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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病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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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包厢里一时间针落可闻。
平静的外表下每个人八卦的心都炸了开来,原来传言中的高岭之花唐承宣不近女色的真实原因竟然是……
性冷淡?
刺激。
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毕竟有的男人到了25岁就不行了……
众人忙去观察唐承宣的神色,只见男人依旧那副冷漠模样,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脸绷得很紧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可是八卦群众们依旧品出了一丝委屈小媳妇的味道。
沈年散漫地站起身来,心想今天来能调戏唐承宣一番也算是不虚此行。她正走到门口手腕一下子被男人拽住了,沈年吃痛,眉头一皱却又轻轻展开,轻佻地问,“做什么?”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眼角妖冶勾人。
与多年前初遇时,女孩在雨夜中咬着下唇令人怜惜的模样竟然诡异地重合起来。
那时沈年在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爆出假千金的身份。
被赶出沈家时,男人的车正好停在女孩面前,唐承宣冰冷的脸被光影切割得模糊不清,“上车。”
沈年看向这个冷漠矜贵的男人,大抵是身居高位,他身上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眉眼生得精致,偏又能从中读出几分薄情的味道。
冰冷的雨滴顺着女孩的头发往下落,她有些睁不开眼。
“我是你二叔,唐承宣。”
沈年也不知道最后怎么上的车,她浑身湿透了,怕弄脏唐承宣的车不敢随意挪动,两只手有些胆怯地攥着衣摆,“谢谢。”
沈年想到自己已经不是沈家的人,跟唐承宣也再无关系,于是将“二叔”咽了下去,生分地喊,“唐先生。”
沈家和唐家是世交,沈年叫唐承宣一声二叔,仅此而已。两家没有血缘牵扯,现在她也不再是沈家的人,唐承宣能在那个时候将她接走实在是热心肠。
她认定了这个眉眼凌厉的男人是好人,“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许是觉得有趣,男人眯了眯眼,“怎么报答?”
“我给钱。”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
唐承宣不知道,早在那个冰冷的雨夜看上去柔弱的沈年就向他撒了一张巨大的网。她掩藏着自己病态的真面目,趁着他不注意慢慢地、狠狠地侵蚀他的血肉,最后连枯骨都不剩。
他将沈年拽到旁边的包厢里,冷眼抬起膝盖将她压在沙发上,嗓音隐隐约约藏着狠意,“好玩吗?”
睡了他、离开、又回来招惹他,好玩吗?
男人眼底带了几分狠厉,压在她腿上的膝盖十分用力,似乎倾注了所有的不满和恼怒。
沈年躺在沙发上,如瀑的长发散落在墨绿色的沙发上,煞是好看。她脸上非但没有惊慌的神色,反倒勾起一边唇角问,“我怎么了?”
语气放肆得让人更想狠狠地将她摁在沙发里。
唐承宣俯下身,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脖子,暧昧又危险,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把她纤细的脖颈掐断一样,他说,“你怎么敢回来?”
无论多少年后唐承宣都忘不了沈年那晚的疯狂和病态,如同入骨的毒药般嵌入他的身体里。
“有什么不敢?”她柔软的手攀上唐承宣的大腿,另一只手拽住男人的领带,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唇侧,“哥哥不是说自己不缺钱吗?我换了个方式报答,这不是……两清了?”
既然两清了,又有什么不敢?
她看了眼男人,觉得他这副失了贞的样子分外好笑。
唐承宣依旧像多年前一样,冷眼看着她不发,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掀起他眼里的波澜。
心里的愤怒却排山倒海般涌上来,两清?
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唐承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他感觉到大腿上的酥麻,收回在她身上的桎梏站定在她面前。
沈年即使躺着也似乎占据着主导地位,她站起来,“唐先生愿不愿意跟我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放弃收购悦和。”
唐承宣看了眼她那肆意模样,冷笑,“你觉得,我凭什么要跟你打这个赌?”
沈年心中算盘已经打好,没想到被唐承宣给一下子堵死了,她还真是喜欢这个精明的商人啊,怎么拒绝人的时候这么有魅力。
于是她扯唇笑了。
唐承宣眼睑敛着,又缓慢掀开,嗓音轻柔得像是揉碎了的月光,却带着几分狠意,“本来收不收购都一样,现在却是非收购不可了。”
沈年脸上僵了一瞬,而后狠狠地看着他。
唐承宣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了,或仇恨或愤懑,但从来没有一个像沈年这样,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他的脖子似的。
他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衣袖上的褶皱,刚走到门口身后那个疯女人突然扑上来亲他的脖子。唐承宣下意识反抗,他伸手去拽沈年的胳膊,却不小心碰到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男人的掌心像是被烫了一下,只这一瞬的犹豫就被攻破了防线。
那个女人就好像粘在了他身上,唐承宣满怀都是她的温度,等他把沈年撕下来的时候脖子上被咬了一口,他伸手摸了摸,差点以为出了血。
沈年得意地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守在门口的许意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许意被电了一下,看到唐承宣出来才收敛了神色。
他一抬头,只见唐承宣衣服有些凌乱,脖子到衬衫领口都是口红印,眸子里甚至有几分难以捕捉的动情。
联想到刚刚走出来的沈年,许意一下子就想歪了,两人衣服上都有褶皱,又是在这么封闭的空间里……
该不会……
许意被口水呛着了。
原本就阴沉沉的天又开始下起雨来,沈年走到会所门口,纪鸿一问,“怎么样了?”
