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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桑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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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桑》
遇见她
是个错误
错误的地点遇见错误的人
可这美丽的错误
终究是生命中不可磨灭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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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她走的那一天,天空明净如洗,玉龙雪山清清淡淡,她还是一身绿衫,虽然多了幅面纱,依旧是那样美丽。
再见,无情。
遥遥看见她诀别的面容,她的眼神那样悲伤,却又那样坚定,只是那一挥手的温柔,便已是天涯永别。
芷妍!
每个寂寞的夜晚,无情总会忆起她临走时那一幕,然后任刻骨的相思和冰冷的温柔伴自己在回忆中沉醉。
相思入骨,又岂有什么药石可解。
第一章
蔡京死了,大联盟散了,凌小刀出家为尼,铁游冬南下学艺,蓝若非重振蓝天帮,桑芷妍则是远走天涯。以前她们在时不觉得,一旦少了她们,平时热热闹闹的神捕司却那样的冷清。
偶尔想起以前追逐打闹、麻将牌九的日子,竟仿佛是上辈子的记忆。空虚之下,四大名捕以前所未有的魄力查案办案,看来忙碌是治疗空虚的最好良药,只是苦了佳人在旁的铁手神捕。
大宋朝内一派平和,蠢蠢的危机来自于北方,那凶猛如虎的金国,在联合灭辽之后,金国再也不掩饰自己窥视天下的野心了。
公元1125年,金以宋朝破坏共同对辽的协议为名,大举出兵侵宋,中原大乱。公元1127年,金军又一次攻打开封,并掠去徽、钦二帝及大量财物。至此,北宋王朝宣告灭亡。
宋钦宗的弟弟赵构仓皇逃往南方,迁都于临安,史称南宋。然大金仍步步紧逼,幸好岳飞、韩世忠、宗泽、刘光世、张浚等众多将领联合抗金北伐,于黄河两岸击退金军,终暂时保全了南宋的半壁江山。
遭逢乱世,又遇灾年,颗粒无收,风雨飘摇的南宋小朝廷岌岌可危。
犯罪率节节攀升,江湖上更出现一个名为权力帮的神秘组织,他们操控了长江水陆,并不断兼并江湖帮派,颇有当年大联盟的味道。
诸葛神侯审时度势,立即派遣四大名捕调查这个权力帮。他下令无情追命一路北上,铁手冷血一路南下,两路夹击调查权力帮。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接到诸葛神侯的命令后,无情追命立即着手调查,根据各路线报,焦点很快指向了与金国搭界的一个小小边城。
时值金秋,漫天黄叶,本该是丰收的日子,可是战乱毁坏了庄稼,道路两旁到处可见饿殍遍地。无情本是淡漠之人,眼见此情此景,也禁不住心如刀绞,更不用说大孩子追命了,早就为灾民热泪盈眶。
两人将所有的行李分给灾民,身上厚一点的衣物也脱了下来,就这样,两位御前神捕已经形同乞丐。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伪装了,便于查案。
由于遍地是灾民,官府大堂都变成了收容所,无情和追命为了不麻烦别人,于是住在了一所荒凉的破庙。
夜已深,风寒地凉,无情多年不犯的喘鸣这时偏来拜访,一时间,他咳的简直喘不过起来,他的手伸入怀中紧握住玉瓶,这是当年芷妍配制的药,好几年了,他一直没有舍得扔掉。
玉瓶犹在,佳人无音。
咳咳咳~~~~~~~~~~这咳嗽似乎没有尽头似的,无情无力地伏在轮椅上。“无情,你怎么了?”一直睡的迷迷糊糊的追命也醒来过来。
“没事。”好强的无情硬是将内息压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哦,那我睡了,你也睡吧。”大条的追命又睡着了。
无情强自支撑,只感觉胸口像要炸了似的,他飞速地推动轮椅出了破庙,然后疯狂地咳了起来。
芷妍,你究竟在哪里?
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惆怅间,突然传来清风一阵,隐约间夹带着清幽的笛声,宁静而悠远,带着深深的眷恋。
是谁在午夜吹笛,又在眷恋着谁?
