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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凌妃之死 ...

  •   第二天,百姓在听闻凌公子急病去世之后,又知道了一个新消息——皇帝竟然要偕同新封的凌妃一同监刑!

      那天意外的天气很好,似乎上天都知道死的人是奸臣,没有六月飞雪,连个腊月飞雪的机会都不给。

      这凌家之事从头到尾都来得诡谲,凌家满门抄斩,而唯一能救他们的凌公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病逝”,谁都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病逝。而这种情况下,凌家送进宫里的女儿,居然还能活的好好的,不但如此,竟然还圣宠在身!

      要说没有帝王宠爱,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要说宠爱,皇帝又让她亲眼见证至亲惨死之况,不由得叹一句君心难测。有居心叵测的人猜测,莫不是这抄斩的注意是凌妃献给皇上的,用全家人的性命来求取自己的富贵,让人不禁鄙夷这女人冷心冷血之际。

      万人空巷,一边是皇帝的辇架,一边是军士押解的囚车,竟然同时并行在长街两侧,一时间万人涌动。

      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特别是这样的大阵势,不知道多少年才有一次,百姓纷纷往前涌,一时间甚至连训练有素的禁卫军都拦不住,有的人想一睹皇帝的风采,也有的人指着押解凌家人的车大声叱骂,还有的人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凌妃究竟是什么模样。

      只是这凌妃身上披着一件氂衣,被帝王揽在怀里,众人削尖了脖子往前,也见不到凌妃真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主意打在了凌家人身上。

      石子,瓜蔬被砸了凌家人一脸,就连孩子嘴里也念着“乱臣贼子”“奸臣”“贪官”。

      被点了哑穴,牢牢禁锢在温景怀里的凌昭苦笑,孩子又懂什么呢?

      凌家虽然站错了队,但是他父亲并没有残害百姓,到现在人人喊打的局面,只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他刚有异动,手就被温景握住了:“阿昭,别闹。”

      经过一夜的冷战,第二天温景来见他的时候,神色已经重新变得正常了,而这样的正常,却让凌昭更加胆寒——以前的温景,在他身边是藏不住事的,哪怕是怀疑他和二皇子,也是直接问他是怎么回事,直言要让凌昭哄他开心,而此时,明明温景还在生气,面上却已经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了。

      凌昭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佯装咳嗽,却不小心让自己暴露在了人群之中,一时间,众人竟然看呆了。

      温景让人给他作了女子装扮,满头珠翠,让凌昭少了几分属于男子的阳刚,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竟然是倾城之貌。

      这样的容貌,怪不得帝王能为了她神魂颠倒。

      让人回过神来的是破空而来的一块石子。

      “呸!祸国妖姬!”不知道哪来的孩子冲他丢了一块石头,凌昭躲闪不及,额头重重的挨了一下,有鲜血流下。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凌家人!看这容色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家人正要临刑呢,她居然还有心思陪帝王出游!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众人脸上都是鄙夷痛恨的神色。

      看到凌昭受伤,温景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扔石子的孩子,像是要把他撕碎似得,还是凌昭反手握住了温景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不要两个字。

      孩子只不过是无心的,祸国妖姬这种词,定是从大人那里听来的,惩处一个小孩子又有什么意思?

      众人看见那辇架里的人没有反应,骂的更厉害了,刚刚还在骂凌家的人,竟然有一半都开始骂凌妃,毕竟他们也不清楚凌家到底犯了什么罪,骂来骂去总有词穷的时候,但是凌妃不一样了,众人都知道她肯定是用这张脸勾引了皇帝,而且不惜送上自己全家的性命,一时多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市井之言最为粗俗难听,温景好几次暴怒,都被凌昭拦下了。

      他冲着温景摇摇头,眼中却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浓浓的悲哀。

      ——难道你能把这里的百姓全杀了不成?

      ——而且......他们说的没有错,不是吗?

      刑场入口到了,凌家人已经先一步进了场,现在都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每个人背后都是一个拿着刀的禁军。

      凌家没有纳妾的习惯,人丁子嗣都单薄,跪在那里的人不多,凌昭却各个都认识,他们嘴里塞了破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午时三刻快到了,”那监刑的大理寺卿看到皇帝来了,连忙讨好的凑过来问:“陛下,行刑吗?”

