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重生之后》云者不言

11、11

　　第十一章

　　沉寂的空间内。

　　“你在干什么？”
　　谢花梅的声音传来，是和她平时别无二致的语气，没有任何异样。

　　谢花梅搞不懂，明明不能像鬼一样瞬间恢复，还把伤口晾着，还用手去挤？
　　“嫌自己血多吗？”她无语道。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

　　夏油杰走过去，像之前一样拍拍五条悟的肩膀，看似安慰，语气中的快乐都快压不住了：“一星期的伙食费。”

　　他赌赢了，欧耶。

　　“啊————”
　　输掉了赌注的五条悟哀嚎，不服气地质问谢花梅：“你就不能有点其它反应吗？！”

　　其它反应？
　　谢花梅一时摸不准五条悟脑回路。

　　有一瞬她是有吸血冲动的，但并不强烈，更像是过去残留的本能习惯，很快就被理智压下。再加上以前吸的血能量还绰绰有余，所以这种考验完全就是白瞎。

　　“你想要什么反应？”她反问。

　　以她当花魁时期和人类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一般受了伤都是想要关心和安抚的，可对象是五条悟的话……
　　想想关心他的场面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再说这DK皮糙肉厚活蹦乱跳的，哪像是需要别人关心的样子？

　　也许是和五条悟争锋相对太久，谢花梅忽然起了点玩弄人的心思，想试试能不能用别的方法对付这个白毛DK。

　　于是她卸下攻击性的气息，软软地贴过去，掌心托起五条悟受伤的手臂。在对方警觉又炸毛的眼神中，用指尖轻柔地、缓缓地划过伤口。

　　她仰头自下而上望向五条悟，眼神显得挺无辜，语气也被她拿捏得很好，乍一听充满了心疼和幽怨。

　　“真是太不小心了，这位大人。”
　　“流了这么多血，这可怎么办呀。”
　　“人家好心疼呢……”

　　-
　　-

　　少女温软的躯体半靠过来，馥郁的花香钻入鼻腔。她的手指很凉，拂过时触感鲜明。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从接触的地方传达到了心口。五条悟微不可察地一颤。

　　夏油杰站在一旁，露出无力吐槽的表情。
　　悟，这就要沦陷了吗……

　　五条悟突然往旁边一闪。谢花梅趔趄几步差点摔倒，好在她反应快，很快稳住了身形。

　　……这个混蛋！

　　五条悟：“哈哈哈没想到吧——”
　　目睹全程的夏油杰：“…………”

　　他该说什么？不愧是你，悟。
　　刚才的气氛明明从某种意义上讲还不错的……这家伙未来真的能交到女朋友吗？

　　五条悟指着自己手臂：“还问我怎么搞的，这就是刚才被你划的啊！”

　　谢花梅一秒变脸：“切，没意思。”
　　这招居然没用……虽说刚才也没有很认真地在撩人。

　　五条悟微低着头，眼睑半敛若有所思，眼神不时扫向谢花梅。夏油杰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悟刚刚难道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结论有如一道惊雷在夏油杰脑中劈下。

　　……想想也正常，毕竟是健康的青春期DK，谢花又很漂亮……不，这可是五条悟！一向和这种词绝缘的五条悟啊，怎么可能会不好意思！一定是他想多了！

　　夏油杰又转头去看谢花梅。对方还沉浸在“怎会如此，老娘魅力不够了？不，一定是他有问题他不行”的自我怀疑中。

　　夏油杰：“……唉。”
　　这两人没救了。

　　暗处蠢蠢欲动的声音将他们从这种奇怪的状态中拉回。

　　夏油杰眼神静了下来，“还有漏网之鱼吗。”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快点解决吧，老子还要去抢甜点。”

　　两人的术式在谢花梅身边狂轰乱炸。

　　正好谢花梅也懒得再动手，于是就无所事事地在一旁待着，看到那些咒灵在夏油杰手里扭曲，被他搓成黑色圆球，然后送入嘴里……等等，嘴里？！

　　她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要吃丑八怪？！这么丑的东西你怎么吃得下去？！
　　谢花梅感觉自己三观遭受了重大冲击。

