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与水难溶》陵光烬语

6、从天而降黑斗篷

　　布鲁斯·韦恩的聚会怎么可能不极尽奢华，更别说能受邀出席的人大多都是各领域内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本身就够有吸引力了。
　　莱瑞拉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邀请，但她还是及时搞到一套低调的小礼服如期赴宴，并且闻名不如见面地见识到了大名鼎鼎的韦恩是何等高调的人物。
　　“真意外能在这里见到您，林奇小姐。”头发花白、身材矮小的男人朝慢步走来的莱瑞拉举了举酒杯，“没想到您跟韦恩集团也有往来。”
　　尽管对拓宽人脉没有任何兴趣和欲望，莱瑞拉还是在这里发现了几个作协里说得上话的熟面孔。
　　“我也很意外自己会受到邀请函，”莱瑞拉摇摇头没给对方正面答复，事实上她还是没弄清到底是谁给自己发的请柬，“我也是昨天才到了哥谭。”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说的就是这样，”男人看向身边的女伴，解释道，“亲爱的，这是我们新人奖的得主Dark Q。”
　　“莱瑞拉·林奇，很荣幸见到您，布朗夫人，”莱瑞拉伸出手与布朗夫人握了握，她向对方身后看了看，然后向这对恩爱夫妇告辞，“抱歉，我先失陪了。”
　　成年人的社交礼节就是这点最好，从没有人真的关心你的去向和目的，除非你威胁得到他们的利益。布朗夫妇微微颔首侧身为莱瑞拉让开了路，两人各自端着香槟向人群密集的方向款步走去。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小姐？”年迈的长者身姿挺拔不输年轻人，注意到莱瑞拉，他立刻转过身彬彬有礼地询问道。
　　“您好，”莱瑞拉直觉认为对方不是一般的侍者——这是当然的，这个年纪又主持宴会调度必然是管家一类的职务，只是她并不能确认，“我只是好奇是谁把请柬寄给了我，您看，我并不认识韦恩集团的任何人。”
　　“所有的请柬都是经由我手——冒昧问一句，您的姓名是？”
　　“莱瑞拉·林奇。”
　　老人想了想，脸上露出明悟的表情，“请相信，我们并没有弄错什么，老爷的宴会这次以‘新秀’为主题，想必是林奇小姐的才华引起了老爷的注意。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我得失陪了，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莱瑞拉露出微笑欣然道谢。
　　“但韦恩是怎么知道我来哥谭了呢？”目送管家先生离去的背影，她含下最后一口香槟，觉得布鲁斯·韦恩当真是神秘又非常有趣。
　　所谓上流社会的宴会，食物从来是精致有余，即使准备得再品种繁多、食材精贵，对与会者而言都不可能真的把注意力灌注在它们身上。当然这对根本就是来划水的莱瑞拉就不存在什么困扰了，为了不被礼服所累，她甚至特意挑了可以完美掩饰腰线的大裙摆。
　　“你很饿吗？”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莱瑞拉背后语带笑意地问道。
　　莱瑞拉拿起餐巾优雅地按了按嘴角，这才转身看向来人夸张地皱了皱鼻子，“是有点儿饿，简直快站不住了，我很佩服这里的女士们，她们好像已经彻底脱离了这种‘低级需求’。”
　　“哦，那你可不能把握算在内，我也是来满足低级需求的，”棕发女郎笑容甜蜜，“瑞秋·道斯，你是谁？看起来是这个圈子里的新面孔？”
　　“莱瑞拉·林奇，无名小卒，我可混不进这个圈子，”莱瑞拉放下手里的托盘，她想起来这个有点眼熟的姑娘是谁了，她在报道上看过她的照片，“芒果慕斯很不错，推荐你尝尝。”
　　“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炙手可热的英俊检察官突然从瑞秋的身后走了过来，他友好地朝莱瑞拉笑笑，说，“抱歉，我可以——”
　　“哦！当然，我正打算去那边转转。”莱瑞拉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心领神会地朝两人眨眨眼，从容地离开了长长的餐桌。
　　莱瑞拉有成人之美，可惜偏偏是个马大哈，她走了没多远就发现自己又把手包忘在桌子上了，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她只能厚颜去尽可能做个不引人瞩目的电灯泡——谁能想到这就正撞上布鲁斯·韦恩的“行凶现场”呢？
　　“怎——呃，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吗？”莱瑞拉瞪着把哈维·邓特打晕塞进柜子里的大富豪，一时竟有点儿手足无措。