难道和我一样与爱人分离不得相守吗?无情苦笑着,胸口的闷气竟奇迹般的平息下来。
笛声幽幽静静,自树林那边传来,无情寻音而行,只见一团白影一闪,笛声也就此戛然而止。
无意打扰别人雅兴,无情很是抱歉,正欲折返,却突然发现地上一滩血迹。
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低低的呻吟自林子更深处传来,无情小心翼翼地行进,只见光影迷离,一抹绿影横卧中央。
月凉如水,凄凄照在那人的脸上。
半面溃烂,半面娇艳,那躺着的,正是遍寻无际的桑芷妍。
“芷妍~”无情扑倒在地,疯狂地叫喊着她的名字,她气息奄奄,浓重的红色正自口中不断涌出,妖艳了她半身衣衫。
(PS:无情没有摇动芷妍,我发现,很多人弥留时都是被摇死的)
飞速地点了她几处大穴,无情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可芷妍的气息还是越来越弱,她努力撑开一双黑眸,痴痴地望着无情。
“无情,”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这么两个字,却不知包含了多少深情。
“芷妍,”无情再也忍不住了,大滴的泪水洒落尘埃。
芷妍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她的手紧紧握住无情,怎么也不肯松开。
“别离开我,”她的内息空荡荡的,不管输入多少内力,都仿佛送入无底洞,无情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无边的绝望。
多少次魂牵梦绕,再相逢天人永隔。
第二章
“芷妍,你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小心地把芷妍拖放在怀中,无情单手滑动着轮椅。
“。。。”芷妍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连撑坐起的力气都没有。
这段路变得很长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似的,周围只是无边的黑暗,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不对劲。
无情猛地停下来。
周围太静了,静得不似人间。
抬头望天,不见明月,亦是暗黑一团。
不好,入了别人的局。果然,四周升腾起惨绿的鬼火,似魅似妖的白影在穿梭不定。
可恶,芷妍性命攸关,偏有这么多鼠辈装神弄鬼。
瞄准一个白影,无情掌心的暗器陡然射出,白影惨叫一声一蹦三尺高,尖锐的长指灌顶而来。
无情唇角微挑,右手把住轮椅突然转身,背对白鬼,忽~~的一声,浓烈的火焰自轮椅底端喷射而出,生生将白鬼烤成山鸡。
“停手,”一个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尖细嗓音响起,“阁下想必是无情总捕,此事与君无关,还望放下你怀里的女人。”
“办不到,”无情冷笑一声,射出漫天花雨,无数白鬼中招,一时间,惨叫连连。
“■D--<-<-<@(??)nnn(??)nnn\(0^◇^0)/■D\(0^◇^0)/”一个奇怪的咒语声突然贯穿整个树林,只听的人头昏脑涨。
无情紧紧捂住芷妍的耳朵,突然长啸一声,声若洪钟,连绵不绝,硬是打断了那该死的念咒声。
说也奇怪,那些白鬼,听了咒语之后就仿佛变了个模样,变成了打不死的僵尸。
不管无情再射出多狠辣的暗器都不管用,白鬼们倒下来又起来,招招凌厉,式式狠辣。
无情再强,终不过一人之力,又因救治芷妍以致内力虚耗过多,怎么也斗不过这群蟑螂。
“芷妍,看来我们要死在一起了,”无情搂紧怀里的芷妍,准备使出同归于尽的终极暗器来,也免得先死了,尸身还要被这群白鬼践踏。
芷妍~~~他的手按在那个按钮上,深情地望着芷妍。
芷妍已说不出话,也那眼神透露出的无悔,也是那样的执著。
再见了,世叔
再见了,神捕司
“没有人气,”生死关头,芷妍突然在无情的掌心写道,接着就喘息不已。
人气?无情突然间明白了白鬼的破绽,“原来如此,”他突然笑了,在这阴冷的夜,诡异的气氛下,他笑的云淡风轻,只要看见他的笑,仿佛一切都不那么可怕了。
他微笑着,臀部陡然向下使力,大团的白烟自轮椅涌出,迷糊了白鬼们的视线。
“别让他逃了,”尖细的嗓音吼叫着。
“我是不会逃的。”无情突然出现在空中,怀中仍是抱着芷妍,他手中的暗器凌空射出,竟是冲着那阴森森的天。
没有一丝声音,只是天却破了。
数个斗大的破洞连成一线,透漏出外面金色的月光来。
树影婆娑,风动鸟鸣,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刚才的天只是一个巨大的黑幕。
“哼~~~原来拉张网,在幕后躲着操纵木偶就是传说中打不死的幽冥世家啊。真是可笑之极。”无情一语道破,只见黑幕之后的数位黑衣操纵者们都是面若死灰。
“杀了他,不能让他泄露我们的秘密。”尖细的嗓音嘶吼着,有点歇斯底里的疯狂。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迟到大王追命前来报到,金银剑也随后赶来。
眼见来人越来越多,幽冥世家显然有点慌,出手虽还是迅疾如电,到底少了几分阴森森的鬼气,打起来也不是那么吃力了。
“撤~~~”尖嗓子吼了一声,只见树影抖动,他率先跑掉了。
“别追了,快找人来救芷妍。”无情焦急地看着芷妍,她已经近乎没有气息了。
第三章
月冷风寒,芷妍的身子也似冰一样的冷,怎么暖都没有用,看来是她体内的毒发作了。
多少大夫看过都说没救了,无情运功逼毒也只是维持住她最后的一口气。长路颠簸,又不能带她回京师去。
就要失去她了,无情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无情,无情,”追命突然一路狂奔而来,“。。。”他立在那里,疯狂喘息。
“有什么话快说。”无情烦闷地说,眼神似刀。
“有大夫,”追命还是喘的厉害,刚才跑的太快了,“又有个大夫拜访。”
“大夫,”无情死寂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光,“他在哪里?”
