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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番外 ...

  •   满眼流云竟逐,
      风帘翠幕,
      烟柳画桥,
      千丝散尽做穷秋,
      繁华过后成一梦。

      酒楼中,一个瞎眼老汉拉着一把二胡,咿呀咿呀地唱着,焦黄的牙齿,呲着细缝,发出细碎沧桑的声音。
      老头双眼望着京城方向,空洞的眼中居然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定安五年,定安帝任人唯贤,知人善用,开言路,虚心纳谏,以农为本,减轻税赋,致使政治清明,民生富裕,然定安帝以厉治国,杀伐果断,一时褒贬不一。
      京城郊外,一座不大的庄园,庄外停着一顶金辇,两旁站着不少侍卫,神情高度戒备。庄内,一个华服之人,手握一杯温酒,怔怔地看着院内的梅树。
      清风倏过,万千细叶抖动,犹如墨黑的精灵,在月色下翩跹舞动。
      “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旁边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恭敬地说道。
      华服之人不答,望着清冽冽的月色,举起手中酒杯,一口饮下。
      “回宫。”声音不大,却透着无比的威严。
      “起驾回宫。”旁边老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
      朝堂上,定安帝神色恚怒,右手一摔,一本青色的册子落在了大殿上。
      “说,京城里怎么会流传这样的书籍!”定安帝龙颜大怒,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吏部何在,速速查明此事,相关人等一律打入天牢,等侯发落!”
      群臣中战战兢兢地走出一人,恭身领命。
      定安帝显然余怒消,冷哼一声:“诸党余孽未消,不用杀伐之段,难以断其祸根。”说罢,拂袖离去。
      群臣见定安帝离去,低声议论,为首的一个白须皓发的老者捡起地上的册子,双眉抖动,喟然叹息一声。
      青色的册子上用小纂写着两个大字:《国史》。
      老丞相翻到最末,手不禁微微发抖,只见上面写道:“开元十三年,定安帝诬六殿下,七殿下,九殿下造反,诛之殆尽。翌年,开元帝薨,……”

      京城上空,天灰蒙蒙的一片,孔院,人群攒动,一批青衫老者被带刀侍卫强扭着拖走,大堂内,所有的书籍被堆在了一起,红色的火焰,张扬着炽热,将黄纸黑字燃成一缕缕青烟,旁边一老者顿坐于地,嚎啕大哭:“以实写史,何错之有!”
      “孔老,你错了,真实的历史都会被掩埋。”年轻的首领冷冷道,继而手一挥,两个侍卫上前,架起孔老往后退去。
      定安六年,东朝各处学馆被封,书籍被焚。“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国”凡是参与编辑印刷《国史》的,均被打入天牢,择日后斩。
      据说开斩那天,午门天空一片碧色,天地阴风怒号,刽子手利刀砍下,被缚身躯,依旧挺立不倒,腥热的鲜血直溅三尺高方落下。人群中,一白衣女子,秀目含泪,目睹这一切,娇躯微震。旁边一个年轻人,面色清俊,虎目炯炯有神,扶起白衣女子,轻声道:“秀儿,我们回去吧,岳父大人的后事我会安排的。”
      白衣女子美目蕴怒:“皇帝如此暴虐……”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青年男子捂住,青年男子轻哼道:“秀儿,别乱说。”说罢,挽着秀儿的手离开了法场。
      年轻男子是韩青老元帅帐下一名大将,叫做白海坤,通晓兵法,武艺超群,曾随韩青深入大漠,驱赶戎狄三千里。白衣女子乃孔老之女,两人自小认识,情投意合,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春末,两人成婚,新婚燕尔,郎情妾意,真是羡煞旁人。不过自定安帝彻查史书一案,孔老被打入天牢,两人虽费劲周章,然定安帝治法严明,厉危之下,无人敢徇私枉法,于是孔秀凝眼睁睁地看着老父饮恨午门。

      两人刚回府,管家就禀告,说是韩青大元帅在厅内相侯,白海坤闻言,忙撇了孔秀凝,拜见大帅去了。
      檀木椅上端坐着一个皓发老者,身材魁梧,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出杀伐之气,两眼炯炯有神,看见白海坤进来,微微一笑。
      白海坤一拜:“刚才小将携眷内外出有事,让元帅久等,羞煞小将。”
      韩青站起,托起白海坤,哈哈一笑:“无妨,无妨。”顿了顿,“听说白将军的岳父,今日也在午门后斩之列?”
