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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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身后关上。
黑夜让走廊变得长。
“就在这儿聊么？”丁若云看了丁似羽一眼，原来他嘴唇挺薄的，眼角眉梢都挂着冷淡，是个薄情的面相。
前世他瞎了才会觉得弟弟单纯善良不谙世事。
“不然呢？”丁似羽打量着他，突然笑了，“哦，也是，你最喜欢吃烧烤，不找个大排档都对不起你的身份是不是？”
死过一回，这种垃圾话丁若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他淡笑着说：“我是无所谓，但樊野说不准还没进去呢，这门隔音效果怎么样我可不知道……你真不怕他知道？”
丁似羽脸色变了变：“那你说去哪儿？”
“就前面吧。”丁若云说。
走廊一头是厕所，另一头可以拐弯，尽头处有个露台。
丁若云上了露台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
“你的口味还是这么娘炮。”丁似羽对他的薄荷爆珠口味发表评论。
“哦。”丁若云顿了顿，“你到底想干嘛？丁似羽，我和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哪怕就是站在你的角度看，保密豆豆的身份也是最好选择——你不是想追樊野吗？”
丁似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勾起一个笑：“哥哥，我是真心想问你当初为什么突然从家里消失，爸妈都急坏了。”
“得了吧，”丁若云有点不耐烦，“这儿就咱俩，说点直接的行么？我还要回去开会呢。”
丁似羽目光闪烁，想不通为什么一年不见，这个傻子哥哥好像突然开窍了。
他吃不准丁若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按照原计划说：“那我就直说了……你给儿子上户口了吗？”
前世就是用这套说辞骗走了豆豆，丁若云不准备踩他挖的坑，笑了笑说：“上了呀。”
“……”丁似羽这回是真的愣住了，“怎么上的？上在哪儿了？你……怎么开的出生证明？”
“你查户口啊？”丁若云笑了笑，“问那么多干嘛呢，好像你真的关心一样。”
丁似羽笑得有点僵：“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你关心我的途径就是威胁我么？”薄荷爆珠味提神醒脑，丁若云几口把那根烟抽完，碾在了露台的水泥围墙上，“巧了，我也是刚刚才想到了一个可以威胁你的方法。”
“……什么？”
“你要真敢拿孩子这事到处去宣扬，”丁若云看着他，“我就敢去勾引樊野。”
谁他妈还不是个小妖精了咋的。
丁若云越想越觉得这主意是真的不错，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没出的牌才是最厉害的牌——他把话扔给丁似羽了，只要他和樊野保持距离一天，丁似羽做事就得多掂量一天。
要不是觉得不太稳重，丁若云能蹦蹦跳跳地跳回办公室里去。不过，即使他强撑着端正地走了回去，也没能按捺住脸上飞舞的眉毛。
“这么开心？”
一踏进办公室的门，角落阴影处就传来樊野的声音。刚刚还暗自高兴的丁若云突然被他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圆了。
公司进门的地方是前台，背后做了一块六七米长的白墙，正好形成一个能使刚进来的人不至于一眼看清办公室构造的回廊。而此时，樊野就站在回廊没开灯的阴影处，背靠外墙，以至于丁若云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他。
“你们说的怕我知道的事……”樊野垂着头，从垂下的刘海间瞥过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是什么？”
丁若云：“……”
卧槽，他还真听到了！
樊野向他走了过去，沉郁的表情让他周身的气场陡然全开。
丁若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不知不觉退到墙边，心跳如擂鼓。
“是什么？”樊野一手撑着墙，仗着身高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到近乎耳语，“告诉我。”
豆豆的身世对丁若云来说，是他们兄弟俩分别握在手里的双刃剑——丁似羽不想让樊野知道儿子是他的，丁若云也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会生孩子——自然是不可能告诉樊野的。再说他并不想和樊野真的发生些什么，儿子本来就打算自己带，根本没必要告诉他实情。
但现在樊野用身体挡住了他唯一的去路，他进不了办公室。
“樊总……”丁若云努力思索着脱身之法，“别这样……还开会呢……”
樊野无动于衷：“主播会议改到明天了。”
这个距离，丁若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男士香水味，以及在香水尾调之后混杂的，属于樊野本身的味道。
