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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火岩密事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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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两侧的雀鸟挥动羽翅,长风灌进这个小山丘,引得丘顶的三道与游荡站立不稳,纷纷倒地。
雌雀故意为之,翅膀卷起的风力愈来愈大,吹得三道画不出黄符,游荡吹不了铜哨。
趁此时机,雌雀逼近了正在发狂的雄雀。
“快吹哨子,别让他们会合!”三道从风中挤出一句话来,吼道游荡。
游荡被吹的七歪八扭,连张开嘴巴回复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吹哨子了。
“哎呀,你这个废物!”三道骂了一声,趴在地上艰难的朝游荡爬去。
将要抓上游荡的领口,上头的风戛然而止。
三道用力过猛,风止后身子很快松懈下,拽着游荡的衣服喘气。
游荡指着三道的后方,道:“飞、飞走了。”
三道翻了个白眼,朝后望去,雌雀叼着雄雀的脖颈消失在夜空中。
三道是彻底放松下,放开游荡,转身躺在了地上。
“老头,你没事吧!”丘下,慕青急匆匆的赶来,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着急问道。
三道还累着呢,没回复,闭上了眼睛歇息。
游荡连连摆手:“我们没什么事,只是让那两只雀兽跑了。”
“两只!”慕青惊叹,这还了得。
游荡点了下头,没再说甚,也是十分的疑惑。
“让你守在车里,你怎么跑上来了!”稍做歇息,三道恢复了些,坐起身喝道慕青。
车里还有两个昏睡和一个孩子呢。
“老赖和叶秋白醒了,这不担心才上来看看嘛,切。”摆了三道一眼,慕青抱着木青折返下山。
“我们也下去吧。”游荡麻溜爬起来,去扶三道。
三道甩开他的手,兀自起身走下丘。
游荡甩了甩停留在半空中尴尬的手,打开折扇,摇晃着下了山丘。
丘下,赖御和叶秋白带着五迷,蹲在地上往麻袋里装散落的雀羽。
这次雀羽可是足够了,下洞不用愁了。
看着几人下了丘,赖御起身迎接三道,嬉笑道:“辛苦先生了。”
三道微微点了下头,偏转向五迷,朝他勾了下手。
五迷放下刚捡的一大把雀羽,欢快的跑到三道身边,揪着他的下衣摆使劲蹭,如同几百年未见般。
三道已然习惯,好过钻进袍子里见不得人强。
见三道无事,赖御又蹲下来收集雀羽,慕青与丁禧也一齐上手,游荡被慕青喝着骂着也蹲下来捡雀羽。
满山的赤红很快便没了踪影,收集进了麻袋中。
东方渐亮,灭了火匣子,借着熹微初晨的光亮收了尾,塞得马车满满当当。
“哎呦!”赖御艰难的起身,锤了捶酸痛的腰,与几个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好!”赖御发了话,慕青立马扔下手里的雀羽,向着马车走去。
其他几个也扔下了还未捡完的雀羽,打算着上车。
“沈政呢?”忽而的,三道停下脚步,向后方探去。
“怎么把他给忘了!”赖御也反应过来,向着四周打探去,天都亮了,人去了哪儿?
“坏了,不会是被风吹跑了吧。”慕青担忧。
“不能,这才多大的风,先生这把老骨头都没吹跑。”游荡不假思索,一口回道慕青。
听毕,慕青捂嘴偷笑着看向气的翻了白眼的三道。
“你这个废物还好意思说我!连个哨子都吹不了!”三道骂了回去,伸手锤了游荡一拳。
“我又没说什么!”游荡捂着肩膀,委屈道。
“好了,屁话真多!”等游荡回话时,赖御补了一句。
終的安静下来。
赖御便绕到山丘脚下,大喊沈政的名字。
荒郊野外的丢了个人不是件小事,更何况先前还经历了那档子事。
忘了沈政是赖御的疏忽,人今日必须得找到。
其他几个也整肃起来,分散开找沈政。
还未喊上几句,山丘上一阵窸窣,沈政刹不住脚步,自山上小跑下来。
赖御赶忙扶稳他,质问道:“你去哪儿了?”
