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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周六晚,崔惟佳拿了最像晚礼服的黑色半腰蓬蓬裙,上身搭着黑色紧身内搭,整张脸只抹了红色口红却艳丽无比,配着一条名贵的黑钻项链,出现在本市最高级的私人酒店,一家连刚回国不久的她都知晓的“土豪酒店”。
      “对不起小姐,私人宴会,不允许进入。”保安拦住眼前人,这场宴会就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迟到了半小时,拦住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看着是外人?你再仔细看看。”崔惟佳笑笑,保安心里头虽感叹着美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什么眼神?我女朋友,认不出来?”身后一男子环住崔惟佳的腰,眼神冷淡,面上却是笑着。
      崔惟佳有些烦躁地推搡,对方附在耳朵边说了句,“不想进去?”
      保安立马鞠躬道歉。
      崔惟佳打量着男子,一双眉眼疏离冷淡,五官凌厉,攻击性极强的锋利长相,却有着不合时宜的纨绔意味。
      “你的项链很美。”男人看了眼她的项链,不以为意的夸奖着,眼神却意味深长。
      “是吗?捡的,今天来物归原主。”崔惟佳笑笑,满不在意的开口。
      “到了,要不要,我陪你进场?优雅的女士身旁不能少一个陪衬的男士。”男人先出电梯,做了个绅士动作,崔惟佳想着男人既然能让保安态度大变,自然不是简单人物,这也算是个能让她一进门就有股子砸场子的风光了。
      会场里响起来司仪主持切蛋糕的声音,男人毫不客气地拉开门,屋内所有人都看过来。
      “抱歉,迟到了,祝我亲爱的兄长,幸福快乐。”男人的话让崔惟佳愣住,好死不死选了个自家人,真是有趣。
      崔惟佳挽着他一同走进,看着前方一脸惊讶的周言回,笑得张扬肆意,她看看他身旁地女孩,一身白色礼服,温婉大方的长相,论姿色平平如常人,倒是一双眼神,瘆人的慌,看着她阴沉沉地。
      “宴池,我让你正经一点,成天嘻嘻哈哈,过来,继续。”一老人中气十足地低吼,语气里倒没有丝毫怒气。
      “爷爷,您身体越来越好了,这体力可以啊。”周宴池轻揽着崔惟佳走过去打招呼,仪式还在继续,一旁的人却都盯着两人看,倒是抢了主人公的风头。
      “这位是?”一打扮贵气的妇人温温柔柔地开口道。
      “爷爷、叔叔、阿姨好,我是崔惟佳。”崔惟佳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聪明的开口,礼貌地问候。
      “这是我朋友,大家好好看今晚的主人公吧。”周宴池一句话堵住了正欲开口的威严十足的中年男人,轻轻带着崔惟佳站到一旁。
      “你看,我陪你进来没错吧。”周宴池一副邀功地表情,眼神却依旧冷淡,崔惟佳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嗯”一声作为回应。
      仪式结束,众人把酒言欢,崔惟佳一直跟在男人身边,游刃有余地同他和别人打招呼。
      “哥,祝你和麦子幸福美满。”周宴池和崔惟佳端着香槟一同祝贺,周言回的眼睛都泛着红血丝,怒气冲冲地直盯着崔惟佳,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警告,手里的杯子正有碎掉的即视感。
      “周先生订婚快乐,麦子小姐,见到您很荣幸,初次见面,这条项链当作你们的礼物吧,希望你不要介意,宴池,能麻烦帮我取下来吗?”崔惟佳不甘示弱地看了眼周言回,对他的态度装作不知,这个麦子现在看倒没有刚才的阴郁,听宋青青提过,她自是认得崔惟佳,却也装作不知的模样。
      周宴池笑笑,觉得颇为有趣,装模作样地用最亲昵地动作帮她取下来。
      “麦子小姐,黑钻石有很好的寓意,祝你和你的先生幸福。”说完看了眼她脖子上的钻石链子,递给麦子,崔惟佳不屑地看了眼周言回,爽朗地笑着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周言回不是不懂她眼神里的讽刺,麦子捏了捏钻石轻挽着她,笑着偏头,“这真是个美人,宴池哥,这是你的女朋友?”
