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商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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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不知道她所为何事，但她此时并不太有说话的欲望，只是站在那里等她下一句话。
“我听说，昨日恒儿在你们家说话了，是真的吗？”周大娘子的眼神急切，充满了希冀。
林氏不明白：“恒儿是谁？”
“他。”周大娘子一把扯过旁边当木桩的周墨恒，“昨天他来过你们家。”
林氏点头：“是，来过，也说话了。”
“他说什么了，为什么一回去又是一言不发！”周大娘子拉住林氏的手，又转头看自己面无表情的弟弟。
周墨恒并不想说话，只是在想他的小妻子在哪个房间。
林氏试图挣开她的手，可她实在用力过大，林氏并没有从她手中逃脱：“你拉着我他也不会说话，我还要洗全家人的衣裳，你让我出去！”
周大娘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她解释：“我不是不让你洗衣裳，我是想问问……”
“阿娘，你在跟谁说话呀？”五郎在里面玩的好好的，听到吵闹声，跑出来一看，“是你。”
周墨恒见他出来，便知道自己媳妇儿在何处，也不管其他人，径自往西屋的方向走，边走边喊：“媳妇儿！”
周大娘子面露喜色，便要跟进去。林氏面色一变：“五郎，拦着他，别让他进屋！”
还未婚配，便往闺房闯，这在林氏看来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周墨恒也不愿意在这事上得罪未来丈母娘，很乖觉地在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巴巴地望着屋内，那个穿着布裙的女人，虽然和他记忆中的有所出入，更青涩，却有着一样的笑容和姿态。
路子玥看着他，眼里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冒。想到屋外还有人，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对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好歹她也是新世纪女性，不会被万恶的旧社会打倒。
周大娘子却喜出望外，她发现自己弟弟的状态跟在家时完全不一样了，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生动活泼！
虽然在林氏眼中并不是这么回事，她放下手中的那盆衣裳，走近周墨恒：“二狗子，你可不能在这里呆着，你不是还要跟三娘成婚吗？”
“成婚。”周墨恒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
周大娘子喜不自胜：“说话了，恒儿说话了！我的恒儿好了啊！”
屋内的路子玥抿了抿唇，见他装无辜的表情便知道他又干了什么。她人不能出来，清脆的声音却从屋内传出：“周大娘子，我阿婆不让我走出房门，便是有事，你可与我母亲相商或是单独进来与我详谈。长辈叮嘱，实在不敢造次，得罪了。”
林氏虎起一张脸：“做什么，有什么要说的。”
虽说家中这事儿的源头是刘氏贪财，就算不是周家，也会有李家王家，但也是因为周家和她一拍即合，给出了让人愿意为之疯狂的金钱，才把事情推进到今天这地步。
“恒儿，恒儿，你再跟我说句话啊。”周大娘子扯着他的胳膊，却连一个回头都换不到，周墨恒就专心致志地盯着屋内的人儿看，谁都不搭理。
这下周大娘子知道源头在哪里了，当时就要进西屋，被林氏一把拉住：“要进去可以，把你们家二狗子带出我家去，这家中没有郎君，到时候坏了我路家小娘子的名声，莫要胡来。”
周大娘子一想，她说的有道理，如今看到路三娘甚至引得她弟弟说话了，她心中结亲的欲望更是强烈，好好一想，摆正了姿态：“林娘子说的是，我这不是看到我阿弟病情好转，一下有点儿没转过弯来。您放心，我现在便带他回家，在两人成亲之前绝不再让他靠近路家。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虽说有媒婆在，但是咱们的情况又与别家有所不同，我觉得我们自个儿私下有些事情也得说说才好啊。”
周墨恒听到她的话脸黑了几分，站在那里不动。
林氏的脸色稍微好看了几分：“可以，我得先去洗衣裳。”
周大娘子这会儿可不由着周墨恒，当年能因为外面的人朝他扔石子儿，把正在好动时期的他在家一关就是七八年，把他给关自闭了。
所以现在她也能一把扯着他毫不犹豫地离开路家：“好的林娘子，那我一会儿一个人过来，和你说说体己话儿！”
周大娘子再来的时候，路二娘坐在堂屋里，寸步不挪，盯着门口，见她来了，连忙跑去了正屋。
这边路五郎也盯着门口，见她以来，便趁路二娘跑开的档口把周大娘子拉进了西屋。
