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归海我归你》颓菜桑

5、第五章

　　黄小白讨厌谢倾瑶，即使她是只非常强大的妖怪。她们两个背地里不知道背着李思瑜打了多少次架。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谢倾瑶咬牙切齿，这家伙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三天两头找她麻烦。

　　“搬出我家！”黄小白站在桌子上叉着腰大叫。

　　谢倾瑶捏着黄小白的尾巴把它倒提起来，薄唇微启：“你做梦！”说完‘咻’地一声把黄小白扔了出去，她掏掏耳朵，果然耳边清静多了。谢倾瑶随手拿起一旁的菜谱，抓抓头往厨房去了。

　　经过多次验证，李思瑜是做不了饭的，她做的饭不仅难看还难吃关键吃了还会拉肚子。谢倾瑶跟着她吃了好几天的馒头，现在听到馒头这两个字胃里就一阵翻腾。

　　偏李思瑜还一脸体贴地跟她讲馒头吃腻了可以吃白米饭就咸菜。谢倾瑶一口馒头梗在脖子里，泪水往肚子里咽。她想吃肉，红烧肉，酸菜五花肉，梅菜扣肉……

　　估摸着天色，谢倾瑶把锄头放好去港口接李思瑜。她今天想着要把院子里的那块空地收拾出来就没跟着她一起出海。

　　李思瑜厨房后面有块很大的空地，只在很小的地方种了些葱姜和大蒜，其余的地方全被杂草占据了。谢倾瑶跟李思瑜商量好把那块地弄出来正好赶上节气种菜。

　　还没走出大门，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迎面走来。

　　“思瑜在家吗？”她身材有些发福，脸盘很大，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向下耷拉，人们都说这是有福气的面相。

　　“她不在。”谢倾瑶不认识她，语气淡淡的不算热络。

　　“你是？”大婶抬起头打量着谢倾瑶问。

　　“她的远房表妹。”这是李思瑜跟谢倾瑶说好了的，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远房表妹过来投奔亲戚。

　　这时候黄小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它见了那个大婶一脸高兴，抱住她的裤腿‘嘤嘤嘤’个不停，大婶蹲下来摸着它的头，笑眯眯地说：“好久都没见到我们家小白了，小白有没有想我啊？”

　　谢倾瑶见她们两个认识，黄小白是不可能看家了，李思瑜不在家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人请进去坐坐。只好抄着手靠在门上，数着南瓜藤上新发的芽，害得南瓜吓掉了两片叶子。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那个大婶走，谢倾瑶也不急，好整以暇地打了个哈欠。大婶也不觉得尴尬，她对黄小白说：“哎呦，小白都饿瘦了，这毛都不亮了，摸着扎手。”

　　黄小白：“嘤嘤嘤。”

　　谢倾瑶抓抓脖子一脸黑线转身进屋去了，大婶的话实在太多了，她听得头疼。

　　过了一会儿，黄小白哼哧哼哧托着一个蓝色布包进来，快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跑去看谢倾瑶在不在。它撑着下巴想了一下，这肉干不给谢倾瑶那个讨厌鬼吃。于是托着布包去了另一个房间藏了起来。

　　谢倾瑶大多时候都是跟着李思瑜一起出海，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干活在加上她们也不是话多的人也没多少话可以讲。

　　起初李思瑜还有些不好意思，总想着去找点话题跟谢倾瑶聊天，后来忙着忙着也就忘了。慢慢的她已经习惯和谢倾瑶的这种相处模式了。

　　看到李思瑜从厨房拿出她仅剩的馒头和咸菜出来的时候，谢倾瑶实在忍不住了，说：“我以后做饭吧。”

　　黄小白一听，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鱼说：“你会？”

　　它一直对谢倾瑶有股敌意，它既怕谢倾瑶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只要谢倾瑶开口说话它总有办法呛她几句，可是这次黄小白决定不跟她对着干了。

　　谢倾瑶心里盘算着黄小白打什么歪主意，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菜谱说：“跟着菜谱学了一点，家常菜应该没问题。”

　　李思瑜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等那股热气过去之后，她搓搓手说：“你想做饭就做吧。”

　　突然又觉得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妥，李思瑜咬了咬嘴唇犹豫地看着谢倾瑶。

　　哪知道谢倾瑶以为李思瑜想反悔，她几口把馒头吃完，端着自己的碗走了，李思瑜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听。再吃馒头或者米饭就咸菜的话谢倾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被李思瑜给逼疯。

　　第二天李思瑜给了谢倾瑶一笔钱，眼神闪躲说是给她的买菜钱。

　　从港口走楼梯上去是一块水泥地，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很多人都喜欢跑到这来买新鲜打捞上来的鱼蟹。慢慢的渔民们打上来的东西都会选择在这里售卖，后来就发展成了一个规模很小的集市。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市场里卖的东西又多又杂，稍不注意就让人挑花了眼。

　　李思瑜让谢倾瑶先去买菜，自己去把货车开过来。等李思瑜把车停好，谢倾瑶还站在那里等她。

　　谢倾瑶跟着李思瑜出海晒黑了好几个度，脸上的肉消减下去不少站那里看上去身影有些单薄。她时不时踢一下旁边的小石头，然后转头就对上了李思瑜的视线。

　　“快点，不然黄小白拆房子了！”谢倾瑶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说完话转头就走。

　　李思瑜连忙跑上前和她并排，谢倾瑶偏头看她，然后自然而然地挽着李思瑜的手。因为紧张谢倾瑶的手指扯着李思瑜的衣服，另一侧的手虚握成一个拳头，还特意屏着呼吸眼睛东看西看假装在挑东西。