      “即将是。”周宴池笑着点头追出去。
      “言哥哥,你看宴池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美人呢,我觉得这条比我的有意义,能麻烦言哥哥帮我戴上去吗?”瞧着周言回阴翳隐忍地模样却装作若无其事,依旧笑意款款,满眼清澈。

      “小姑娘,你等等。”周宴池跟着她一同出了酒店,笑得不可一世。
      “小姑娘?我27了,还算小姑娘吗?”崔惟佳回头,眼泪都止不住了却还是调笑的语气。
      “怎么不算,哪有老姑娘会像你这样笑。”周宴池看着她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崭新的方巾,替她擦了擦泪痕,没上妆的脸,哭过了也毫无痕迹。
      “也是。”崔惟佳也不扭捏,任他帮自己处理,反正对方无论如何也不算坏心。
      崔惟佳不明方向地朝外走着,反正是人生地不熟,瞎走一会儿也并不算麻烦,周宴池跟着自己,她倒也不打算阻止,路过便利店买了盒冰淇淋,指了指他付账就出去了。
      “诶,你倒也不客气。”周宴池追上来,手里拿了同样口味的冰淇淋,尝了一口,一股奶精味令他有些不适。
      “你跟着我这么久,总得付点工资呀,一盒冰淇淋就够了,你回吧,我不多留你了。”崔惟佳定身,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一双眉眼比他哥更多了几分风流姿态,周言回是冷硬刚正的帅,他倒是棱角分明却带着潇洒的纨绔意味。
      “那你盯我看这么久,再让我跟一会儿?”周宴池笑的张扬,没有初见时的冷漠,多了几分真心的欢喜。
      崔惟佳不再搭理他,拦了辆车,周宴池跟着坐上来。
      “麻烦这个地方。”崔惟佳记不住地名,这地方是她爷爷回国前给她的地址,是她爷爷当时老房子拆迁后特意回国购置的。
      两人一路上没说话,周宴池一直望着窗外,没搭理她,倒是崔惟佳一直打量着他,最后还是司机师傅打断了她。
      “到了。”
      崔惟佳下车后又为周宴池拉开车门,“周先生,我们有缘再见。”
      周宴池笑笑,合上了车门,一把拽住崔惟佳的胳膊。
      “小姑娘,方便给我联系方式吗?我哥哥都订婚了,我好像也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
      两人僵持在路旁,崔惟佳有些累了,拿出手机存了他的电话,周宴池不死心,硬生生躲过去,拨了电话,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才让崔惟佳离开。

      崔惟佳一大早出门就看见周言回站在自家楼下,有些丧气地回头上楼,回家翻翻冰箱,竟然毫无食材,她不习惯叫外卖,就算叫了外卖员也不能上楼来,她还是得出去门口,所幸放弃。
      恰好周宴池拨来电话,她看看时间,拨开窗帘看到他还斜靠在他的车边。
      “你们公司忙吗?”周宴池在那头被问的一脸懵,实打实的回答,“我不忙,公司忙。”
      崔惟佳犹豫片刻,开口道。
      “那你想办法让你哥哥从我家楼下离开,我就答应你一起吃午饭。”
      五分钟后,她就看到那辆车不见了。
      看了看天气,换了身舒适的长裙,配上一双低跟皮鞋,只涂了红唇便出门。
      周宴池穿着浅色的长袖衬衫,站在昨天的路口,旁边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小姑娘,中午好。”看到崔惟佳,笑着打招呼。
      “不太好,我饿了一上午。”崔惟佳坐上副驾驶,对着正欲帮他关车门的周宴池清冷地笑笑。
      “那正好,我请你去吃地道的当地菜。”
      崔惟佳沉默,既然宋青青一个外人都听过他家的事,他知道自己也不足为奇。
      是一家装修很低调的餐馆,木色的设计很简约却很大气,餐厅只有隔间,大厅没有设置餐桌,空旷安静。
      “周先生,您订的餐已经备好请这边来。”
      菜品很精致,果真是地道的中国菜,和自己爷爷做的一样注重色泽。
      “请问蔬菜是刚摘的吗?”崔爷爷说过中餐是一项艺术,第一要注重菜的新鲜度。
      “女士您放心,我们的餐品都是新鲜的。”服务员有些愣住,很快便微笑着回答。
      崔惟佳没再说话,若有所思的点头。
      周宴池看她这幅样子,想起她的职业,没再多说。
      “你尝尝这家的肘子,是当地的一绝。”
      崔惟佳看着色泽艳丽红润的猪肘,想起自己还是空腹,用公筷夹了一筷子青菜。
      “我早上没吃饭,我先吃点前菜。”吃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毕竟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尊重人。
      周宴池点点头,嘴角上扬,颇有几分调笑的姿态。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一顿饭倒是吃得很和谐,周宴池很少吃的这么爽快,安安静静没有明争暗斗,又没有酒肉朋友,想到这不禁有些好笑,他和崔惟佳算什么关系?前大嫂?没结婚,就是单身女性,他周宴池没什么不敢的。
      “小姑娘,你去哪?”