“就在。。”追命又喘起来。
“神医门唐轮拜访无情神捕。”话音未落,一抹白影翩翩而至。
精致至极的五官,华贵雍容的气度,锦衣玉带,风致翩翩,一双白玉般的手轻轻搭在芷妍的脉门上。
“你能救她吗?”无情的眼神焦灼。
“放心。”唐轮挑眉一笑,说不出的轻松自在,无形中安抚了无情的心情。
唐轮示意无情推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一打开,长长细细的针出现在无情面前。
那些针仿佛有眼睛,在唐轮看似简单的一挥一刺下准准地插入芷妍周身大穴,芷妍轻哼一声,似有清醒的迹象。
针来气往,芷妍被一团热气紧紧包裹,一团团黑色的毒气渐渐浮现在飞针的底端。
见毒气上涌,唐轮又自怀中拿出一只古怪的动物来,它贪婪地吸食起毒气来,直到芷妍的血变成鲜红色。
“好了,”唐轮笑道,收起小动物入怀,又给芷妍服了一枚丸药,“无情公子可以放心了,这位姑娘已经没事了。”
“多谢唐公子,”险些与芷妍天人永隔,无情激动地热泪盈眶。
“先告辞了,”唐轮抬手抹抹额头的汗,转身离去。
“诊金我会立即奉上,此次多谢唐公子了。”
“不必了,”唐轮停在门口,“我想要的不是钱。”
无情抬头望向唐轮,只见光影交错,他精致的面容在日光中似明似暗,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有缘再见了,无情神捕。”唐轮起步走了。
无情望着他去的方向,暗暗皱眉。
“无情,”谢天谢地,终于又听见了她的声音,无情激动地回望,只见芷妍已能张开明媚的眼眸,脸色也不再那么惨白。
“芷妍” 无情飞速滑动轮椅过去芷妍身边。
又是痴痴的对望,。。。。。。
第四章
夜深了,细细的小雨下了起来。
小城镇的人都睡的很早,街道上万籁俱静,偶尔几声犬鸣,遥遥几点灯火。
芷妍和无情对坐窗前,无情月下吹箫,箫声悠悠淡淡,抛离了别愁,自有一股相思缠绵在心头。
芷妍伏在无情的膝头,静静地听着,四年了,终于又听到他的箫声。那一年,深山采药归来,无情吹奏着长箫为她引路,四年后,他吹奏长箫伴她入眠。
箫声依旧,是否人依旧呢?
芷妍抬起头来,只见无情的面容在月下柔和的像一滩水,而她的身影,就在这水中央荡漾。
他的眼里只有她!
“无情,”芷妍突然开口,打破沉静,“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遇袭呢?”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无情的眼神那样温柔。
“为了一笔宝藏,”芷妍的眼睛投向窗外影影叠叠的山峦,“当年主人遗留下一批宝藏,多年来我一直四处行医,并分发金银给穷苦的人为主人赎罪,可是现在,这宝藏的秘密泄露了,所以江湖人都在追查我的下落,我东躲西藏,还是被幽冥世家找到了。”
“蔡京的宝藏!”无情很是惊讶,“芷妍,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世叔呢。”
“当年,我身中剧毒,以为很快要死去,只想远远离开你,根本就没想起宝藏的事情,而后来,我的脸毁了,更是不想再见到你,没有想到,现在我的毒终于解了。”
“芷妍,”忆起往事,无情的心情同样难过。
“你现在交出宝藏地址也不晚啊。”诸葛神侯的声音突然在窗外响起。
“世叔?”无情抬头一看,只见诸葛神侯正在屋顶赏月,还提个酒壶,煞是惬意。“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皇上知道了秘密宝藏的事,令我来追查此事。”
“皇上?”芷妍问,“连皇上都知道此事?”看来,芷妍的处境很危险啊,到处都是敌人。
“桑姑娘,皇上已下令只要你交出宝藏,就赦免你所有的罪。”诸葛神侯说。
“赦免我的罪?”芷妍的泪眼看着无情,半响无语。
“桑姑娘,相信我诸葛正我,我不会让这笔财富旁落奸人的。”诸葛正我看出芷妍犹豫的原因,保证道。
“芷妍,相信世叔吧。”无情也劝道。
“桑芷妍,只要你交出宝藏,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铁手、冷血神捕也出现在芷妍面前,此时说话的是铁手。
“好了好了,我也原谅你了。”追命也赶忙插话道。
“关你什么事,多嘴。”冷血漠然地说,无情也投来冷冷的目光。
只要交出去,那我就是无罪之身,而且,铁手也不再恨我了,我也可以跟无情在一起了。
咯咯咯~~~~~~~~~~~~
鸡鸣了!已是清晨。
前方是初生的太阳,仿佛一切都是光明的,那灰暗的过去,仿佛已是陈旧的历史。
“好,我带你们去。”芷妍终于做了决定。
跟着芷妍七拐八走的,来到了一间破庙的前面。咦,这不就是无情和追命之前暂住的那间。
汗·~~~`宝藏就在这里?