      “去吧,”温景笑了,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颤抖,眼中却有化不开的残忍:“从左往右,一个一个来。”

      “是。”大理寺卿领命而去。

      “行——刑——”监斩官唱道。

      最左边的刽子手先动了,那人一刀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斩落,那人的头颅滚在地上,死不瞑目。

      “那是你大伯,”温景俯身在凌昭耳边说道:“你被逐出凌家之后,他迅速把自己的儿子改到了你父亲名下,等着继承凌家。”

      凌昭没有看温景,他浑身都在发抖,雪花冰冷坠落在他的肌肤上,让他觉得刺骨的冷。

      他紧紧闭上眼,眼睫颤抖,不肯看眼前这一幕。

      “睁开眼睛,”温景说:“你再闭一次眼睛,冉鸿羽就别想活着回京。”

      凌昭的眼睛重新睁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景,根本没有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温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看向温景的眼睛,里面只有深深的占有欲,而之前的满腔爱意,却再也见不到。

      “只看着我不好吗?”温景眉头轻皱,似是不理解凌昭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们都对你不好,只有我对你好,只看着我不好吗?阿昭?”

      他话音刚落,那行刑的人又是一刀,斩落了凌昭的大伯母。

      “你大伯和大伯母,没有本事,天天只知道算计你们二房的家产,”温景搂着凌昭:“之前你母亲给你说了一门亲,让他们中途截了,对不对?”

      凌昭凝向温景,眼中都是不可思议,惊异里还有深深的害怕。——他怎么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当初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凌昭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表哥虽然纨绔,但是骨子里还是正的,那姑娘嫁他,总比嫁他这个断袖好。

      他大伯这一家,的确没什么本事,凌昭知道,他大伯几次入仕不成,最后开了个私塾,教教学生,他们图谋家产,也不过是害怕表哥以后无依无靠。

      温景说的没错,但是凌昭却想起以前他小的时候,他在大伯那上学,答出了问题,大伯总是大笑着夸他,逢人便说他们凌家有个神童,是他的嫡亲侄子。

      “那是你表哥,”温景指向下一个被处斩的年轻男子,脸上被血污覆盖:“你在外面为家族奔波,他在青楼吃香喝辣,还让你去付账,你没有一丝怨愤吗?阿昭?”

      ——表哥的确曾经拉他去青楼,但是只是觉得他每天上朝太过辛苦,让他找几朵解语花,缓和心情。

      凌昭的神经紧绷,他感到深可见骨的恐惧,本来他以为,温景对他家里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是现在看起来,温景不但对他家的亲戚了若指掌,甚至还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小事,那他最后走到跟父母离心,兄弟阋墙的地步,究竟是他咎由自取,还是温景在里面操控?

      温景比了个手势,下一个人动了。

      “那是你舅舅,富甲一方,我们起事需要钱的时候,他却狠狠拒绝了你,还记得吗?”

      凌昭的手死死攥紧,有鲜血从掌心流下。

      ——舅舅是商人,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是正常的,后来舅舅私人名义送了他一批珠宝,都是没有印记的,好卖钱。

      “后来我掌了户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撤了你舅舅的皇商地位,”温景歪了歪头:“你猜,你舅舅现在还养得起他家的十八房小妾吗?”

      一刀。

      “那是你表妹,她天天跟着你,不过是看上了冉鸿羽,想要借你的东风嫁给冉鸿羽罢了。”

      凌昭看着自己那个骄纵最爱漂亮的表妹,此刻却只着一件看不清原本颜色的罗裙。

      “她想嫁给冉鸿羽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给他配了冉鸿羽的侄子,退而求其次,倒是也不错,对吧?”温景宠溺的点了凌昭的鼻头,似乎全然没有看见凌昭眼里的恐惧之色。

      凌昭说不出话来,但是眼中全是震惊——冉鸿羽家的情况他了若指掌,他这个侄子就是好吃懒做的废物,而且还喜欢跟着二皇子厮混,听说因为花柳病死在了不知道哪个青楼角落。

      ——他母亲体弱,他身上所有的荷包,都是表妹帮他绣的。

      再一刀。

      “那是你小叔,”温景强行掰开凌昭的手心,让他没有办法继续伤害自己:“你房里那个怀孕的丫鬟,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可是每一年家宴,都是小叔帮他挡的酒啊。

      又一刀。

      “那是你表弟,”温景示意那行刑的人把他的头拉起来,让他正对着凌昭,眼睛里面的愤恨之情简直能化为实质,温景俯在凌昭的耳边低喃:“猜猜看,要是我拔了他嘴里的破布,他有多少话想跟你说呢?”

      凌昭看向表弟赤红的双眼,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气。

      温景!你何至于此!

