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堍专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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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丸里的大家惊奇的发现五虎退和日本号的关系变得非常好。
一期一振已经是不止一次在经过长廊的时候，看到日本号把五虎退抱到双膝上，给他念故事的场景了。
烛台切光忠也不止一次的把下酒菜装到小袋子里，然后交给五虎退的小老虎。
次郎太刀和不动行光有些郁闷——因为日本号经常和五虎退待在一起，所以日本号总是婉拒他们喝酒的邀请。
——因为一身酒气的待在那短刀身边，感觉挺不好的。
他是这样对他们解释的。
不过。
这样悠闲的日子并没有过太长的时间。
09.
这一天的近侍又轮到了五虎退。五虎退在与日本号告别后心情极好的来到审神者的住屋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
“主、主公大人？我是五虎退。”
“啊，退酱来啦！快进来吧。”
审神者在里面向他招手。五虎退乖巧的点了点头，带着小老虎们走进住屋。
他在审神者身边坐下：“主公大人，今天我们要做什么呢？”
审神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交给五虎退：“你先看看这个文件吧。”
“啊？唔，好。”
五虎退有些茫然的看向文件的最上方，那里有一排大字——
“《极化计划》？”
他慢慢的念出标题。
“是的。”审神者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十分变得严肃。
“在刚刚通关六图的时候，时之政府就奖励了一套修行道具。但是，因为你们的实力还不够强大，所以我将这套道具收了起来。”
五虎退耐心的等待审神者的下文。
“现在，我想，你的实力已经足够可以让我同意你去参加这个计划了——嗯，是政府的计划。”
审神者又补充了一句。
“啊？我、我吗？”
五虎退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的。”审神者肯定的点了点头。
“作为本丸第一把即将极化的短刀，我当然相信你的实力。”
然后审神者又小小声的补充了一句：“嘛，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你是否愿意参加这个计划。”
“唔，主公大人……那、那个，这个计划的意思是？”
五虎退有些不好意思的露出腼腆的笑。
“啊，真是的，看我这金鱼一样的脑子，”审神者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政府的这个计划就是让刀剑们回到过去，去到旧主的身边进行修行。……最后，修行归来的刀剑，他们的实力均会有所提升。”
“只有短刀才可以进行修行吗？”
“不是。”审神者摇了摇头，“短刀，胁差，以及大部分的打刀。”
“啊……”五虎退想了想，但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个，主公大人……主公大人为什么想到是让我第一个去参加这个计划呢？”
“非要说是为什么的话，”审神者揉了揉五虎退的头发，又轻柔的理顺，“你是我最喜欢的短刀，没有之一。”
“我想要看你回来的模样，可以吗？”
五虎退红了脸。
“主、主公大人，那、那个，有话想……”
09.
“日本号先生！！”
因为这段日子一直跟日本号待在一起的缘故，日本号成功使五虎退在呼唤自己的时候没有断断续续的喊。
日本号正在无聊的翻阅那本故事书——因为五虎退去审神者那边了，而他的酒友们又各有各的工作。
无聊到了极点的日本号突然听到了五虎退的呼唤。
“喂喂，不是在主人身边么？”
五虎退点了点头。
“任务已经结束了。但、但是！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日本号先生说！”
“什么事？”
日本号来了兴趣，将书随意放到一边。
“……”
五虎退将刚才审神者告诉他的事情给日本号复述了一遍。
“也就是说……”日本号上下打量坐在他对面的五虎退，“你要离开本丸，进行三个月的修行？”
“是的。”
五虎退有些难过的点了点头。
要离开本丸、离开主公大人、离开一期尼、离开粟田口的大家、离开……
还、还有最重要的是……
要离开日本号先生三个月。
呜、呜……这样一想，心里突然好难过……
真是讨厌的感觉啊。
这是为什么呀？
日本号心思细腻，看懂了五虎退的神情。
“你不想去修行？”
五虎退赶紧摇了摇头。
“我、我当然想去。”
“那就不必不舍。”
日本号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这段日子的相处让他充分的了解了五虎退这振短刀——性格和外形上都是十分弱气的银发少年，而他言行十分没有自信，甚至总是带着哭腔。
不过呢，在平时五虎退也有表现出自己对于变强的渴望。
比如，战场。
虽然是有显露出对出阵的抗拒，但是总是夺得‘誉’，而且……
话说回来，自己在某种方面上来讲是这个少年带起来的啊。
“去吧，不必担心本丸。”
五虎退看着日本号的眼睛，沉默了一下。
“谢谢……日本号先生。”
日本号摇了摇头。
五虎退突然站起身，向日本号告别后带着他的小老虎们快步走向了粟田口住屋，留下日本号坐在远处。
日本号保持着那个姿势，沉默了很久。
很久之后。
叹息声在风中飘散开，逐渐消失。
10.