      “你随意,不用送我。”
      最后还是被强迫着上车,崔惟佳打开了归舟的店门,周宴池迟迟不肯离开,她也没打算邀请他,进去开了唱片机,倒了杯果酒,斜靠在沙发躺椅上闭目养神。
      周宴池最后还是进门,墙壁上挂着“一个故事换菜”的规矩,他笑笑,看了眼自己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女人,觉得真是有趣极了。
      他坐在吧台旁边,拿了她的酒,轻尝了小口,度数很低,浓郁的樱桃味,很香。
      崔惟佳闭着眼摸自己的杯子,周宴池看状把杯子递到她手上,触到了她的手指,冰凉得有些扎心。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唱片机的声音很缓,摩挲间的声音也是一种轻缓的美,周宴池很少这么安静地看一个女人,他见过不少绝色佳人,也遇到无数善良女孩,艳丽的、素雅清新的,崔惟佳不算艳丽到极致地,她身上有股子媚态,是骨子里头的,又有满满的不争的纯态,可惜的是,她竟然能看上他那道貌岸然的哥哥,之前的眼光确实不行,以后的可以就行了。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崔惟佳皱了皱眉头,依旧没有睁眼,周宴池见妆慌乱地掐掉,关机前拍了一张她的睡颜。
      良久,周宴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姿势不舒服,他却丝毫不介意,醒来时崔惟佳正睁着眼盯着他,他有些懵,他很少能在外面睡着,他是个警惕的人,今日也不知为何。
      “醒了?你走吧。”崔惟佳浅浅淡淡的微笑着,丝毫没有情感波澜。
      周宴池已经恢复了往日略带纨绔的模样,笑容都开始变得带有几分调笑滋味,崔惟佳看着,觉得他们两兄弟倒真是相似,都是面具人。
      “小姑娘,我来给你说个故事,还你一顿晚饭如何?”
      崔惟佳起身,倒了杯酒给他,撑着头示意他继续。

      林蔚是个乡村姑娘,父母早亡寄居在亲戚家,索性人家愿意给口饭,幸运的是村里办了手续让她读书,她也争气考上了好大学,拿了国家资助去读大学,那时候国家分配工作,林蔚虽然没有后台,但是由于能力强,专业第一,分到了很好的单位。
      机缘巧合下遇见了,检察院检察长的儿子。
      “你叫林蔚?蔚蓝的蔚?”男人一身西装革履,长相俊秀,是辞了工作打算去经商的,同时也是为了躲家里订好的婚配,他30岁尚未婚配也正是这个缘由,林蔚刚好是某一环节的工作人员。
      “不是,是荟兮蔚兮,南山朝隮的“蔚”。”林蔚轻轻淡淡地说完,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哟,小姑娘拐着弯儿骂哪个呢?”男人笑着打趣,又多看了几眼她,长得温柔可人,一双眼睛里像有股汪洋,揪着人一不小心就荡进眸子里了。
      林蔚有些诧异他懂,再看男人,倒是觉得他笑得爽朗明媚,“我哪是骂人,惋惜罢了。”
      男人等林蔚下班,缠着要她的联系方式,那时没有电话,两人便开始互通书信。
      一个半月后,男人下海经商,林蔚答应等他,那时林蔚24岁,花一样的年纪,加上相貌出色,工作不错,学历又高,大把的追求者,可是她都不答应,后来男人回来,却被家里逼着娶门当户对的女人,订好的那个女人却一哭二闹三上吊必须要他娶她,他家与订亲那家是世交,他拗不过母亲的逼迫,还是辜负了林蔚,林蔚28岁,等了他4年,老爷子不同意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林蔚被降级到地方的检察院,成了当时的大笑话。
      林蔚30岁,姿色出众,却是当地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曾经爱笑的女孩再也不爱笑了,她两点一线的生活,再也不期待爱情,因为她全部的爱都给了那个只给她留了1362封信的男人,就算他辜负了她。
      她无数次设想她没有遇见过那个男人的人生,却在问自己愿不愿意的时候,一一否决,不是那个人,她也许一生都无法领略爱情。
      32岁,男人来找她,带着离婚证还有户口本,他羽翼丰满,再也没人能控制他,林蔚依旧毅然决然地嫁给他。
      33岁,林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拜见公婆,她不卑不亢,就算公婆不待见,她也丝毫不退缩,她很温柔,但她又无比坚强。
