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母是个面瘫脸》张佳音

3、“如此偏心”

　　“儿媳初为人母，经验不足，所以对珠儿照顾多有不周，儿媳想着，等母亲身体康健，可否请母亲亲自教养珠儿，儿媳知道劳累母亲实在不该，只是儿媳、儿媳除了求母亲实在是没有其它办法了……”

　　王氏表情为难，似乎真的为麻烦婆母感到羞愧。

　　“哦？”张芮可不相信哪个母亲会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王氏要是没所图，她真的是一点儿不信，不过也不用她亲自照顾，便没有拒绝：“你也是一片慈母之心，不过我也不能珠儿刚满月就让你们母子分离，这样吧，我身边的蔡嬷嬷当初帮着我一起照顾政儿长大的，让她先过去二房帮你把手，等过段时间孩子大一些了再抱到我这儿。”

　　原著里贾珠是个真正有才学的人，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的就中了秀才，虽然到死也没有再进一步，但贾珠的优秀是不可否认的。

　　张芮把贾瑚抱到贾母的院子来，很有保护这孩子的意思，不管是天意还是人为导致了他的早夭，她都想尽力改变，贾珠也是一样。

　　王氏本来以为贾母不想养珠儿，还有点儿纠结，不知道是该高兴儿子不用离开自己身边还是失望贾母不愿意养自己儿子，等听到只是晚一段时间，心里又开始不舍起来，矛盾的很。

　　贾政虽然没听王氏说过这件事，不过他对自己母亲教养儿子是没有意见的，所以也就没有反对。

　　贾赦夫妻，特别是张氏，一听就知道二弟妹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是看瑚儿住到老太太跟前，怕二房落了下风才巴巴的要把儿子也送过来，只是这件事也不是他们能置喙的，自然不会多说讨人嫌。

　　贾敏更是觉得自己母亲哪里都是对的，再说这个年代，孝大于天，贾母的所作所为又是这个时代很多祖母都会做的事情，自然是没什么人敢反对了。

　　随后，张芮晾了他们一会儿，才又跟他们说起了她昨晚想了很久的事情，她想的很理所当然，贾府之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跟那些没上没下的下人也有关系，当然要裁减一部分冗杂的人员，至于具体怎么实施，她想着直接交给张氏似乎不太地道，那就大家一起承担好了。

　　“你们父亲去世，我这心里总也不是滋味，就想着放一部分下人出府，也给府里经年的老人消除奴籍，允许他们的子孙去家学里读书，怎么说也是善事一桩。”张芮眼一扫就看到两个儿媳面有难色，装作没看见继续说：“这事你们妯娌两个一起统计出下人的名单，递到我这里来，我决定。”

　　张氏王氏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庆幸，好在这个不讨好还得罪人的事情最终没有落在她们头上，即使心里也有些不放心自己的人，但这善事的名头她们总不好反对，便双双恭敬的应道：“是，母亲。”

　　张芮点点头，喝了一口参茶，又扔了一个炸弹出来：“这件事慢慢来，还有一事，既然大房已经袭爵，等老大媳妇出了月子，就搬到荣禧堂来，我搬到西院去，东院分给老二家的住，以后东角门就让老二家出入。”

　　贾赦夫妻一听心里一喜，这搬到荣禧堂，就表示他们以后就是这荣国公府实实在在的主人，可就是贾赦也知道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推辞，于是夫妻俩都表示贾母应该住在正院。

　　张芮听了，认真的看了看众人的表情，贾赦这个儿子这时候虽然也不是非常的靠谱，但并没有日后那么荒唐，张氏的怀柔政策对贾赦颇有效，大事上暂时出不了差错，贾政夫妻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言权，王氏应该很憋屈。

　　她之前也考虑过，搬出荣禧堂会不会影响她的话语权，可后来想了想，还是那句话，古代孝大于天，他们怎么可能敢太过违逆于她，至于她搬出荣禧堂，荣国公府的招牌，贾母只要活着自然没有人深究，而且贾府最终倒台也不在这上，只要压住这些没事就翘尾巴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而且就算有记忆，她管家可能也比不了张氏这个纯正的古代大家女，没准儿就连王氏这个没文化的都比她强，当然，王氏的私心和胆子可能也很强就是了。

　　“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多言。”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

　　“是，母亲。”

　　已成既定事实，无论是贾赦夫妻的偷着乐还是王氏的不甘心，也只能认下，至于贾政，他现在还满心抱负，忠孝礼仪也念了多年，贾母说的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然不会表露不满。

　　张芮看着这几人的神态，也觉得贾政这个人目前看着也没有后世网上说的那么迂腐虚伪，心里点了点头，道：“老大和媳妇去忙吧，贾玫三个也先回去，老二夫妻留下。”

　　“是，儿子\儿媳告退。”

　　贾赦夫妻对视一眼，心知贾母肯定是要给二房好处，不过两个人都不在意，最大的好处已经被大房得了，贾母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要是不给二房什么东西才奇怪，自然是爽快的离开。

