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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过去现在 ...
11
八木俊典从木流圆叶那里了解到的花濑未绪,当然并没有在上帝视角上了解得那么全面。
花濑未绪从小就是孩子王,虽然看上去有一个软弱的个性,但是物理层面的硬刚能力是杠杠的。
木流圆叶是和花濑未绪从小玩到大的,双方应该算是「搭档」或者「伙伴」之类的关系,但是因为有亲缘上的联系,所以她称呼花濑未绪为“姐”。
从幼稚园起觉醒个性后花濑未绪就打遍全校无敌手了——她一直是君临天下的那个。
要说不良的习惯,除了打架倒还真没有,喝酒不喝,抽烟不抽,还热爱学习。
那天八木俊典看到的白色棒状物体只是根棒棒糖罢了。
花濑未绪是个很自我的人,很有个人风格,某种程度上来说称得上是怪异。
“你不会是因为未绪姐身上有这种特质才喜欢上她的吧?”木流圆叶问八木俊典。
“我没有喜欢花濑同学…!”八木俊典红着脸摇头。
木流圆叶不以为然:“现在是好奇,好奇下去以后就会升级的。”
“她的父母都是英雄。”木流圆叶又重新回到话题,“所以很少时间陪伴她,也意味着,她一直是自己保护的自己。”
“后来有一天,她妈妈出事了,就是程度到达了不能频繁进行英雄活动那种。她反而很高兴。但是她妈妈转头又去当了警察。”
“她的父母很少管她,连她背地里当了不良少女都不知道。但是她也从不让父母担心就是了。”木流圆叶继续说,“她从小就被「正义」所包围,所以也领略到了正义所忽视的那一面。她就是正义所忽视的那一面。”
木流圆叶看向八木俊典:“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12
放假的时候,八木俊典会来到河岸边望着流动不息的河水思考。
他在这里想过他的个性、他的理想、他的未来、英雄的定义,还有花濑未绪。
八木俊典最接近花濑未绪的时候,他觉得是在他和木流圆叶交谈的时候。他现在所认识到的花濑未绪,大概是被英雄父母疏于对待的孩子这样的印象占大多数——他认为这就是花濑未绪不喜欢英雄的原因。
他所向往的「英雄」却不被她喜欢,一开始的确是抱有和“我最最崇拜的偶像居然还有人不喜欢”类似的不甘心感,而现在却是另一种心情了。
虽然她走上了奇怪的发展道路,但总的来说,经过从那以来的接触,在八木俊典心里,他对于花濑未绪有着一句话的评价。
花濑同学是个善良的人。
13
接过便当,花濑未绪刚想和木流圆叶一起上天台去吃午餐,却看到一直以来给她送餐的少女还站在原地有些踌躇。
于是她开口道:“怎么了。”
“花濑同学!”少女紧张地回答,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那个…我,我想问你会考哪个学校!”
花濑未绪愣了一下:“呃…随便一所普通高中吧。”
少女攥紧了自己的校服裙子:“没、没有更具体了吗?”
“我还没有想过具体的。”花濑未绪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怎么了吗。”
少女有些惊慌失措却又不敢动弹:“我,我希望能与你考上同一所高中!”
“哦。”花濑未绪放下手,淡淡地说,然后示意了一下木流圆叶之后一起走了,徒留少女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又恰好目击了这一幕的八木俊典刚想上前询问,少女在这时独自跑走了。
保持着尔康手姿势的一直很想知道花濑未绪和送餐少女渊源的八木俊典:“……”
送餐少女名为小森沫子,个性是「泡沫」。从小时候起,她就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她的个性与身边的其他同龄人相比,是一个无用的个性——她自己和其它人都这么认为。
小孩子都喜欢比较,于是她开始被人嘲笑弱小,然后变得孤僻起来。
最终成为校园暴力的对象。
一开始是因为看起来弱小的个性,到后来她畏缩懦弱的性格和自甘低下的行为总让有的人感觉到欺负她无压力的心理安慰,冷嘲热讽和指使做事在她身上屡见不鲜。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比我还弱小的无个性的人。”
“我们是一样的,都被人看不起,都被人嘲笑。”
“你为什么会在意花濑同学?”
“想必和我一样,都觉得她是拯救了自己的「光」吧?”
“虽然她不是英雄——英雄也没那个余力来管我们这里的破事儿,但是她对于我的人生来说……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花濑同学和之前那些人一样,也让我给她送吃的东西。但是她一般只让我给她送餐,其他的也没有需要我去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但只因为这一点,因为是花濑未绪有事情让我干,所以让其他人不敢再指使我做事。”
“她的冷漠,让我感到很安心。她对待任何人都冷漠,除了对木流同学。”
“比起英雄来说,我可能更喜欢不良吧——不,应该说,我崇拜着花濑同学。”
“英雄的存在对我而言没有丝毫意义,而花濑同学——无论她是光明还是黑暗,她的影响所笼罩之处,就是能令人安心的地方。”
“我不敢说我一厢情愿地把她当作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这种人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她对于我,就好比是英雄对于你那样的存在。”
“她不需要我,却愿意施舍给我对她而言可能做了就忘的一个渺小的帮助。”
“我在她的羽翼之下——这是我一直以来最为清楚的认识。”
最终,八木俊典还是得到了答案。
14
“花濑同学!我考上雄英了!”
