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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命运无常人鬼相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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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头。
容若见我来了,从车上下来,将门车门关好后,今天他未穿警服,一身灰白的休闲服饰再配上一双白得晃眼的鞋,他站在我身边,随着我的视线看向那栋布满杂草的别墅。
“怎么样?”他问道。
我从包里将空白的明黄符纸掏出,将手咬破,在上面画出零凝传输到我脑海里的符纹图案。
这符纹玄妙得很,自最后一笔画完,还未等我的法咒念起,便自发闪出一道明黄色的光亮,遥遥飞到半空之中。
我见它的法力已生效,只需慢悠悠地发出一个“贴”的指令,这符纹便依令贴在我的后背。
蜘蛛网一般的红色符纹画在明黄色的符纸上,贴在我的后背显得分外怪异。
容若一脸稀奇道,“这法术倒不像你平日里使的”
我望向他,“你看得出来?”
他抓了抓后颈脖,眯眼笑道,“我也是瞎猜的”
“嗯,这是一位高人教我的”说着我又从包里将一张明黄的空白符纸翻出,趁着刚刚咬破的手指上的血还未凝起,依葫芦画瓢地在这张符纸上画上刚刚的那个图案,这次这个符纸还不等我那个“贴”字出声,已能自动辨别我的心思,飞在半空中,绕到容若的身后,贴在他的背上。
而且与我那张不同的是,这符纸自碰到容若身体起,便趋向透明,最后化成一道虚影,隐入他的身体里。
“咦”在我身体里的零凝诧异出声,“不过画了一次就能达到这个境界,没想到你到是很有天赋啊”
听到零凝夸赞,虽然开心,可此时我并不想让容若知道零凝的存在,我乐呵呵地向容若道,“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
“嗯”
我与容若开门走进这别墅里,已过一天,这别墅里的血腥味越发浓烈,站在铁门外,丝毫不能闻见,可一踏进这铁门里,如同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一般,整个别墅满是血腥味且毫无生机,玫瑰花剩下的黑黢黢的枯枝一根根萧条地立在花圃里,草坪上长出的杂草也变得枯黄…
“这院子跟昨天好像又不一样了…”容若发现不对劲,看向我道。
我回望他一眼,并未说话,推开别墅的房门走进,上了二楼,容若不敢大意,眉头紧锁地走在我的身后,我走到第三个房间前停下。
昨天,最开始我就是在这间房里闻到的那股强烈的血腥味,罗斐极有可能就躲在这间房里。
我从兜里将早就准备好的符纸掏出,捏在手里,呈防御状态,待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我这才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打开。
房间里还想昨日那般,掉满地的白纸,倾倒在地的床跟书架…
一切似乎都未变…
可跟昨天不一样的是,我留意到,在满屋的狼藉中,只有摆在角落的一个白色的实木衣柜静静屹立,似乎周围凌乱的一切都与它毫无关系…
我察觉到异常,加快脚步向那衣柜走去,正想打开时,容若快步上前将我的手按住。
“你做什么?”他问道。
“打开这柜子,看一下有没有我要的东西”我看向高我一头的容若言简意赅地答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柜子里有的东西如果不是奄奄一息的覃斐,就该是他的尸首…
“这屋里的东西怪得很,我们还是不要乱动为妙,如果非要动,我是男人,应该我来承担可能发生的后果”他将我的手推开。
我仰头盯着他那双眼睛看了许久,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再跟我开玩笑,笑着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将衣柜前的那三分战地让给他。
他深吸一口气后,面色凝重地将柜子打开,空气流动,白色的粉末飞扬,扑面而来,我连忙将扬了一脸白粉的容若推开,动作迅速地将身上的背包取下,脱下校服,因为要在这别墅里隐瞒身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使用法术。
是而,我只是将衣服向那层白粉上一抛,再用手臂缠着校服一卷,校服裹起不少的白粉。
我再拿着校服在白粉中挥了挥,不知名的白色粉末散得飞快,在我的一番搅动之后,它们似雾霾散去,没有在柜子里留下任何痕迹。
而我逐渐能看清木柜里的情形,却是空无一物…
“怎么会?”被那层白粉扑得白头白面的容若上前看着空荡荡的干干净净的木柜,惊愕出声。
他蹲下,伸出自己的食指摸了摸衣柜的底板,看了看自己干净的手指,疑惑地抬头看向我问道,“那阵白粉是从何而来呢?”
“又去哪了呢?”