      白海坤神色一黯:“岳父撰写《国史》的时候,我屡劝无功,哎,可怜了秀儿。”
      韩青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海坤,眼中精光乍射,蓦地开口道:“定安帝视民蝼蚁,区区儒人,他又怎会放在眼里?”
      白海坤闻言一楞,元帅一向出言谨慎,今天怎会如此反常,当下有些不解地道:“元帅……”
      韩青神色不变,注视着白海坤,缓缓道:“白将军,我待你如何?”
      白海坤单膝跪地,扬声道:“元帅带我恩重如山,如果没有元帅的提携,就没有白海坤的今日,但凡元帅有令,末将誓死追随。”白海坤见韩青今天一反常态,知必有要紧的事情和自己说,所以赶紧先表明态度。
      韩青点了点头,起身扶起白海坤,沉声道:“你可知当年先帝如何驾崩?”
      白海坤心中一震,感觉今天韩青来此,所图之大,恐怕……当下惶恐答道:“不知。”
      韩青来回踱步,语气不急不徐,字字却如巨雷般,轰的白海坤不知所措。
      “当年先帝虽是病重,却无虞生命,皇上以为诛了所有人,就可瞒过天下人。”
      “你是说皇上他…..”白海坤心中惊骇,却怎也不敢说出。
      “不错,定安帝弑君篡位。”韩青一字一句的道,眼里充满了仇恨,“他假传圣旨,诛杀一干殿下,先帝气急,本欲把皇位传给二殿下,皇上听到消息后,不惜弑杀先帝。”韩青身后红色的披风无风自动,须发飘起,“他以为诛尽知情者便可瞒过天下人,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即位后,他杀二殿下,四殿下,先帝的一些心腹也被杀光殆尽,满朝文武,只有老夫装疯卖傻,窝居大漠,才逃过一劫。”
      “元帅的意思是?”白海坤小心谨慎地问道。
      “白将军,你是我一手提拔,我也不瞒你,如今皇上失政失德,我与戎狄王密谋,适时揭竿而起,为先帝、诸位殿下讨个公道。”韩青眼中神采飞扬,大有睥睨一切的气势:“我向端木琉那小子推荐,不久你就会升至御林军总督,到时我们可里应外合……”还未说完,韩青眉头一皱,身形快速无比的扑向门口,大喝道:“谁!”
      砰”一案的茶水摔在了地上,带着热气的茶水洗刷着地上的青石,韩青一只手扣住了孔秀凝的咽喉,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元帅且慢!”白海坤慌忙拦住:“她是妾内,她父亲也是定安帝杀死。”
      “你我所图之大,容不得第三人知道。”韩青脸色凶猛,手中暗暗用力。
      孔秀凝只觉咽喉中的空气被一丝丝抽出,她想大口大口呼吸,却被那一只有力的手锢主,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她无力地朝白海坤看去,只见白海坤满头大汗地站在一旁,大声说些什么。
      “哦?”韩青的瞳孔陡然一缩,手中的劲道松了不少,孔秀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松开手,忽然失笑道:“有趣,有趣。”
      夜色深冷,初春刚至,月华分明,院内一棵歪脖子老梨树迎着夜风,晃动阑珊,白色的花瓣随着晃动的树枝,纷纷落下,恍如寒冬的白雪,乍然飞起。树影下,白海坤眉目轻蹙,眼神忽喜忽悲,夜露浓浓,他的衣襟上挂上了一袖的水渍,几滴清露沿着他的面颊缓缓滑下。“好,像及了叶流霜。” 韩青的话像巨雷一样回荡在白海坤心头。
      “据说皇上素喜一人到郊外的梅园,别人以为他喜欢清静,可老夫知道他心里放不下叶流霜。”
      “我会安排秀儿和皇帝见面,这里有块沧月玉,上面布满奇毒,剧毒逢日晒而发,只需将沧月玉放于皇帝床榻旁,那么……”韩青放声大笑,眼中掩饰不住得意与骄狂。
      “只要皇帝一死,老夫就可挥军直入,……”韩青似乎已经掌控了天下,极其放肆的大笑,而白海坤内心波涛汹涌,一股热血涌了上来,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望着月下站立的那个人,孔秀凝神色凄然,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无意间,听到了韩青和夫君的对话,纵她定性颇高,也禁不住色变。当看到韩青注视她的目光时,她便已明白,自己也成了他们争夺天下的一颗棋子。