五虎退离开本丸的第一周。
本丸里的刀剑经常看见日本号坐在那条长廊上。
就只是静静的坐着，有时身边摆上一个小碟子，装着些五虎退和他都喜欢吃的一些东西。
但是——
日本号的身边没有酒。
……
五虎退离开本丸的第一个月。
日本号不再经常坐在那条长廊上了。
他向审神者发出了申请，就此经常活跃在战场上。
……
他又开始喝起了酒。
而且比以前喝的更狠了。
……
五虎退离开本丸的第二个月第一周。
日本号某天早餐时，突然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呼吸有些困难。
他以为是食物的问题，也没在意。
……
但是情况更加严重了。
他开始疯狂喝酒、不，不只是酒，只要是水他都疯狂的开始给自己灌下去。
渴。
好渴啊。
但是，不知为何，在那时候他没有让任何刀剑知道这件事情。
……
五虎退离开本丸的第二个月第二周。
日本号达成了自己的目标——满级毕业。
于是他从第一部队里离开，给粟田口的又一振短刀腾出一个位置。
审神者同意了他的新申请，日本号的住处变成离本丸的温泉最近的那间住屋。
……
至于为何这么爽快就让日本号‘搬家’？
——日本号把自身情况告诉了审神者。
……
五虎退离开本丸的第二个月的最后一天。
日本号有些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腕处，出现了层层叠叠的、细小的鳞片。
他忍着痛拔下一片交给审神者，让其做研究。
但是，还没等审神者做出判断，有刀剑就发现了日本号的异样。
11.
——是山姥切国广。
吃晚餐的时候，因为日本号——他在审神者的住屋里和审神者研究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来晚了。
所以日本号就随意的坐在了山姥切国广的旁边。
山姥切国广察觉到身边坐下了一振刀剑，但他头也不抬的继续吃。直到他吃完了想要起身离开，才发现身边是日本号。
他刚刚想要跟对方打个招呼，却因为角度问题发现了日本号的不对劲。
“……你这是——？！”
“嗯？怎么了？”
山姥切国广急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他赶紧挡在了日本号的旁边，不让好奇看过来的刀剑们发现日本号的异样。
——好在日本号坐的位置差不多是最边缘的地方了，山姥切国广刻意的遮挡也没让他们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顶多是觉得山姥切国广有些奇怪而已。
……
山姥切国广总算是等到日本号解决食物了。
“你快跟我出来一下！”
他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来。
“什么？”
日本号不解的起身，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东拐西绕，日本号在跟着山姥切国广转弯的时候不经意间撇到自己的手腕，突然明白了山姥切国广的意思。
日本号都有点发愁了：怎么解释自己手腕处的鳞片好？
山姥切国广总算是把日本号带到了一处此刻绝对不会有刀剑在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日本号的眼睛。
“你怎么了？”
“什么？”
他有点慌。
“你的耳朵……后面，……怎么了？”
山姥切国广有些艰难的问出了这一句话。
日本号惊诧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耳朵后面。
硬梆梆的。
“……？！”
山姥切国广走到日本号的侧后方，认认真真的观察起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
“……腮？’
“腮？！”
刚刚说完这一句话，日本号就感到一阵头晕，外加呼吸困难。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握紧拳头。
“你怎么了？！”
山姥切国广吓了一跳。
“这里……离温泉多远……”
他断断续续的问道。
“不算远。你要去哪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是这么问，但山姥切国广还是迅速的抄近路带着日本号来到温泉。
日本号顾不上解释，直接跳进了温泉。
“……！！！”
“呼。舒服多了。”
日本号叹出口气。
他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抬起眼看站在一边的山姥切国广。
果然，目瞪口呆。
“我还以为你是要问我手腕的事情——事到如今，全告诉你也并非不可。”
“什么手腕？”
“喏。”
日本号抬起手来给山姥切国广看。那里的鳞片变得更多了，密密麻麻布满了日本号的手臂。山姥切国广没忍住好奇心，用手指戳了戳。
果然，跟鱼鳞一样。
“原本我还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谢了。”
“什么？”
山姥切国广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日本号啧了一声。
“替我给主人带句话吧，顺便，把这本书也带上。”
“……你说吧。”
“告诉主人，我这是人鱼症，在这本书的第一百二十四页。”
山姥切国广尽管不解，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现在就过去找主人。……还有，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
日本号皱起眉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山姥切国广。
“你要是真的好奇，看看也无妨。”
……
山姥切国广总算是离开了这里。因为得到了日本号的允许，所以他不再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翻开了那本书。
“？！！！”
11.