      “您可以不认我,但您儿子偷了户口本和我结婚是您无法控制的,我和他领了结婚证也是事实,我肚子里怀了燕山的孩子也是事实,您家大孙子跟着妈妈,我的孩子也可以跟着他妈妈,您两老接受我,我会本分孝顺,您两老不接受,我认定了燕山,也不会离开他。”说完便打算走,老爷子气得不轻,老太太做了会工作,最后还是同意了。
      林蔚生下来一个儿子,两个老人特别喜欢他,为人处事也大气有度,很快,那些嘲笑和闲言碎语慢慢烟消云散,可是林蔚付出了很多,连她的儿子都能听到一些难听的话,还为此不知道揍了多少小孩,最后她调回了原来的岗位,成了口碑儿媳,也成了别人口中麻雀变凤凰的典范。
      后来,那个男人原先的太太看小孙子深受老两口喜欢,就把自己儿子送回来了,可惜,小孙子虽然调皮捣蛋,却特别受老人喜欢,大孙子虽然彬彬有礼,却难和老人们亲近,大孙子虽然刚正不阿,却一直谋算着争权夺利,殊不知小孙子志不在此,只想着可笑的情谊和坦荡,林蔚也傻,任由着自家儿子胡闹,从不多约束他,最后还是大孙子越走越高。
      “你说林蔚傻不傻?”周宴池最后笑了,眼底却不是冷漠,多了些柔情。
      崔惟佳笑笑,示意他喝一口酒。
      “味道怎么样?”
      周宴池思索片刻,“比你樱桃味的那杯好,这是梅花?”
      “可是我喜欢的是樱桃味,所以你说林蔚傻不傻?”崔惟佳反问他,两人都笑笑,后来又是一阵沉默。
      林蔚傻,但是只是崔惟佳自己看来,她万不该承受那么多,可她又聪明,一个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是何其明白。
      “故事挺好的,我这有剩下的排骨,你要不要?”崔惟佳翻了翻冰箱,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喜欢去超市,加上店里也没人,所以她根本不打算做菜。
      “你违反了经济法,你经营不讲诚信。”周宴池有几分严肃,崔惟佳更尴尬了。
      “这样吧,我做份提拉米苏吧,我是甜品师。”崔惟佳想了想打算换一样交货。
      “好奇,也行。”周宴池不喜欢甜食,不过这是他应得的报酬,所以他不想白白浪费。
      “那去我家吧。”
      崔惟佳家里的甜食食材充足,由于世代做甜品,家里最齐全的也是烤箱和各种甜品器具。
      “你的家倒是简单的可以。”周宴池一进门就被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单人沙发和地毯惊讶,餐桌也只有两把椅子,阳台上也毫无摆设,关着的房间,可想而知也大同小异。
      “我不喜欢太多东西碍眼。”
      周宴池看着一份精致的提拉米苏,眼底都是赞赏,崔惟佳倒是没兴趣观察他的反应,只是打开洗碗机清洗工具碗后便坐在地毯上,拿了空玻璃杯,把手机放进去听音乐。
      “再见。”直到周宴池走前,他走到门口,她说了两个字之外便没再说话,周宴池也只回了这两个字便离开了。

      后来的好几天,店里一如既往没什么客人,一个男人走进来,竟然是为了要她的联系方式,她皱着眉头,正欲回绝,周宴池出现了。
      “老婆,我来接你回家。”
      男人尴尬地落荒而逃,崔惟佳没搭理周宴池,自顾地打电话我联系搬家公司。
      “你要搬家?”周宴池听了几句,趁她空闲开口问道。
      “房东说她卖了这儿要买房子,我也不想做了,没什么人进来和我说故事。”崔惟佳想了想还是回答他,毕竟他也算是帮她解决了刚刚的麻烦事。
      “我带你去好地方听故事吧。”周宴池撑在吧台上又是一副调笑人的模样。
      崔惟佳心里正郁闷需要收拾东西,虽然抵触周宴池,倒也抵御不了故事的诱惑,还是点头答应了。
      周宴池带她到一家人流量大的咖啡店,坐在不起眼的位置,点了两杯咖啡,便示意她等等。
      崔惟佳等两个女人坐在他们身旁才明白她的意思。

      “我有个同学,前两天离婚了,她老公出轨了,她忍了三个月,拍了男人出轨的铁证,房子车子票子全到手了,最后听说还有那小三的不雅照,寄给了那小三的父母,索性没有孩子,那男人是个国企高管,怕被处理,乖乖的都不敢反抗。”
      “这女人狠起来呀,倒也真是厉害,有孩子吗?”有一女人开口问道。
      “哪有啊,刚结婚一年多,我那同学是个空姐,身材长相也是一流,说明年就下来做地勤再生孩子,结果这样咯。”
      “最奇葩的是这男人出轨的竟然也是个有夫之妇,你说这男人也真是傻,自家的宝贝不要去要人家的烂白菜。”
      崔惟佳觉得好笑,周宴池轻摇头,她聪明的忍住,继续听着。
      “我妈前天还跟我说呢,见到那同学的妈妈正赶着前亲家。”
      ......