破庙很破,神像自然也残破不堪,一块陈旧的跪垫在杂草中露出土黄色的边角来。
芷妍将跪垫从草中拖出,端端正正地跪在佛像前叩了几个头,然后静静地盘腿坐起禅来,半天不动。
“搞什么啊?”诸葛神侯带来的御林军头领不耐烦地说,“桑芷妍,你不要故弄玄虚!”
“时辰未到,机关不能开启。”庙门口那个老钟在风中,发出咚咚的撞鸣声,宁静而悠远,芷妍的面容也纯净的近乎神圣。
时间一点点流逝,朝阳渐渐西斜,日暮流金淡淡洒在佛像上,佛像的眼睛竟突然透明流动起来,仿佛一道霞光终于绽放,汹涌的佛光普照大地。
芷妍睁开眼睛,“时辰到了。”她从发鬓之上取下一只看似不起眼的珠钗摆放在佛像眼珠投射在地上的光线聚合点(PS:这句话真是绕口)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只见珠钗在光线中竟融化成粉末,佛像的眼睛仿佛有吸力,粉末渐渐飞向那双佛眼,不一会儿,消失在佛眼之中。
佛眼吸收了珠钗的粉末,里面的流动凝泻下来,又恢复成一对死鱼眼,而破庙里的其他,都没有变化。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芷妍,“宝藏在哪里?”
芷妍淡淡一笑,素白的手轻轻推向佛像,那么沉重的佛像,在她娇嫩的手中竟像脆弱的纸牌,一推即倒。
轰~~~~~~~~一声,地面露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来。
天色渐暗,破庙里却闪烁着流金般妖艳的光芒,巨大的金砖层层叠叠,铺设出一条金光楼梯。
我靠,楼梯都是金砖做得,里面还有什么,御林军头领抚摸着巨大的金砖,眼神露出贪婪的表情。
沿着金梯而下,满目都是玉石珠砺、奇珍异宝,在火把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太好了,搬走,都搬走,”御林军头领兴奋的吼叫着,激动的有点手舞足蹈。
一批批珠宝被搬移出地下,经点收之后,立即装箱准备运至临安。
“太好了,诸葛神侯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我回宫之后会向皇上好好禀告的。”
“多谢将军,还望将军提醒皇上江山臣民为重,最好能将这些财富赈济灾民。”
趁着诸葛正我和御林军头领打着官腔,无情拉着芷妍,深情地说“芷妍,你就跟我们一起上路吧。”
“恩。”芷妍略带羞涩的点点头。
追命冷血都投来祝福的目光,不管桑芷妍过去怎么样,总还是希望她能给无情幸福。
铁手的目光很复杂,有怨恨也有谅解,纠缠在一起良久,终究,还是谅解占了上风,他站在远处,对着芷妍的方向淡然一笑。
一笑泯恩仇。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往事随风。
第五章 贡品被劫
不知是否是走露了风声,还是这么多箱子太扎眼,一路上,不断有宵小之辈或偷窥,或拦截,总之一路上事故不断。
好在四大名捕和御林军是最好的押运员,事故虽多,财宝还是无恙。
走了快一个月,终于快到临安地界了。
这一晚,他们借宿在大相国寺内,御林军将这个寺庙团团围住,真真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有皇令在身,大相国寺的主持上下都热情接待,更是将宝箱都搬至佛堂大殿交由诸位高僧协同四大名捕共同看守。
是夜,长风凄凄。
追命懒懒地倚在柱子上,眯着眼伸长腿,全无形象,“好累啊,我有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冷血理都不理他,还是酷酷地戒备着;铁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就快到临安了,你就再忍几天吧。”无情今天喘鸣发作,早早回房让芷妍医治去了,不发表意见。
“累了就休息吧。”一个声音笑嘻嘻地在头顶响起。
“什么人,”大家立即戒备起来。
比飞絮还轻盈,比蝴蝶还妩媚,那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之时,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翩翩若仙。
他的面容十分俊秀,简直已经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精致的仿若一幅画,一副极品工笔美人图。
不过他一动,这幅画就变成了写意画。
泼墨写意画。
他的动作大开大阖,颇有泼墨之感,却无写意之妙,只见他飘飘然而过,触手的人却非死即伤。
他行动灵敏,左闪右躲,追命被他的闪躲搞得气昏,“我说,你就不能停停跟我好好打吗?”
