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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家门外的白月光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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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轶群从家里逃出来,想了想,就开车去了他那心头白月光曾玉玲的住处。
不过,去了就吃了个闭门羹,起先人家不开门,矜持地说睡了,还是朱轶群在站在门口打电话一再恳求,还说起老婆查出了癌症,在家里发脾气,他无处可去,求收留什么的,这才换得人家一点同情,开了门。
其实,这个曾玉玲临时租住的地方,朱轶群来过多次了,地方还是他给找的呢。
俩人也曾经借着醉酒,发生过关系,但是,过后曾玉玲就风轻云淡地说句“忘了这事儿吧,你是有老婆的人。”一句话把朱轶群想再进一步的心思给阻隔了。
虽然后来也还发生过几次关系,但是曾玉玲解释说是成年男女偶尔的错误,不用放在心上,不想破坏别人家庭……
总之呢,就是不轻不重、不远不近地勾着朱轶群,时不时给点小甜头,但是却没有任何承诺。一边享受着朱轶群鞍前马后的帮忙,用着他的人脉关系,一边也为自己做着两手准备。
在曾玉玲看来,朱轶群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勉强相配。但是找了他,不能提高自己的社会阶层。通俗地说,曾玉玲是把朱轶群当个备胎,实在不行就他吧。
朱轶群也是个自私的人,对方不说破,他也就不离婚。虽然已经做好了只要女方一点头,他就离婚的打算,但是也没有为了白月光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打算。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朱轶群借着诉说不幸,再次打擦边球式地提起了婚姻为题,“我老婆可能活不了半年了,到时候我就成鳏夫了。她现在还焦躁,动不动发脾气,我可真是每天回家都水深火热的。你也不心疼我。”
挺大一个男人撒起娇来也是够腻歪的,聪明的曾玉玲立刻明白这人什么意思,她装听不懂。
优雅地倒了杯茶给男人,曾玉玲做出一贯善解人意的样子开解道,“嫂子也是命苦,才三十岁吧,怎么就得了这个病。癌症是很难治好的,除非奇迹发生。你多陪陪人家,多点耐心。”
朱轶群的意思很明白,无非就是,即便不离婚,他也很快恢复单身,就有资格跟曾玉玲求婚了。这是一种试探,带着玩笑,也带着些真心意。
以前朱轶群也曾跟曾玉玲玩笑似地说起,“我老婆太平庸了,长得也一般,也没什么能力,只是听话还算个优点,可是没有共同语言,两个人越来越差距大了,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要是有机会再婚,就找个志同道合的职场精英,就像你这样的。”
当时曾玉玲抿嘴一笑,不予理会。但是这句话她记住了,这算是明白的勾搭,也算是隐性的承诺。
如今,朱轶群又提起这种话题,曾玉玲依然没有接话,她还在寻找真正意义上的白马王子,朱轶群尚可,但还不够优秀。
而且,一听说人家妻子得了癌症,就马上定情,似乎有些太迫不及待,好像多稀罕这人似的。
曾玉玲知道自己在朱轶群心里的地位,她也笃定,只要自己说一句想嫁,那人就能离婚。但是,得来容易的东西不会被珍惜,她即便最终选了朱轶群,也要让他经历多次求不得才好。
端着,让他多求几次,到时候确实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再考虑看看。
两个人各怀心思,对坐喝茶,曾玉玲还展示了下茶艺功夫。纤纤素手起起落落,在朱红色的茶盘和青花瓷茶碗的映衬下,愈发显得修长白皙,昭示着女人的优雅和气韵。
朱轶群看着这样的女子,比对家里因为生病变得莫名其妙、咄咄逼人的老婆,心里真觉得,自己结婚早了。
这样优秀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朱轶群想着,好在老婆也就半年了,由她折腾些日子吧,自己迁就着,混过去这段日子。到时候,重获自由的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追求面前的女人了。
他想着,到时候,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一个盛大的婚礼。又想,是不是应该卖了旧房子,买个更大更好的新房子,……曾玉玲会嫌弃自己的旧家吧,自己和别的女人一起生活过的地方,这么高傲的女子,会瞧不上吧。