　　她脸上一直挂着傻笑，好几次差点蹭到别人的摊位，李思瑜说她也不听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走路看路啊。”李思瑜赶紧抓住谢倾瑶的手，无奈地说。

　　谢倾瑶差点就踩到人家放蛤蜊的框里了。李思瑜伸手在谢倾瑶眼前晃了晃，最后在她头上轻轻弹了个脑瓜崩。

　　小市场这么吸引人吗？

　　“啊？”

　　她捂着额头还在发懵，看着近在咫尺的蛤蜊框，快速绕了过去。想起自己应该挽着李思瑜的手，又跑回来红着脸拽着李思瑜。

　　好在头顶有红色的帐篷没人注意她已经红透了的脸颊。

　　“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谢倾瑶弯着腰挑选着土豆问道。

　　“做一个红烧排骨吧。”李思瑜说。

　　“还有吗？”谢倾瑶付完钱，李思瑜接过袋子拉着她往肉摊那边去。

　　买完东西后，李思瑜帮忙洗菜，黄小白叼着条鱼跑过来放在她面前，然后跑去跟门口那个南瓜说话去了。

　　可能谢倾瑶住进来那天表现得太凶了的原因，以至于南瓜好几天都不敢说话。好不容易在黄小白的开导下敢开口了，那声音小得跟一只蚊子一样。

　　把削好的土豆和辣椒放盆里之后李思瑜把袖子挽上去，露出系在手腕上的金色小铃铛。她问过谢倾瑶她手上的铃铛是怎么回事，谁知道谢倾瑶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肯说实话，最后被她看急眼了大吼一句：“送你的，你带着就行了问那多干嘛，又不是害人的。”

　　现在想起来谢倾瑶当时那个表情还挺可爱的。

　　李思瑜把碗拿出去，谢倾瑶最后一道菜也出锅了。红烧排骨、辣椒炒肉、青椒土豆丝和一个西红柿鸡蛋汤。她还还顺便把黄小白的小鱼做成了糖醋鱼放在它面前。

　　黄小白闻着那个味道吸吸鼻子眼眶有点泛红，它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正常吃饭了。李思瑜啃了多少年馒头，它就吃了多少年清水煮小鱼，虽然有其它的东西可以吃但是黄小白还是有些心酸。

　　“好吃吗？”谢倾瑶用筷子敲黄小白的头问。

　　黄小白抱着头瞪着谢倾瑶，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排骨。对谢倾瑶的好感度直接降为负值。

　　黄小白不搭理她，谢倾瑶又去看李思瑜。她的嘴边沾满了一圈酱汁，手上动作不停，看样子也给不出什么建议了。

　　吃完饭歇了一会儿，李思瑜起身拿着空碗去了厨房。

　　谢倾瑶用脚踹了踹一脸惬意的黄小白，“换个台，你都多少岁的妖怪了还看动画片。”

　　黄小白懒懒地看她一眼，翻了个身扑到抱枕上：“不换。”

　　“快去，明天做水煮肉片。”

　　“真的？”它抬了一下眼皮问。

　　“真的，比珍珠还真。”谢倾瑶说完又踹了它一脚。

　　看在吃的份上不和她计较，不要生气。想想明天能吃上水煮肉片是多么一件开心的事情啊。黄小白这样想着，把遥控器从抱枕下拖了出来摁了几下。

　　“哐当！”一声，从厨房传来。谢倾瑶刷地一下不见了，黄小白紧跟在后面。

　　“怎么了？”谢倾瑶问。

　　“碗没拿住摔了，捡瓷片的时候手划了一个口子。”李思瑜摁着受伤的手指，皱着眉说。

　　“给我看看。”说完捏住李思瑜受伤的手指，伤口不深，但是一直往外冒血。谢倾瑶想也没想，就凑上去。

　　手指瞬间被温热包围着，李思瑜心跳突然加快。磕磕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谢倾瑶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行为有些暧昧，她舔舔嘴巴说：“这样止，止血快。”

　　黄小白拿着一片创可贴跑过来就看到脸红的不正常的两个人。它奇怪道：“你们脸怎么这么红？”

　　“太热了。”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的回答，说完之后谢倾瑶一边转身出去一边自言自语：“这么闷热明天不会下雨吧？”

　　黄小白挠挠头，不热啊？

　　李思瑜贴上创口贴，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有些头疼。正准备出去拿扫把进来扫一扫，就看见返回来的谢倾瑶手上拿着铲子和扫把。

　　她放下东西低着头把李思瑜往外推：“你出去看电视吧，我收拾。”

　　李思瑜也不推脱，出去看了会儿综艺就打算洗漱睡觉了。

　　由于贴了创口贴的原因李思瑜不太方便，谢倾瑶进来洗漱的时候就看见李思瑜笨拙地用一只手拧帕子。于是走上去帮她把帕子拧干，顺带帮忙给她洗了个脸。

　　洗完脸谢倾瑶也不说话，三两下把东西归置好就跑上楼了。一进房门就扑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她帮李思瑜洗脸了！天哪，这是真的吗？

　　等了一会儿，她想起来还有事情要跟李思瑜讲，听到她上楼的声音谢倾瑶赶紧拉开门说：“今天有个大婶来我们家找你，我说你不在，不过黄小白认得她。”

　　李思瑜稍微一想就知道是陈大娘，“没事，是陈大娘，她很喜欢小白。”

　　可是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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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你为什么以前不做饭？
李：一来我做的饭吃了拉肚子，二来我家吃饭的人少我懒，三来吃馒头省事又省钱，四……
谢凑上去亲了一口，“别说了以后咱家我做饭，一定不会饿着你。”
来自一个不会写小剧场的辣鸡写手的凝视，你们确定不给我小花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