      虽然不知道他们后来议论什么,可总觉得自己将会被推上风尖浪口。刚失去了父亲,难道也要失去刚建立的家庭吗?她呆呆的痴想,脑海中划过韩青扼住她喉咙的一刹,那个曾与他海誓山盟的男子,却只站在了一边。
      梨花飞舞,雪白的花瓣,飞飞扬扬,仿佛朔东吹来的寒雪,将树下的身影愈裹愈远,心底涌出的眼泪,蓦然将一切打得模糊。
      “秀儿,如果定安帝看上你,你就把这个玉佩放到他床边。”白海坤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其形如月,却布满了天下最剧的毒物。
      “坤,你真的要把我献给定安帝?”孔秀凝千猜万想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一脸苍白的问道。
      “端木琉与你有杀父之仇,这仇不共戴天,现有韩元帅援手,真是天赐良机。”白海坤见孔秀凝脸色惨白,声音变柔:“秀儿,放心,等杀了狗皇帝,我就会接你回家,到时候大事一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恐怕我杀了定安帝,也难逃一死,坤,你这么做还是为了自己吧。”孔秀凝一脸惨然地道。
      “秀儿,你以为我想这样?”白海坤面露惨笑:“韩青心狠手辣,如果我不答应他,那么你我在劫难逃,只有这样做,我们才有一线生机,韩青年衰,即使事成,也享受不了多长的富贵……”
      孔秀凝心若死灰,不曾听到他说什么,只见他嘴巴一张一翕,仿佛回到了他第一次牵着她的手,那时他款款道:“牵着你的手,我会走过一生一世。”她默然点头。
      白海坤见孔秀凝点头,欣然大喜,拉着孔秀凝的双手进里里屋。

      纱帐轻飘
      风清人瘦
      恨那相思无度
      游魂宿愁
      昨夜今休
      余叹轻香一眸

      红裘被中,人影翻滚,白海坤满身淋漓,双眼迷离,眼中燃烧着无尽的欲望。望着那清朗的面容,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从孔秀凝眼角滑下。
      韩帅府,灯火辉煌,孔秀凝蒙着白纱,脚踩莲步,婀娜婉转,翩然起舞。柳姿轻,莺舌啭,广袖长舒,舞到快处,犹如落花饶树。满座宾客一时忘了言语,均呆呆地看着她起舞。
      舞急时,蒙在孔秀凝脸上的白纱掉下,“啪”一声脆响,定安帝手中的酒杯倏然坠地,而他恍若未觉。韩青在旁,一脸笑意,频频饮下杯中的酒。
      孔秀凝被定安帝带回了宫中,定安帝闲暇时观她舞蹈,有时与之对弈,孔秀凝自幼受父熏陶,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定安帝与他下完棋后,眼中多了一抹神采。

      一室清风,檐角风铃叮当。
      “你原是御林军统领白海坤的妻子?”定安帝端木琉坐在案前,抬手往棋盘上落下一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孔秀凝心头一惊,执子的手微微颤抖:“是的。”
      端木琉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手,忽然一笑:“听说你父亲孔老修编《国史》,被斩杀于午门外?”
      看着孔秀凝默然不语,手中黑子迟迟不落下,他开口提醒:“该你了。”
      “恩。”孔秀凝随口答道,手中的黑子随便按在了棋盘之上。
      “弃子啊。”端木琉淡淡一笑,手中白子落下,吃了孔秀凝大半黑子。
      “让我猜上一猜,”他望着满盘黑白交错的棋局,“你出现在韩府绝非偶然,白海坤素来与韩青走的近,白海坤肯把你献给我,恐怕所图非小。”
      端木琉饶有兴趣地看着孔秀凝,只见她秀眉轻蹙,脸上红白夹杂。他的声音变的戏谑:“只不过我想知道,你一个弱女子,进的了深宫又如何?这棋……”他一拂袖,满盘的棋子倏然乱蹦,他的声音转而低沉,变得不可抗拒,“我赢定了。”
      孔秀凝望着眼前男子,虽然华服雍然,眉目间却有一股凌驾一切之上的傲气,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心,将她心中所有的隐藏统统悉知。
      “是,我就是心怀不轨,陛下如果害怕地话,就杀了我吧。”她蓦地一咬银牙,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她心底话,“陛下杀的人还少吗?怎么会在乎多杀一个女子?”
