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now star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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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卢溪雁睁开双眼，全身疲惫。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再望向床边架子上一排无菌包装的液体，轻轻舒了口气。
好在她还没有输得太彻底。
她的叹气声惊动了倒在椅子上打盹的男人。他一跃而起，走到床边。“你醒了！我去叫护士来。”他有一头黑发和同色的双眼，长相秀气而有些轻浮，动作灵敏。
“等一等，adam。”溪雁叫住了他。“是你送我到医院的？”
“是的，我经过那个停车场，看到你晕倒在地，于是叫了911。”adam挠了挠头。“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溪雁皱了皱眉头，“我不止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那时在停车场做什么。”她直直地注视着下意识捂紧背包的adam。包里百分之百是他跟踪劳伦斯的成果。“我可不是在进行非法活动。”adam眼珠一转，反驳道。
溪雁笑了，“如果以jigsaw同谋的罪名起诉你，你认为你有多少脱罪的可能？”她指向他的背包。“那可是你跟踪劳伦斯的证据。”
“jigsaw？跟那家伙有什么关系？”adam脸色变了。
“看来你也听说过他。今晚你看到了吧？那个戴着马脸面具穿黑袍，绑架了劳伦斯·高登医生的家伙。”她抬起头看看墙上，午夜十二点。如果jigsaw没有改变计划的话……还有六小时。
adam脸上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jigsaw就是……他？”
溪雁点点头。“所以说，要么你把照片上交给警局，要么……”“嘿，放松点，小姐！”adam举起双手，“我可是救了你的人，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好吗？”
“没错。”注视对方半晌，溪雁移开目光，“但是医生已经被他抓走了……救人如救火，我真的很担心他。”她想起了凯因，不知道那家伙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从三小时之前开始就失去了联络？溪雁重新看向adam。“我有个同伴也在追踪jigsaw，我已经三小时联络不上他了。”
两人一动不动地对视片刻，adam有了动作。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她，嘟囔着，“原来你也是警方的人？”
溪雁接过，一边翻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警方的人？”
“咦？可是……”
“不要把tep那种只知道守株待兔的笨蛋和我相提并论。”她冷冷地斜了adam一眼。“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爽快地合作？”
adam握紧拳头，有些丧气。“我以为你是调查员……”
“哇噢——”溪雁突然低低叫了一声，打断了他。“原来你不止会拍帅哥而已啊。”她指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从医院大楼里出来，正准备上车的劳伦斯。照片是黑白的，看不出美丽的蓝眼睛和黯金色头发，但是黑白照片对位深和肌理独特的表现力，还是令医生显得风采斐然。
“看这里。”她指向路对面的一辆不起眼的七座位suv。车窗是摇下来的，里面有一点奇异的闪光。
“那是照相机？”adam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我更倾向于认为是望远镜。”溪雁拿起底下的几张照片。“看，这几张上面也有。jigsaw也在观察你。”她放下照片，嘴角勾起微笑。“你是他的猎物之一呀。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恐怕他早在停车场就抓住你这小羊羔了。”她没有说实话，实际上adam是在自己的公寓被抓的。不过，jigsaw很可能知道他那时也在停车场。反正，警告一下adam事态的严重又没有坏处。
“我该怎么做？”adam看着努力从床上起身，开始活动手脚的溪雁，语气有点不安。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暂时不会回住处。你那里大概对jigsaw来说就像白宫之于美国总统。”她跳下床，伸出手。“枪还给我。”adam愣了一下，仿佛对她仍然记得枪而感到不可思议，从包里掏出那支m9，枪口朝下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你确定你会用？”她接过来，咔嗒一声上了保险，“总比你这保险都不知道上好的人要强，它没走火真是奇迹。”说罢，她把枪插在口袋里，施施然走出了病房。
怪人。adam看着她的背影，颓然坐了下来。病床上摊着的照片，仿佛都在嘲笑他，把他见不得人的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tep探长的委托并不是完全是他几乎二十四小时跟踪劳伦斯医生的原因。
他把照片一张一张仔细地清点。有劳伦斯在医院工作时的照片，有他回家时在公寓楼底的照片，有他在motel的照片……劳伦斯每周都会去那个motel一次。adam甚至拍到过他和情妇□□。
