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戏青龙台（上）》客从西北来

53、苹果

　　城门外，白小渔闻到一股熟悉的浓浓果香味飘来，“什么东西，这么好闻？”

　　闵枫解释：“这季节该是圣果成熟了，这味道是圣果的香味。”

　　“圣果，很好吃吗？”白小渔被还没见着，就已先闻到香味的那个圣果吸引。

　　闵枫笑而不答，任由小龙拉着他们的车架进城。

　　“大西北还有这样繁华的地方！”白小渔被伏羲城的繁华惊住。

　　虽说这里和漠腊一样，也不似京城处处亭台楼阁，可这，却有一股浓浓异域风，街上行人穿着打扮大都比较华丽，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在这里聚堆。

　　瞧白小渔的眼睛都快忙不过来，闵枫主动给她介绍，伏羲城为西北最繁华的城池，这里道路四通八达，南望雪山、北临戈壁、东迎飞沙、西出阳关，这儿也是大周朝最重要的经济命脉支柱之一。

　　白小渔叹道：“这里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呢。”她一直以为麦积山下的伏羲城应该是个同漠腊差不多的地方，没想到竟会这样出人所料。

　　“渔儿快看，那就是麦积山。”才拐过街拐角，闵枫便说道。

　　顺闵枫所指，白小渔瞧见城外一座高耸的山峰伫立，那山的形状像极了麦垛，原来那就是麦积山。远远的看，那边山墙壁上有一座巨大的佛像正对伏羲城，麦积山顶上植被相当苍翠，山尖云雾缭绕，一眼眺去，那座山美的有点儿不真实。

　　“等咱们找到了要找的人，我带你去上面赏游一番，如何？”闵枫说。

　　白小渔笑笑，应了闵枫相邀。

　　白小渔扭头空子看见路边的小摊上有很多她从未见过的新奇小玩意卖，白小渔跳下车子这里看看，那里摸摸。闵枫则牵着小龙跟在她身后，一脸宠溺笑。

　　前方路边摆满了红彤彤的果子，这些果子是她这辈子从没见过的水果，去到那水果摊前，那股令人熟悉的好闻味道更加浓郁，没错，进城前闻见的正是这味道。

　　“姑娘，这是产自我们伏羲城本地、花牛村的圣果，买点吧，味道可甜了。”卖水果的老婆婆满脸笑的给她推荐着。

　　“好，买点。”闵枫说着递上钱。

　　老婆婆麻溜的为白小渔包好几个圣果，闵枫接过东西取出一个递给身边人。白小渔盯着手中红彤彤看了好半天，说道：“枫哥，这就是那个什么圣果？”

　　“不错，这果子除了这里能生长，其它地方都没有。”

　　白小渔把圣果放到鼻下细细闻，怪不得总觉这股子好闻的果香很熟悉，原来这东西就是她前世经常吃的苹果。

　　见她盯着手上果子发呆，闵枫说：“想什么呢，咬一口尝尝呀。”他提醒她。

　　“花牛圣果这个名不大好，给它改个称呼……叫苹果，你觉怎样？”白小渔说。

　　闵枫笑着摇了摇头，但微一思索，他也觉得苹果这个词听起来，好像是比那个圣果更加人情味一点。

　　花牛圣果？

　　花牛苹果？

　　越对比，闵枫越觉得花牛苹果听着比花牛圣果更顺耳。

　　白小渔一边啃苹果，一边逛街，这果子还真是甜，比记忆中吃过的所有苹果都甜，行在后的闵枫打个手势，随在不远的侍卫过来，闵枫把小龙先交给他。

　　闵枫陪白小渔继续逛街，二人打算逛一逛之后就从另一边的城门出去，找那位住在麦积山的呱呱李。

　　一圈子逛下来，肚子饿的咕咕叫，街边正好有个卖小吃的摊子吸引了白小渔目光，“枫哥，这是什么，你吃过吗？”二人立在小摊前望着那怪异的食物。

　　这东西得用手捏碎，装碗拌上芝麻酱、香油、辣椒和醋，看着挺诱人，闵枫捏着下巴，道：“我也没吃过，要不咱尝尝！”说着，他拉白小渔去到小摊上的空桌前坐下。

　　“大叔，将你那个……那个什么，给我们来两碗。”白小渔不知道这看着挺不错的好吃的该叫什么名。

　　摊老板是位上了年纪的老者，生的一脸憨厚相，老板笑呵呵的为俩位客人端上两碗他们叫不上名的美食。

　　白小渔提筷，夹起一筷好吃的送入口，一股香辣裹住味蕾，味道真心不错呢。闵枫第一次瞧见白小渔这副吃相，好似饿了多少天，他笑着说，“难不成家里的饭还比不上一碗叫不出名的东西，这东西让你喜欢成这样？”

　　白小渔鼓着腮帮子，边吃边说道：“确实好吃嘛，你咋不吃？”