　　目送大房两夫妻离开，张芮漫不经心的对贾政夫妻道：“你们夫妻可明白我的苦心？”

　　“母亲？”贾政本来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如今却是真的不明白，他也就疑惑的看着贾母。

　　“你媳妇原本不说把珠儿抱到我这儿，等他启蒙我也会提的。”也不理会王氏内心的想法，张芮自顾自地说：“你自幼酷爱读书，我知你一心科举想要光宗耀祖，只是你父亲拳拳慈爱之心，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如何好生上进才是你现在该想的，毕竟也不是就不可作为了。”

　　“谨听母亲教诲。”

　　王氏听得糊涂，但她也希望夫君有前途，之前国公爷给老爷请了官，她就觉得能直接做官是一件好事，就算老爷说科举才是正统，可那不也得先考上才可以，哥哥当初也是如此艰难才考上的，在王氏心里科举可是件天大的难事。

　　如今听老太太这么一说，这要搬院子还跟老爷的前途有关了？

　　“你父亲去世，我们家的爵位就要降一等，现在是我还在，自然是没有人敢说什么，但凡有一天我不在了……”张芮故意留了话音。

　　“母亲长命百岁，如此不吉利的话千万不要再提。”贾政还是孝顺的，自然连忙出声制止，王氏也跟着劝慰。

　　故意叹了口气，张芮幽幽的道：“这些日子我也想了想，你哥哥除了爵位也没什么出息了，以后我们家要看瑚儿珠儿这一辈，自然是要好生教养，只是这一二十年的光景，如今能依靠的只有政儿你了。”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上进。”

　　“母亲，我们贾家是功勋之家，圣上倚重，老爷的官职不就是圣上的恩赐吗？”王氏不以为然，这贾史王薛四大家族是怎样的富贵权势，奉承之人不胜枚举，老太太实在是杞人忧天了！

　　张芮冷眼看着，就是这种心态，蒙了贾家众人的眼，人们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难道真以为这世间没什么能阻止四大家族的富贵吗？！

　　“政儿也这么认为？”问完张芮也不听贾政的解释，冷声道：“你父亲已经求了圣上恩情，你们自个儿不知上进，难道以后让老太太我再去求恩情吗？你们就是这么孝顺我的？！”

　　这古代一拿孝道压下去，任是哪个人都得低头，所以夫妻两个连称不敢，王氏有什么心思也都藏起不敢说出来了。

　　张芮也不想继续掰开揉碎讲给他们听了，她要不是知道一点儿内情，也不见得就能窥见这里面的事情，就直接了当的说：“我想着请老大媳妇家里帮政儿找个能教官场事务的先生，你们父亲不在我也不懂官场的事情，只能求亲家帮忙，至于珠儿，以后孩子启蒙，还是老大家请的先生好，你们看瑚儿，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知礼，我看着以后可比老大强百倍。”

　　“珠儿将来一起启蒙，肯定也是有大出息的，至于你们两个蠢笨的，既然没脑子就学会听话！”张芮手拿孝道这把尚方宝剑，实在是不耐烦多说，直接做了一把暴君，“蔡嬷嬷管家也很有一手，到了你们院子会仔细教导老二家的，以后分了院子，你们自己院子的事情就王氏自己管，养好身子，过了孝期多给我生几个嫡亲的孙子孙女才是正事，孩子们的份例都我来出。”

　　王氏在家都没被这么骂过，这时候在一向不太对付的小姑子面前被婆婆骂“蠢”，臊的脸都红了！可后头的“嫡亲孙子孙女”在王氏听来，贾母这是想要她生出来的孙儿，敲打老爷洁身自好呢！

　　这么一想，虽然被骂了，可以后她就能在自己的院子做主，那些贱蹄子可不敢再勾引老爷！真是让她又气又高兴。

　　贾政却是只注意到请先生的事，他在外面见识的多，自然知道母亲说的如果能成对他是天大的好事，珠儿如果能跟瑚哥儿一起进张家念书，前程也肯定更好，张家可是书香世家，自然比勋贵之家更有底蕴。

　　所以真心诚意的叩谢母亲，只觉得未来一片光明个，母亲的眼光果然不是一般后宅妇人可比！回去要让王氏多跟母亲学学！

　　王氏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自己这有了个老太太身边的嬷嬷还不够，丈夫还平白给她立了个学习对象！非要呕出一口鲜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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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查了一下，冷子兴在演说荣国府时说到贾家文字辈女性：“老姊妹四个，这一个是极小的，又没了；长一辈的姊妹，一个也没了！只看这小一辈的，将来之东床如何呢。”
红楼梦里没有多说贾敏的其它姊妹，有可能是早夭或是跟宁国府的女儿一起排，或是都是庶女不受重视。
也有说是宁国府荣国府一起排辈，古代姊妹也有兄弟姊妹的意思，有可能是贾敬贾赦贾政，贾敏最小。
我确实没有太注意贾敏的排行，不过因为这几个庶女后面也安排了一点点情节，所以就不改这个设定了。
有不太了解的不要被我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