      为了防止那人死到临头说出凌昭的身份,温景还是直接干脆利落的下手了,下一个,就轮到了凌昭的父母。

      手被温景制住,凌昭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和铁锈的气味换回了他些许的理智,让他不至于晕厥。

      凌昭的母亲长年缠绵病榻,又遭大变,此时几乎不是跪,而是瘫在地上,凌昭的父亲倒是跪的笔直,只是和前面那些人不同,他低着头,不肯看皇辇上的人一眼。

      凌昭死死的咬住牙,转过头去,再也不敢看面前的景象,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却被温景看似温柔其实用力的掰了回来,让他逃无可逃。

      “阿昭,看好了,这就是你的爹娘。”

      “你娘从你生下来没有喂过你一口奶,没有给你做过一顿饭,”温景低笑,“她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呢?是拉着你的手,让你做事。”

      “让你好好帮你父亲。”

      “让你照顾你的兄弟姐妹。”

      “让你给你舅舅行个方便。”

      “我说的对吗?阿昭?”温景的鼻息像是毒蛇一样萦绕在凌昭耳边,他猛的一下直起身子推开他,力道之大让温景猝不及防的被推开,凌昭的后脑也重重的磕在了辇角上,让他眼前发黑。

      凌昭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浮上了一层血红,他想反驳,但是说不出话来,他只能奋力的一遍又一遍用说不出话的嘴唇无声的呐喊。

      “那是我娘。”

      说实话,温景说的那些,他没有怨过吗?肯定不是。

      但是绝对不像是温景说的那样,想让她去死的仇恨,温景口口声声说爱他,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让凌昭心寒。

      “为什么?阿昭?”温景一只手支起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温柔的抹去凌昭脸上的眼泪,表情是毫无掩饰的温柔:“他们都不爱你,他们爱的只有权,钱,利,只有我爱你啊,阿昭。”

      “只有我爱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会爱你。”温景说着,吻上了凌昭的唇,凌昭挣扎的想要逃开,但是狭小的空间内退无可退,只能被温景扣住下巴,死死的吻住。

      额头上的伤口重新裂开,有血混着眼泪流了下来,两个人口腔里的味道都苦涩难耐,但是温景的表情却满足的像是尝到了什么珍馐佳肴一样。

      “以后就只有我们了,”温景连连吻着凌昭的侧脸,眼中是全然的满足:“阿昭,我会对你好的。”

      凌昭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天地忽然一片寂静,之前那些叫嚣着他是祸国妖姬的人也湮灭了声息,耳边只能听见温景淬了毒一样的话语。

      “我不会娶妃的,你会是我唯一的妻。”

      “至于孩子.......就那个你偷偷藏起来的孩子怎么样?我会给他太子之位,阿昭,别生气了。”

      “冉鸿羽只要没有动静,我会放任他在北疆好好的呆着的,我不动他,好不好?”

      “阿昭.......”

      “阿昭.......”

      凌昭神情已经恍惚了,他使不上力,晕眩昏黑在眼前映过,紧紧咬住下唇,不作回答。

      “要说好,阿昭,”温景抚摸着凌昭黑亮柔滑的发,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个人,终于从头到尾都属于他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最后一步。

      “阿昭,”温景把凌昭揽在自己怀里,重新向外看去:“你看,那是你爹。”

      “我只不过是稍微暗示一下,就亲自把你迷晕了,送进皇宫的爹,你说,他的心里何曾有你的位置?”

      凌昭的理智已经不清楚了,今天没有下雪,皇辇里温暖如春,可是他仿佛回到了那天跪在雪地里的场景,是刺骨的寒意。

      温景在他耳边说的话,他觉得是不对的,但是迟钝的大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他恨你,”温景似乎没有发现凌昭的失常,还在继续抚摸着凌昭的头发,“他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凌昭看着外面的父亲,他低着头,只看着已经晕厥的母亲,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凌昭多希望这个时候父亲能抬起头来啊,跟哪怕是一个冤屈的眼神,甚至是愤怒的也好。

      “他把你亲自送进了宫。”

      ——可是没有你的暗示,他会这样做吗?

      “他其实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

      凌昭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他以前活的那些年,都是假的。

      “怎么,不相信?”温景看着凌昭满脸的不可置信,继续给他加了一把猛油:“他有一个外室,养在外面,他除了初一十五以外的日子几乎都宿在那里,你不知道吗?”

      ——他真的不知道,他以为父亲只是为了避人耳目,才留宿在外的,他虽然不常在家,但是凌昭能看得出来,父亲是真爱母亲的。

      可是为什么,在温景嘴里,这一切都变了样?