屋里铺着草席，林氏正襟危坐，路子玥也坐在那里，对着她微微一笑。
周大娘子跟着坐下来，先开口：“林娘子，按理来说我确实应该早早地来找你，只是我被猪油迷了心，旁边也没个体己人儿提醒我，便耽误了下来，我今儿来也是给您赔不是来了。”
林氏脸色稍霁：“我也不是想为难你，我也不要那么多金子银子的，只是三娘她，不能受委屈。”
周大娘子忙不迭地点头：“林娘子说的对，小娘子能干又标志，能娶她回来做媳妇儿是我们周家的幸事，哪里会委屈了她。银钱该给的要给，已经说好了的，不可反悔。”
路子玥听罢笑了：“周娘子，这时候邀您过来便是说这个事，您先前许诺的二两黄金，我耶娘一分也不要。”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碎碗的声音。
路子玥对着五郎使眼色，五郎小步跑到门边看到了罪魁祸首，转回屋内小声说：“是大伯娘。”
周大娘子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人儿，看到这一幕还不明白那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这，如果你们一定要推辞，我也无话可说。往后三娘来了我们周家，吃穿用度绝对少不了她的我就拿她当自己的亲妹子看，让林娘子放心！”
这话说的撼天动地，外面的人终于忍不住进来了。
刘氏有些灰头土脸，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赶回来的，头发有些乱：“周娘子，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上次去找你说的事儿，正要再跟你商议呢。”
周大娘子的脸沉下来，这是想拉她进坑啊，便回答道：“上次说的何事，我怎么不大记得。是让恒儿来路家的事吗？这不是已经做过了，我也给林氏和三娘赔了不是，要不是林娘子大度，我这事儿干的，可要亏心死咯。”
周大娘子把这话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刘氏扯着嘴角笑了笑：“周娘子说的什么话，我只是以为这件事情毕竟是我起头，总要做个善始善终。”
屋里没人说话，周大娘子默了两秒，正准备开口婉拒，路子玥却先开口。
“大伯娘心意是好的，我们领了。”路子玥笑得大度，“只是大伯娘出面，一是银钱二是名声，要价太高，劳动不起。结亲毕竟结的是亲不是怨，没得把两家结了仇，我往后还怎么回娘家。”
刘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三娘说这话可就戳了心窝子了。我也是想给你寻门亲事，怎么就落了这番口舌。”
“你不必再说这些。”路子玥说完捏了捏旁边林氏的手。
林氏回过神来：“三娘说得有理。今日叫周家娘子来，主要是为了表明我们的态度，银钱我们不要，只望你们好好待三娘，纵使二狗子他……我们也认了。”
周大娘子听到这个，很是上道地从席子上站起来，对着林氏一躬身：“我周花必定说到做到，这点请林娘子放心。便是银钱的事，我总是要略表心意的，您将三娘养的这么通情达理，终究是我周家占了便宜，到时候还请不要推辞。今日我便先回家，尽快与那屈媒婆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必定不让三娘受委屈！”
说完她便要告辞，五郎很是懂事乖巧地站起身，与林氏一起送她到路家门口。
“三娘被老太太禁足，周娘子原谅这个。”林氏把该尽的礼数做到堂，心里突然一阵莫名涌上心头。
这次，她唯一的女儿，便是非嫁不可了。
西屋内。
“大伯娘担心大兄的婚事，我能理解。可分明二娘也会有聘礼，不至于囊中羞涩到不能娶妻，所以你不是穷，你是贪。”路子玥毫不客气地把刘氏的遮羞布扯开，“原本你也没想到周家能拿出这么多银钱来，可看到二两黄金之后你便走歪了路，想方设法地要把我送去周家。”
刘氏脸上出现一丝狠戾：“那又如何，周家总是要给些聘礼！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全部霸在二房不成！”
路子玥抚掌大笑：“好说，大伯娘，我就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既然你这么爽快的承认了，这交易周娘子不与你做，我与你做如何？”
刘氏不屑：“你与我？你有什么东西，能与我。我只要上报老太太，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我们拿不拿得到无所谓，张氏能拿多少才是关键啊大伯娘。”路子玥笑着看她，随即拿起矮桌上的杯子，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
刘氏的拳头握紧，旁边的路二娘躲着，恨不得缩到墙缝里去。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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