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小猪哼哼

6、第 6 章

　　“这些便是火蝶姑娘常服的药材？”
　　寒棘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难得一见的稀有毒物：火赫彩蛛、千足蜈蚣、赤练牛蛙……却见伊梦寒着一张绝色俏脸未作回答，只是熟练的在一旁煎药。她何尝不知这些常年煎熬的“药材”都是些剧毒无比的毒药？！任其中一种毒物熬出的药汤，只需那么一滴，恐怕这座西域古城几世的繁华便会就此终结。伊梦满眼疼惜的回首向榻上已沉睡三日的小人儿望去，心酸不已，十六年的相伴，眼中的火蝶总是笑靥如花，时时银铃脆响，逗煞旁人，可又有谁瞧见了少女日日背身服药时颤抖瘦弱的娇躯……
　　“‘彩瞳者，荼毒生灵，妖孽也！’”一直倚在门口沉默多时的幽洋突然开口。
　　寒棘虎躯一震，同时感到身侧伊梦杀机骤起。只听美艳少女冷哼一声道：
　　“只道‘踏雪黑龙’天下英雄，自有一番主见，谁知……不过尔耳!”
　　寒棘心头一热，脱口道：“我绝不信此等传言！火蝶姑娘虽然调皮，却绝对不是嗜血妖孽！”伊梦看到寒棘眼中写满了信任与决然。鼻尖又是一酸，若世人都如眼前寒棘所念，火蝶也不会常年幽居在百草谷了。心中一怒：
　　“幽洋！若不是你，火蝶绝不会离开寒冰中暑，勾起旧疾！你可知……”
　　幽洋一怔，方要问个究竟，却听榻上的苍白少女唤道：
　　“梦！”
　　伊梦忙止住话，狠狠瞪了幽洋一眼，走到榻前扶起火蝶，伺候服药。
　　一旁两个男人莫名其妙，寒棘正思考，这幽洋一定在来大漠寻他之前得罪过“凤侠”伊梦；幽洋则回忆之前与那叫作火蝶的紫衣少女是否有过交情……怕是绝没遇到过吧，否则怎会毫无印象……

　　“梦，大哥哥，大叔！快一点啊！这里好热闹啊！”
　　“蝶儿慢一点！刚刚好一些，身体吃不消的！快过来！”挤在人群中的伊梦香汗淋淋的焦急唤道，心里埋怨着师父同意火蝶跟来的这个失策决定。寒棘还算说的过去，在人群中一直护着自己和火蝶，可那幽洋就太不像话了！只双手交抱在胸前，一贯的冷漠骄傲，夜市上往来的城民到也识相的绕道而行。伊梦不胜烦躁间，看到一直仰头乱撞的火蝶一头扎进了一个巨大的人群，瞬间便无了踪影，连忙慌乱的跟着钻了进去。
　　捉到火蝶的手腕刚要责怪，却被人群中央的高台吸引住了目光。

　　高台有半人来高，两旁巨大火盆，烈焰冲天，朱红的幕帐被衬的更加耀眼，火盆四周有数名当地游牧民族装扮的精壮汉子，手持巨大铜镜随着台上高亢悠扬、宏大雄厉的曲子矫健起舞，铜镜反射火盆中火光，齐照射在华丽的高台上，那里有衣着艳丽的胡姬，穿着考究的西域商人，和苗疆巫师……原来正在表演着一场歌舞剧！曲子热情奔放，声音嘹亮悠长，舞蹈动作更是表现力极强，动作舒展流畅。
　　火蝶众人，虽然听不大懂词意，但对这场歌剧却也悟出了个大概，甚觉新鲜，如火蝶者，正痴笑着扎在伊梦怀里，开心不已。

　　台前众人激情献艺，台后一金发碧眼胡姬凝眉叹息，正苦恼间，只觉一道人影从眼前闪过，回头查看时，被人点在了颈上昏穴，立刻便失去了意识。
　　“得罪了！”
　　唇角上勾，蛊惑人心的邪魅。