沈政整理了下挡在前额的碎发,干涸的嘴唇微微一扯,从袖口间掏出一个物件举到赖御面前,道:“我去山丘的另一侧打探了一趟,在那个雀鸟隐藏的洞里发现了这个。”
赖御疑惑接过沈政手中似圆非圆的物件,捏在手里还有些发软,使劲一攥,那珠子还乱窜。
也不知是不是赖御的错觉。
“这是什么?”赖御握着珠子转给了三道。
三道瞥了一眼,毫无兴趣,敷衍了一句:“可能是兽粪吧。”
“啊!”吓得赖御手一抖,扔掉了珠子,赶忙去找叶秋白要手帕擦手。
沈政蹲下身子,捡起那珠子细细擦拭上头的灰尘,大概是对珠子情有独钟,沈政没舍得扔下,包进手帕里收藏起来。
寻着沈政了,赖御也没再说什么,催促着几人上了马车。
马车驶起,向着东方明亮的地界走去。
一路颠簸昏沉,几人回了客栈,着人卸了麻袋去裁缝店缝制几件衣裳,交代完便各自回了房。
又是一个不完整的夜,索性睡他个一日。
赖御匆忙滚上了床,外袍也懒得脱,撩过被子便入了梦想。
这日夜颠倒的作息是害苦了叶秋白,一向早睡早起的叶秋白“失了眠”,只能坐在桌前,眼睁睁的望着睡香的赖御。
望着望着,倒也不困了,思绪乱飘起来,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幻境中,赖御半/裸着身子,压着身下的人缠绵。
再仔细一瞧,躺在赖御身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秋白自己。
笑得着实欢快,着实勾魂,引得赖御神魂颠倒,顷刻间便要两人颠鸾倒凤。
猛力摇了摇脑袋,叶秋白止住了这个念头,用力过猛,手中紧攥的茶杯翻滚落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充斥了整间屋子。
叶秋白急忙弯腰去捡,以防吵醒赖御。
而赖御也恰巧睁开眼睛,与叶秋白对视上。
“怎么还不来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赖御麻利的下了床榻,捡着叶秋白手里的碎片,“还喝茶,越喝越睡不着。”
唠叨了一嘴,赖御便将碎片收于手中扔到了外头的花坛中。
再转身,叶秋白已经爬上了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身子,仿佛睡了过去。
“这么热的天,别捂的这么严实,不冷。”赖御去拽叶秋白的被子。
睡了一小觉赖御出了一脑门点汗,已经深有体会,根本不需要盖被子。
“不用管我。”叶秋白在被中嘟囔了一声,没了下文。
“你这小屁孩怎么不听话!”赖御急了,大力去拽叶秋白的被子。
“我已经及了冠,不是小孩子了。”叶秋白也急了,拉开被子回了一句。
果真出了一脑门的汗,赖御趁机将被子全数拽到怀里,又一麻溜起跳进了床榻内侧,双腿紧夹住被子,让叶秋白无从下手。
叶秋白半撑起身子,无奈盯着赖御滚圆的背影看了会儿,倦意袭上心头。
“也不知道是谁小孩子心性!”扔下一句,叶秋白便背对着赖御躺了下去,双臂裹着身子,未着衣般小酣过去。
等对头安静下,赖御蹬腿将被子踢走,转身面向叶秋白,脱下轻薄的外袍披到叶秋白身上。
叶秋白紧捂着胳膊的手松了些,浮躁的心绪总算平静下来。
赖御枕着手臂,垫高脑袋,望着叶秋白小半边脸睡了过去。
客栈依旧无客源,掌柜无所事事的喝茶看书,小二们在房中吃酒聊天,清闲安静的过了一日。
翌日早间,还维持着清闲心情的客栈一众被唤了起来。
赖御几个敞开大门,牵出马车,又威胁加诱惑着游荡跑去城南拿了缝制的雀羽衣裳,顺道去叫了沈政。
客栈一众帮不上忙,顶着困倦的黑眼圈看着几个忙碌。
归置完毕,沈政也来了,几个启程离开了客栈。
早日的倦意还未全数褪去,客栈又关上了大门,准备第二次入梦。
伴着早晨的浅雾,马车一路向火岩山而去。
睡了一天一夜,几人精神饱满的下了车,找出雀羽往身上穿。
三道未有行动,牵着五迷来找赖御,道:“我不下去了。”
说毕望了一眼五迷,给了赖御一个眼神。
五迷还太小,即使身着雀羽,身子也难抵烧灼,三道又不放心将他交于旁人,只好放弃下洞,在这儿陪着他。
赖御思忖了会儿,没得办法,只好嘱咐一句:“小心。”
三道点头应下,也是不放心,唤了游荡来,指着游荡,当着赖御的面道:“虽然是个废物,好歹还有个铜哨护身,有什么事可以用一下。”
游荡斜视瞅着三道,还以为叫他来什么事,又挨了一顿骂。
几人穿戴完毕,向着更深处的火山口走去。
愈走愈是荒凉,逼近高峰,只剩下满地的灰烬,走一步扬一次尘埃,呛得几人捂着鼻息,加快了脚步。
刺鼻的硫气从山顶流出,几人不得不用布条塞紧鼻唇,如此浓郁的气味,显然这座火山还未停息,随时准备着膨胀迸发。
赖御踩着碎石细沫来至高峰,探头向下望去,硕大的火山口不断迸发出炎热的火气,冲的赖御额前的碎发乱窜,黢黑的洞中隐约可见点点火光。
“准备跳了!”赖御后头向几个喊道。
几人雀羽裹紧身子,早就准备好了。
赖御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纵身跃了下去。
其他几个面色俨然,没有犹豫的紧跟在赖御身后跳入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