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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番外3.3:牧绅一 队长心事 ...

  •   [1]

      当发觉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在这世界上一定有这样的特殊情感,我的心情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然而对我而言,这却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牧绅一,也只有一个安岭嘉定。

      第一次感觉到对那个人的不知所措,也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妒忌和不安。

      尤其在发现她生命中出现的另一个可能性的时候……所以无可奈何,也无法就这样死心。

      [2]

      事情要从学校的晨会的那天说起。

      晨会途中,我只是随意聆听着礼台上的演讲,偶尔和邻座的高砂讨论几句球部的事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暴怒的声音。

      “你就是安岭嘉定吧?跟我来!”

      我和高砂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再眼熟不过的身影跟随着主任走到礼堂的后面。主任的神情严肃,女孩则垂着脑袋,双手极不自然地放在身体的两侧。

      “昨天你请了假,没有参加数学测验,我说的没错吧?”  
      “是的。”
      幸好不是什么严厉的惩戒,然而对话的开始还是将我的心揪起来了:是因为安岭去了比赛现场,没有参加考试,所以才会被主任训斥么?“我关注你很久了,应该说,从上学期期中的测验开始。三班的安岭嘉定,你从上学期开始,数学成绩……不能说是持续下滑,因为你一直保持着两个水平,及格和不及格……哦,不及格居多一些。”    “从你其他的科目来看,你的水平是处于中等偏上,甚至某些学科可以说很优秀。可是数学呢?平时作业错误率我就不说了,就连这几次重要的考试,你竟然连必要的三角尺、圆规都忘记带,这些简单的题目就空着?还有昨天的测试,所有人都来了,就你没有来。我想我不止一次的重复过这次测验的重要性了吧?”
      “噗嗤。”听着他们的对话,坐在身后的男生忍不住笑出声来,不仅如此,其他观看的人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任的批评实在是过分了。那瞬间我第一次体会到五味杂陈的情感,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该嗔怪我自己———安岭是为了海南队的比赛资料才耽误了考试,她不该背负全部的错误;仅仅是这样就当众批评她,实在是过分了。

      那个瞬间我动了‘起身走向主任,向他说明所有的情况’的心思,可就在我下定决心后,却被高砂劝阻住了:“冷静。”

      高砂只说了两个字,我便心知肚明。仔细想来,我贸然上前的话不但起不到效果,还会给安岭带来更大的麻烦和影响,至少会引起更多人的视线和讨论。

      虽然心中的不忿会更多些,但从主任的批评中还是听到了许多关于安岭的信息,包括她的小小缺点。除了数学,既然连三角尺都忘记带……噗,我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我承认,现在笑的话的确有点无情,可正是因为这样小小的缺点,在我看来才会那样真实可爱——这也许是引起我的笑意的原因吧。
      “噗哈哈。”身后的男生还在笑,只是对于这件事来说,他的笑声太过刺耳和聒噪,毫无善意。

      我回头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他瞬间闭上了嘴;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凶,这也是听后来高砂所说,直到散会后,那个男生还悻悻地偷看我,生怕我把他暴揍一顿。

      [3]

      第二天是海南队在预选赛上的首场表演,比赛很顺利,可是安岭却因为补考的事情缺席了。

      她的补考顺利吗?如果这次的补考没有过的话,那下次的比赛她会不会缺席呢……返回学校的路上,周围人都忙着讨论比赛的情况,应答他们的话题之余,我还是忍不住开始想她的事情。

      再度缺席的话,就没有机会和她接触了不是么?

      我不想这样。

      队伍刚走到校门口,我在离校的人群中一眼便发现了安岭,在人海中发现她的身影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次却分外扎眼了。

      她和森裕浅空一前一后地走着,森裕在前,安岭追逐着他的脚步,在他旁边说着什么。依稀听见她在大声喊着什么话,然后,走在她前面的森裕浅空捉住她的书包带,将她拽走了。

      “那个不是田径部的森裕吗?”两人的动作全程也被高砂看在眼里,他趴在我的肩膀上说,“他们两个很熟吗?”
      我没回答,耸了耸肩想挣脱高砂。

      “很熟的哟。”在我身边的香菱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们之前是一个社团的。”
      “什么?”我和高砂一齐转头,同时开口,只是高砂问得坚决,而我问得毫无意识。

      “他们两个之前在书法社,然后在学园祭一起举办活动啦。名叫森裕的人成绩很好,一直在成绩栏上看过他,好像也是小有名气的……”
      “小有名气,那样的身高可不够吧?”