我无法回答他的一系列问题,只是看着他白头白面的模样分外搞笑,捂嘴“嘻嘻”笑个不停…
见他脸被我笑得羞得通红,好容易将笑憋住,蹲下身体从书包里将手绢拿出,半蹲着歪头看向他,将手绢递过,“你擦擦”
容若从我手里接过手绢,走到这间房带的一个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沾了些水,将脸上的白粉抹干净。
只是那沾水的手绢一碰到那白粉,如同变魔术一般,脸上头上的白粉全都化为乌有,容若更是一脸奇怪地看向我。
我见他如此,上前将我掉在衣柜上的校服外套捡起,上前也并无白粉的痕迹。
仿佛刚刚那层扬在空中的白粉是我们的一场幻觉…
我将校服抖了抖一边穿上,一边看着容若面无表情地道:“刚刚那层白粉极有可能是有人施了幻术”
“幻术?”容若想到刚刚扑得他满面白的白粉,那真实的触感让他现在都还有一种鼻子嘴里被那种白粉堵住的感觉。
他不敢相信那只是一场幻术,向我确定道。
“嗯”我点头应他道,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嗯”容若从随身带来的包里取出一把黑漆漆的配枪,平日里的亲切温和不在,浓眉紧紧锁住,脸色分外凝重,“现在就还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
我点点头,很是赞同他的看法,昨天我已跟他说过,在他来之前我已经搜过前面的主卧,难得他如此信我,对我搜过的房间丝毫不曾起疑。
“不过…”我看向他那手上那把枪黑洞洞的枪口道,“你还是将这把枪收起吧,就算遇到它们,你这把枪也没多大用”
容若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的模样有些可爱,“那怎么办?”
我拾起地上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一把木剑,递给他,“还是拿我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吧”
容若知道我又在取笑他,刚刚的冷峻被嘴角微微呡起的那个小酒窝取代,他红着脸将手枪收起,从我手里将木剑接过。
他拿着木剑在手里比划着,小小的木剑在他手里看着竟真的像个小孩子的玩具一样。
我跟他来到第四个房门前,将房门推开,这个房里应该只是客房,只简单地布置了一下,四面刷着一堵白墙,房中间摆了一张木床,旁边各有一个床头柜,再无其它,简单至极。
房间里没有任何凌乱,一目了然的情况让我们微微有些失望,一切似乎又都没有了头绪…
我看向容若摊手无奈道:“这别墅里的房间都找遍了…”
“没有书房?”容若抱着一丝侥幸地问道。
“我问过罗先生,他说那时他与她的妻子没有将书房考虑在内,因为他们主卧的外有一个阳台,他们可以在那里看书品茶”
“哦”
说起阳台,我想到那棵从一楼长到二楼的桂花树,突然闪现一个念头,院子里的玫瑰谢了,杂草开始变得枯黄…
不知,经过这一天,那桂花树变得怎么样呢?
“我想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些东西”我一边向房外走一边冲容若道,“你跟我来…”
容若跟着我快步来到走廊上,我带着他来到第一个房间里,将落地玻璃窗打开,来到阳台上,只见伸向阳台的桂花树枝丫还是郁郁葱葱,似乎,丝毫未受这别墅里的阵法的影响…
容若扶着阳台瓷砖顺着挂花树的枝干向下看了看,见到后院里,桂花树旁边的那些花草树木无一不是枯萎,毫无生气,未有这棵桂花树枝繁叶茂,甚至连个蜘蛛网都未结…
他邹眉,显然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这颗树倒是怪得很”他又抬头,顺着枝丫向上看了看,岂料入目就是一张倒去挂在树上,带着一丝怪笑的白脸,他吓了一跳,连连向后退去…
“安…安风…”他指着上面提醒我道…
我抬头看了看,见到树上倒挂着的正是我在照片上见过的覃斐,此时的他双目圆睁,充满血丝,双脚用一根细细的鱼线挂在挂花树的枝桠上,因为血液倒流充满手指,十指变得乌黑,软趴趴地搭下,一晃一晃地,与我们头顶相隔不过几寸…
因为这桂花树枝叶过于浓密,若不向上看,只从外面看极难发现…
而在这时,我的背后一凉,顺着那丝凉意,掉转头向屋里看了看,只见玻璃门后,一位瘦骨嶙峋身穿囚衣的中年男子,吊销着眼,站在那张满是乌黑血渍的床前对着我露出一脸怪笑…
正是本该吊挂在挂花树上的覃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