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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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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头没有动静,烛火微微飘摇,里头的烛光微微晃动。
叩叩叩——
王印再次轻叩房门,却还是没有反应。他心头一跳,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王印推了推房门,吱嘎——房门根本没有上闩,轻轻一推,门边开了。
房间内的桌上点了一只蜡烛,里边的床铺有些凌乱,桌边的椅凳规规矩矩的放着,并无人用过。
里头虽然有人气,但并没有人。
王印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他缓步走近房间,走至床边,伸手触了触床上被褥,冰凉一片,并不像有人躺过。
王□□中虽然明白后面两间房铁定也没有人,但他还是去查看了一番,不出他所料,那两间房是空的。
王印站在最后一间房房内,面色阴沉,眼中神色如墨汁深沉,不知他在想写什么。
“掌柜的,楼上三个房间都是空的……你那店小二,怕不是在蒙我吧?”王印下楼后,轻声问掌柜道。
掌柜一愣,看向店小二方向,见他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掌柜还未说什么,店小二率先喊道:“不可能!晚膳还是我端上去的呢!怎么可能没有人呢!”
掌柜的冲店小二斥责道:“叫什么叫!我记得他们是坐着马车来的,你去看看后院的马车还在不在!”
店小二跑了一趟,回来时面上带着笑意,道:“马车还在!马车还在!想必时一行人出去逛逛了!”
掌柜的冲王印谄笑,口中道:“大侠,您看,马车还在,想必人还在镇里,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王印呵呵一笑,道:“既然人还在就好,那就给我也开个房,我也要在这宿一晚。”
掌柜的冲店小二使了个眼色,道:“听见了没,还不赶紧去准备房间!要准备一个最好的房间给大侠用!”
“好嘞!大侠!您这边请,我领你去楼上的天字号房间!保证让你住的舒舒坦坦!”店小二咧嘴一笑,弓腰伸手,示意王印上楼。
王印笑笑,虽然此次扑了空,不过并没有恼怒的神色,口中语气温和,对店小二道:“不用最好的房间,我就要那三间房对面的随便一间就好了。”
店小二听了这话,脚步顿了顿,撩起挂在脖上的布巾擦了擦额间的汗渍,语气似乎有些诧异,道:“您真不住天字房?要去住普通的房间?”
“嗯。”王印应道。
“好嘞,那您这边请!”店小二领着王印去了楼上。
···
深夜,乡间小路一片暗黑,偶有几只飞虫发着荧荧的光,玄月高挂,路边草丛虫鸣不断。
远处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与车轱辘声,如此深夜,竟还有人连夜赶路。
马车内坐着的赫然是度廷等人,度朗怿靠在秦羽柏怀中沉睡,度廷也靠着车壁打着瞌睡。
马车一个颠簸,度廷一脑袋一晃,撞在了车壁上,他一个激灵,伸手揉了揉脑袋:“嘶——”
“你要是困了,就躺下睡吧,别撑着了。”秦羽柏见状,开口劝道。
度廷晃了晃脑袋,抬眼看向度朗怿,见他还在睡着,轻声道:“我就打个瞌睡,刚刚一撞,我现在清醒的很。”
“你到底为何这么着急出城?原本不是说好了明日再出发吗?”秦羽柏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也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
度廷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度朗怿身上的薄被掖了掖,口中轻声应道:“我也不知,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心慌,待在那客栈的房内心神不宁,总是有些不安……以防万一吧……”
度廷目露歉意,又道:“倒是麻烦你们要受我连累,还得受累连夜赶路。”
秦羽柏摆手,并不介意:“我倒是不打紧,主要是怕朗怿受不了。”
度廷此时也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贸然就让众人连夜赶路回去,面上隐隐有些悔意。
秦羽柏注意到了,便安慰道:“也许你的预感没有出错,若是留在那,说不定真会出什么意外。”
度廷闻言,一愣,随后面上漾起一抹笑意,笑着看秦羽柏,带着些调侃的意味。
秦羽柏见了度廷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掩唇轻咳一声,低声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度廷抿唇笑着,轻声感叹一句:“秦兄,你可真‘贤惠’啊……”
秦羽柏一楞,随后微微一笑,道:“我再‘贤惠’也没有你这个度妹妹贤惠啊!”
度廷面上一噎,心中一跳,见秦羽柏脸上尽是狭促,才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刚张嘴想说什么,一旁睡着的度朗怿喃喃开口了。
“度……姐姐……”
秦羽柏听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又小声道:“度妹妹?”
“哼!”度廷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度朗怿的鼻子,口中哼了一声,张口无声对秦羽柏说了一句“暂时饶了你”。
棕毛马匹拉着一路在乡间小路上跑着,外头月朗星稀,秋风阵阵,马车里头一派祥和。
···
马车行了两个时辰,才到了娄前村村口。
“度公子,您看看是不是这?”车外的车夫开口问道。
度廷掀开门帘,一看周围景象,道:“没错,到娄前村了。”
度廷指着路,让车夫将车一路赶到王婆家门口,自己下了马车,敲响了王婆家的院门。
被外头的敲门声吵醒的是王婆,因为老人家本就觉浅。
现在已经丑时了,王婆实在想不出究竟会是谁,在这个时间敲响自己的院门,她收拾了一下,穿好衣裳,趿着布鞋,往院门口走去。
“谁啊?”王婆走到院门口,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低声问道。
“是我,王婆,我是度廷!”门外的度廷应道。
王婆将门打开一看,果然是小师傅,她意外道:“小师傅,你怎么这么着急?还赶了夜路回来?”