      “你知道吗?最好听故事的地方是咖啡馆。”周宴池等两人离开后,才开口说话。
      崔惟佳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搬家公司的电话,把东西都拖到家里,订的新店地址也退掉了。
      “怎么?打算开咖啡馆?”周宴池见状,好笑的打趣。
      “我打算去应聘咖啡店的甜品师。”崔惟佳摇摇头,她懒得张罗。
      “那正巧,我朋友有家店,刚好缺。”周宴池正儿八经的开口,眼神真挚诚恳。
      “那地儿在市中心,人流量大,多的是故事,你考虑考虑?”
      崔惟佳点点头,说了句考虑一下。
      周宴池送崔惟佳回家时,周言回正站在她家楼底下。
      崔惟佳颇有几分烦躁,周宴池笑笑,“小姑娘,知道消灭敌人的办法是什么吗?”
      崔惟佳盯着他,没回应,周宴池解了她的安全带,“一枪打爆他的头。”
      崔惟佳说了句再见就下车,走到周言回旁边安安静静站了几秒。
      “你装作这般深情的样子也是毫无用处的,我答应你交往也只有三四个月,从头到尾也不过一个初吻,我喜欢过你,谈得上是九分之一的爱情,但不算刻骨铭心,要说刚回国我对你可能还有几分爱情或者留恋,如今是无感,你好好待你的未婚妻,我觉得你真是既不如你弟弟有趣,也不如他活得聪明。”
      周言回听完,整双眼睛都红了,最后一句怒气便也掩盖不住了,看崔惟佳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最后开着车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周宴池,你说对吗?”崔惟佳看着保持通话的手机界面,颇有几分的得意,周宴池不简单,她也并不是傻子,他要她给周言回重击,她也并不亏什么,但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她也并不想给他,不如拉着他一起在他这位哥哥面前斯,也并不差,毕竟大孙子只要争权夺利,小孙子志不在此嘛。
      “我觉得对。”周宴池拿着电话笑出了声,这个女人聪明是聪明,就是太聪明过头了,“小姑娘,有一点你可能想错了,我对大孙子梦寐以求的位置毫无兴趣,因为我对地产行业真的毫无兴趣。”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崔惟佳本以为周宴池不会再来烦她,没想到竟然约她吃早饭,她打算早点去店里收拾直接拒绝,却恰好碰到他等在楼下。
      “小姑娘?缺司机吧?”周宴池打开车门出来笑着开口,看着崔惟佳颇有几分“你瞧;我昨晚丝毫不生气”的神情。
      “周先生不觉得膈应吗?”崔惟佳不打算和他在楼下纠缠,直接坐到副驾驶上。
      “比如呢?”周宴池主动帮崔惟佳系安全带,递给她一杯咖啡。
      “我是你那哥哥的前女友,您这样的行为可能让我觉得您在追求我。”崔惟佳接过咖啡,轻笑出声,语气讽刺。
      “小姑娘,这不是可能,是事实。”周宴池突然正色地望了眼崔惟佳,语气颇正经,她有几分怔愣,随即放弃与他争辩,她不傻,不可能相信一个花名在外的人,比如据她一个刚回国的人都知道他了他几件有名的风流韵事。
      崔惟佳把杂物装进箱子,周宴池帮着她收拾,她也不制止,反正她一个人懒得收拾,这样也正好。
      “你听不听Beatles?”