瞅着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八木俊典,花濑未绪只是凉凉地回了一句“哦”。
“花濑同学怎么照了相就走了啊?”
这时候的两人正在校外,今天是毕业典礼,他们却在校园里欢乐的气氛外,现在站在了八木俊典经常独自待着的河岸边。
花濑未绪嚼着口里的口香糖,感受着它所带来的清凉,缓慢地反问:“除了照相还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花濑未绪基本上会遵守学校的规则,踩在底线上并不摇摆,谁也不会来碍她的事。
八木俊典愣了愣,好像确实没有。像他这样没有在学校里交到什么朋友的人,照完集体照之后就没有其他活动了。因为没有人会来找他单独合照,然后互相约一约接下来去哪里浪一浪。
“木流同学好像不在这里……”八木俊典只好没话找话。
“叶子有事。”花濑未绪回答,将话题彻底终结。她把手里的书包和毕业证书随手一扔,整个人在斜坡的草地上躺下来,全然不管其他的人,闭上眼惬意地享受着从河上过来的微风。
风稍稍吹起花濑未绪的校服长裙,白皙的小腿若隐若现。站在一旁的八木俊典盯着她的腿愣着,突然回过神来,移开目光脸色微红,一边内心自我谴责着。
【你为什么会在意花濑同学?】
脑海中响起小森沫子的问话。
【现在是好奇,好奇下去以后就会升级的。】
木流圆叶一语成谶。
【你不会是因为未绪姐身上有这种特质才喜欢上她的吧?】
“……”从一开始,八木俊典对花濑未绪,就输得一败涂地。
“花濑同学,请跟我交往吧!”
花濑未绪睁开眼,进入眼帘的就是倒着的八木俊典紧闭双眼的脸。而八木俊典,正维持着鞠躬九十度的姿势进行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告白。
15
“你进的是英雄科?”
八木俊典听到回应下意识睁开眼,撞进那双倒映着他的眼睛里。
花濑未绪答非所问,而八木俊典愣愣地点头。
“喂,八木,你为什么想要成为英雄?”
八木俊典直起身子,往旁边迈了一步,慢慢地在花濑未绪身边坐下来。
“我想让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开开心心地生活。”他说,“在这个犯罪频发的社会,我想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为此我想成为那个能支撑起我想要的「和平」的「顶梁柱」。”
“我想成为「和平的象征」。”
“即使我是个无个性……我还是想要那样做。”
“你的责任感还真是强烈。”花濑未绪不咸不淡地评价,“所以怎样,连小混混不良也一并取缔了吗?”
八木俊典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一个猝不及防:“啊?这个……”
花濑未绪伸出手,阳光从她的指尖滑落,手的阴影替眼睛遮住刺眼的光芒:“不管从哪个角度,总有阳光无法照射到的黑暗。当你站在顶端,你所能顾及到的地方不会是全部,那些最卑微的弱者,依旧得不到你的帮助。”
八木俊典听着这话,想起了小森沫子。
“这就是社会现实。”
“但是…”八木俊典怀揣着心中那个信念坚定地反驳,“只要拥有「希望」,「光芒」就会被拓展,「和平」就不会被打破。”
花濑未绪看了八木俊典一眼,少年的侧脸线条分明,比初遇时似乎成长了不少,眼中是充满信念的坚定。
“那你也不会是「永远的和平」。”她开口,“太阳终将会有燃烧殆尽的那一天。如果在人们心中竖立了你所说的那根顶梁柱,假以时日大家都会依赖你,然后演变成你的存在是必要的,你的救助是理所当然,最后等到你的光芒逐渐黯淡的时候,又该如何呢?”
花濑未绪消极的话语并没有引起八木俊典的反感,倒不如说这正是花濑未绪的吸引人的地方所在。她从来不会否定他的狂言,她的设想理所当然的以他可以做到那些事情为前提,而且往往能戳中最现实的问题。
她是唯一会思考后给出有效答案的人。
“旧的和平象征的确终将倒下。”八木俊典回答,“所以到时候会有新的和平象征成为大家的顶梁柱的。”
“我们的和平会被延续。”他转头看着她的眼睛,“至少现在我想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将如何,我只知道现在我还保持热情,如果心怀梦想,不努力一把,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花濑未绪没有接口,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我说过的吧,你没门。如果你只是烦死人的八木俊典,说不定我还会考虑一下。但是你是即将成为英雄的谁谁谁,那你连让我考虑的资格都没有。”
花濑未绪最后如此说道。
未来的路从一开始就确定了,此时的八木俊典还没有遇到他生命中的贵人,但是他心中的信念一直没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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