“对不起,”帅哥非常有礼貌,他说,“不能。”
追命立即昏倒,不过,不是气昏的,是被跟他一起追红衣人的大和尚击倒的。
“大师,你~~~~”铁手大惊,急忙接住自空中掉落的追命。
无情芷妍听到打斗声,急忙赶了过来,诸葛正我也带领御林军进入寺内。
无情的飞镖随同芷妍的飞针同时出手,这是他们第二次联手攻击,两人相视一笑,脉脉神情尽在不言中。
敌人却甚是狡猾,他闪躲不定,还不时抓起身边的和尚来当挡箭牌,令人缚手缚脚。
而刚才击倒追命的大和尚,也与冷血铁手激斗正酣。红衣人似飞蝶般飘忽,他却似柳絮般缠连。
刀快,手快,但人更快。
他的速度,比那风动树梢、水漾波面还要快。
他已避过刀锋,闪过铁拳。
他已扣住了芷妍的脉门。
这次,四大名捕齐齐变色,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有这样快的身手,这样诡异的武功。
“芷妍,”芷妍就在身边被擒,无情懊恼不已。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诸葛正我握紧长枪,背后是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怒声质问着这个假和尚。
缓缓抹去脸上的易容药物,慢慢露出一张神飞风越的英秀面容,月光下,清雅飘逸的眼神,素袍青衫,长身玉立,于晚风中袖袂翻飞。那样傲慢、那样清淡,那种绝代风华,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出现过。
“在下叶临渊,权力帮的总管。”他淡然一笑,风姿卓越。
权力帮~~~~~~~~~~~
这三个字分量不轻,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为之一震。
他是权力帮的人?
难道我们在破庙的时候他就盯上了?
无情全神注意着叶临渊的动向,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来,他就可以救下芷妍。
芷妍,你别怕。
桑芷妍温柔地看着无情,眼神出仿佛传递着什么。可是是什么呢,外人是无法知道的。
外面看似云淡风轻,大殿却是争斗正酣,显然不止是柳随风伪装成和尚,又有好几个和尚揭破伪装出手攻击。
诸葛正我心里焦急万分,可是又不能不顾念桑芷妍的性命,他的眉越皱越紧,手中的长枪恨不能瞬间出击。
清风漫漫,叶临渊的手牢牢扣住芷妍的脖颈,越扣越紧,暗红的血迹斑斑点点地出现。
突然,一道红影破空而出,却原来是红衣人被铁手的重拳击中,打了出来。
就是现在,就在叶临渊失神的那一刻。
无情和诸葛正我同时出手,显然,叶临渊并不想正面冲击这合击之力,他一把推出桑芷妍,自己却急速后退。
无情于空中飞速转身,一把捞到半空中的芷妍,力道突变,他控制不住下沉之力,眼看着,他们就要猛力撞击地面了。
叶临渊飞速后退,看此情景,却是微微一笑,他一手迎击着诸葛正我的长枪,一手挥动劲风一扫,竟是减缓了无情他们的下坠之力。
无情搂紧芷妍跌在地上,幸好有柳随风的劲风,并未受伤。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是敌人吗?
无情公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诸葛正我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排山倒海般扫去,逼得叶临渊一退再退,眼看已到台阶,无可再退。
既然无路可退,那就只有前进,叶临渊青衫一闪,竟是消失了。
就在这一瞬间,诸葛正我只觉头顶一凉,顶上乌纱已被抓走。
一瞬间生死相搏,彼此都在鬼门关兜了一圈。
双方轻敌之心顿去,两两对峙,半天没有动作。
那边,御林军一拥而入,与大殿之中的假和尚们缠斗起来,又是一番恶斗。
叮~~~~~~~~~~~~~~~~
空中突然传来怪声,叶临渊闻之微笑起来,一枚烟雾弹陡然炸开,待得雾散,叶临渊和红衣人都已消失无踪。
“启禀诸葛神侯,贼人都已拿下。”御林军统领上来报告道。
“好。”凝望叶临渊消失的方向许久,诸葛神侯答道,“检视一下箱子,看东西还再不。”
挑开封条,却见箱子都已成空,财宝不知何时已被贼人盗走。
诸葛神侯运劲按按箱底,却见箱底直直掉落下去,露出下面大大的坑道来。却原来,贼人早已埋伏在寺院之内,甚至在大殿之下打通了坑道,红衣人和叶临渊相继出现引起打斗,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而地下,早埋伏好的人则用工具割开箱子的底部,将里面的财宝盗走。
贼人搬运财宝,应该逃不太远,“追,”诸葛神侯率先跃下坑道,展开追击。
没走几步,脚下突然升腾起浓重的烟,遮挡住众人的视线,接着,一阵轰鸣声不绝传来,却是贼人炸毁了坑道。
好周密的计划啊!
权力帮!
我记住你了。
第六章
回到相国寺,诸葛神侯立即审问所有和尚和被抓的匪徒。
几经审问,终于大略了解了案情:就在几日前,来了一个青衣少年带着大队家丁拜访相国寺,说是要做场大法事,出手极是阔绰,主持就留他住在寺里准备法事的事宜,谁料,夜晚少年突然出手制住主持及几位大执事,而一干小和尚们则通通被迷昏关入地窖。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直听到挖掘的声音,想来就是权力帮的人在挖地道。
看来他们确实是早有准备啊,诸葛神侯想。
权力帮怎么会知道我们找到了宝藏并押运回临安,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借宿相国寺?