　　“躲起来！”布鲁斯·韦恩沉声喝道，他似乎不想多做解释，“他们要来杀他——你也是，林奇小姐。”
　　莱瑞拉被似乎明白一切的瑞秋扯着往另一个方向跑，而在瞬间展现出另一面的布鲁斯·韦恩也匆匆离去，莱瑞拉当然可以挣脱对方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在大厅方向响起的枪声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按兵不动为妙。
　　“见鬼，抱歉，你呆在后面。”瑞秋这才发现自己带错了路，她瞪着在人群中心威胁宾客的那个画着小丑妆容的男人，气愤但难掩恐惧地咽了咽口水，之后大步走了过去。
　　莱瑞拉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过去，想拉住她但被对方坚定的眼神制止了。
　　“够了，停手！”瑞秋拨开人群，直面小丑，而毫不意外地她立刻被小丑制住。
　　其他歹徒举着枪支逼迫周围的宾客围在一起不许妄动，所有人都这里静若鹌鹑地听着小丑的疯言疯语。莱瑞拉来到人群中，看到小丑的刀子在瑞秋漂亮的脸蛋儿上比比划划，她按捺不住地动了动，但距离太近了，她不知道会不会伤到瑞秋。
　　只是瑞秋就算被制住也不是吃素的，她捉住机会狠踹了对方一脚，但显然这并没给对方带来任何实质性伤害反而把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境地，莱瑞拉不能理解她哪来的勇气和自信就这么对上了那个反社会人格患者。
　　就在莱瑞拉打算动手的时候，蝙蝠侠终于及时赶到，他从天而降出人意料地直接将小丑撞了出去。但这没有结束，很快局面就变成了蝙蝠侠一挑四，而小丑则在旁频频出阴招干扰对方，即使看起来蝙蝠侠精于格斗，莱瑞拉认为他恐怕会吃暗亏，但她从来不擅长近身格斗，只能在旁伺机而动。
　　她尽可能不引人瞩目地控制住被蝙蝠侠击倒的几名歹徒，暗中拆卸掉对方所有的武器，但独独除了小丑她没有把握一击必中，因为对方太快了，在她的视野里还常常有个巨大的黑影子干扰她的注意力，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
　　“来吧，蝙蝠侠，只要你掀开面具让大家瞧瞧你的脸，”小丑飞快地钳制住没来得及退后的瑞秋，击穿了他们身后的玻璃，把瑞秋推了出去，“来吧，做个选择？”
　　但蝙蝠侠不用做出选择。
　　狂风忽然自外疯狂涌入，与此同时小丑的手腕瞬间被击穿，瑞秋立刻被强大的气流推回了室内，蝙蝠侠第一时间抱住了她。
　　宴会厅现在是彻彻底底的一片狼藉，所有人、物都被突如其来的气流冲击得四仰八叉，除了小丑，他仿佛被人吊在空中一样双手不停地抓挠自己的脖子，大约足有一分钟，他才渐渐失去了意识，“砰咚”一声活似个破败的玩偶一般跌落在地。
　　除了蝙蝠侠没人意识到这是怎么发生的。
　　莱瑞拉见蝙蝠侠看向自己，抿起了嘴角朝小丑的方向一歪头示意对方赶紧抓捕，而后便一步步慢慢退出惊慌失措的人群，离开了这里。
　　她决定，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哥谭真的不适合她。

　　第二天一早，莱瑞拉提着行李主动去了警局报道，在一众“熟人”同情的目光里配合录完了口供，她见时间尚早便留在警局等待戈登回来。
　　“戈登叔叔，韦恩先生。”莱瑞拉见到布鲁斯·韦恩有些意外，但不管对方是不是记得自己，她还是打了招呼。
　　“韦恩先生，来配合警方调查。”戈登解释了一句，他看了看莱瑞拉的行头，理解地点点头，“你要回大都会？”
　　“对，替我向莎拉和两个小家伙道个别，我觉得我可能确实不适合待在这个城市，这几天的经历真的太精彩绝伦了，但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惹麻烦的，我想我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莱瑞拉给了戈登一个拥抱，“保重戈登叔叔，我会再来的——在我，准备好之后。”
　　“我理解，注意安全。”
　　“感谢您的邀请韦恩先生。”莱瑞拉侧身朝布鲁斯·韦恩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林奇小姐。”布鲁斯·韦恩叫住了她，他神情有些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相信您下次来哥谭的时候，会有一个全新的体验。”
　　“……我很期待。”莱瑞拉眯起眼睛，昨天还没发现，她现在忽然觉得对方给她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