      “嗳嗳,牧君你在说什么?”直到香菱问我,我才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出奇的刻薄,刻薄到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是我所说的。

      那天晚上我几乎又失眠了。

      之前是初中同学,后来又在同一个社团,关系虽然很好,可是在学校里却没有看到两人有过多的交集,至少在我看来,安岭更多地会和她的朋友们在一起,而不是森裕浅空。

      但是,今天两个人却一起回家,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和男生有这样的举动。

      出乎预料的,我的脑子竟止不住地开始挖掘关于森裕浅空的所有回忆,准确的说,是和他在篮球部和田径部合宿的时候的记忆。我和他的接触不多,但是印象中他是一个优秀的人。
      实力强劲,学习很好,但是因为话少的缘故,并没有成为田径部的领导者。游离在人群外,却每每成为人群拥护的焦点……嗯,看起来倒是和我有点像。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要把自己和他比较啊?真是可怕的念头。

      [4]

      篮球,篮球,篮球。
      这是接下来的两周内我所想的全部事情。下一场比赛即将开始,忙碌的训练和社团的压力迫使我将脑中杂物放置一边。

      可我总不能每时每刻都沉浸在训练和篮球中,于是‘她还好吗,在做什么事,还会和浅空一起回家么?’这样的想法会在闲暇时刻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起初我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自球部训练起就怎么见过她,可是后来,我大抵是被这些想法折磨到行为失常,凡是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我总能驻足一会,然后装作不在意地四处搜寻着她的身影。

      我想,我可能是真的想见她吧。

      “嗳?那个不是安岭前辈吗?”

      午休的时候,靠在走廊上和高砂、神讨论明天和湘北队的比赛,却没想到神越过教室的玻璃窗,目光定在我方才停留的地方。

      “高二(3)班,嗳?安岭前辈和你们是邻班呢。”神看看教室的门牌,然后隔着玻璃窗喊道,“喂,安岭前辈——我们在——”

      瞬间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扯住神的胳膊,打断了他的呼唤:“这样打扰人家不好。”

      “也是呢。”

      “所以咱们走吧。”我面无表情地转身,想要从玻璃窗前消失。
      “去哪?”高砂明知故问,显然他还没看够这场戏。
      “………回去训练。”
      “嗳,太早了吧?”完全忽略了两人的抱怨,我已经插着兜大步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两周后,盛夏六月,和湘北的比赛正式拉开了帷幕,却没想到他们的实力完全超出预估,综合水平甚至超越了翔阳队。

      局面稍稍陷入苦战,虽然甩不掉那群顽强的家伙们,但是凭借往日的训练和经验,我还是拥有把控局势的信心。然而,突然发生的变故还是扰乱了我的心态——就在我和赤木抢夺篮板球之时,意外发生了。
      我和他贴的很近,一前一后地起跳,赤木先一步捉住球,然而在落地的一瞬,赤木的脚重重地踩在了我的脚背上,我吃痛失去平衡,和他一齐倒下。

      所幸我在半空中稳住了重心,勉强站稳,可是赤木却重重的摔在地上。观众席间发出了惊呼,我的脑中却短暂地现出渡边麻起的画面。

      嗡———耳鸣响起,那一刻我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过也就失去了那几秒而已。大脑随即恢复运转,我发现自己已经立在场边,双手抱在前胸。

      “怎么回事,是扭伤吗?”清田看着被抬走的赤木,问我。

      我没有回答,也无法顾及脚背上的疼痛和赤木的伤势,刚才片刻的空白稍让我失去了心态和节奏,此时的我在努力恢复。

      现在,作为海南队的队长,我要取得胜利;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我重复着那道牧绅一公式,抛弃了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抱歉、所有的记忆,全身心地投入到战局中——然后,我取得了胜利。

