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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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闻言，扫了朱翊钧一眼，眼神淡漠，有别于平时老实巴交的形象。如果王氏在的话，准吐槽这才是朱常洛的本性。
以为朱常洛老实巴交、能力平庸？能力的确平庸，但是老实巴交嘛，呵，真老实巴交，会有那么多女人，而且被朝臣拥护，认为他是最佳继承人？
流于表面的老实，从来不是真老实，而是一种面具。就像王氏表现出来的温柔、善良，整一个正面的形象，实际上，呵，温柔是假，善良也是假。
朱翊钧继续说话，全说的是为郑皇贵妃开脱之言。文武百官跟着太子朱常洛一起沉默，大有朱翊钧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架势。
实际上，这是无声的抗议。或者说，将主战场交给了御史台的言官们。
大明的言官们可不得了，个个以直谏甚至死谏为荣。
如果要是有一位言官，为了抗议皇帝的固执，当庭撞柱，那么这位言官的名声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因此抢救不过来死了的话，那就更不得了，会被当成光宗耀祖的存在，被史无前例的供起来，甚至有可能流芳百世，受后人尊崇。
这不，朱翊钧挖空心思帮郑皇贵妃脱罪，太子殿下、文武百官都没有胡乱插言。等朱翊钧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言官们就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就和五百只鸭子，齐齐叫唤没什么两样。
嘎嘎乱叫，吵得人耳朵疼。
朱翊钧望着这乱糟糟的一幕，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真的看到了无数鸭子成精，在他耳边说，红烧还是清蒸。
朱翊钧的脸，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他不喜欢吃鸭子，他喜欢吃......等等，跑题了。
朱翊钧黑着脸道：“朝堂之上，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言官们根本没听到，继续争论。
得，这就是25年不上朝，不主动召见官员的后遗症。根本就不记得龙椅上坐着的肥头大耳，其实是皇帝。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吉祥物。
哦，其实朱翊钧已经和吉祥物差不多了。
“朕今儿将话放在这儿，事情到此结束。”朱翊钧再次阴沉着脸道：“爱妃是最温柔善良的人，朕相信爱妃不会加害太子的。”
顿了顿，朱翊钧又将矛头指向朱常洛。
“太子怎么看。”
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咯！
反正朱翊钧的偏心，朱常洛早就知道了。现在的心态，毫无波澜，甚至挺想笑的。不过朱常洛稳住了，甚至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平常的表示，朱翊钧说的都对。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朱翊钧要保郑皇贵妃的决心放在那儿，又是皇帝，哪怕都25年没有上朝了，谁又敢真的忤逆他？
吵吵闹闹一番后，最终郑皇贵妃罚了两个月的俸禄，还博得朱翊钧的怜惜，觉得委屈亲爱的心肝儿，一时间郑皇贵妃的待遇，提高到了皇后份位。
对此，朱常洛超级有意见。但他不敢到朱翊钧的面前哔哔，只敢在王氏等依附他过活的女人跟前，喋喋不休的抱怨。
接连几天皆是如此，被折磨得最多的王氏，只觉得自己果然上上辈子做孽太多，才会穿越，才会成为卑微的才人，伺候这么个憨憨男人。
关键是憨就罢了，还特么怂。
有什么不满，你冲朱翊钧说啊，私底下嘀嘀咕咕，连翻脸的胆儿都没有。怪不得郑皇贵妃、朱常洵看不起朱常洛。说真的，连王氏都有点儿看不起他了。朱常洛能成为太子，继而成为皇帝，还真就占了长子的好运气。
王氏烦躁极了，有种想把朱常洛打一顿的冲动。好悬忍了，才保持微笑，继续听朱常洛唠叨。
朱常洛私底下牢骚，大概发了几天吧，才慢慢好转，没再莫名其妙的发牢骚。估计和朱翊钧病了有关。
又与朱常洵有关。
朱常洵这倒霉孩子，真的是一点人事都不干。大有将朱翊钧这位偏心眼的老父亲，给气死的架势。
原因无他，与朱常洵前段时间闹出的事儿有关。
才平息几天，连他亲娘郑皇贵妃都受到了影响，被象征罚俸禄两个月。并且还被假模假样的关了禁闭，身为儿子的朱常洵，能讨得了好？
爱屋及乌，恨......嗯，因为心肝儿受了委屈，免不了迁怒引发这一切的朱常洵身上。
偏偏朱常洵还不警觉，始终认定自己是爹疼娘爱的孩子，不管他干出任何造孽的事情，亲爹朱翊钧都会想方设法的捞他...
朱常洵就......嗯，离开河南洛阳，以超级委屈的姿态，带兵冲入京城，表示自己是离不开亲爹亲娘的宝宝。
要知道，大明祖宗家法里明确规定了，藩王无事不可擅离藩地。像朱常洵这种前面才刚搞出手下哗变事情的藩王，哪怕朱翊钧偏心眼，对于朱常洵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权威，也是没法包庇的。
很现实的问题，如果朱翊钧真的能包庇朱常洵，当初朱翊钧一心想要立朱常洵太子的事儿，就心想事成了。
然而没有。
可怜的朱常洵只能悲催的被封为福王，一直赖到27岁左右，还是不得不离开京城前往河南洛阳就藩。
这便是偏心眼老父亲的‘可悲’之处。的确偏心眼，却干不过手下，当初为了封朱常洵为太子，从万历十四年到万历二十九年，长达十五年的‘国本之争’，哪怕朱翊钧以不上朝作为抗议，最终还是立了朱常洛为太子。
从这些事儿上，朱常洵还没有吸取教训，只能说被朱翊钧以及郑皇贵妃宠坏了，用脚后跟想，朱常洵这回擅离藩地，而且还是在犯了重大错误后擅离藩地，下场完全可以预料，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或者脱几层皮。
哪怕朱翊钧继续偏心眼，也是如此。
何况......朱翊钧被朱常洵这个孝顺儿子气得几乎吐血，又躺回病榻缠绵好几日不起，健康的时候，都刚不过言官们，何况病了。
这不，朱常洵带兵跑回京城找爸爸，才刚进入京城还没来得及靠近紫禁城，就被禁军以乱臣贼子的罪名给扣住了。
朱常洵不服气，嚷嚷朱常洛是想趁机除掉他。
如果朱翊钧病得不彻底，没有一塌糊涂，大概又会垂死病中惊坐起，赶紧起来为朱常洵做主......
可惜朱翊钧的的确确病得一塌糊涂，连病榻都下不来了，还怎么垂死病中惊坐起，导致朱常洵被关在宗人府三天三夜，饱饭都没有吃一顿，饿得那叫一个奄奄一息。
这三天里，郑皇贵妃那是吃不好睡不好，有心想去找朱翊钧求情。但她不是被关禁闭了嘛，连寝宫门都出不去，又怎么去找朱翊钧求情。
最主要的是，郑皇贵妃独宠几十年，早就成了其他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前是没有机会踩。现在有了机会，自然各种阻拦郑皇贵妃去找朱翊钧求情。如此这般，被关在宗人府的朱常洵，自然吃尽了苦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