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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暗流涌动1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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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劲儿太大,赖御依旧未醒过来。
锦锐抚摸着赖御的脸颊,怎么看都看不够。
阿束终于只属于他一人了。
“你跟他说了吗?”暗室中,巩翊的声音传来。
听闻,锦锐瞬间变了脸,望着怀中的赖御不再回话。
“没说啊,哈哈,怪不得赖御不喜欢你呢,一个想要取他心的骗子,赖御最讨厌的就是隐瞒。”巩翊的笑声接连不断的从暗室中传来。
“你闭嘴!”锦锐甩进暗室一个茶碗。
巩翊却越发猖狂:“换心可是有很大的风险,你说你喜欢赖御,却想吃他的心来取得长生,还真是自私自利。”
“那你呢?”锦锐已然恼怒,站在暗道口,骂道,“你想吃了阿束,难道就不自私吗?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不许拿我和你比!”一股黑气从暗室中冒出,巩翊的脸狰狞着爬了出来。
锦锐赶紧掏出袖中的黑珠子狠狠一捏。
巩翊瞬间缩回到阴暗的室中,留下一声哀嚎:“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利伤害他,你这个混蛋,要是换心失败,那我就吃了你!”
“等你能出来再说吧。”锦锐忙不迭的关上了门,喘着粗重的气息,久久未能缓过来。
榻上,赖御丝毫不知。
“阿束,我不会让你出事的。”锦锐慌张地扑倒在赖御身旁,脸颊在他的手心摩挲着,“你不会有事的,我要和你一起长生。”
叶府
“姥爷,少爷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进一点饭水也不说话。”管家小心翼翼与叶宏图回道。
自两人进了府,管家便觉得不太对劲儿。
上次吵架之后,叶秋白直接走了,没多久叶宏图也离了府,这好不容易都回来了,叶秋白却跟傻了似的不说话了,叶宏图也是连连唉声叹气。
“我该拿这倔小子怎么办!”叶宏图摊手与管家道,紧接着又在一旁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老爷,你喝口茶顺顺气。”管家给叶宏图倒了一杯热茶,紧接着劝道,“少爷也不是小孩儿了,做事该有他的分寸,上次老爷不是还说不管他了吗,你就放开手让他去干,看看他是成是败,成不成气候。”
“唉~”叶宏图摇头叹道,“我若是放手,他定是一事无成还妄赔上性命,也罢,谁让他是我儿子,为父的再帮他一把。”
“拿笔墨来!”叶宏图朝管家要道。
“好嘞,这就给你取。”管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觉得有转机,便兴高采烈的去取来笔墨。
叶宏图挥笔写下一封书信,交由管家手中:“你去把这个送给御前侍卫闫四郎,直接报我的大名。”
管家接信,快马加鞭的送去了内宫。
叶宏图在府中嘬茶等待,比谁都急。
叶秋白回来大半天了,听下人说没了个生气,跟死了似的,叶宏图怎么可能不心疼,可又嘴硬,心里安慰的话说不出口。
叶宏图只能从根儿上帮叶秋白一把了,不是想要赖御吗?那便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去取。
不稍一会儿,管家疾步赶回。
“老爷,闫四郎说,今晚子时之后,有一个时辰的空隙,可以放少爷进去。”
叶宏图听闻,不知是喜是忧,沉默着向叶秋白房中走去。
管家没有再给上,去后厨嘱咐一声,做一些叶秋白爱吃的菜肴。
“秋白,我进去了。”叶宏图在外头敲门。
果然,屋里一点儿回应都没有,叶宏图直接推门进屋。
叶秋白正半卧在床上,双目无光,面如土灰。
“你看看你,为了一个赖御把自己搞成这样。”叶宏图又忍不住的怼了一句,说完又后悔了。
叶秋白眼珠转了一转,将脸埋进了被窝,连回怼的力气都没有了。
“唉。”叶宏图叹了口气,找了处椅子坐下,厉声道,“赖御又不是死的连灰都不剩了,他还好好的在宫里,你怎么当他死了似的在这儿哭丧。”
听闻,叶秋白终于有了反应,猛然抬头望向叶宏图。
“我的儿子怎么能这么懦弱,若是真的喜欢,就想尽办法去争取,哪怕是死也比郁郁寡欢一生要好。”叶宏图一步步醍醐灌顶,掏心窝子的话不觉说了出来,说了又后悔了,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去死呢。
唉,做一个父亲太难了。
叶秋白已经坐了起来:“父亲说的对,阿束还在宫中,我应该还有机会。”
说着,叶秋白起身找夜行衣,弄得一团糟。
“先别找了,等会儿去吃个饭,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叶宏图拦下叶秋白,可不是吗,这一年的奔波,叶秋白快瘦没了。
叶秋白未停下翻找,回道:“我不饿,你先去吃吧,等我找好东西,随便去厨房吃点。”
“你这小子!”叶宏图刚想发火,又憋了回去,“我已经给你打点好了,今晚子时,阮颜殿放行一个时辰,到时候看你有没有本事救出赖御了。”
叶秋白停下翻找,望着叶宏图愣在原地,不加掩饰的感激。
“看什么,快来吃饭!”叶宏图嚇了一声,急匆匆的离开叶秋白的房间。
从未见过叶秋白如此,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定是赖御那小子教的!
叶秋白终于肯放下手中的箱子,跟在叶宏图后面来了大堂。
有一年了,两人没好好坐下吃一顿饭。
也是快二十年了,两人才吃了一顿像样的家常饭。
如往常一样,吃完晚饭便散了,各忙各的。
到了子时,叶秋白一袭黑衣窜上瓦房,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叶宏图房中的灯一直未灭,打开窗户瞧了瞧外头,依旧静悄悄的。
“老爷,要是少爷这次失败了,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管家在一旁侍候,可是着急。
叶宏图今夜多喝了一壶酒,还未尽兴,问道:“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管家一头雾水:“老爷是指?”
“帮锦锐收集四象血,助他炼制长生药。”叶宏图脑子混乱的很,想了会儿叶秋白,又不觉牵引到此事上,好像一切皆由此起。
“老爷,要是不害人性命的事,你都会顺遂皇上的。”管家也不知叶宏图在想什么,只将他能体会到的全说出来。
“不害人性命。”叶宏图捂着脑袋,头隐隐痛了起来,与管家继续道,“在雪国取玄武兽血的时候,我遇着和赖御一道的老……阮颜,他与我说了许多奇怪的话,说是锦锐炼制长生药会引得四洲覆灭,当年的天灾便是先帝炼药造成的。”
“当年可是死了半数人,老无所依,幼无所养,家无完家,国无安宁,你说这替先帝取过四象血的阮颜也未曾伤过人的性命,为何他却愧疚的改头换面,苦苦劝着我说要赎罪呢?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说毕,叶宏图望向管家求问。
管家已是惊愕的说不出话,两只手颤抖不已。
“老爷!”忽而,管家两行浊泪流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叶宏图身前,“老爷,你可得赶紧阻止啊,当年那场灾害,我在乡下的一众亲友可是全数死尽,不能重蹈覆辙啊。”
叶宏图听毕,全身已无气力。
他为三朝元老,尽心竭力数十载,为的便是一方安宁,如今却全然颠覆以往。
“君不像君,为这一己私利陷百姓与水火之中,他还有何颜面稳坐在高堂之上。”叶宏图登时清醒,“管家,你去叫来兵部礼部侍郎,我要与他们夜谈!”
“是。”管家领命,这一日不得闲,又找了几家门庭。
叶府的灯火自此夜起再未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