那天晚上，他整个人是昏迷的，所以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和樊野如此靠近。
咚咚。
咚咚。
心跳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耳边，丁若云觉得自己出汗了。
“爸爸。”豆豆从后面抱住樊野的小腿。
听到声音，丁若云这才意识到原来豆豆一直都在。
他侧着身弯下腰，将豆豆抱了起来，尴尬地说：“那个，樊总，孩子还在呢……有话咱们还是下次……”
“我去联系沈家人了。”樊野突然说，“你不说，我也总有办法查到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丁若云，果不其然看到他脸色变了变。
“跟沈家的人有什么关系……”丁若云垂死挣扎。
“无关也没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查，我总能查到的。”樊野的手绕到了丁若云脑后，轻轻捂住了豆豆的眼睛，脸贴近了他，鼻尖对鼻尖，嘴唇几乎要贴上，蛊惑道，“当然，如果你主动交代，我可以给你……”
他话音未落，办公室里传来了房门开关的声音，而后呼啦啦一串脚步声响起，直到他们身后停下。
两人同时转头——
玄关回廊的尽头，站着一串目瞪口呆的人。
会开完了。
直播公司这边的老板、总监、策划、宣传、媒介、经纪人，还有大概是万景的几名高管都站在那里，一个个表情精彩纷呈。
“呃，樊总，”有个人讪笑着开口，“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了？”
“知道你还问？”樊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丁若云：“……”
谁来给他一刀吧，这下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二天，丁若云被潜规则的事情已经悄悄传遍了全公司。毕竟大家又不瞎，第一天酒席上中途双双失踪，第二天樊总就穿着丁若云的私服来公司，还被那么多人当场撞见在玄关处“壁咚”接吻，说两人没一腿，谁信呐？
气鼓鼓的蒋晓杰还跑去兴师问罪，问丁若云为什么骗他，搞得丁若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死了算了。”丁若云无力地趴在直播间的桌子上，连办公室大厅都不想去。
因为一出去他就能看到众人带着探究、打量的桃色目光，仿佛自己是什么总裁的隐婚小娇妻一样。
雷死个人了！
“我就是不明白，这也不是啥坏事，虽然不怎么好听……但你为啥非不承认呢？”蒋晓杰点了点放在他桌上的策划案，“你看，这资源不就上门了？”
公司有二十多个主播，虽说做自家网综肯定是会想办法让所有主播都上一遍的，但一期综艺用不到那么多人，肯定会有先后顺序以及主推人选。丁若云作为一个游戏主播，无论是从专业方向、资历还是人气，怎么也排不到第一期节目的主推位置。
但现在第一期节目的策划案初稿已经放在他桌上了。
“可是真不是这么回事。”丁若云瞥了一眼，见门关得好好的，便压低声音说，“我跟……樊野算是以前就认识。”
蒋晓杰：“旧情人啊？”
“情个鬼啊！”丁若云别扭地翻了个白眼，“就是家里的生意有点往来。”
蒋晓杰眼睛瞪圆了：“你还是个富二代啊？咋没听你说过……诶不对，你是富二代不去娱乐圈扬名立万窝在这里当个小主播？”【注】
“我跟家里闹翻了。”丁若云说，“反正就是……跟樊野算是认识吧。那什么接吻也是谣传，我俩在那儿说事呢，结果他们从里头出来，就……角度问题你知道吧？”
“……哦。”蒋晓杰想了想，“我勉为其难相信一下好了。”
“谢了兄弟。”丁若云站起来，拍拍他的肩，“我去找策划聊一下。”
“嗯。”
丁若云一打开自己直播间的门，就有几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他抽了抽嘴角，将开衫拉链拉到最顶上，低着头低调地走了。
公司里策划媒介公关之类的工作人员用的办公室在隔壁，和主播这边并不连通，得从公共走廊走过去。丁若云溜出办公室，刚松一口气，踏进策划那边的时候又收获了一堆暧昧的眼神。
甚至因为这些人和主播不存在竞争的关系，还有人用一种很放松的态度开丁若云的玩笑。
“稀客稀客。”有个小姑娘抱着茶杯边喝边笑道，“颜颜——你找的皇后娘娘来了！”
“……”丁若云噎了一下，“‘皇后娘娘’是什么鬼？”
“投资商是‘皇帝陛下’嘛。”策划颜颜走了过来，“娘娘你来得正好，策划案看了吗？有些细节我们想听下主播的意见再修改。”
“看是看了。”丁若云跟在她身后，叹了口气，“但是能不能别叫娘娘。”
颜颜：“好的娘娘。”
丁若云服了。
颜颜将几个策划喊到了一起，为节目策划案的修改方案开了个临时小会。
丁若云是来提意见的，因此并不是太专注，眼睛在办公室里到处乱飘。晃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到了颜颜的电脑屏幕上。
那里开着个让他有点看不太明白的界面。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