　　摊老板插言：“这东西有名，这可是咱们伏羲城有名的呱呱……”

　　白小渔一口没咽下，被呛到嗓子眼，辣椒钻进鼻子里，辣的她眼泪都流出来，趴在桌沿上一个劲咳嗽开，闵枫心疼的连忙给她拍背，“怎这么不小心。”

　　老者端来一碗凉水说，“姑娘，吃这个不能急，来喝了这个就会好点。”

　　白小渔接过凉水灌嘴里，含着却并不往下咽，如此总算缓解火辣辣。等那难受劲过了，她才腾开嘴面朝老者问话：“大叔，你刚说我们吃的这个叫什么？”

　　“这个叫呱呱，是用荞面做的，吃的时候需得……”他要继续往下说，被白小渔打断：“大叔，请问您贵姓？”

　　那老者笑眯眯，道：“我姓李，怎么了？”

　　白小渔眸子里尽显不可思议，闵枫站起道：“敢问大叔，您可是呱呱李？”

　　“老朽正是呱呱李，你们找我有事？”这回答令二人更加吃惊，原以为来此寻人要费一番周折呢，从没想过就这么随意的碰见了他们要找之人。

　　闵枫又问：“伏羲城里只有您一人叫呱呱李么？”

　　“那倒不是，城里只要是经营呱呱的，都自称呱呱李，但老朽的呱呱绝对是做的最好的，你二人要不要再来一碗？”

　　若这样，眼前老者不一定就是他们要寻的人，白小渔内里才升起的激动又平静。重新坐回桌前，白小渔又要了一碗，这东西实在太香了。

　　老者自顾忙活去。

　　白小渔低低道：“枫哥，你觉得会不会是他？”

　　闵枫摆摆手，示意白小渔稍安。

　　白小渔吃过第二碗，临走又打包了二十多碗，准备带回去给残应与一众侍卫、还有小龙，叫他们也尝尝，闵枫付过钱跟在后面为她拎东西。

　　老者笑呵呵的送走两位客官，能做一笔不小的生意确实该高兴。老者望着二人远去，原本憨厚面容上显出若有所思，叹口气心中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随即老者又招呼开其他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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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一家客栈后院闪出一团黑影，白小渔被闵枫揽着腰，二人翻出院墙白小渔发问：“枫哥，你带我去哪？”

　　“到地就知道了。”

　　白小渔随闵枫到了一处普通人家的院门前，再随闵枫跃入院墙，“这是哪？”站定后白小渔问。

　　“小笨蛋，你来这找谁的？”

　　白小渔佩服，他动作居然这么快，不消一下午就已打听清楚那老伯的落脚处，白小渔对闵枫竖起大拇指。

　　本来漆黑的窗户内，忽地亮起蜡光，烛光亮起一刻，屋内又传出说话声：“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二人对视眼，推门而入，狭小屋子里的人，正是今天于街上碰见的那位卖呱呱的老者，白小渔说道，“我们要找的人原来真的是你。”

　　呱呱李笑了笑，“整个伏羲城里，叫呱呱李的又非我一人，你们怎能确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闵枫道：“没错，叫呱呱李的确实非你一人，可只有前辈你是三十年前来的这，也是你，第一个自称的呱呱李。”

　　老者收了笑，正色道：“你们找我什么事？”

　　白小渔走上前，道：“前辈，你的故人托我来寻你的。”

　　“故人？老朽的故人都已亡故，还哪来的故人，小姑娘，你若想偷师学艺大可不必，大大方方拜我为师，我教你做呱呱。”

　　这话，闵枫白小渔都明白，呱呱李不信他们，白小渔说道：“我知我们这样来确实令您对我们有防备，但请您务必相信我，确实是您的故人托我来找您的，有此物为证。”

　　白小渔取出青龙卷递给呱呱李，既然主动找人家，她也得拿出诚意。

　　看到青龙卷，呱呱李表情动容，接过两张东西缓缓打开，他的手颤抖，“难道……你们不是想从我这里诓骗青龙卷？”

　　呱呱李有点不信的盯着白小渔，今天见着白小渔和闵枫，呱呱李误以为，他们也是想从他身上找青龙卷的，却万万没想到眼前小姑娘竟主动给了他两张青龙卷，然而呱呱李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来访者，“你们到底有何目的？”呱呱李道。

　　“大叔，我们没任何目的，这东西是苏长令托我给您带来，算日子，我替您保管了近半年时间了，我现在就把这东西还你，我再也不想带着它了。”一口气说完，东西又交给了该交给的人，白小渔觉得肩上担子终于卸下。白小渔能确定眼前老者就是她要找的人，依对方刚才看见青龙卷时显出的吃惊样完全能说明、他铁定就是自己所要找的那位呱呱李。

　　白小渔不想再多逗留，拉着闵枫打算要离开，“枫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