“五、五虎退，回来了。那个，只打倒了三只老虎……对不起。”
“欢迎回来，退酱！”
“欢迎回来，退。”
“退！你回来啦！哇，你的老虎变得好威风！”乱藤四郎有些羡慕的看着五虎退身边那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
“啊……谢谢大家。”
五虎退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啊！那、那个，日本号先生在吗？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他说！”
他又抬起头来，十分坚定的问道。
刀剑们面面相觑。
日本号现在没有在这里。
奇怪，记得他们关系很不错……
有刀剑在心里奇怪的想。
五虎退沉默了一下。
审神者和山姥切国广对视一眼，审神者赶快开口说道：“别胡思乱想，我想号叔现在应该他的住屋里待着。”
“是的。”山姥切国广也补充道：“现在是温泉旁的那间住屋，不要找错了。”
“我、我知道了！”五虎退点了点头。
12.
五虎退跑的很快，马上就来到了温泉。
他先是到审神者他们说的住屋门口站定，待喘匀了呼吸之后才用恰当力道轻轻敲了敲门。
“日本号先生？”
久等无应。
五虎退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推开屋门。
“那、那个，不好意思——”
“诶？”
屋内空荡荡的，也没有日本号的身影。
“啊……日本号先生不在他的住屋里……”
五虎退有些难过的收回手，顺便将屋门关好。他摸了摸身边大老虎的皮毛，和它一起转过身来想要走回去。
“哗——”
五虎退突然站定了，他将头转向一边的温泉，有些疑惑的倾耳细听。
“好、好像……有水声？”
五虎退身边的大老虎也有模有样的侧过脑袋去听，然后朝他点点头。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13.
日本号在温泉里艰难的喘息着。
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惨叫声。——可是这实在是太痛了，深入骨髓的、是那种似乎行走在刀尖上的痛苦——
小美人鱼当初受的就是这样的痛苦吧？
他意识有些恍惚的想。
他无意识的搅动水——当然，不是他痛的在打滚而导致的，日本号对自己的忍耐力还是有点信心的。
罪魁祸首是他的‘双腿’。
不、不，似乎现在不能用‘双腿’来形容了。
而是鱼尾。
日本号无意识地用鱼尾搅动着温泉里的水，企图靠这个消去一些痛苦。
“人鱼症。”
他闭着眼，等清醒了一点之后，回想起自己的病症，竟然哼笑出声。
“人鱼症。哈，真是可笑。”
14.
什么是人鱼症？
根据那本书——大概是童话书？上面记载的是有关人鱼的很多小故事，集成一个单元。
第一个故事是据说很著名的小美人鱼：为了得到人类王子爱情而用声音换取双腿的小美人鱼，最后甘愿失败而化为泡沫的童话故事。
第二个故事，就是‘人鱼症’。
人鱼症，顾名思义，就是患病者逐渐变为人鱼的症状。
人鱼症初期，患者会时常感觉身体不适——例如呼吸困难，时不时就头晕。
再严重一点，就会疯狂渴求水分。摄取大量水分只是治标不治本，反而会更加严重。
到了人鱼症中期，患者的手腕、脚腕处，将会出现层层叠叠而又细小的鳞片。当布有鳞片的部位浸泡在水里的时候，那些细小鳞片甚至会轻微张合，就像是真正的人鱼一样。
再严重一点，就会是人鱼症后期了。
患者的双腿会变成双腿——当然这只是在水里的时候。离开了水的环绕，鱼尾便会变回正常的双腿，只是如同小美人鱼，每走一步路就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疼痛，难以忍受。
那么，人鱼症末期？
没有末期。患者在完全同化成人鱼之后，就跟小美人鱼最后的结局一样，化身为泡沫消失在水里。
……怎么说呢，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碎刀’。
最后只留下漂浮在水面上的泡沫。
15.
五虎退急匆匆的来到温泉，身后跟着他的大老虎。
他站在门口眯起眼睛，努力在雾腾腾的温泉里发现些什么。
此时日本号已经是潜到水里去了，所以五虎退只能听见有水被卷起的声音。
五虎退皱了皱眉，示意自己的大老虎离开这里，到温泉外边去看守这里，这才慢慢地靠近温泉。
【末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堍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