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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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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3日晚。
第四晚,啊琴和同事吃饭去了,直播间就啊月在性感蹦迪。啊月眼神疲倦,可能护士工作受的心理压力太大,以至于啊月在通过蹦迪释放自己。
“性感护士,在线蹦迪。”啊月说。
只见啊月摇摆自己的柳枝,卖弄着自己的丰硕,越发妩媚,脱得越多,蹦得越嗨,最后倒在沙发上。她整理了衣服,梳了头开始今晚的故事。
2009年起,她们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以前的短信和聊天记录都找不着,只剩下非主流大头照还记载着她们的感情。
这些年里,啊琴和男朋友分手后,先先后后暧昧过几个男生,都没有结果。
而啊月则一直过着苦逼的工作生活,自己卫校的同学很多都嫁了,而她还不甘心,到最后她都忘了自己在等谁,于是她骗自己说不是在等,而是不想和男人结婚。
从初中毕业后对方都是经常不在身边,从2006年到2014年这么些年里,磐石也会风化,蒲苇也会枯萎吧。
2014年春节,此时父母已经建了栋新房,渔船已经卖了,她们不想让子女继续做渔民。
这年春天潮寒刺骨,春节欢腾,乡下随处可听鞭炮声,以及执行禁烟花巡逻任务的警笛声。
啊月一大早就被这些噪音吵醒,她懒洋洋地下楼,被母亲赶去村委吃饭。
就在村委的篮球场地,摆了十多围,睡眼朦胧的啊月被母亲领着走到一桌上坐下不打招呼就开始吃。
她抬头夹菜才发现,啊琴就坐在斜对面,啊琴此时上完大学刚开始工作,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遭了,自己头没梳,妆没化,牙没刷就过来了,这种江湖再相逢一点也不体面。
啊琴礼貌笑了笑,啊月点了点头。
哎,这妞刚才的微笑还有点暖,好像冰释前嫌一样,啊月想。
这个村里就没有多少个同龄人还没结婚的,啊琴可能已经跟哪个臭男人互换戒指了吧。哼,结婚都不告诉我。
仔细一看,啊琴手上没有。她不习惯戴戒指的,我记得的,还是继续死心吧,毕竟人家选择多,不像自己只选一种。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啊月想。
啊月打算默默吃完就走。可是啊琴猝不及防给啊月夹了一个鸡腿,完了还满怀期待的看啊月会是什么反应。
啊月就在啊琴的热情注视下犹犹豫豫地啃下这鸡腿。旁边还那么多不知情的亲戚朋友,真是好刺激。
饭桌上还是一句话没说,本以为没有下文,继续回去过冰冷的生活。啊琴却在啊月回家路上堵住了啊月。
“干什么?”啊月问。
“打劫。”
“没钱。”
“我劫色。”啊琴逼近她。
“女人怎么劫色?”
“你不信我立即劫给你看。”
“放荡!”啊月许多年没听闻啊琴的消息,默认她现在还有男朋友,便骂她这个有夫之妇。
啊琴不跟她拌嘴,直接上,在巷子里往墙上一推就上嘴。可是啊月在反抗,咚一声,两人一个磕了门牙,一个磕了鼻子。
大冬天里,两个人蹲着忍痛,巷子的冷风还在吹。
“还劫吗?痛死了。”
“我要个微信还是可以的吧?”
当天晚上,啊月啊琴在桥边放烟花,加上溪水上倒映的烟火,夜里4朵火花放着光。
两人互相倾诉往事,表明各自还单身,一切都还有机会。
直播间里的啊琴和同事吃饭回来了,听到啊月说到她们那晚桥上放烟花。
“你怎么身上一阵火锅味?”
“怎么?闻着饿了?”
啊月点着一只用剩的生日蛋糕蜡烛对镜头说,“那晚的烟火就想这样差不多亮。”
说完把灯一关,漆黑的房间里只有蜡烛图光亮。
灯关了10秒之后,啊月睡着了,她本来开播前就很累。
啊琴本来打算洗澡,衣服脱到一半看到啊月趴下了,去给她拿张被子盖好。啊琴开了功率较低的灯,坐到沙发上,让她躺在自己大腿上安稳睡。
“她刚才讲到哪里?噢,对,2014年春我们在围餐上又见面。”
等待开饭前啊琴玩手机无聊了就东张西望,刚好看到啊月跟她妈妈也过来了。
啊月一眼就认出来啊琴,随后径直向她所在的饭桌走去坐到她斜对面。
啊月还是放不下自己,啊琴想。
可是自己高三冷待了啊月,大学也很敷衍啊月,实在难先开口。
本以为只能沉默地吃完这顿饭,忽然一条穿了加绒裤袜的女人腿在桌下撩了啊琴,从脚掌一直上滑到大腿。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亲戚眼皮底下。
刺激,啊琴双腿往侧面一缩,抬头看啊月,刚好就对视上了,而且啊月还夹了一剥好的蟹给她。当时没想过怎么做,只是甜甜地吃掉了她夹的蟹没其他动作。
啊月给的信号一定不能放过,况且啊月还给她眼神示意那条以前一直玩耍的巷子。于是啊琴就去那条巷子等啊月。
“干什么?”啊月问。
“打劫。”
“没钱。”
“我劫色。”啊琴逼近她。
“女人怎么劫色?”