　　说起来，夏油杰也是实力强大的咒术师，看上去比五条悟好说话，她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吸对方的血。因为有股怪味，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想来就是咒灵的味道。

　　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的味道在嘴里发酵，将夏油杰眼白刺激出血丝。他闭上眼，拼命压制住呕吐的冲动，等待味觉淡去。
　　再睁开眼，看到就是旁边谢花梅的震惊脸。

　　“怎么了？”他尽力挤出微弱的笑容，哑着声音问。

　　“你……”
　　一向心直口快的谢花梅竟片刻失言。
　　“口味挺独特的。”异食癖吗。

　　夏油杰：“…………”
　　谢谢，我并不是自己想吃。

　　“这是杰的术式啦，笨蛋。”
　　五条悟凑过来，手肘搭在夏油杰肩膀，“说起来你还是第一次见吧？”

　　谢花梅：“你都知道我是第一次见为什么还要骂我笨蛋，还叫上瘾了是吗。”

　　五条悟一吐舌头，“略~”

　　太吵了。
　　夏油杰肩膀一甩把五条悟甩下去，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这才静下心来向谢花梅解释。

　　“咒灵操术，我的术式。”
　　“只要吞掉被降服咒灵的「核」，以后就可以自由操纵它。”

　　“……真是辛苦你了。”

　　谢花梅头一次对人类生起佩服的情绪。
　　——那么丑的东西真亏你吃得下去！

　　“说起来，我那天还看到一个家伙在掏脑花，这也算术式吗？”

　　……？
　　两个DK气息变了变，夏油杰严谨地问：“是在掏人类的脑花吗，不是动物的？”

　　“是啊。”

　　这……听起来挺反人类的。先不说这种做法违背社会道德，是诅咒师的话可能还涉及换头之类的咒术，不然拿脑子开刀干什么。
　　虽然不觉得对方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夏油杰还是留意了一下：“详细说说。”

　　“具体哪一天我忘了——”

　　为了不让五条悟知道吸血那晚自己在附近而起疑心，谢花梅模糊了时间，将碰到脑花的遭遇提了一嘴。

　　“额头上有缝合线……”
　　夏油杰思索道：“听说加茂家以前也有这样一位术师，但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悟你最近听说过这样的诅咒师吗？”

　　五条悟摇摇头。两人没讨论出个究竟来，最后决定平时多留意下这号人物。

　　五条悟忽然对着谢花梅抬起手，指尖一弹。

　　咒力弹从她耳边擦过，击中身后想要搞偷袭的咒灵，以倾斜向上的轨迹击穿了天花板和上层墙壁，抬头还能透过大洞看到外面的蓝天白云。

　　“好，最后一只，解决！”

　　“……解决个鬼！”谢花梅怒道，“打到我了怎么办，很危险啊！”

　　“放心放心，不会伤到你的啦。”

　　夏油杰抬头，感受着大洞呼呼漏进来的风，咒术师良好的耳力还能听到不远处人群的骚动声。

　　“……说起来、我们、放帐了吗？”
　　问这话时，麻木的眼神就代表他已经想到了答案。

　　哦！
　　谢花梅以拳击掌，轻呼一声。
　　——原来她忘记的东西是帐啊！

　　“没有——那也没关系吧！”

　　五条悟挠了挠后脑勺的发，“破了个洞而已，又不是楼塌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那些人敷衍过去。”

　　“你就等着夜蛾老师的铁拳教育吧。”
　　夏油杰凉凉道。

　　“我说了不会倒的，这堵墙又不是承重墙！”

　　话音刚落，墙体碎裂声响起。
　　以大洞为中心，边缘裂开蜘蛛网状裂痕，迅速蔓延开来，速度越来越快——

　　轰隆隆！！！

　　……

　　楼，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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