“没戏。”沈年烟瘾犯了,从纪鸿一那要了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她在烟雾中看见唐承宣从会所里走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不解风情。
她撩起唇,面前停下一辆车,唐致撑起伞走过来,“沈年!我来接你了。”
沈年眯了眯眼,像是看到幼稚的孩子般好笑地说,“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随即她又想,肯定是阚欢那个叛徒,因为来会所的路上她曾经给阚欢发过消息。
雨越下越大,连人说话声都模糊起来,远方打了几个雷,唐致凑过去,“好可怕哦,你赶紧跟我走吧。”
“……”她熄了烟,接过纪鸿一手里的包,把车钥匙递给他,“你开我的车回去。”
唐致殷勤地给她撑着伞,抬头看到远处唐承宣铁青的脸哆嗦了一下,连放在沈年背上的手都拿了下来。
幸好不一会儿唐承宣的车子在雨幕中消失,唐致系好安全带后松了一口气,“去我家吃饭吧,我爸妈都很想你。”
他看样子非常开心,因为原本不喜欢沈年的父母终于接受她了,还主动跟唐致说带沈年回来吃饭。这是不是代表他们俩的婚约可以履行了?
沈年挑了挑眉,想她?
她冷笑了一声,又想起跟唐致的婚约,“好。”
“沈年,你都好久没见我了,不想我?”高大的男孩露出幼稚的一面,“叫声哥哥听听?”
不就走了三天?
沈年往后一躺,从包里拿出口红慢条斯理地补妆,“毛都没长齐,还叫你哥哥?”
唐致不知道怎么的就回忆起了高中的时候,他那时很想沈年叫他一声哥哥,可后来才发现原来她喜欢的是自己的二叔唐承宣。
她不愿意叫自己哥哥,因为她想当自己的婶婶!
“我毛没长齐,二叔就长齐了?”
镜子里的沈年舌头舔了舔唇,唇角扯出一个回味的笑容,意味深长道,“你说呢。”
唐致看到她的神色气不到不行,“你不是不喜欢他了吗?”
他就去出差三天旧情就复燃了?
“你懂什么。”沈年嗤笑一声,“小孩子。”
唐致忍不住,“你别忘了二叔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沈年眼底笑意褪了个干净,嘴上敷衍,“知道。”
早在三年前,唐承宣就告诉过她。
汽车驶进别墅区,沈年等他停稳车走了下来,雨恰好停了,她一眼看到那片红粉相间的玫瑰园。大概是因为下了暴雨的原因,地上散落了娇嫩的花瓣,甚至有的被风吹到了别墅前的台阶上。
唐致就住在唐承宣旁边,沈年看的,是唐承宣家的玫瑰园。
她身上的张扬收敛了几分,眼前渐渐浮现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哥哥,我喜欢玫瑰花。”
女孩仰头看那个如同月亮般遥不可及的男人,“真好看。”
男人不冷不热地看着她,“那就都种玫瑰吧。”
……
唐致一时间有些后悔带她回来,赶紧走到她身边企图拦住她,“我爸妈都在里面等着你呢。”
那两个人……沈年嗤笑一声,掀开眼睑看他,“那就让他们继续等着。”
她踏上楼梯恰好遇见了唐承宣家的保姆孙姨,对方花了好长时间才认出沈年,震惊得说不出话。
“沈小姐,你回来了。”
见她目光落向玫瑰园,孙姨说,“当时先生说把这些花全都拔了,我实在舍不得,所以一直留着。”
沈年脸上笑意愈浓,唐致却有些看不懂了。
明明那个男人把你存在的痕迹都抹去了,为什么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沈年转身准备走,一只白色的小狗突然缠了上来,她低头一看吓到了,“是你?”
这么多年了,小狗竟然还记得她身上的味道。
当年她曾经给这只流浪狗喂吃的,唐承宣见了便让她收养,沈年拒绝了,“哥哥你知道吗?如果我要养它,我就必须对它负责。”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所有的星辰坠落其中。
……
沈年蹲下身摸了摸狗狗的头,懒懒地问,“唐承宣收养的?”
孙姨犹豫了一下,“这是我养的,先生没这个心思养宠物。”
没那个心思?沈年眼底染着了然的笑意,睫毛一掀,眼尾染上风情,“这条狗叫什么名字?”
孙姨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沈年一眼,“名字倒是先生取的,叫……叫……”
她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