adam叹了口气，像被烫到手一样把照片塞进背包。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adam定了定神，起身开门。反正那女孩失踪了，医院一定会认为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而已。他就咬定自己只是个经过的人，难道他们还能逼他付医疗费不成？
门开了，他看到一双蓝得惊人的眼睛。
“砰！”一声枪响，震得他耳朵发麻。然后门外的那个人闷哼一声躲开了。从他手上掉下来一支注射器，落在地上。
“不要出来，adam！”溪雁的吼声在走廊回荡。她又开了一枪，没有打中。jigsaw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她收起枪，双手被后坐力震得颤抖不止。“adam，跟我离开这里！”她冲病房里惊魂未定的adam吼了一声，拔腿就向jigsaw逃走的方向追去。一路上到处是跑出来的医护人员和一头雾水的病患，她至少撞倒了几个人，推歪了一辆急救车，终于循着jigsaw逃跑的身影追到了停车场。
那家伙就在前面，钻进了一辆suv。倒车，飞快地转弯开走。
溪雁知道追不上他，恼火得直跺脚。
“他逃了？”adam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如果不是我还没完全恢复，刚才绝不会让他逃掉！”溪雁恨恨地说。“先别说这个了，你听！”adam提醒道。她冷静下来，听到一声急似一声的警笛，越来越近。“你这样很显眼，我们走！”adam一把拽起她的手，向停车场出口飞奔。
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他们抵达adam住处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老兄，你这里还真是像个……爱情旅馆。”环视公寓一周，走进冲洗照片用的暗房，溪雁忍不住啧啧感叹。
看不清adam的表情，想必很精彩。他打开了音响，重金属音乐响彻房间。
溪雁啪地一下关掉了开关。“你想把左邻右舍都吵醒吗？”
adam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能在这里住的人都有在任何情况下入睡的本事。”溪雁翻了个白眼。
借了adam的地图和电脑，溪雁登陆上了凯因告诉她的邮箱。不知道那家伙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居然已经搞到了gprs和掌上电脑。他设定为每十分钟往特定邮箱里发送一封包含所在位置的邮件。溪雁打开收件箱，里面已经有了十几封。她直接点开最新的邮件。
“wilson钢铁？”她喃喃道。随即转身去找adam，却发现他已经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睡着了。她毫不客气地把他拍醒。
“什么？”adam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帮我弄辆车。”溪雁简单地说，“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凯因梦见他溺水了。
冰冷、绝望，无法呼吸，他拼命挣扎，手脚触到了光滑的地面。他猛地抬头，终于，一口空气进入到他的肺里。
他剧烈地咳嗽，清醒过来。
咕噜咕噜的水声，水位在下降。
“糟了！”凯因在醒悟自己坐在那个肮脏的浴缸里之后，马上反应过来，迅速用脚跟堵住了出水口。他在浴缸里摸索了一圈，沮丧地发现那珍贵的钥匙已经被冲进下水道了。“该死！该死！”他一连骂了好几声，也无法尽舒心中的窝囊之情。
凯因从浴缸里爬出来，因为看不清东西跌了一跤。“fuck！”
他记得刚入夜时全副武装地跑来探索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开始时候带的装备。结果走进一间小屋子之后，门忽然自己关上了，然后通气孔丝丝地冒出来□□气体。他没挣扎几分钟，就无可奈何地晕倒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一点意识也没有。不过看来是jigsaw干的。
他真是太愚蠢了！早知道那个杂种狡猾如狐，他竟然还是轻率地把自己送上门来。凯因气恼地抓住头发，把它们揉乱。
正在他生自己闷气的时候，黑暗中低低的呻吟声响起。“唔？”像是刚睡醒一样沙哑懵懂的嗓音，随即是转动身体的摩擦声。“什么……怎么回事……”
“你醒了？”凯因抱膝坐在浴缸边，懒懒地问。他的心情劣无可劣，实在没兴趣安抚刚醒来的“同伴”。
“我……我应该在停车场……怎么？”慌慌张张的声音，铁链被拖动的响声。“对了，还有那个女孩！”
“女孩？”凯因好奇地问道。
“她中毒了，我本来要把她送到医院，结果突然失去了意识……”对方仿佛还没彻底清醒，喃喃地说。
“你身边应该有灯的开关，快找找！”凯因急忙提醒道，“那个女孩，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长什么样？”
黑暗中摸索的声音响起。“她叫lucia，东方人，黑发黑眼，身材不高。”
果然是她！凯因的瞳孔刹那间缩小。他的心中百味交缠。是他说她并没有中毒的——而那个时侯为了自己的命，他的确是口不择言，根本没仔细思考过。逃出来之后他便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并不能说他不在乎她的性命……只是，他不够重视。
顶棚上的日光灯闪了闪，亮了起来。房间刹那间被照得亮如白昼。凯因眯起一瞬间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绿色眼睛，努力平静自己的心跳。
游戏，现在才要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now star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