难道有内奸?
诸葛神侯的眼光投向前方独立的桑芷妍,略有怀疑。
芷妍感受到诸葛正我的视线,转头迎视,“世叔,有什么事吗?”
“没事,”诸葛神侯笑笑,关切的问,“芷妍,这些年你一个人过的怎么样?”
“世叔,你其实是想问我有没有和蔡京的余孽联络过吧。”聪慧的芷妍早就洞悉诸葛正我的心理。
“那你有没有呢?”诸葛正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没有,”桑芷妍说的异常坚定,“我不会再让无情伤心。”
“世叔,绝对不关芷妍的事。”无情正好进门,听到了所有对话,“我相信她。”
无情~~~·芷妍的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她的世界里,从过去到现在,有无情一个就足够了。
诸葛正我摇着头笑了,就算有奸细,也不会是芷妍了。他出去继续审查案情去了,留无情和芷妍两两执手泪眼笑望清风。
这两人都太苦了。从相恋到相守,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如果这次案子能尽快结案,看来要为他们办一场喜事了。
“神侯,那个叶临渊又出现了。”一声惊呼打破宁静。
送上门来了,诸葛神侯握紧长枪就走了出去,只见宽广的寺院中央,一抹青影傲然独立。
漫天的红叶纷飞着,他懒懒地摇着纸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四周将他团团围住的御林军。
四周是装备齐全的兵士,前面是武功高强的四大名捕,后面是刚刚上来的弓箭手,他就这么托大,单枪匹马就来了?
诸葛正我一声怒喝,“拿下,”追命跑的最快,率先冲了上去。
“请神侯先看了这个再说。”临渊挥手一笑,说不出的潇洒自如,一条长长的画帛铺展开来,上面是一副山水画,旁边密密写着几行小字,落款堪堪被诸葛神侯抓住,两个大大的金印图案被他握在掌心。
诸葛正我的手不漏痕迹地紧紧握起,深深地嵌入肉里,激起刺骨的疼痛,脸上却还是一派自然,“原来如此,公子费心了。”
闲庭信步地移动着脚步,临渊看似漫不经心地将追命的攻击化解,“费心倒是小事,”他的视线懒懒地扫视一圈,“哎,只是白白折损了许多人马。”
御林军蠢蠢欲动着想要进攻,却听诸葛正我低沉地说道,“所有人退下!”他蹲在地上仔细看着画卷,一点点将它卷起。
“世叔?!”四大名捕都疑惑地看着诸葛正我,却见诸葛正我背对着所有人,微微抖动着,不知是冷的还是。。。
临渊轻笑一声,“不知我被抓的属下~”他停住话语,挑眉看着诸葛正我。
“放了他们。”诸葛正我对铁手交代着。
“多谢了。”临渊扬起大大的笑颜,转身离开了。
因为诸葛神侯的命令,没有人阻拦他,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了。
“世叔,到底怎么回事啊?”回到屋里,所有人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疑问。
“可恶!!!!!”没有回答任何一个人,诸葛正我的手重重拍在一张雕花桌子上,顿时,桌子四分五裂。
疑问越来越大,可世叔那么生气,所有人一时都僵住了。
半天,才见诸葛正我拿出那张画帛,一点点展开,上面的山水竟是幅地图,北为金国,南为大宋,一条分水岭堪堪自中央划过。
画帛之上,密密撰写着金宋两国议和的条款,以黄河为分界线,列举宋国每年应纳贡的金额和物品,金国则答允不再南侵。条款的最后一条注明,自签字之日起,双方前事不究。
议和双方的印鉴就在最下方,宋国的印鉴显得那样黯淡无力,而金国,却只是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正是,临渊二字。
他竟是议和的使者。
诸葛正我气的发抖,其他人也明白过来,临渊他们大刺刺劫了贡品,杀了人,可他们接着就签署了议和条约,依据条款是不可能再追究他们的责任。
这个临渊真是会算计,事事让人恨的牙痒,可又无可奈何。
一场争斗,一场闹剧。
仰望苍天,暗云浮动,寂寞的黄昏,悲凉的秋风,诸葛正我第一次感到无力,深深的无力。
这一生,他遇到过很多敌人,可是这样连续吃瘪的局面却是很少,这个临渊年纪不大,委实不能小瞧。
挥退众人,诸葛正我一个人静思去了,芷妍推着无情走了出来。
“芷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光影晃动,无情的脸忽明忽暗,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
“恩。”推至凉亭,芷妍停了下来,坐在石椅上看着无情。
有多久没有这样注视着他了?芷妍痴痴地看着,他的轮廓那样清晰和柔和,即使没有月光,也温柔地像一滩春水,他的眼神那样明亮,好像是天上的星星的掉落凡尘,那样的睿智,可以看清所有的秘密。
“芷妍,我们成亲好吗?”他的唇就是那十里春风,卷起最温柔的花香。
芷妍先是惊讶,接着就深深低下头去,只看见一滴滴泪水滴落在桌面,她的声音都哽咽了,“好,只要你不嫌弃我。。”
没有等她说完,无情紧紧拥住她,“让我们都忘记过去,珍惜现在。”
在无情的怀里,芷妍不断地点着头,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可是有了幸福的笑容,泪水也变得像珠光般美丽。
第七章