……
再说肖宁这边,先吃着药,安抚着父母,也在注意着社区的评选活动。本来还有几家想竞争下模范家庭。但是听说社区有个叫唐韵的女人,得了癌症,社区想推出去作为抗癌家庭代表竞争市里的模范家庭,他们就自觉地退出了竞争。
听说那女人家里缺钱,没法好好治疗,再拖下去就只有半年可活了,她需要奖金买药。而且,社区负责的李大姐还希望通过宣传,能给这女人筹措点医药费。
别人家竞争不过是为了荣誉,她家是为了活命,那谁还好意思跟她家争呢。
李大姐通知她家获得模范家庭称号的时候,肖宁已经住院了,开始了第一期的化疗。住院费是父母筹措的,已经动用了家里大部分的存款。
渣男那边不用想,一直在搪塞,反正是一毛不拔,光是嘴上漂亮话说的话,让她安心养病,不要影响心情,正在凑钱呢。
公公婆婆来过医院一次,也是为了配合社区推荐模范家庭的需要,人家要拍一段录像作为参选的依据。
最后的录像里面有唐家父母抹着眼泪说起女儿乖顺听话,从小就让人省心,不该得这个病的片段……有朱轶群系个围裙,装模作样给老婆做饭秀恩爱,也有朱家老两口身为公婆夸奖好儿媳的内容。
朱家人信誓旦旦表示倾家荡产也要给儿媳治病,婆家是她强大的后盾。
虽然明知道朱家人在做戏,但是唐家爸妈还是有些感动,而肖宁却在心里泛呕,这一家子戏精,演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知道他家人的做派,还真能信他们是一家难得的好人。
唐家父母是支持女儿参加评选的,毕竟女儿得了癌症,生命还有多久,难说的很。万一……能让女儿在最后的时间里,风光一下,留些影像资料,多得一些别人的关爱,哪怕是同情,也是好的。
……
治疗是痛苦的,利用化疗杀死癌细胞的过程,如同经历了酷刑。之前的身体不适与治疗期间想必,简直是小菜。
恶心呕吐是家常便饭,身体的疼痛也是如影随形,病魔不是那么好对抗的,渐渐地,头发也在脱落。
陪护的唐母会小心地把女儿脱落的长发藏起,唐父也把女儿的镜子给顺走了,但是,这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肖宁从手机屏幕上偶尔看到自己的病容,脸色憔悴也就算了,头发枯黄分叉,还脱落得稀疏不堪,冷不丁在手机黑屏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样子,还怪吓人的……有点像个女鬼。
坏心眼儿的肖宁还特意在晚上给这辈子的渣男老公打了个视频电话,就用这副病容成功地吓得对方手机掉落。
事后跟唐母说起,还乐得咯咯的,气得唐母要打闺女,“你呀!这个样子……也不说化化妆,遮掩遮掩,你让他对你印象不好,愈发不来看你了。到底是夫妻……”
“切~~!谁稀罕!”肖宁不屑一顾,“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德行。到现在,一分钱没见他的,光是嘴上说的好听,什么倾家荡产给我看病……还说什么投资亏损了,让他拿理财协议出来,到现在都不见影子。分明是盼我死呢!”
“别这么说。女婿忙呢。”唐母说这话的时候言不由衷。她不希望女儿自卑失望,虽然这谎言连自己都不相信,但也还是盼着女儿能好起来,跟女婿好好过日子。
肖宁啃着唐母给削的苹果,冷笑着说,“他呀,说不定忙着找下家呢。”
“应该……不会吧。”唐母弱弱地说着,但想到女婿条件不错,心里也犯怵。而且,女婿确实就象征性地来过医院一次,再以后就不见踪影,也不付医药费。
去给女儿买饭的唐母一路上心里犯嘀咕,女婿这样,女儿又这样,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说起来,女儿病了,好像豁出去了似的,性格也变了,什么都无所谓似的。
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等她回了病房,再见到女儿时候,吓得手里的饭盒都掉了,“老天爷,你你你……”
肖宁摸着自己新理的锃光瓦亮的大光头,笑嘻嘻,“妈,怎么样,我觉得这样更精神。”
她妈气得要打人,“神经病啊!本来还有些头发的,没掉光呢!”
“妈,你就别提了,就那两根毛,还不如掉光呢!”肖宁嘟着嘴抱怨,“这剃光了显得利索,又帅气!飘两跟毛,还枯黄分叉,跟鬼似的,还不如没有呢!”
她妈一听,似乎也有道理。可是看着闺女变了小子,还是别扭。这一天,唐母一看见女儿的大光头就叹气,眉头皱成“川字”。
肖宁没心没肺笑着,觉得自己还可以给渣男老公打个视频电话,不知道会不会把人吓哭。
在上班的朱轶群狠狠打了几个喷嚏,“这是谁惦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