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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我的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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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青心脑子里一片空白,也忘了喊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人,一块一块把点心吃完。他看上去不像穷人啊,衣料是上等的苏绸,桌旁的玉箫看上去也绝非凡品,可是,这种吃相,怎么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等他吃完点心,再拿起古青心放在桌上的帕子擦擦嘴,抬头冲古青心一笑,“终于又吃到你家的点心了,都十年了,馋死我了。好久不见啊,娘子。”
他,他长得好好看啊,这就是书上那个描写的剑眉星目吗?高高的鼻梁,唇角泛着优美的弧度,他的笑容,就像一阵凉爽的清风,能够吹走烦躁。可是……等等,这位美男子刚刚叫她什么?娘子?怎么?长得好看就可以这么,这么无耻吗?不可理喻!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谁是你娘子?”古青心双手插腰,大声吼着。反正刚才已经形象全无了,这会还装什么!
只见那男子“唰”一下站起来:“娘子,你居然不记得我了?你忘了十年前你就是我娘子了吗?我们说好十年后我来娶你,你真的忘了?”
什么?十年前,那时她才六岁啊,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定了?虽然……人家长得不错。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面前的少年止住了笑容,出神地看着她,“青心,你真的……不记得了?”
他知道我的名字?那我该记得什么呀?古青心看着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倒不忍心吼下去了。可是,她确实不记得了呀!拜托你知道就直接告诉我嘛!
她正要开口时,少年叹了口气,“青心,恐怕今天吓到你了,你想不起来也没事,我们可以重新认识。记住我的名字,季舒。改天见!”
古青心只见眼前人影一晃,那少年就不见了踪影。忙拉起帘子,哪里还能看见?倒是岸边的侍女护卫倒了一地,晕得彻底。
这个人,武功很高强啊……是叫季舒么?
艳阳高照,知了在树上拼了命似的叫唤着。可怎么也比不上江宅二小姐房里的动静大。
古青心在江心洲房里来回踱步,不停嚷着:“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木晨把玩着童晓今天赔礼道歉时带来的锦盒,丢出一句:“就是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嫁了自己都忘了。”
“木木,那怎么办?”古青心一脸委屈。
木晨挪到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凉拌!”
古青心气得牙痒痒,把目光投向专心刺绣的江心洲。
江心洲干脆头也不抬,“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骗你?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也对,”古青心坐下来,自顾自倒了杯茶,“可是,他的表现不像是在说谎啊。”
“他有什么特征没有?说来听听。”木晨闭着眼道。
“他啊,长得很好看。”
“真的吗?形容一下!”木晨一跃而起,抓过古青心的杯子喝了一口。
江心洲叹了口气站起来,“你们又在花痴?”
古青心笑了笑,不置可否。“恩,他,武功很高。”古青心想起来那天的可怜的护卫。
“让我想想,莫非他是江湖中人?”木晨歪着头,脑中想着童晓提过的名字。
“可知他姓甚名谁?”江心洲一向较为稳重。
“哦,他说他叫季舒。”古青心扶了下发簪,“可是我确实没印象。”
“没印象?你说叫季舒?难道他就是魔教少主季舒?”木晨激动地抓住古青心的手,“江湖传言他十年前被魔教教主收为义子,十年后他于江湖盟主霍言非各为正邪少年第一人。有狠辣,阴险之称。魔教现今为邪道唯一领袖,季舒功不可没。”
“不会吧?”古青心头皮发麻了,她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那天的他虽说油腔滑调了些,可是与狠辣阴险实在扯不上边啊……”
“青心,那魔教教主既是十年前收的义子,时间上倒巧的很。也许,你们真的认识,你好好想想,六岁那年都去过什么地方?”江心洲拭去青心脸上的汗珠,说道。
古青心狠狠摇了摇扇子。“六岁那年,我大多在家里,不曾……啊,我想起来了,那年冬天,我陪外婆去城外的云山雾灵寺住了一个月。只是,每日见到的,不过是些僧人罢了。”
江心洲看着古青心的神色黯淡下来。这丫头,恐怕就算不记得了,也终究要动心的吧?
房里又是一通乒乓乱响,几个护卫皱了皱眉头,这小姐又在干什么?
琴张见此情形,偷笑一下,端着几个大小盒子走了进去。
正翻箱倒柜弄得满头大汗的古青心抬起头接过盒子,在桌旁一一打开。
琴张忍不住问道:“小姐,好好的怎么想起这些小时候的玩意了?:
古青心一边打开最后盒子,一边道:“看看能不能让我想起些什么……”翻过最后一盒东西,仍一无所获,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姐要找什么?什么要紧的东西?”琴张收拾着满屋的狼藉。
“其实,我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东西……只是心里有个念头要找什么……”古青心呆呆坐着,双手绞着帕子。
琴张走了几步,忽然道:“小姐,如果不是贵重东西……您倒是曾经交给我一件,是您很小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吩咐我好生收着的。”
古青心眼中一亮,“快拿来我看看!”
琴张一笑,“小姐别急,我这就去拿来。”
不多时,琴张拿了个锦盒来,交到早已经心急如焚的古青心手里。
古青心忙不迭打开一看,一时间竟愣住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竹梳。样子普通,质地也粗糙得很,却让古青心心中再不能平复,儿时的记忆也不断涌上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