这一刻无疑是桑芷妍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刻,没有争斗杀戮也没有欺骗虚伪,两颗真挚的心在一起碰撞,然后,激起幸福的火花。
“无情,我爱你。”
“我也爱你。”
“那你们爱不爱我呢?”正在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颗黑乎乎的脑袋。
两人大惊,双手暗器同时射出,黑影却如水蛇般灵巧,他的身躯已不可思议的姿态卷起,妖异地盘踞在凉亭顶端。
黑暗中,那双眼睛赫赫发亮,毒蛇般窥视着别人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伸出自己毒舌的最佳时刻。
一动不如一静,双方对峙着,等待对方神经松懈的一刻,可是,无情芷妍却开始感觉头昏目眩起来,朦胧中,只见头顶的黑衣人吞吐着妖魅的烟,一点点夺走两人的神智。
再醒来的时候,两人被捆绑在一个山洞,冰冷的空气无孔不入,他们正是被冻醒的。
“醒了?”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响起。
“你是什么人,有何目的?”无情喝问。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最有魅力的反派人物---小次郎。”那人作出古怪的姿势,好像脑筋不太正常。
无情芷妍闻言双双无语,看来是被个神经病捉了,这下麻烦了,神捕司的人估计也不好找他们了。
“其实我抓你们,只想向你们要一样东西而已,”见两人毫无反应,小次郎无奈地抓抓脑袋,将本来就混乱的头发抓的更乱,“其实那东西你们应该也没什么用,把绝世神兵给我吧。”他摊开大大的手。
“你从哪里听说我们有这个东西的?”无情眯起眼来,看起来很是莫测高深。
“我也不记得了,”小次郎看来脑袋的确有点问题,“不说了,给我吧,给我我就放了你们。”
“对不起,那东西早就毁了,我们给不了你。”芷妍答道。
“可我听说设计图还在啊。”小次郎像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子。
“也毁了,”芷妍垂下眼帘来,遮住她的满眼忧伤,“不祥的东西早就毁掉了。”
“那对不起了,既然如此,我交不了任务,只有把你们也毁了。”小次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出洞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搬动石头的声音,接着伴随一声剧烈的轰鸣,整个山洞抖动起来,巨大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扬起浓厚的尘烟,前方的山洞崩塌了。
唯一的光线来源被切断了,空气也污浊起来,芷妍感觉自己正被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包围着,脑袋中那残存的一点点理智正被层层剥去,而她无力挣脱。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直到一双清冷的手臂将她拥抱,她颤抖着抬起眼,只见无情已挣脱绳索,他将自己抱在怀里抚慰,没有任何话语只是一个拥抱,她的心竟渐渐平复下来。
还有他,他会保护我。芷妍对自己说着,整个人镇静下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依赖起无情的呢,芷妍自己也不知道,他明明还是当初那个冷漠无情的少年,并无甜言蜜语却总能在危险时刻保护自己,如果说这份情当初只是虚伪,事到如今,却早已演绎为生死与共的刻骨爱情。
即使下一秒就要死去,也比不过你我在一起的甜蜜,就这样死去吧,我不在乎了,我不怀念那争伐险恶的世界,我不怀念那虚伪狡诈的人群,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只要你不离开我,芷妍偎依在无情怀里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不畏惧死亡的降临,甚至连等待的心情,都是欢欣的。
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
这一刻,一切都很重要。
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
这一刻,也许就是终点。
“芷妍,不要睡,醒醒,坚持下去。”昏昏沉沉中,是无情的呐喊将她唤醒。
睁开眼,四周还是一片黑暗,污浊的空气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破碎的山石还时不时地掉落下来,她被牢牢护在他的怀中,她的手在他身上慢慢合拢,却摸到了一把湿湿的东西,“无情,你受伤了?”她惊叫道。
“没有,只是山洞里的露水。”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这理由也毫无破绽,芷妍没有办法不相信他,可是直觉,直觉感觉无情一定是被刚才的山石压伤了。
现在的状况很不利,山洞的塌陷仍未停止,唯一的出路被封死,无情受了伤,神捕司的人又不知他们的去向,一切都怪那可恶的小次郎。