　　许是演出结束，台上那位胡姬用当地土著语言说了一席话，台下火蝶随着众人热烈鼓掌呐喊，一旁寒棘奇道：
　　“姑娘听得懂？”
　　“听不懂啊！”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
　　却见火蝶依旧热切的望着台上，双唇一抿，点头接到：
　　“反正有好戏看，热情一点总是好的！快看快看，出来了，出来了！”
　　一高挑美人薄纱掩面从帐幕后走来。悠扬的中土乐曲响起，竟是如墨青丝和幽潭般深邃的黑眸，柔情绰态若皎月，粉胸半掩疑暗雪，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难掩凝脂肌，一颗泪痣在薄纱下时隐时现，魅惑人心。
　　只见一双含情斜挑媚眼只在人群中随意一扫，最终在锁定上火蝶那双略显困惑的彩瞳后，邪魅眼眸中的笑意便浓了一层。
　　火蝶心尖一颤，还未及思考，那双媚眼，转移到了一边“踏雪黑龙”幽洋的身上。
　　邪气浓了又浓，甚至掺杂了些许骇人的凉意，连敏锐如伊梦者都未察觉到，只是深感疑惑
　　“似乎……在哪里见过……”

　　幕后的老板慌忙走出，踮起脚尖，用生硬的汉语对那中土美人耳语道：
　　“姑娘当真已经决定……可别给我们砸了招牌……”
　　美人秋波流转，略显低沉的磁性嗓音蛊惑道：
　　“莎朗姬昏睡不醒，老板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老板闻言，甚觉无奈，愁眉不展,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一个，怎么说病就病呢！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呢……台下的人可都是冲着莎朗姬的艳名而来，再说今儿也是她的大日子啊。
　　万分无奈下，老板再三叮嘱，然后笑容可掬的向台下众人用土著语做了一番解释。
　　谁知台下依旧静悄悄的，这可急的老板满头大汗。如何是好，莫非他这剧场就此便要关门大吉了？！
　　突然间，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口哨声和惊叹声，混杂着各种语言，台下围观众人纷纷摘下贴身佩戴之物抛向高台早已准备好的木箱中，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火蝶、幽洋等人不明就里，只当是卖艺人理所当然的收些观赏费。
　　热情洋溢的火蝶，也想在身上寻些宝贝扔上高台，可平时没有佩戴饰品的爱好，无意间瞥见幽洋佩剑上所挂玉佩装饰的剑穗，顺手取下
　　“大哥哥，这个就代表人家的心意，赏了她罢！”小小可爱的耸鼻一笑。
　　未待幽洋回答，一个弧线，玉佩已落在中土美人脚边。
　　美人含情双目笑意满满，拾起脚边的玉佩，薄纱虚掩着神秘的面容，款款走到幽洋面前，幽雅俯身，吐气若兰：
　　“郎君，妾身今后就是你的人了。”
　　斜挑眼角扫过一旁目瞪口呆的火蝶，似笑非笑。

　　回客栈的路上，幽洋阴着一张俊容，，对那个自称青玉的中土美人来了个不理不睬，谁知这个青玉“功力”不在火蝶之下，对幽洋缱绻缠绵，柔情绵绵，薄纱后的玉颜，绝世竟不在伊梦之下，这可当真叫寒棘傻了眼，深感幽洋艳福不浅。
　　一旁，火蝶寒着一张俏脸，独自一人生着闷气，自责自己不该不清楚状况下，热情过头、多此一举。
　　原来，这个剧院的当家花旦今日选夫婿，围观众人慕名而来，蒙多尔男子以贴身饰物传情，而女子则选取信物表明心意，火蝶哪知此等风俗，误打误撞，青玉缠上了幽洋。火蝶是百般不愿，幽洋更是立即拒绝，谁知这可惹恼了众人，也引得青玉泪珠涟涟。在蒙多尔，歌舞伎招婿，若被男方拒绝等于被遗弃，下场则是沦为风尘女子。
　　“郎君若嫌弃妾身，，何苦戏弄，抛上来贴身饰物……”中土美人哽咽道
　　没有了退路，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作者有话说

　　新年伊始，望诸位鸿运当头，合家安康，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