔那一套，高明了何止千百倍。

　　司徒靖走到窗前，看向窗外，晚夜的凉风习习，使人心情也凉幽幽的，即便有繁杂的心绪，也随着清风地吹拂慢慢安静下来。

　　他不是完全不在乎的。即便再谨慎的人，也无法时时绷紧脑中那根弦的，他于此时却突然发现，他并非完全没有被无花的软化所打动。

　　他的心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冷硬到刀枪不入的地步。

　　无花何止聪明，便说智计超群也毫不为过，他一边算计着丐帮，一边制衡着司徒靖，另一边又谋划着杀死他，一步扣一步，甚至可以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放下身姿让他毫无怀疑这样的态度转变，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只要一点点放松，些许的大意，一招就可以毙命。

　　倘若没有种种机缘巧合，他早已是石观音掌下亡魂。他还是有些托大了些。

　　他试图分析自己的情感。

　　痛苦吗？好像没有，他所喜欢的，就是这样剧毒的艳丽，便纵有身死之忧，也未有悔改。那么，是难过？也好像没有。倘若说自己当真觉得被辜负，是连无花都要笑出声的程度。

　　那是什么呢......？

　　他一顿，情绪一下子便高昂起来，便连热血也就此沸腾起来，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容来。

　　是惊喜啊……计谋足够的精美绝伦，攀登的高峰足够的险峻陡峭，挑战足够的危机四伏，才更能激发他的斗志。太平静了就会软弱。置于脖颈的刀刃，要足够的锋锐才是他所赞叹的美丽。他所欣赏并为此趋之若鹜的，正是那样致命的绝艳。

　　他曾经说过，他纵容无花的杀心，只要他能够杀到。

　　这是无花极为绝妙的一次反击。

　　他眉眼微弯，那丝癫狂的笑意从唇角蔓延开来，似冰雪化作熔炉。

　　但他也曾说过，倘若出手，最好是一击毙命。

　　瞧，没藏好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啊。

　　他脸上笑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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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小可爱宻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