      端木琉忽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却是真的在乎你!”
      自上次一盘棋局后,端木琉再也没来孔秀凝那,不过他走之前的一番话,却如同一石,在她的心底泛起了滔天波浪。
      他在乎她?她忽然苦笑,连曾说要牵着她的手,走过一生一世的男人,到最后也抛弃了他,他的话能相信吗?
      不过他九五之尊,杀一人从不会皱一眉,应当不屑骗她,难道真的是因为酷似叶流霜,而喜欢她?她心中一团乱麻,在个人的感情揣度与大义之间徘徊。
      “皇上驾到!”老太监尖利的嗓门从远处传来,孔秀凝一惊,忙出门迎接圣驾。
      端木琉的神色间有一丝疲惫,看到她后,却眉色一振,说道:“来,我们摆上一局。”
      白玉凝脂的棋盘,黑白交错的棋子,犹如两军对垒,初时试探,既而厮缠,斗到紧处,可谓步步惊心。两旁太监手执红烛,恭敬地站在一旁。
      他忽的丢了棋子,揉揉额头,道:“秀凝,你可知道我以前并不喜欢下棋。”
      乍然听到眼前的男人喊她秀凝,她心中一动,清澈的眼神中倒影出红烛摇曳的光芒。
      “臣妾不知。”她轻声道。
      端木琉恍若未闻:“从前有一个女子,她计谋无双,才思让男子也羞愧。她一心辅佐我,那是我还只是个被遗弃的皇子。”
      “你和她长的真像。”他看了看烛光下那张秀美的脸庞,“那时我以为她能一心辅佐我,我也必定能得到她。”
      “陛下说的是叶流霜?”孔秀凝开口问道。
      端木琉点了点头。“后来我觉得她渐渐疏远我,我差人打听,方知道她喜欢上了我的九弟。”他看着棋盘,仿佛思绪沉浸其中:“他们两人就在梅园,挑灯弈棋。”
      “我登上大宝,恳请她留下,而她却在梅园留下一盘与他未下完的棋,舍我而去。”端木琉的神色忽然有了几丝柔弱,她看着他,仿佛触摸到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笑了笑:“所以有时我想,如果那时陪他下棋的是我,她会不会离我而去呢?”
      柔弱的烛光,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掩的一片金黄,此刻,他不再高高在上,不再那么冷漠无情。
      “如果你是她,你会离开我吗?”他忽然一问。
      “我?”孔秀凝一怔,摇了摇头。
      “不愿意?”
      她叹了一口气,悠悠道:“我不知道。”
      他眼中精光闪过:“这几日,我哪儿都不去,就和你在一起。”
      “陛下不怕我对你……”她有些不敢相信。
      “我怕。”端木琉笑笑,“所以我在赌。”
      他的声音无比清越,看着她的眼,仿佛能看透她的心:“韩青是不是说我弑君篡位,诛杀诸位王子?”
      她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我的确诬陷几位殿下谋反,不过有些人却谬传我连父皇都杀了,父皇其实是郁郁而终。”
      “既然《国史》记述正确,你为何要把他们全部杀尽?”孔秀凝一想起老父,忍不住发问道。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要将一切扼杀在萌芽中。”端木琉看着眼圈发红的孔秀凝,蓦地拔出身边佩剑,塞在了她的手中:“你不是想报仇吗?”
      旁边太监慌忙跪下,大声哀求。
      端木琉却不理,只是看着孔秀凝:“我确实不是一个好人,可我是一个好皇帝,开国以来,有哪个皇帝治理的比我好?天下的人恨我都没关系,可我不希望我喜欢的人也恨我,如果那样的话……”他的手抓住了她纤细的小手,蓦地往前一探,雪亮的剑锋就要刺中他。
      她忽然哭出声来,手中的剑摔在了地上!