度廷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放心不下师傅,便早点回来了。”
“那你这个点来我家,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王婆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租了一架马车,还有一个车夫,我那山上马车也上不去,便想在您这院子里停放一下马车,让那车夫睡在马车里就好了。”度廷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车,对王婆解释道。
王婆一拍大腿,口中道:“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进来吧进来吧,不过是让停个马车而已,没什么关系!”
“如此便多谢王婆了。”度廷道谢。
就这样,度廷将车夫安排在了王婆家中,自己与秦羽柏带着度朗怿,未惊动其他任何一户人家,上了娄山。
到了家门口,度廷才反应过来,自己与师傅住的这个小院能睡人的房间只有两个,他看了一眼师傅的房间,此时已经丑时末,快到寅时了,师傅房间的烛火早就灭了。
度廷面上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一晚,将就一下就好了,他心中想着。
“我与师傅住的这小院是自己造的,不过房间只有两个,今晚只能我们三人将就一下了。”度廷掩去脸上尴尬,对秦羽柏解释道。
秦羽柏毫不在意,将怀里的度朗怿往上抱了抱,对度廷道:“没事,那就你与朗怿睡床上,我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下就好了。”
“好。”度廷并不推脱,直接应道,毕竟他现在实在是疲惫不堪,要是能给他一张床,他能倒头就睡。
“我们三人一间,多余的被褥我还是有的,我一会儿给你再房里打个地铺。”度廷推开自己房间的房门,一边对秦羽柏道。
秦羽柏点头,应道:“好。”
因为时间不早了,度廷将度朗怿放进床内,又给秦羽柏铺了地铺,便也没有洗漱,直接上床,和衣倒头就睡。
秦羽柏身负内力,不过赶了一夜的路,倒也不是很疲惫,他看了看这房间的布置,整洁简单,没什么多余的物件,那些家具也不是什么名贵木材,整个房间看着就是一个普通农户的房间。
秦羽柏记得自己跟着度廷的目的,不过他并未在房内看出什么异样来,唯一与普通农户不同的点就在窗旁的一个立柜,柜上摆着不少瓶瓶罐罐,也不知是什么。
度廷上了床,闭了眼,衣服都没脱,和衣而眠,一下陷入梦境,看来是累的狠了。
秦羽柏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些困顿之意,他眨了眨微微泛沉的眼皮,看了一眼床上鼓起的被褥,借着月光看到了度廷的侧脸,正泛着盈盈玉色,秦羽柏有些困顿地想着,这小子生的倒是好看,皮肤也白,要是个姑娘,想必是个美人。
秦羽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中在想什么,不过一会儿,他翻了个身,不再纠结度廷的身份,也闭眼沉沉睡去。
···
瓦易镇,度廷此前住的客栈内,掌柜的正在与一客人交谈。
“客官,我们后院已经有一辆马车停着了,你这马车怕是停不下了,您看……”掌柜一脸歉意对面前的客人道。
客人皱了皱眉,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少客栈都已经打烊了,这瓦易镇地方不大,客栈也没几家,这是他找了许久才找到的一家还未打烊的客栈。
“只停了一辆马车就停不下了?你那后院也太小了吧!”客人面上有些不满,但也无法,只得往门外走去。
“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掌柜的在后头满脸歉意道。
“等会等会,掌柜的你记错了吧!后院停的下马车的!”店小二此时突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开口道。
掌柜一愣,自家的客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客栈后院有多大,的确之停的下一辆马车啊。
店小二趁着掌柜愣神的功夫,几步就窜到门外,牵起客人的马,连带着马车一起,往客栈后院的后门走去。
那客人被这两人弄得有些糊涂了,他有些不放心的跟在店小二后头,准备一道去看看。
掌柜的回过神后,也一时弄不懂店小二的葫芦里灌得是什么药,也跟了上去。
待店小二将后院后门一开,里头的空地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马车的影子,即便是一旁的马槽里也没有马。
掌柜的顿时愣住了,此前不是店小二说那个少年的马车还在后院的嘛?怎么……怎么……想到店小二竟有胆骗那个江湖人,掌柜的瞬间面色煞白,他抖着唇想斥责店小二。
那店小二却冲他眨了眨眼,将食指竖在唇前,指了指楼上。
掌柜的一噎,将到喉咙口的话语又吞了回去,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店小二,面上神情恶狠狠的。
店小二嘿嘿一笑,也不管掌柜的,领着那客人便往房间去了。
···
第二日清晨,待度廷睁眼,屋内已经只余下他一人了。
度廷起来收拾干净后,走出房间,只遥遥看见秦羽柏与度朗怿在树下。度朗怿蹲在树根那,不知在折腾什么,而秦羽柏站在一旁看着他。
度廷刚想上前打声招呼,隔壁师傅房间的房门便开了。
“师傅。”度廷一转身,便看到自家师傅正皱眉看着自己。
“你怎么这副打扮?不难受吗?”罗青看到度廷一身男装打扮,开口问道。
度廷眼神示意了一下秦羽柏方向,口中小声道:“师傅,有外人在,别拆我台!”
罗青一看,便看到远处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哼笑一声,口中声音丝毫不减,道:“哼哼,你这事把有妇之夫,连带着人家儿子一起拐带回来了?”
度廷眼角一抽,眼看着秦羽柏带着度朗怿向这里走过来了,口中讨饶:“师傅,我错了,我不该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人带上山!我去准备早膳!”
度廷临走之前又对罗青张了张口,无声道:“别——拆——穿——我!”
罗青冲他摆了摆手,一脸嫌弃,一转头,对秦羽柏走来方向,又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肃然,问走到跟前的秦羽柏,道:“你这年轻人,一身功力倒也不错,不知是何门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