“你不信我立即劫给你看。”
“放荡!”啊月冲她喊。
啊月明明都在饭桌上撩了她了,怎么现在如此无趣呢?女人真是喜欢玩欲擒故纵,不管了,直接上吧,不想再等了。
啊琴不跟她拌嘴,直接上,在巷子里往墙上一推就上嘴。可是啊月在反抗,咚一声,两人一个磕了门牙,一个磕了鼻子。
大冬天里,两个人蹲着忍痛,巷子的冷风还在吹。
“还劫吗?痛死了。”
这女人关键时刻倒是特别犟,这都不肯从了我。说你想我,说你想要我就那么难吗?
“我要个微信还是可以的吧?”啊琴妥协说。
当晚她们去放了烟花如啊月说的一样。虽然大家都单身,但是不在同一个城市,难以再续前缘。
“我听说很多你的同学都是在家不远找医院上班,你也会这样吗?”
“不知道。”
“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想。”
“渣男才会说不知道,你要是差钱我可以帮你啊。你想想,我们这样的一对只有淹没在大城市里才是安全的。”
啊月还在犹豫,这些事情没有前车可鉴,啊月孝顺,很多事情都听从父母,而且长年累月海面飘荡捕鱼,身体也不太好。不能说走就走,但是如果继续在家乡,就会和一个男人结婚。
啊琴那晚没等到啊月的回复,天空轰轰轰炸开了烟花,两人欣赏着烟花,便忘了要一个答复。
再过几天,啊琴要去相亲了。
和啊琴聊天得知后,啊月也要作为闺蜜团去相亲。
当时来了两个女孩,男的就蒙了,
“你们好,请问谁是啊琴?”
两人异口同声说:“我是啊琴。”随后看了对方一眼大笑不止。
尬聊到3点,啊月替啊琴说:“你人很不错,底子也很干净,收入也可观,跟你聊天也很愉快,可惜是个男的。”
相亲男一时没懂什么意思。啊琴啊月相视一笑不给他反应时间,啊月拽起啊琴的手往外跑,溜之大吉。
啊月骑上她的小摩托拉上啊琴就去兜风。“可惜是个男的”这句话说得嘴上很过瘾,可是没有多少天,啊琴啊月的秘密伴随着闲言碎语传遍了村子。
啊琴父亲只听说过男人喜欢男人,还没听说过女人也会喜欢女人,回家后就质问啊琴,啊琴用以前交男朋友的照片糊弄过去,啊琴父亲没听说过女人喜欢女人,也更没听说过双性恋。
啊月一回来便看到父亲拿着藤条在等自己,父亲让啊月跪在客厅等待审问,大门开着,外面都是围观的三姑六婆。
“可惜是个男的。”这句话不仅羞辱了相亲男一家,还羞辱了媒婆人。
“‘可惜是个男的’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是……”
话音刚落藤条打在啊月前面的地上。
“人家相亲关你什么事?”父亲话语震耳欲聋。
“啊琴一个人不敢去……”
“我看你是专门去捣乱的!”又一下打在地上。“你还冒充你自己是啊琴。”
“都26岁的人了怎么还嫁不出去?”实际上这是某种虚岁算法,实际上此时啊月23岁。
门外的三姑六婆议论纷纷,指桑骂魁,言下之意有啊月搞女人的意思。父亲再怎么呵斥,也不提这一点。至少不在这群人面前说。
啊月吓坏了,等看热闹的人散去,啊月父亲关起门来心平气和地问。
“你老实跟爸讲,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父亲只是演戏给烦人的大姑大妈看,藤条都打在地上,啊月打工这些年钱都给家里,他不舍得打啊月。
啊月怕得还跪着起不来。
“你是不是和啊琴一起搞女人?”
“阿爸……我……那个……”啊月抽泣。
“算了,算了,起来准备吃饭吧。”没等啊月回答,父亲出去抽烟了。
父亲这个问题不了了之,之后也不催啊月嫁人,啊月的问题,父亲已经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