      难道她已喜欢上了他?不,不可能的,他杀人无数,血腥累累。可是他说的没错,他不是一个好人,却是一个好皇上。
      端木琉一把揽住了她,温热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她抗拒不住他的力道,缓缓往后面的床上倒去。
      一夜风雨,床前的红烛渐渐燃尽,留下泪珠堆成的蜡柱。孔秀凝望着身边的男人,神色复杂,沧月玉就在床头的柜子里,只要把它放在枕边,那么他就……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往柜子里伸去。
      “流霜,流霜……”他忽然开口。她一惊,手快速地缩了回来,只见他翻转个身,又沉沉睡去。
      她看着他宛如一个孩子,蜷缩着身子,仿佛随时随地都有不安的危险。
      月光柔柔地照在了他的脸上,孔秀凝叹了一口气,双手轻轻抱住了他,头靠在他冰凉的后背,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端木琉果然哪儿都不去,陪着孔秀凝,两人对弈了几局,各有输赢。
      孔秀凝轻轻的在棋盘上落了一下子,“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早晨格外清脆。
      “陛下每天日理万机,现在与我下棋,不怕误了国事?”
      端木琉对了一手,淡淡道:“朝堂亦如对局,你我也在对局,既然都是在下,又何来误国事之说。”
      “哦?还请陛下赐教。”孔秀凝不解道。
      “你没看见身边少了一个熟面孔?”他轻笑提醒。
      经他一说,她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平日伺候她的太监。“你说的是王公公?”
      端木琉目不转睛地看着孔秀凝,看她不似做伪,便道:“很惊讶吗?他今天一早就去了白府。”
      孔秀凝心头一惊,方知他昨日临幸与她是有所图,一颗芳心渐渐冷了下去。
      “既然陛下戏演完了,为什么还要和我在这对弈呢?”孔秀凝冷冷道。
      “不,还没完。”端木琉抓起棋盘边的一杯热茶,吹了口气,“我在想,要是韩青和白海坤见我没有上朝,会怎么想?呵呵,有趣啊。”他一口饮下杯中的水。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孔秀凝,缓缓道:“你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我知道你有手段杀我,可我令宫廷侍卫搜过,却找不到任何利器,所以昨晚,其实我是在确定你睡后,才敢合眼的。”
      孔秀凝怔怔地看着棋盘上错乱的棋局,眼泪滴答滴答地溅落在棋盘上,她有些涩声道:“原来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我?”
      端木琉呆了一呆,继而一笑:“会,我会相信你的,等我除了叛党后。”
      一阵喧哗声从远远传来,定文帝神色淡然地望着远方,不多久,几个侍卫绑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前来,端木琉看着他,有些戏谑道:“白统领,朕对你不薄,想不到你居然敢行刺于朕,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呢?”
      白海坤看到定文帝和孔秀凝,忽然怒喝道:“贱人,你个贱人!想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勾结狗皇帝来骗我!你对得起你父亲,对得起我吗?”
      白海坤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孔秀凝身上,孔秀凝泪水涟涟,一语不发,忽的扭头奔回屋内。
      端木琉望着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可怜的女人,你们皆是棋盘上的弃子,想来韩青应收到消息,应该举旗谋反了吧。”
      他看着捆缚的白海坤,对侍卫道:“看在孔贵妃的份上,赦免白海坤,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其一身武功,挖去双目。”
      侍卫领旨,拖着白海坤往后退去,白海坤嘶声力竭地喊:“贱人,我识人不明,挖去双目罪有应得,可我生生世世会诅咒你……”
      端木琉脸上浮出一抹笑容:“秀凝,断了你的退路,让你心爱的人恨你,你应该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吧。”
      置宫外喧嚣的声音不顾,孔秀凝神色宁静,对着铜镜精心梳妆打扮,她披上最喜欢的罗衫,在日光下取出沧月玉,毒烟飘起,美轮美奂,一滴泪水轻轻地洒在玉上,混合着日暖下冉冉升烟的沧月玉,凄美的睡去。

      小灯后记
      此为: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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