      “可以。”
      一切就绪后,崔惟佳看看时间,离搬家公司过来还有半小时,倒了杯水给周宴池,然后换了张黑胶唱片,两人在一起经常不说话,奇怪的是都不觉得尴尬,只是安安静静各自想着什么,偶尔询问手边的杂碎问题。
      周宴池很少和女人这么安静地做这些事情,他不想和他那兄长争抢什么,所以一切都走一条不常规的路,他讨厌别人口中的乖孩子,从小就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加上他母亲除了在做人做事方面要求严格外,对他基本上是自由放任,时常还为了他的肆意打马虎眼,除了他不定性外,他没什么比周言回差,而实际上他自己的科技公司也是风生水起,他那哥哥却只知道要家里的珍宝。
      “我小时候,很喜欢Beatles,是因为我父母以前喜欢,我听得多,就特别喜欢了。”崔惟佳突然开口,周宴池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突然和他说话,倒让他有些不习惯。
      “你从小生活在瑞士?”
      “不是,我爷爷之前去那边创业,我跟我爸妈一直在国内,他们出车祸去世了,我才被爷爷接走。”那时大概是六七岁,她在幼儿园,父母开车去上班的路上出了意外,她那天一直等啊等,只等来了漂亮阿姨,第二天一直没见到的爷爷也回来了,后来她就和爷爷去了瑞士。
      “你知道吗?我也学过厨师,后来被我爷爷扯回家一顿暴打,死活不肯我继续学。”周宴池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声音也越来越温柔。
      “我本来是学医的,喜欢甜品就抽空学了,我爷爷是厨师也是甜点师,所以比较方便。”崔惟佳对他好像少了几分抗拒,也闲聊起来。“中国人比较看不起这份职业。”
      “不是,我爷爷说油烟多容易变丑,说他孙子是全院最好看的,不能连这个唯一的优点都没了,不过没想到你是学医的。”周宴池笑笑,老爷子倒没有瞧不起,只是觉得太累了。
      “你爷爷倒有趣,我学骨科,现在已经全忘了。”
      搬家公司很快帮她把东西搬到她家,她一个人在那儿收拾,周宴池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提着大包小包进来。
      “我也算帮了你,留顿便饭吧。”周宴池晃晃手里的菜,笑得真诚又不容人拒绝。
      最后崔惟佳看着在厨房忙活的人,有些无奈,她也不知道她脑子怎么了,竟然同意一个他留下吃饭,想想这几天和他的交往,也觉得自己是奇怪的要命,也许是人生地不熟,所以多个人说话也算多几分慰藉。
      “你想什么?过来帮我拿个碗。”周宴池看崔惟佳出神的模样,轻声唤她。
      崔惟佳配合的帮忙,毕竟人家出钱出力,她配合一点也不算什么,爷爷说过,古人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么下去。她和周宴池没什么也会有什么,她对周宴池的感觉很奇怪,她一面抗拒他,一面又不自觉被他吸引,许是她道行太浅,敌不过他的手段,又或者他的脸实在太好看,她难以拒绝。
      可怕的是,这两者都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前兆,崔惟佳讨厌这奇怪的关系,她本没兴趣纠缠于姓周的一个姓氏上,但她也不忌讳什么,她和周言回,说白了不过是学长对学妹的追求,正式在一起也不过几个月,既没有实际上□□关系的进展也并没有让她觉得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朋友问她爱不爱Mark,竟然能在分手第二天若无其事,甚至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那天后,她都是直接拒绝周宴池的邀请,晚上八九点出门去附近的超市买食材,窝在家里悠哉的享受自己的度假时光。
      人得赚钱生活,崔惟佳也无法免俗,她没什么癖好,但她就是有个爱听故事的爱好,也许是一个人生活太久,对别人有趣的故事都是颇有兴趣,所以听从了周宴池的意见,去咖啡店面试甜品师,最后竟然还是去了商业区的一家咖啡馆,心理暗自挣扎着觉得这并不是周宴池提起的那家,经过几天的观察,也确实没有碰到过周宴池,而他也的的确确安静了大半个月。
      更令崔惟佳心慌的是,她心底不敢承认却明显感觉到的惋惜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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