“八格!”突然,洞外传来一声女人的暴喝,接着,是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这次是小次郎鬼哭狼嚎的叫喊声。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把他们埋了那我们的绝世神兵到哪里拿?”女人的声音怒气冲冲,隔老远无情他们都能感觉到她飚飞的火焰。
“可他们不愿意交啊。”
“不交你不会骗、不会抢、不会哄、不会换,你这个没有脑子的白痴。”这女人好坦白啊,压根不怕洞中的人听到。
“可是可是~~~~~~”小次郎张口结舌。
“你这个白痴,快去找几个人来一起挖。”
“挖什么?”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把你这个白痴埋掉的两个人挖出来。”
有救了,芷妍紧握住无情的手,却感觉到一阵冰凉,她赶忙摸向无情的额头,那里倒是一片火热。
冰冷的气流在身体里乱窜,所到之处无不缴械投降,无情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冰封的仓库,唯有嘴唇还是那样倔强,“芷研,我没事,只是有点冷。”他甚至无力推开芷研的手,只能任气流在身体里一点点凝结成团。
黑暗中,芷研看不见无情的脸色,只感觉握着的他的手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力。她飞速地点了无情几处穴道,双手紧贴他的后心,将全身功力输送过去。
暖暖的春流击碎寒冰,一点点的复苏无情的神经,他想制止芷研的行为,苦于穴道被封。一波一波的功力被传来,无情的情况慢慢转好,芷研的身躯却是越来越虚弱,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芷研!”她就倒在他的身旁,矩尺天涯,却是他所触碰不到的距离。
那样冰冷的地面,那样虚弱的她,他多想抱起她,可是封住的穴道滞泻了他的行动
深吸一口气,无情屏住力量涵而不发,然后猛地运劲去冲击穴道,硬是以霸道的方式解开了大穴,“噗!”随着无情身体麻痹的缓解,一口浓黑的血再也压抑不住地喷射出来。
撑着心口的绞痛,他胡乱地擦去唇际的血丝,将芷妍扶起助其调息。
洞外,噪杂的挖掘声还在继续,那个暴力女指挥着其他人怎么挖怎么走,就这样持续了四天三夜,终于挖开了洞口。
“咦,怎么没人?”小次郎扛着锄头在最前头,可是他冲进洞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你这个白痴!!!!!!!!!!!!!!浪费我这么长时间。”暴力女愤怒地冲上来暴打小次郎,飚飞的火焰几可燃烧整个山洞。
“别动。”山洞的顶端突然冒出伸出一只手,指尖夹着一枚金针,稳稳地顶住暴力女的大动脉上。
山洞很黑,刚刚挖开时又尘土飞扬,无情看准这个时机,于是随同苏醒的芷妍一起吸附在陡峭的山壁上,紧抓住细小的突起,硬是维持住整个身体的重量。
这项计划十分艰险,必须与黑暗中抓住出针时机,一招制敌。
可惜,暴力女显然不是个有理智的生物,她忍着被金针划破的长长伤口,硬是挣脱了无情的控制。
“哇,好帅的姿势啊!”正摆出攻击姿态的暴力女突然双手合十,做西子捧心状,双眼赫赫发光。
籍着微弱的光线,无情看清了女子的面容,那是一种十分嚣张的美丽,明媚的五官毫无瑕疵,泼辣的作风更张扬着个性。这会儿,她右手叉腰,左手提着一根长长的鞭子,却不提仿将头上的头纱抖乱开来,露出满头火红长发。
山风呼啸,女子的长发随风而起,抖动出妩媚不逊的万种风情,却引得拿着锄头斧子之类的乡民们吼叫着,“妖怪啊,”四散而逃。
“哼,没眼光的傻瓜。”女子的手懒懒地拨弄着长发,血红的唇不屑地半开半合,她上下打量着无情,“还是你有眼光,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姿势好帅啊,你练的是什么功?你是武林盟主对不对?”转眼间,她又恢复成花痴状态,变脸之快,让人大吃一惊,简直以为刚才的万种风情不过是南柯一梦。
名人曾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暴力女和小次郎闯荡江湖这么久,向来把彪悍当作自己的座右铭,无时无刻不妄图引领潮流。
可这次,武藏(也就是暴力女)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滑铁卢战役。无情是个只对一个女人温柔的男人,而那个女人偏偏不是武藏。
他温柔的眼神、关切的话语,所对应的人都是桑芷妍,对于满嘴恭维之词的武藏,无情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不屑一顾地丢了句,“哪来的怪物!”
“你!!”暴力女的怒火立即被点燃,她挥起右手就向那张俊美却又冰冷的脸甩去。
雪色的手掌划出凌厉的弧度,击打在无情脸上的时候却已虚软无力,一脸愕然地接住暴力女突然软倒的身躯,无情的耳畔响起小次郎刺耳的嚎叫。
“武藏!!!!!!!!"
就在这一刻,一柄黑色长箭贯穿了暴力女的整个胸膛,血,大量的血飞溅开来,染红了无情的白衣。
长箭还是凌厉地不断射来,无情芷妍赶忙贴紧石壁,小次郎却还是呆呆地看着地下躺着的暴力女,她的胸口被长箭撕碎,灵动的眼眸最后凝望着一脸呆滞的小次郎,“白痴,我先走了。。。”
(PS:鉴于大家对武藏小次郎搅局的事情不太喜欢,我先干掉一个替大家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