      只是胜利的喜悦在我这里没有持续多久,当海南队的担子卸下之时,我又回到了那个壳子里,回到了属于我的封闭空间内。

      掀开袜子的一角,方才被踩过的脚背泛红,表面微微肿起。
      脚背隐隐作痛,不过比赛胜利了,这是值得的。
      这是值得的,即使赤木受伤的一半责任在我,即使让渡边麻起失落的责任在我。

      独自坐在更衣间里,面对空荡的柜橱长长叹息了一声。

      收拾好后从休息室推门走出,遇见了岛本和安岭。
      “……啊!阿牧你还在这里啊。”  我提了提背包的肩带,视线落在岛本身后的安岭身上:“你们好。”  “祝贺海南队首胜,牧君辛苦了。”  “其实并不是那么顺利。”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被岛本揽着肩膀,就这样和他们一起走到了出口。门外站着的是等待我的队友还有关心海南队的观众,我正要返回海南队队长的身份,安岭却突然递过来了一袋东西。

      我惊讶地看着她,还未认清袋子里的是什么东西,那个袋子就被岛本塞进了我的背包:“哎呀你就拿着吧!”……还未等我说出感谢的话语,或是有任何的反应,她就已经消失在移动的人群里了。

      “我觉得安岭前辈喜欢你。”回程的路上,阿神忽然这么说,让正在喝水的我呛到了。
      “别胡说了。”
      “喜欢一个人,会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切,记下他所有的话,努力想为他做什么。”阿神自顾自地说着,“直觉上来看,她对你是这样的。”
      “是吗?”可能那时的我有着自己的判断,所以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话。

      回到家后,像是面对着某种易碎的宝物,我终于打开了那个袋子。解开束口,一瓶治疗挫伤的药剂静静地躺在里面。

      触电般地我定在原处,心跳就好像配合着我的心情砰砰不停,怎样也无法冷静下来:贵重的也好,精致的也好,收获任何礼物我都不意外,然而这却是我不曾想到的东西。
      明明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伤,就这样被她发现了。

      “就算是海南队的队长,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啊。”说着这样的话,她径直走进我所搭建的外壳,然后发现了藏在最深角落的东西。

      [5]

      “早上好,牧前辈。”
      “早,阿神。” 在便利店挑选东西的时候遇见了阿神,他看到我手中的商品后吃惊道,“这么早就吃甜食?”
      “啊,对。”我看了看手中拿着的泡芙包,又看看面前的甜食货架,只好这样承认。
      “我记得牧前辈之前是不怎么吃甜食的。”
      “忽然想吃了。”
      “哦,这样。”看见我要去结账,神忽然叫住了我,“牧前辈,等一下。”
      “嗯?”
      “这个泡芙包太干了,还是配上饮料比较好吧?”他指了指饮料货架,话中不无道理,于是我便走到饮料货架前拿了一瓶牛奶。
      “牛奶配泡芙包有点腻了,这个怎么样?”他指了指旁边的桃子味饮料,“粉色的包装挺可爱的。”
      “不。”已经听出了阿神话里的意思,我便不再掩藏,从货架上挑了令一件,“她更喜欢这个的。”

      在海南队待久了的成员都会知道,晨间训练的时候你可以翻遍全校所有人的柜子,甚至偷点什么也无所谓,反正没有人会这么早地到达校舍。这只是海南队里津津乐道的笑话,可我却真的这么做了——而且是第一个敢这样做的人。

      站在标有‘安岭嘉定’姓名的柜子前,打开柜门,将泡芙包和饮料小心翼翼地摆放进去。不同的是,我没有偷,只是放进去了一些东西。就在合上柜门的时候,我的视线被黏在柜门内侧的便利贴吸引了。

      便利贴上写的是一些通知提醒和日常的吐槽,比如‘今天中午影视社开会’,‘帮我买午饭’,‘记得还钱’等等,都是别人写给她的。可是就在其中一张心形的便利贴上,用蓝色的水笔写着这样的一行字:《一碗阳春面》的结局,并不是在思考后所得出的圆满结局,而是他本身就很圆满。

      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句话?是哪里来着?
      我的心突地一下悬起……如果没有记错,这是我曾经说过的话。

      愣愣地关上柜门,脑中闪过的是神的话:喜欢一个人,会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切,记下他所有的话,努力想为他做什么。

      ………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番外3.3:牧绅一 队长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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