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哉 同人哉》墨蹊

51、乖，哥在

　　好烦，睡不着了。

　　或许是白天上课时睡得太多，或许藕不需要那么多睡眠，又或许是，害怕梦中再回那个雨夜，总之就是非常烦躁，哪吒索性滚到地板上，还是烦，哪吒抓了抓头发，爬起来，光着脚来到厨房。

　　打开冰箱想找点东西吃，可是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哪吒？”，木吒举着一本书从卧室走出来:“在找什么？你饿了吗？”

　　“没什么”，哪吒淡淡应了一声，把冰箱门随意一推，逃也似的回到房间。

　　关上房门，缓缓举起左臂，面无表情地盯着看了两秒，拿出一把小刀，打算跟往常一样，切几段藕吃，却在把小刀挥起的一刻停住了，想了想，把停在半空中握着小刀的手缓缓放下。

　　这次，他没有‘刷刷刷’快速地切成几段，而是把小刀慢慢移到左臂上方，手中力道紧了紧，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始缓慢地在手臂上的削起来，和当年一样，只是这次没有感觉，不疼，一点也不疼，也没有血。

　　当然不可能有，现在自己是藕，哪来的血？早就忘了那种身体里流淌着血的感觉了，可是当年，就是这条手臂，就是这个位置，自己亲手割下第一刀，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回头想想，当年好像真的挺疼的，可自己却割了一刀又一刀，直到把手臂的肉割完，把那副身体还给那个老头。

　　爹爹，你为什么不能像龙王护敖丙那样护着我，我死后你是不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嗯？在想什么？哪吒使劲晃了晃脑袋，什么爹爹，秃老头而已，算了，想他干嘛？哪吒看了眼从自己身上切下来的藕片，机械的抓起一片嚼了起来。

　　哪吒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机械地把一片片藕送进自己嘴里，‘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哪吒拉回现实。

　　“哪吒，你睡了吗，我给你煮了碗面，要不要吃点？”，门外传来木吒的声音。

　　“来了”，哪吒打开门，从哥哥手里接过，慢腾腾的吸着面条。

　　“哪吒”，木吒看了看桌子上的藕片，轻轻抚了抚弟弟的头“以后饿了就跟二哥说，想吃什么二哥给你做，不要再吃自己了，可以吗？”

　　“哦”，哪吒木然的应着。

　　“哪吒，你是不是不高兴”，木吒悄悄把桌上的小刀收起来。

　　“没有”，哪吒撇到二哥的动作，并没有阻止。

　　“哪吒”，木吒收起笑容，拿起装有三兄弟的照片的相框，用手指轻轻擦拭着:“你相信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吗？”

　　“嗯？”，哪吒抬起头，停顿一秒，继续低头吃面“不知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现在我是藕，虽然你们还是最疼爱我的兄长，我最喜欢的哥哥，可是早就不一样了，你们还是你们，而哪吒却不是那个哪吒了，当年那个哪吒死在了陈塘关。

　　“这种东西就是很奇妙啊，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木吒苦笑一下，再次抚上哪吒的头“就比如现在，我就能感受到，我们哪吒有心事”

　　“我没有”，哪吒喝了口汤。

　　“哪吒”，木吒无奈了叹口气，掸了掸哪吒衣服上尘土，顿了顿“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没...”

　　“三弟”，木吒一脸认真的打断哪吒“你不想说，不想承认都没关系，哥知道你要强，你有你的骄傲，哥不逼你，等下哥出了这扇门，就会忘掉一切，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哥哥们在，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二哥？”

　　“哥哥希望你快乐，我没办法让你回，没办法改变过去，但是我可以保证，未来一定让你快乐的成长。”

　　“哥，我”，哪吒欲言又止。

　　“小肉球”，木吒拿起手帕擦了擦哪吒的小脸，温柔一笑，道：“瞧你，脏兮兮的，都成小花猫了！”

　　“二哥”，哪吒扔掉筷子，低头喃到“我又梦到那天了，那天风特别大，雨也特别大，真的很冷很冷；那天用秃老头的佩剑割肉剔骨，真的很疼很疼，因为那时，我还不是藕，我流了好多血，真的好多好多，虽然过去很久了，久到我不记得有多久，可那种感觉我真的忘不掉，忘不掉，忘不掉，我忘不掉...，我梦见那场景时，会难受会疼，可是二哥，我不是藕吗？为什么还会痛，为什么...”

　　“乖啊，不疼不疼”，木吒站起身，搂住弟弟，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昂起头，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出“二哥知道，二哥知道，我知道的我们小肉球难受，哥知道，哥都知道的，乖，咱不怕，哥跟你保证，这种事以后一定不会发生，哥在，哥在”

　　“哥”，哪吒把头埋在木吒怀里，紧紧抱住木吒。

　　“乖，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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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500话一直让我意难平啊，看似洒脱的藕，也会做噩梦，也会难受，脑洞了个后续。PS:不是骨科不是骨科不是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