      “你父亲——”温景还想开口说什么,凌昭却骤然发难,抓起温景身旁一块冰冷的东西丢了出去,那铁物擦着温景的脸颊而过,擦出一道血痕。

      ——够了,不要再说了!

      “斩!”

      是皇帝的斩杀令。

      听到铁牌落地的声音,早就准备好的判官大喝一声,最后两个人头落地。

      听到了太监前来禀报的声音,凌昭终于脱力般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刻,绝望胜过了悲痛,凌昭却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紧紧的盯着温景,想要把他盯出个洞来,最后却如释重负般的闭上了眼睛。

      他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重活一世,本来以为自己能幸福美满,但是却终究把自己活成了个错误。

      父母离心,兄弟阋墙,爱人背叛,官职被夺。

      而现在,他的家人也全部离他远去了。

      好累......为什么会这么累.......凌昭有些恍惚,舌尖无措的滑动,最终抵在了齿间。

      看到凌昭嘴角有血迹流下,温景刚刚还志满意得的表情忽然一凛。

      陈琛走到皇辇前面通告行刑已经完成,询问皇帝这些尸首要如何处置,但是皇辇内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刚刚上任的陈琛丝大气不敢出,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门前候着。

      “阿昭,你说,”温景摩梭着凌昭的头发:“你父母的尸体,你要如何处置?”

      可是凌昭似乎睡着了,温景把他的头发攥得很紧,甚至拉扯到了头皮,凌昭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没有回答温景的问题。

      温景眉头锁了起来。

      他知道这次他是有些狠了,但是这也是他想要的,当着凌昭的面斩断他所有的羁绊,让他不要再为那些垃圾分散精力,满心满眼只有他就好了。

      他们可以先好好相处几年,慢慢养好凌昭这些年受的暗伤,然后,如果凌昭还想出仕,那么他会把丞相的位置留给他。

      那个凌昭偷偷藏起来的孩子已经被他接进宫了,看在凌昭的面子上,他不杀他,毕竟是皇家血脉,他可以记在凌昭名下,他会待他如亲子。

      都这样了.......还不够吗?

      为什么凌昭还不睁眼呢?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温景的语气温柔缱绻:“不管怎样,我们先回宫好不好?”

      可是凌昭不理他,他依旧闭着眼靠在那里,和他交握着的手却骤然松开,温景下意识的反握,却发现入手的是刺骨的冰凉。

      温景眸色渐深。

      “阿昭,”他说,“你再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

      凌昭的眼睛没有睁开。

      “睁眼!”他低喝一声,顺便解了他的哑穴,”说话啊!阿昭!阿昭!“

      他奋力的摇动凌昭的身躯,而凌昭的身子却应声而倒,温景把他搀起来,发现他的身体和手一样,是刺骨的冰凉。

      温景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半晌,他又笑了,这次的笑却带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阿昭,你的青梅竹马,冉鸿羽还在北疆,你不怕我断了他的粮草?让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我说三个数,你再不睁开眼睛,北疆军今年的粮草就会被一把火烧没。”

      “三。”

      “二。”

      “一。”

      温景拉着凌昭的手,一字一句的倒数。

      可是好几个三二一数完了,凌昭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的嘴唇发青,温景从刚刚反手握住他的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凌昭的脉搏已经消失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的闭着,他终于不用因为他的胁迫而强撑着睁眼了。

      最后的铡刀落下的时候,他斩断了凌昭所有的羁绊,也斩断了他能威胁他的所有底牌。

      温景的嘴里突然泛起一阵苦涩,刚刚凌昭嘴里的味道忽然一下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他想要再尝尝,却再也分不开凌昭的唇。

      外面突然开始下雪,刑场都已经打扫干净,百姓也开始散去,但是皇帝的辇架却依旧没有要移动的趋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候着的陈琛身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才看到皇帝突然掀开了门帘,抱着凌妃走了出来。

      “凌妃身体不适,朕先骑马送她回宫。”温景留下一句话,就直接夺过旁边侍卫的马,带着怀里的人冲了出去,只留下一群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陈琛离的最近,看的最清楚,皇帝怀里的人早就已经面色发青,看起来不像是还活着了。

      可是这不是他能管的事情,陈琛只能跟在徐卑身边,跟随皇帝回宫,只是还是不由的嘀咕一句。

      ——你说这皇帝也怪,昨天活着的人硬说死了,今天死了的人硬说活着,究竟是图个啥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倒叙完啦~里面藏了很多伏笔下面基调就不会这么沉重了,会是轻松一点的风格了,文的基调还是不虐的,虐的应该都是回忆杀了,病娇皇帝算是第一个出场的渣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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