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无尽》章鸮笑

22、第廿贰章 多选题

　　是帮他在六扇门稳住，还是劝他倒戈。
　　是先帮他在六扇门稳住，回京在说服他倒戈；还是先把他争取到自己的阵营，再一起投靠六扇门。
　　自己该在下一步为他付出多少，或者从章不烬那里索取多少……
　　还是那句话——得看他到底要从六扇门获得什么了。
　　“我们做掉笑子丕，自己当刀把子。”
　　“他手里有那么多人，你我不行。”
　　方非拉过章不烬的手，“我现在手里也有人，比他们加起来都好看。”
　　“光好看没用。”章不烬反握住她的手。
　　“你可不只是好看，你还很好用，就是你不愿意。六扇门愿意，但是六扇门没有完整的能力。现在你让我有个杀笑子丕的关键，我去给六扇门完整，把笑子丕毁了。”
　　摩挲着她的手背的，是章不烬的指腹，异常柔软，让方非所有神经仿佛这一会儿都在手背那么几寸上。
　　他问：“既然我有这么大的能力，我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你要用笑子丕，需要芳菲尽解药，或者说你们居然是同伴？否则你自己早动手了，你怎么可能是心甘情愿被拿住七寸的？”方非懒得纠结这个，“所以我才来求你，我在求你。”她也确实拿出了求的态度。
　　这种态度求别人一定不行的，章不烬却偏要在方非面前演一个自己人。
　　如果他真心待方非，那方非无话可说，如果顺便看清，岂不更好。
　　章不烬又问：“我又为何愿意给你这个借力使六扇门杀笑子丕的机会？我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不靠六扇门，然后一个人做刀把子。”
　　“因为你爱我，你怎么不演下去？你仍然在坚持饰演一个爱我的人吗？”
　　“不在了，我是真的爱你。”看来以前假过，那谁知道现在真的假的。
　　方非抽出手，手背上规律的滑动分离开，有片刻她是在贪恋的。
　　“你凭什么爱我？”她站起来，结束了促膝长谈，“我没问你凭什么证明，你不是在凭演技证明吗？我问的是凭什么爱我，你配吗，我又配吗？”
　　说完她转身离开。
　　走出不到十步，出去的门口仍有十步余的距离，章不烬追上来，站到她面前。
　　方非其实没有把握，她走得也并不决绝，她想试一试，也将这个小心思暴露了，章不烬却正好因此妥协。
　　她在真的需要他，机关算尽，迫切而阵脚全失的需要着。
　　实验是损害二人之间信任的，方非不能试探他第二次了。总问他为什么爱是否爱，也太做作了。
　　就让他接着演呗，不要当真，别对他动心，别觉得对不起他，也别直接回应。
　　做个渣滓。
　　方非取出早备在袖中的纸，回到桌前，那砚台揭开见了里面磨好的墨。
　　“弄解药的事交给我。最好等笑子丕被斩首示众，我扮个背尸的，把他尸首偷来。”一边咒着笑子丕，方非将笔蘸上墨汁，递给章不烬，“我们不可能互相依赖，但要有基本的信任。”
　　章不烬写了上一次没完成的任务，写完也放开了，胡编乱造添油加醋，把组织所有人拉下水——包括他自己。
　　章不烬本来就蹚在浑水之中，这样描上几笔黑的，也不过是罪加一等。
　　死了还能再死吗，鞭尸掘墓都是死后的事，她都不在乎了，他能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