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渡良宵夜》》瓶了个邪哎

9、第九章 大哥

　　“好在，好在有我大哥，那时我哥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剑法已经是小有所成，人人都夸他天赋异禀。当时我不懂这些，只知道只有他是真的对我好，给我带好吃的，教我习字，练武，虽然表面上甚是严厉，可是我哪里磕了碰了又心疼的叫我停下。呵，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小小的伤罢了，可是我当时表现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至今他还记得当时大哥的表情，记得非常清楚，并不似那两年，只记得那入骨的寒。
　　“可是后来大家都说是我耽误了大哥，便将我们分开来，由不同的师傅教授，我又过回了以前的日子。再见到他竟是三年以后了，我还记得那天是我8岁的生辰，大家都去赏月、看戏，我一个人在一棵大树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随意的画画，一颗寿桃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大哥，他笑盈盈的看着我，只轻轻叫了一声“小墨墨”，我就哭了，真的是嚎啕大哭。”他似有些哽咽，紧紧抿了唇，似是陷进了当时那个场景里。
　　云霄白转过身，拍了拍凌墨的肩膀。这让凌墨想起当时大哥也是这样轻轻的拍他的肩膀，不同的是当时自己紧紧抱着大哥，鼻涕眼泪把大哥胸前的衣服弄湿了好大一片。
　　“隔了几天家里竟然为我请了画师教我习画，我没想到大哥竟然注意到了。大哥当时常随父亲出门应酬，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人人都说凌家出了个不世出的天才。可是，可是……”凌墨竟伸出一手拍向自己脸颊，好在被云霄白及时抓住了手腕。
　　“别这样！”
　　感觉凌墨渐渐放松下来，云霄白才放开了他的手腕，两人静默半晌后，云霄白道：“我曾经见过你大哥一面，大约就是你所说的那一年，当时是我十岁成童礼，我本想显摆显摆本少爷的玉树凌风，可不想竟被他抢了风头，可把我气坏了。于是我就约他比武，可不想竟然被他三招就给制服了，这把我给气的。”
　　凌墨扑哧笑出了声，他好像记得大哥是有跟他说过这么一件事。“后来呢？”
　　“后来啊，他只说了一句“如果我家墨墨能像你这么张牙舞爪的就好了”，人就走掉了。我当时就很奇怪他说的话，今日终于有了答案，原来说的就是你。”
　　“可是我怎么听说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嗯？你听说的什么？”云霄白竟坐起身来，瞅着凌墨道。
　　“我听我哥说，有个小子叫嚣着要跟他比武，人才不过他下巴高，志气倒不小。可是输了又不认帐，还要比过，最后被对方缠的实在没办法，扯了他的腰带给吊在树枝上才得以脱身。”他也坐起了身，斜倚在床柱上眼含笑意的盯着云霄白。
　　云霄白轻摸了摸鼻尖，小时候的糗事被当面说出来，实在有些尴尬。
　　凌墨看着他的表情，笑意越发明显，云霄白恼羞成怒，伸出两只爪子开始上下其手---搔痒！凌墨一边躲闪一边小心不笑出声来，以免吵醒大家，不过这两个大男人在床上扑腾，怎么可能没有声音呢，果然门外还是响起了敲门声。
　　“两位兄弟是不是有啥事儿啊？”是豆子爹。
　　凌墨将还压在他身上的云霄白推开，清清嗓子道：“何大哥，没什么事儿。刚才有只大耗子，这会儿没声了，应该是跑掉了。”
　　“没事儿就成，有事喊我啊，我听的着。”说完就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嘟囔明儿得借只猫过来。
　　两人整理好床铺，房间重归安静。夜色无边，只余一轮圆月当空悬挂，风轻轻的吹动云彩，就像那心事儿，轻抚过后只剩下薄薄的一片。
　　第二日三人便告辞离开，小豆子很是舍不得他们，凌墨悄悄塞给他一支笔盒，叫他好好收着别让爹娘瞧见了，等他们走了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上好的狼毫，如果让豆子爹娘看到了肯定不肯收。
　　三人赶着车上了路，云霄白被沐希言盯的身上直起毛，“你已经盯了我半个时辰了，怎么着，才发现我玉树临风，面比潘安？”
　　“我呸！你说，你昨晚上是不是欺负我凌哥哥了？”
　　“哎哟，你没看见你凌哥哥好的跟什么似的，哪像受欺负了？”
　　“呵，少来！我昨晚上可是听到凌哥哥说什么，“别，不要”的，要不是何大哥去敲门说是没事，我马上就踹门进去了。”
　　云霄白可说不出是自己恼羞成怒，好在凌墨挑了帘子将沐希言拉了进去，他挑挑眉咧嘴一笑，一甩缰绳加速而去。
　　直到晌午才赶到了清禾镇，人流如织，有许多马匹、车辆，唤了小二一打听，最近来了许多商户收粮，所以这镇上才显得甚是繁华。小二说完又急忙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哎哟，江公子您这边坐，这特意给您留的，可以边用餐边赏风景。您看您今日吃点什么？”
　　云霄白和凌墨互看一眼，便知道对方亦如自己心中所想。
　　只瞧这江公子不过十六七岁，长得颇为清秀，一双眼睛大而明亮，说起话来声音不高不低，斯文有礼，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色的长衫，实是一身的书卷气息。一盏茶时间后便又有一人入座，他招呼小二赶紧上菜。
　　“二哥，辛苦了。”说着给对方倒了一杯茶。“这茶温刚好，二哥请。”声音竟是糯糯的。
　　来人喝了一大口，想是渴坏了，待到他歇了好一会儿才道：“今年这粮不好收啊。”
　　“怎么？大哥可查清楚了？”
　　那位二哥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吃饭。再也没说过关于收粮的事情，只说些风景、习俗的闲话，之后便回了房。
　　“看来咱们暂时是走不了了。”云霄白招了小二，要了三间房，与那位江公子是临间。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云霄白刚回到房内，沐希言就直问道。
　　“呵，你怎么知道我去打听消息？”
　　“切，就你还不是那老一套，店小二都说了什么？”
　　“嘘！”凌墨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两人禁声。原来是隔壁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